第1章 零度
主持人:“本臺播報今夜晚上23點左右,我市氣溫将急劇下降至零攝氏度以下……”
“請廣大市民注意添衣保暖……”
帶吟去看海:“吟吟多穿點衣服出來,我在老地方等你。”
發完消息,女孩開心的拿着手裏的禮物,邁着愉快的步邁。
天上的月光為她指引方向,晚風輕撫她被凍的通紅的臉頰。
女孩搓了幾下自己的手,讓手回了一點溫并趕緊帶上自己的手套。
橘子海:“好!”
另一頭的女孩回了消息。
兩人懷着都激動緊張的心情,期待着這一次約會。
這是她們在一起的,第一個跨年約會,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
她們的這場戀愛沒有終點。
蘇竹查看完消息收了手機,一手拿着禮物,一手抱着一束潔白的桔梗花。
桔梗花在月光的映照下惹人憐愛。
桔梗花的花語
——永恒的愛。
聲音輕快:“爸媽,我和蘇竹出去跨年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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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上蘇竹送給自己的圍巾。
蘇昆明夫婦暗嘆女大不中留,回道:“多穿點衣服,別太晚回來。”
“好”樓梯處傳來回答。
他們夫妻也不是那種封建老思想,知道南予吟喜歡的是一名女孩子後,也只是稍稍震驚最後平靜接受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出了家門的南予吟撒了歡的奔向自己的愛人。
她已經迫不及待……
給蘇竹發了一條“我出發了,待會見。”
蘇竹看到了消息,笑了一下收起手機。
她和南予吟在一起半年。
躲躲藏藏兩個月,最後被人給發現。那段時間她剛好閑來無事看了一本百合的小說,小說裏那個女孩子被老師發現,通知家長。
最後被強行分開。
一個女孩子被家裏人送到了精神病醫院……那天下的雪特別大,也是兩個女孩子的生日,女孩收到另一個女孩寫來的信後,拿起水果刀割剜自殺了。
永遠離開了人世。
所以她當時就在害怕,要是她們也不被世俗承認,最後是不是也要被迫分開。
但還在不管是老師,朋友還是家人都沒有反對她們在一起。
都很支持她們。
當初她們被發現時。
老師說:“沒什麽,自己喜歡就好。不要耽誤學習。”
朋友們說:“好啊,你們兩個居然背着我們偷偷在一起,不仗義居然不告訴我們。”
蘇竹的爸媽說:“不管是男是女,你都要好好對人家。不可負之。”
南予吟的爸媽說:“我們到是沒有想過女兒會喜歡女孩子,不過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大人就不插手了。”
意料之外,沒有一點反對的聲音。
吸了一口煙:“你确定她就是蘇政昆的女兒?”
“羅哥我都打聽好了,就是蘇政昆那個叛徒的女兒。”信誓旦旦。
又吸了一口,把煙扔到地上。
捏了一腳,語氣不善:“那你還等着幹嘛,上啊!”擡腳踢了一下那人的大腿根。
蘇竹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來臨。
走到要到廣場的必經之路——孜霧路。
好聽點叫路,實際上是一條又小又窄又黑的小巷子。
人煙混雜,孜霧路的居民不多。
許多人都已經買了房子搬離孜霧路。
蘇竹打開手機燈。
“唔……”
看了一眼時間23:02。
自言:“蘇竹怎麽還不來?”
算算時間這個點該到了啊。
橘子海:“竹子,你到那裏了?”
橘子海:“怎麽還沒有到?”
橘子海:“我在等你,快……”
正在編輯第三條消息,就聽了從自己身旁走過去兩個小姐姐的話題。
“孜霧路那邊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死人了!”
“死……死人。”
“是啊,好像還是個女生。”
“太危險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嗯”
不知道為什麽南予吟心顫不安。
腦海裏一直浮現孜霧路,女生。
心神不寧。
手抖。
橘子海:“你到哪裏了。”
橘子海:“到孜霧路了嗎?”
橘子海:“沒有,就環條陸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麽,好多字都打錯了。
但她沒有在意,她心裏難受,心尖似掉了一塊肉,劇痛。
手機頂端彈出一條新消息。
她發了瘋的跑向那條走了無數次的路,跌跌撞撞。
寒風不要命的刮在她眼裏,她痛的閉上眼,在黑暗裏按照記憶裏的路,向那個方向跑去。
到了路口,她猛得停了下來。
剎住了腳。
周圍是雜亂的議論,魚龍混雜她卻只聽見距離自己十五米外的警車鳴笛聲。
氣溫已經降到零攝氏度以下,她卻滿頭大汗和所有搓手呼氣的人不在同一個世界。
腳步呆滞似剛出生的嬰兒又似已經八十的老人,步履蹒跚的漸漸靠近那片藍紅光裏。
看到屍體時整個人墜入整個冰窖,雙腳冰涼額頭上的汗瞬間結成冰渣渣。
雙眼空洞,走近……
警察:“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進去。”
艱難的擡起眼皮,嗓子苦澀:“我……我是她女朋友。”
那名警察大概是沒有想到南予吟會這麽回答,愣了一下然後放她進去了。
法醫:“死于刀傷,身中五刀,最後一刀在心髒這裏,也是致命傷。”
警察:“那個龜兒子,對小姑娘下手這麽狠。”
法醫:“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半小時前。”
警察:“來人”
輔警:“組長”
警察:“你帶着人在到這附近去問問居民,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
輔警:“是。”
南予吟走近……往後退了一大步。
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
自言自語:“她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看着地上的屍體,她始終不敢相信蘇竹會死。
地上的蘇竹在月光下分外妖豔,鮮血不管染紅了她的衣服還染紅了她那清秀的臉龐。
她在血海裏死去。
那束潔白的桔梗躺在血河裏,被染的格外豔麗妖嬈。
淺藍色的禮物盒安安靜靜的血裏。
法醫打開查看。
裏面是一條手鏈,很普通沒有什麽特點。但仔細一看手鏈裏有兩縷發絲。
那是一個月前,天氣很不是很冷時蘇竹帶着她去郊外的寺裏求的。
當時還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手鏈,現在裏面多了兩縷發絲。
那天寺裏的僧人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下面還有一張賀卡。
上面寫着:新年快樂,小吟!
吟字後面還有一顆紅色小心心,可以看出來當時她臉上的笑容有多甜。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蘇竹!”
抱起蘇竹的屍體:“你醒醒,不是要陪我跨第一個新年嗎?你不能食言,醒醒……”泣不成聲。
法醫被突地冒出來的南予吟給吓了一跳。
警察:“這是被害人蘇竹的女朋友。”
法醫反應過來點了一下頭,明白面前這個女孩應該就是賀卡什麽的那位小吟。
出于職業操守,法醫并沒有多疑惑兩人的關系一秒。
蘇竹的身體比周圍的空氣還要冷,南予吟像沒有了知覺,緊緊的抱着,一字一字的說着:“說好要陪我跨第一個年,你不能食言。”
蘇竹沒有回應,已經沒有了體溫。渾身冰涼,就一整塊零度以下結成的冰塊。
擦去她臉上的血漬:“我們還要白頭偕老,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抛棄我一個人。”
月亮被烏雲拉到了身後,寒風一陣接着一陣從這條小巷裏呼呼刮過。
光禿禿的樹枝被吹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輔警:“報告!”
警察:“說”
輔警:“被害人蘇竹的資料。”把手上的檔案遞給警察。
看完,警察臉色一沉。
看着地上的蘇竹和南予吟眼裏多了敬畏和惋惜。
立正,對着蘇竹的屍體行了一個軍禮。
身後的輔警也跟着行了一個禮。
蘇竹,女。
2001.2.22。
父親:蘇政昆,舟山市緝毒警察,潛伏十年,前幾日身份暴露被毒分子活活折磨而死。
母親:徐怡西,小學英語老師。
警察:“聯系上她母親了嗎?”
輔警:“那邊是我們同事接的,她母親也死了。”
沒忍住:“他媽的狗日的,真他媽惡心把人一家都殺了。”
輔警:“可惜了,她父親是個英雄。”
輔警:“孜霧路沒有監控,剛才我帶人問了一圈沒人看見兇手。”
停了一下,說:“我覺得兇手一定是仇裘那孫子的哪個手下。”
警察:“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仇裘是舟山市的毒老子,舟山市的警察抓他十多年一直沒有抓到。
蘇政昆也是潛伏到他手下。
毒分子最怕自己手裏有卧底,也最痛恨卧底,一旦被發現,他們的手段……殘忍至極。
輔警:“那現在怎麽辦?”
仇裘的權勢太大,一時之間他們也不好做。
警察張口說。
“呯!”
聲音被煙花爆竹的聲響掩蓋。
新年的倒計時結束,除夕過了,新的一年到了。
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新年快樂。”
“你好,2019。”
這一天所有人歡呼雀躍。
時間不停,跨入新一年,所有人都在歡迎新的一年的到來。
只有她的生命永遠停止在了除夕這個晚上。
她沒有迎來她們的2019年。
煙花絢爛的綻放在夜空下。
光彩耀人,轉瞬即逝。
她伸出手,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血漬。
擡頭看着星空,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輕聲:“這裏太冷了,我們回家睡。”
看見她手邊的禮物,又吻了一下:“禮物我很喜歡。”
“新年快樂,蘇竹!”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新文《零攝氏度》蘇竹x南予吟,雙攻。
和我們的《怪病》小小的夢幻聯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