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病榻上的石頭迷迷糊糊地說着什麽，陳為傑看了看他的瞳孔迅即取出銀針，在孩子鼻子與上唇窪坑處的人中穴小心翼翼地紮針，跟着又在孩子足底前端中部前腳掌中間的凹陷處的湧泉穴同樣小心翼翼紮入銀針，雙燕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孩子仍然沒有醒，陳為傑氣都忙不及喘一下，又在孩子手背第4、5掌骨間隙後緣腕背橫紋與掌骨小頭聯線之中點凹陷處找到精靈穴更加小心翼翼地用針，只見他的食指和姆指慢慢地撚，眉頭緊鎖。
每次插入都是那麽的專注，那麽的入神，楊雙燕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人體三大穴上同時用針，楊雙燕意識到這孩子危在旦夕。她聽陳為傑說過，早先他外公有交待，不到萬不得已切忌人中、湧泉、精靈三大穴不能同時用針，稍有差池患者可能就命懸一線。可陳為傑用啦，看孩子這情形真是不行啦！她腦海裏浮現她抱孩子進門時外婆的盛怒，惡語相加！在平時，外婆雖說對她遲遲懷不上孩子也得閑就數落她，但沒有今天這麽大的陣勢，楊雙燕開始意識到自己感情用事可能會害了自己的丈夫。
畢竟大醫院都放棄，萬一孩子醒不過來怎麽辦？
老天爺幫幫這孩子，他才十歲！楊雙燕在心裏默默祈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為傑一直在聚精會神地撚轉，一小時過去，孩子終于慢慢緩過氣來。孩子醒啦，所有人都都長舒一口氣。陳為傑從随身瓷瓶裏取出一粒祖傳的正氣丸交雙燕讓她兌溫水給孩子服下。
楊雙燕擡着藥碗，路大爺起身扶起孫子，楊雙燕用勺子喂藥，可孩子才入口就吐了出來。見狀，路大爺出手就打。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知道好歹，不吃藥怎麽會好。吐，再吐我揍死你。”
楊雙燕伸手攔住路大爺：“這藥本來就有點苦，也難為他了。”見孩子飲泣好聲說：“不哭，石頭勇敢，吃了這藥病就好了。”
石頭飲泣間慢慢把藥服下。
陳為傑認真地給孩子切脈，十五分鐘後開了方子。楊雙燕興沖沖給他抓了藥，親自煎制。
這晚陳為傑通宵達旦研制組方。
一周過去，孩子的病起色不大仍是危在旦夕。
書房，幾個紅木書架擺滿了書，大部分是花花綠綠的小說書。這些書都是楊雙燕的最愛，每次進城書店是她必去的地方，而看小說對她來說似乎比吃飯還重要。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醫書，雖然不多，但每一本都很特別，單單從顏色就知道有些年頭，這些書大多是單本，是在書店裏看不到的。
此時，楊雙燕盯着書桌上那盆蘭花出神。陳為傑說這花名蓮瓣蘭，很稀罕，像她：樸素清雅大方。陳為傑還說別看它現在默默無聞，只葉不花，等到了冬天，它的花杆上會冒出很多花蕾，跟着大朵大朵的蘭花挂滿枝，就像好多素色的蝴蝶在玉環飄灑的蘭葉之上飛舞。很精貴，要小心侍候。
想想那天他倆上山去采藥，陳為傑為了這株蘭草蠻拼的。當時的它長在山崖上，想得到它并不容易。當看到腰上系繩在空中蕩來蕩去只為它的他，雙燕真的是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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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陳為傑，愛好還真不多，村裏跟他一樣的年輕人，都喜歡打個牌搓個麻将，可他除了手捧着的醫書就是蘭花。後院有他的蘭沁苑，哪裏有各式各樣的蘭花，幾乎一年四季花常在，那兒也是雙燕最喜歡的地方，特別在蘭花叢中，那一抹抹綠中有一個秋千，平日裏雙燕手捧心愛的小說，香氣，有時似有，有時似無，高興時放一盆在屋裏，便是芳馨餘日，幽芬不絕，使人思情纏綿。
而此時，陳為傑正為石頭的病憂心忡忡，目中無花。
陳為傑一臉愁容：我每天給他清洗腎髒，暖胃和中，可這孩子仍舊氣血下降，脾胃非常虛弱，小便失禁，尿血依然如故，該用的藥我都用了，針灸火罐什麽法子都想啦，石頭依然時好時壞，随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問題究競出在哪裏？
“清洗腎髒？”楊雙燕若有所思：“怎麽不給他試試三靈丹。”
“你說什麽三靈丹？別開玩笑，石頭這情形，能用嗎？”
“不試一試你怎麽知道！”楊雙燕投過一個鼓勵的眼神，“談到清洗功能，沒有什麽藥可以同三靈丹媲美啊！”
“這點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孩子病成這個樣子，我家那三靈丹又如此霸道，萬一吃出個好歹？！！還有外婆一直反對我用三靈丹，她把所有的三靈丹都收起來啦，我手上也沒有，再說啦小孩腎這麽虛弱怎麽耐得住，不，絕對不行。”
楊雙燕想了想：“這麽多人吃了都沒問題，你不妨試試，說不定就好了呢？”
“三靈丹？!”
“對三靈丹！我看行的。我們自己配藥。”
“弄不了。”
“為何？”楊雙燕一臉不解。
“三靈丹太霸道，外婆怕我擅自用藥，已經說過不準我再用它給人瞧病，而且把所有的藥材都銷毀了。一時半會想弄也弄不了。”說到這陳為傑一聲嘆息。
“藥材的事我可以想辦法，我明天就進城，你等我好消息！”
“藥店是絕對買不到的，劇毒物品你去哪裏買？”
“別擔心，我自有辦法！但你要答應讓我跟你一起配藥。
“跟我一起配藥？”陳為傑愣了一下，搖頭道：“不行，外婆知道會不高興的。”
“你還在把我當外人？”
“怎麽會？你是我的老婆，路人皆知。”
“答應我好嗎？”
“即便我答應了也沒有藥材，也配不了藥的。“
“藥材的事交給我。”楊雙燕信心十足。
“不行，外婆不會同意的！我不想惹她生氣！”
“見陳為傑仍然顯得有些猶豫不定。楊雙燕噘起了嘴“你就是把人家當外人，算了，你的事我不管，從今往後你也不用跟我再提藥的事！”
當下兩人不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楊雙燕出了家門，天黑前回來将一個包裹放在陳為傑的書桌上說：“三靈丹藥材我全部買到了，救人要緊，事不宜遲等外婆睡下後我們就開始配藥！”
陳為傑想了想不再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