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誰是誰非(下)
作者有話要說：
晚餐在異常的喧鬧中結束了。連院外看門的都聽到了雅間時常出現的異響。
在阿蘭與百裏的激烈交戰中好不容易全身而退的三人，各自回到房間，享受難得的安逸。
“原來這裏的年歷是一百年一換啊！”席鏡抓緊時間補充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沒錯，現在我們用的是浮天歷，今年是浮天八十九年。在浮天歷之前的百年則是使用的玄天歷。”琉璃詳細的解釋着。
席鏡一邊聽着琉璃的講解，一邊翻看着書籍。
“姐姐，你在看什麽書？”琉璃發現席鏡看的過于專注了。
“《詭異之術》？”琉璃看到書名後呆了一下，“姐姐，你是在哪裏找的這種書？”
“院子裏面，一個角落裏無意間發現的。”席鏡随口說着。
“
姐姐，你知不知道。在這裏，鬼神之事是種禁忌！”
“啊？”席鏡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自從她可以看到鬼之後，認為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阿蘭不就是通靈人嗎？”
“這是不假，可是姐姐，除了我們別人也不知道啊。通靈人的行蹤都是很難琢磨的。”其實，琉璃還有一點沒有說。在這裏，人們對鬼神是敬畏，對那些有通靈能力的人則是敵視，認為他們是異類。
“那我以後小心點好。”席鏡慶幸琉璃的提醒不算太晚。“恩？琉璃你看——”
席鏡在書中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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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拿過書，按着席鏡做的記號看下去。
“竟然有這種事！”琉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書中記載着玄天六十九年。陽城出現離奇的失蹤案，近半數百姓接二連三的消失，原因不明！
“不可能，如果有這等事情，正史裏面不可能沒有記載的！”琉璃第一反應就是否定。
雖然不信，但琉璃還是繼續往下讀。
“那幾日，陽城大霧彌漫，遮天避日，晃如陰曹。”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大霧彌漫？這裏怎麽會産生大霧！”琉璃覺得這本書純粹是胡說八道。
“書裏面有描述霧是怎麽樣的嗎？”席鏡問道。
“我看看哦！”說着，快速的往後翻。
“找到了。‘霧泛白，帶着重重潮濕，行人竟有陰冷冰涼之感。’”
“霧帶着濕氣本是平常，可這霧的濕氣未免太重了！”席鏡也覺得有點誇張，不過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
“姐姐，我們還是不要讀這種毫無根據的書了。”琉璃合上書，“對了，上次你說你體內的寒氣是由一柄叫寒淩的寶劍散發出來的。那柄劍是姐姐祖傳的嗎？”
“不是！”席鏡說道，“這劍是一個叫華易的高人送的。”想到這件事，席鏡還是感嘆自己的運氣不錯，雖然這次差點因為寒淩而喪命。
“哦？”琉璃喜歡聽故事“姐姐是在哪裏認識華易的呢？”
“離湖！”
琉璃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見席鏡說出那兩字時神情自然，仿佛離湖在她看來只是一和普通的湖泊。
“怎麽了？”席鏡見琉璃的表情有些怪異。
“姐姐，你可知什麽是離湖嗎？”琉璃艱難的問道。
席鏡自然想起素研對她說的，平靜的說道：“那裏收留着無數因悲歡離合流下的眼淚。”
席鏡說出離湖的本質出乎琉璃意料。
“姐姐，你還知道其他的嗎？”
“還有其他的？”
“果然是不知道，否則也不會那樣輕松的說出離湖二字！”琉璃在心中感嘆。
“姐姐，這離湖不是每個人能見到的，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離湖确切的位置。不知道并不代表離湖在很隐秘的地方，我想這其中的原因應該是離湖周圍有很厲害的結界。”琉璃決定為席鏡繼續掃盲。
“傳說離湖與地府是相連的，那裏不僅收留淚水，也收留一些不能轉生的魂魄。具體點就是”琉璃看了下席鏡，恩還很正常，于是緩口氣，說到，“能夠到那裏的只有魂魄！”
坐姿問題，席鏡差點從椅子上摔下。
“什麽？魂魄？”此時的席鏡終于在一年後理解華易那句：“姑娘似乎不是常人！”的真正含義了。
不過仔細想想。那時自己從地府剛出來，和魂魄很沒什麽區別。但這樣就證明了，離湖确實與地府相連。
“姐姐？”琉璃發現席鏡有些神游九天。哎，姐姐這愛走神的毛病什麽時候才好哦！
“琉璃啊——”席鏡打了個冷顫。
“恩？”
“我在那裏還遇到了一個老婆婆。她似乎也不是魂魄！”席鏡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那個詭異的老人，只覺背脊隐隐發涼。
“神仙是不會到離湖去的，鬼差也很少去。我想你遇到的可能是看守離湖的老人。”琉璃推測的說着。
“這樣就放心了！”席鏡之前想到那老人會不會是僵屍之類的……
“姐姐，離湖是什麽樣子啊？”琉璃好奇的問道。
“被水汽籠罩，若隐若現的沒太注意。不過，應該很大。離湖是在一座墳山裏面。”
“墳山？”琉璃從來沒有聽說過離湖旁還有墳山。
“恩！那離湖給人感覺很幽森的。水汽陰冷冰涼！”席鏡說着自己當時的感受。
陰冷冰涼？
似乎剛才也提到這個詞。
二人對視一眼，迅速翻開被擱在一旁的《詭異之術》
“霧泛白，帶着重重潮濕，行人竟有陰冷冰涼之感”
這樣的描寫簡直就是席鏡當日之感的再現！
“這霧氣不會是離湖的吧！”席鏡覺得這種聯系未免也太牽強了。
“我不知道！”琉璃也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夜漸深，窗外風正急，平添氣氛。
“個人認為，今天的讨論就到這裏比較好！”席鏡笑着合上書。
“恩！贊同！”琉璃立刻點頭。
“咚咚咚！”敲門聲很是時宜的響起。
席鏡幹脆從椅子上跳起，就差沒有失聲尖叫了，懷中不知何時多了只琉璃。
“是我，阿蘭！”
“呼——”随着門外之人自報姓名，門內二人也稍稍安下心。
“你們怎麽那麽久才開門啊”阿蘭覺得開個門也不用兩個人一起來吧。
“呵呵，沒注意。”席鏡尴尬的說着。
待阿蘭走進房間，席鏡問道：“這麽晚了有事嗎？”
“恩，有！” 阿蘭回應着，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桌上的《詭異之術》吸引了。“你們在看這本書？”
“這個嘛——随便看看的！”
“我家裏也有一本，不過這上面大都都是胡說八道，信不得！”說着便将書放回桌上。轉身問了問席鏡旁邊的琉璃，“你說呢？”
“當然和阿蘭姐姐的觀點一樣啦。”琉璃重新挂上甜甜的笑容，雖然此刻有些勉強。
“阿蘭，有何事就請講吧！”
“好吧！”阿蘭找個椅子坐下，似乎這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你是不是認識祭零？”
“祭零？”這個名字好象在哪裏聽過，“沒有，也許我曾經聽過，但沒有見過她！”席鏡搖搖頭。
聽到席鏡此話，也知道姐姐并沒有說慌。琉璃大概猜到估計是那祭零将席鏡見到她的記憶消除了。
“姐姐，你見過她的！”琉璃想挑戰一下祭零的咒語。
“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席鏡一向自诩記憶力好，不可能對有過交往的人沒有印象。
“姐姐曾和大哥哥一起找祭零的！”琉璃所說之話，字字着念力。希望能減少祭零對席鏡的影響。
“是嗎？”席鏡皺起的眉頭。
“姐姐你有一段時間常被鬼差纏住，是找了祭零後修補靈魂才得以解脫鬼差的！”
席鏡聽後連連點頭。琉璃剛才說的就是那日自己想告訴她的。
“我是知道有這事，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那個人誰。是誰幫我的，我也沒印象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叫祭零的人做的？
“哎！”琉璃突然嘆口氣。
“怎麽了？”席鏡關心的問道。
琉璃無奈的望着阿蘭，“這個祭零的念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阿蘭也沉思了。她聽說過祭零，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和這個神秘的家夥打交道。只是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擾亂了陽城周圍死靈的正常轉生。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看着阿蘭和琉璃，席鏡已經知道她們會有什麽動作，而且肯定是和祭零有關。
“姐姐，沒什麽。”琉璃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和阿蘭姐姐有點事。你就先睡吧。”說完便退着阿蘭走出房間。
席鏡沒有過多的追問。她們不說自有原因，無須強求。
重新拿起那本書，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輕聲念道：
“萬事由此起，百态在此滅！”
這句話，那位離湖的老婆婆也說過。單從字面上理解的話很簡單——離湖既是起點也是終點。萬事萬物，在那生、在那滅。
席鏡決定耐心的看完這本書，直覺告訴她，這裏面很不簡單。
燭火未滅，一向安靜的房間多了一位客人。
“你和那個小頑固相處的很好嘛！”百裏毫不客氣的坐下，自己給自己沏杯茶。
“你似乎對我家的事很了解！”疏狂也不在意百裏的反客為主。
“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和你們的父親有些交情而已。”
“哦？”
“關于南宮若桐的死因，你相信嗎？”
“尋仙樓都說是林家殺死的她。你問這話是否要我去殺了步玄憂解恨呢？”疏狂依舊是笑着，仿佛這是件有趣的事。
“小朋友，不要太偏激了！”百裏說着，“我來只是想告訴你，當然這也只是種推測，南宮若桐的死可能不會那麽簡單。就算你不相信是林家殺的，或着是懷疑是尋仙樓殺的她。我想這背後恐怕還有人！”
“清楚點！”
“啊——”百裏伸個懶腰，“沒有清楚了。如果有，我還用跑到這裏來和你們兩兄弟瞎？！”
“哎呀，差點忘了，廚房裏還有酒。”
疏狂不做挽留。現在種種推測都無用，當真相浮出水面時，再做打算吧。
慢慢站起，走向窗戶。低聲說着：“你們先到大德去，那顆棋子做廢！”
沒有聲響，只見幾個影子消失在窗外。
一個坐在屋頂，遙望着天上的繁星。它們不解人間事，也無紅塵憂。
“哈，小頑固，一個人在這裏偷喝好酒！”百裏不知從何處冒出來。
“給！”步玄憂将酒壺丢過去。
“啊，好酒。着酒恐怕有三十年了吧！”百裏不愧為品酒高手。
“沒錯！”
“你們和那家夥一樣，都愛酒！”百裏說的自然是步凡。
“是嗎？”對于那個遙遠的人，他真的沒有印象。
“那家夥可是尋仙樓百年難尋的天才。”百裏喝口酒，回憶着當年和好兄弟縱馬馳騁的快意。
“天才啊！”
小時候，周圍的同伴都以自己的父親自豪，而他卻連那人的模樣都沒見過。不過，當時還是對自己的同伴說過“我的爹肯定比你們的都厲害！”
現在想想。似乎小孩子都挺崇拜自己的父親的。認為他們無所不能！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百裏已從步千绫那裏得知若解不了輪回劫，步玄憂的壽命只有兩年了。
“找解藥。”灌下一口酒，畢竟他還不想這麽早去見那個天才。
“這好酒要都像你這麽喝，豈不是都糟蹋了啊！”百裏做出個誇張的表情，表示無限可惜。
“哈哈——”步玄憂肆意地笑着，“我還有，這瓶給你！”說着，從身後拿出一瓶七十年成釀丢給百裏。
“好啊，你們兩個在這裏喝酒也不叫我！”疏狂也來湊熱鬧。
“你要是沒帶酒，就不用來了！”步玄憂笑着說道。
“嘿嘿！”疏狂變魔術般的拿出三壇好酒。
“今天終于可以痛快的喝一場了！”最高興的莫過于有着酒仙之稱的百裏了。
肆意的笑聲，随着晚風摻雜着酒香，飄遠……
誰是誰非此刻已不重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未嘗不可。
晚餐在異常的喧鬧中結束了。連院外看門的都聽到了雅間時常出現的異響。
在阿蘭與百裏的激烈交戰中好不容易全身而退的三人，各自回到房間，享受難得的安逸。
“原來這裏的年歷是一百年一換啊！”席鏡抓緊時間補充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沒錯，現在我們用的是浮天歷，今年是浮天八十九年。在浮天歷之前的百年則是使用的玄天歷。”琉璃詳細的解釋着。
席鏡一邊聽着琉璃的講解，一邊翻看着書籍。
“姐姐，你在看什麽書？”琉璃發現席鏡看的過于專注了。
“《詭異之術》？”琉璃看到書名後呆了一下，“姐姐，你是在哪裏找的這種書？”
“院子裏面，一個角落裏無意間發現的。”席鏡随口說着。
“
姐姐，你知不知道。在這裏，鬼神之事是種禁忌！”
“啊？”席鏡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自從她可以看到鬼之後，認為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阿蘭不就是通靈人嗎？”
“這是不假，可是姐姐，除了我們別人也不知道啊。通靈人的行蹤都是很難琢磨的。”其實，琉璃還有一點沒有說。在這裏，人們對鬼神是敬畏，對那些有通靈能力的人則是敵視，認為他們是異類。
“那我以後小心點好。”席鏡慶幸琉璃的提醒不算太晚。“恩？琉璃你看——”
席鏡在書中看到一個奇怪的地方。
琉璃拿過書，按着席鏡做的記號看下去。
“竟然有這種事！”琉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書中記載着玄天六十九年。陽城出現離奇的失蹤案，近半數百姓接二連三的消失，原因不明！
“不可能，如果有這等事情，正史裏面不可能沒有記載的！”琉璃第一反應就是否定。
雖然不信，但琉璃還是繼續往下讀。
“那幾日，陽城大霧彌漫，遮天避日，晃如陰曹。”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大霧彌漫？這裏怎麽會産生大霧！”琉璃覺得這本書純粹是胡說八道。
“書裏面有描述霧是怎麽樣的嗎？”席鏡問道。
“我看看哦！”說着，快速的往後翻。
“找到了。‘霧泛白，帶着重重潮濕，行人竟有陰冷冰涼之感。’”
“霧帶着濕氣本是平常，可這霧的濕氣未免太重了！”席鏡也覺得有點誇張，不過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她遺忘了。
“姐姐，我們還是不要讀這種毫無根據的書了。”琉璃合上書，“對了，上次你說你體內的寒氣是由一柄叫寒淩的寶劍散發出來的。那柄劍是姐姐祖傳的嗎？”
“不是！”席鏡說道，“這劍是一個叫華易的高人送的。”想到這件事，席鏡還是感嘆自己的運氣不錯，雖然這次差點因為寒淩而喪命。
“哦？”琉璃喜歡聽故事“姐姐是在哪裏認識華易的呢？”
“離湖！”
琉璃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見席鏡說出那兩字時神情自然，仿佛離湖在她看來只是一和普通的湖泊。
“怎麽了？”席鏡見琉璃的表情有些怪異。
“姐姐，你可知什麽是離湖嗎？”琉璃艱難的問道。
席鏡自然想起素研對她說的，平靜的說道：“那裏收留着無數因悲歡離合流下的眼淚。”
席鏡說出離湖的本質出乎琉璃意料。
“姐姐，你還知道其他的嗎？”
“還有其他的？”
“果然是不知道，否則也不會那樣輕松的說出離湖二字！”琉璃在心中感嘆。
“姐姐，這離湖不是每個人能見到的，至今也沒有人知道離湖确切的位置。不知道并不代表離湖在很隐秘的地方，我想這其中的原因應該是離湖周圍有很厲害的結界。”琉璃決定為席鏡繼續掃盲。
“傳說離湖與地府是相連的，那裏不僅收留淚水，也收留一些不能轉生的魂魄。具體點就是”琉璃看了下席鏡，恩還很正常，于是緩口氣，說到，“能夠到那裏的只有魂魄！”
坐姿問題，席鏡差點從椅子上摔下。
“什麽？魂魄？”此時的席鏡終于在一年後理解華易那句：“姑娘似乎不是常人！”的真正含義了。
不過仔細想想。那時自己從地府剛出來，和魂魄很沒什麽區別。但這樣就證明了，離湖确實與地府相連。
“姐姐？”琉璃發現席鏡有些神游九天。哎，姐姐這愛走神的毛病什麽時候才好哦！
“琉璃啊——”席鏡打了個冷顫。
“恩？”
“我在那裏還遇到了一個老婆婆。她似乎也不是魂魄！”席鏡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那個詭異的老人，只覺背脊隐隐發涼。
“神仙是不會到離湖去的，鬼差也很少去。我想你遇到的可能是看守離湖的老人。”琉璃推測的說着。
“這樣就放心了！”席鏡之前想到那老人會不會是僵屍之類的……
“姐姐，離湖是什麽樣子啊？”琉璃好奇的問道。
“被水汽籠罩，若隐若現的沒太注意。不過，應該很大。離湖是在一座墳山裏面。”
“墳山？”琉璃從來沒有聽說過離湖旁還有墳山。
“恩！那離湖給人感覺很幽森的。水汽陰冷冰涼！”席鏡說着自己當時的感受。
陰冷冰涼？
似乎剛才也提到這個詞。
二人對視一眼，迅速翻開被擱在一旁的《詭異之術》
“霧泛白，帶着重重潮濕，行人竟有陰冷冰涼之感”
這樣的描寫簡直就是席鏡當日之感的再現！
“這霧氣不會是離湖的吧！”席鏡覺得這種聯系未免也太牽強了。
“我不知道！”琉璃也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夜漸深，窗外風正急，平添氣氛。
“個人認為，今天的讨論就到這裏比較好！”席鏡笑着合上書。
“恩！贊同！”琉璃立刻點頭。
“咚咚咚！”敲門聲很是時宜的響起。
席鏡幹脆從椅子上跳起，就差沒有失聲尖叫了，懷中不知何時多了只琉璃。
“是我，阿蘭！”
“呼——”随着門外之人自報姓名，門內二人也稍稍安下心。
“你們怎麽那麽久才開門啊”阿蘭覺得開個門也不用兩個人一起來吧。
“呵呵，沒注意。”席鏡尴尬的說着。
待阿蘭走進房間，席鏡問道：“這麽晚了有事嗎？”
“恩，有！” 阿蘭回應着，不過她的目光很快就被桌上的《詭異之術》吸引了。“你們在看這本書？”
“這個嘛——随便看看的！”
“我家裏也有一本，不過這上面大都都是胡說八道，信不得！”說着便将書放回桌上。轉身問了問席鏡旁邊的琉璃，“你說呢？”
“當然和阿蘭姐姐的觀點一樣啦。”琉璃重新挂上甜甜的笑容，雖然此刻有些勉強。
“阿蘭，有何事就請講吧！”
“好吧！”阿蘭找個椅子坐下，似乎這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你是不是認識祭零？”
“祭零？”這個名字好象在哪裏聽過，“沒有，也許我曾經聽過，但沒有見過她！”席鏡搖搖頭。
聽到席鏡此話，也知道姐姐并沒有說慌。琉璃大概猜到估計是那祭零将席鏡見到她的記憶消除了。
“姐姐，你見過她的！”琉璃想挑戰一下祭零的咒語。
“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席鏡一向自诩記憶力好，不可能對有過交往的人沒有印象。
“姐姐曾和大哥哥一起找祭零的！”琉璃所說之話，字字着念力。希望能減少祭零對席鏡的影響。
“是嗎？”席鏡皺起的眉頭。
“姐姐你有一段時間常被鬼差纏住，是找了祭零後修補靈魂才得以解脫鬼差的！”
席鏡聽後連連點頭。琉璃剛才說的就是那日自己想告訴她的。
“我是知道有這事，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所說的那個人誰。是誰幫我的，我也沒印象了。”難道真的是那個叫祭零的人做的？
“哎！”琉璃突然嘆口氣。
“怎麽了？”席鏡關心的問道。
琉璃無奈的望着阿蘭，“這個祭零的念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阿蘭也沉思了。她聽說過祭零，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和這個神秘的家夥打交道。只是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擾亂了陽城周圍死靈的正常轉生。
“你們究竟要做什麽？”看着阿蘭和琉璃，席鏡已經知道她們會有什麽動作，而且肯定是和祭零有關。
“姐姐，沒什麽。”琉璃笑道。“你就放心好了，我和阿蘭姐姐有點事。你就先睡吧。”說完便退着阿蘭走出房間。
席鏡沒有過多的追問。她們不說自有原因，無須強求。
重新拿起那本書，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輕聲念道：
“萬事由此起，百态在此滅！”
這句話，那位離湖的老婆婆也說過。單從字面上理解的話很簡單——離湖既是起點也是終點。萬事萬物，在那生、在那滅。
席鏡決定耐心的看完這本書，直覺告訴她，這裏面很不簡單。
燭火未滅，一向安靜的房間多了一位客人。
“你和那個小頑固相處的很好嘛！”百裏毫不客氣的坐下，自己給自己沏杯茶。
“你似乎對我家的事很了解！”疏狂也不在意百裏的反客為主。
“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和你們的父親有些交情而已。”
“哦？”
“關于南宮若桐的死因，你相信嗎？”
“尋仙樓都說是林家殺死的她。你問這話是否要我去殺了步玄憂解恨呢？”疏狂依舊是笑着，仿佛這是件有趣的事。
“小朋友，不要太偏激了！”百裏說着，“我來只是想告訴你，當然這也只是種推測，南宮若桐的死可能不會那麽簡單。就算你不相信是林家殺的，或着是懷疑是尋仙樓殺的她。我想這背後恐怕還有人！”
“清楚點！”
“啊——”百裏伸個懶腰，“沒有清楚了。如果有，我還用跑到這裏來和你們兩兄弟瞎？！”
“哎呀，差點忘了，廚房裏還有酒。”
疏狂不做挽留。現在種種推測都無用，當真相浮出水面時，再做打算吧。
慢慢站起，走向窗戶。低聲說着：“你們先到大德去，那顆棋子做廢！”
沒有聲響，只見幾個影子消失在窗外。
一個坐在屋頂，遙望着天上的繁星。它們不解人間事，也無紅塵憂。
“哈，小頑固，一個人在這裏偷喝好酒！”百裏不知從何處冒出來。
“給！”步玄憂将酒壺丢過去。
“啊，好酒。着酒恐怕有三十年了吧！”百裏不愧為品酒高手。
“沒錯！”
“你們和那家夥一樣，都愛酒！”百裏說的自然是步凡。
“是嗎？”對于那個遙遠的人，他真的沒有印象。
“那家夥可是尋仙樓百年難尋的天才。”百裏喝口酒，回憶着當年和好兄弟縱馬馳騁的快意。
“天才啊！”
小時候，周圍的同伴都以自己的父親自豪，而他卻連那人的模樣都沒見過。不過，當時還是對自己的同伴說過“我的爹肯定比你們的都厲害！”
現在想想。似乎小孩子都挺崇拜自己的父親的。認為他們無所不能！
“你接下來有何打算？”百裏已從步千绫那裏得知若解不了輪回劫，步玄憂的壽命只有兩年了。
“找解藥。”灌下一口酒，畢竟他還不想這麽早去見那個天才。
“這好酒要都像你這麽喝，豈不是都糟蹋了啊！”百裏做出個誇張的表情，表示無限可惜。
“哈哈——”步玄憂肆意地笑着，“我還有，這瓶給你！”說着，從身後拿出一瓶七十年成釀丢給百裏。
“好啊，你們兩個在這裏喝酒也不叫我！”疏狂也來湊熱鬧。
“你要是沒帶酒，就不用來了！”步玄憂笑着說道。
“嘿嘿！”疏狂變魔術般的拿出三壇好酒。
“今天終于可以痛快的喝一場了！”最高興的莫過于有着酒仙之稱的百裏了。
肆意的笑聲，随着晚風摻雜着酒香，飄遠……
誰是誰非此刻已不重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未嘗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