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周紅笑得太早，緊跟着村長的兒子大牛被打，這事鬧的沸沸揚揚，她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但她知道這事是陳為傑找人做的。只是不敢問不願意承認罷了。

平日裏為了防止他去找雙燕，周紅總是防賊似的監視着陳為傑，但他畢竟是一大活人，加上經常出診，她無法遙控到他。而陳為傑一聽說大牛欺負雙燕不說，還不斷的托人上門提親，這事攪得他整宿失眠。覺得自己有必要去跟雙燕提個醒，所以這個炎炎下午趁采藥路過的機會把雙燕堵在了瓜棚裏。

楊雙燕母親死得太突然，陳為傑當時一點不知道，因為他和周紅結婚的第二天一早就去蜜月旅行，等他回來知道後那已經是後話。再後來他找人教訓大牛之後，一直想把這事告訴楊雙燕，又怕來找她把大牛的事引火燒身，也就遲遲不敢動。見事情已經過去二個月，風平浪靜，他才貿然來找她。

楊雙燕猛然看見他，怒從心生，起身就往瓜棚外沖，陳為傑一把攥住她的手。

“對不起，雙燕。”

他一開口就說出這句他藏在心底一直就想對她說的話。她的心震顫了一下，在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掠過一絲溫柔，這溫柔在出現的一瞬又被複燃的怒火所吞沒，她一臉不屑：“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說話。”

“雙燕，都是我不好，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他嗫嚅道。

“你認為還有這個必要嗎？”她的心突然間痛了起來。

“有，當然有。”他急切而又滿懷歉疚地說，“我早就想來看你，只是身不由己。”

“我知道你難，但我不需要也不想見你。”她冷冷地說完堅決地甩開他的手，“你走吧！”

“雙燕，我對不起你。”他一臉的愧疚。

“是我自己提出離婚的，也就不存在什麽對不起，別再說些廉價且毫無意義的廢話。”她說着就想往外沖，沒想陳為傑一把将她攬進懷中，他抽噎着：“雙燕，其實我一直就沒有忘記你，你走後，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

楊雙燕掙紮了兩下，無奈他的手臂緊緊地挽着她，令她動蕩不得，她只好放任他挽着，依在他懷中如根木頭。

他用手挽着她，一個勁地忏悔。

傾聽那熟悉的心跳，嗅着那熟悉的氣味，接觸那熟悉的體溫，她鼻頭一熱，淚水湧了出來。他用手不停地抹着她臉上的淚水：雙燕，不要恨我，真的不要恨我，我是鬼迷心竅才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我會補救，我會盡可能幫助你，誰敢欺負你，我就絕不放過他。他的這番話令她無比震驚，一時間突然明白了什麽，她揚起頭疑惑地說：

“大牛是不是你找人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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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為傑定定地望着懷中的她，仿佛回到了從前。

她還是那個一臉嬌羞的小女生，他用力抱着她，目光裏注滿了柔情，他撫摸她的秀發：“雙燕，如果我不幫你又有誰會幫你？揍他一頓算是輕的我恨不得殺死這個畜生。”

原來是他，楊雙燕的淚水更加止不住，他沒有想象的那麽壞，他還是原來的他，想到這她忍不住抱緊他！

于是她放任他的吻在她頭發間游走。這些日子的委曲，全化成淚水，漫過她心田，在她俊俏的臉上變成河流。他低下頭舔着她的淚，爾後抱起她輕輕放在厚厚的稻草上，情不自禁解開她的衣服。這一刻他和她忘記屬于他倆的“調木”已經剖開，這按家鄉的規矩，他們此時的情形已經有傷風化。如果被人發現，他會被關在牛圈，而她則要跪在族人的祠堂三天不準吃飯。

因為外面太熱，平日裏瓜棚旁那叫喳喳在香椿樹上築窩的鳥兒好像都睡着了，一點聲音都沒有，而黑虎和來福更是跑到哪裏撒野沒人知道。

他粘在她耳邊“雙燕，我說過你是我的，永遠不會改變。”

他話才出口，她腦子裏即出現一個女人的臉，這是一張妖媚俏麗而風騷的臉，臉上那看似溫柔的杏仁眼在這一瞬間迅速地擴大。楊雙燕猛地推開他，起身慌亂地整理衣服，“你走，找你新媳婦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我不，你是我的。永遠！”他說着再次撲倒她。

“放開我！”雙燕拼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推一邊：“你不走，我就喊人啦！”

聽她這麽一說，陳為傑心情複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聽好，我和你現如今已經沒有半點關系，從今天起，不許你再靠近我一步，半步都不準，否則我就告你耍流氓！”楊雙燕一臉的訣絕，“你走，馬上從這裏離開，不然我喊人啦！”

見楊雙燕哭着跑出來，陳為傑也随之出來。

大牛藏身在離瓜棚不遠的草叢中下意識地攥緊手中的拳頭，眼睛露出惡狼一樣的兇光。

趙家大院門口又排起了長龍，依然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見陳為傑和周紅請來的護士忙成一片，陳的外婆有些不悅地踱到周紅的卧室，卻發現她正對着鏡子描眉，欲言又止。

一輛警車尖叫着由遠處駛來，人們不解地議論着。

警車在趙家大院門口停住了，村長和三個警察從車上跳下來，村長嘀咕了幾句，他們一行人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走進趙家的大門。不一會兒，陳為傑帶着手铐被警察帶出了趙家大院，推推攆攆上了警車，周紅驚慌失措追出家門。

警車絕塵而去。

神醫被公安局抓走了。

這消息一陣風似地傳開了，聞訊大家紛紛湧到村口。七嘴八舌，有看熱鬧的村民問大牛：陳為傑犯了什麽法，怎麽被逮起來了？大牛一臉得意地說：他在家裏面搞封建迷信騙取錢財，早就應該抓起來了。

“他給人看病是真的，怎麽說搞封建迷信騙取錢財？”

大牛聲高八度：“你不看報不學習，當然不懂。你也不想想，他把井裏的水都當藥賣，投機倒把，還讓大家燒香叩頭，這不是弄虛作假搞封建迷信騙錢是什麽？整假藥，騙錢，草菅人命，這種敗類全國都在抓。”

“的确，我聽說他家那口井水可值錢啦，可以治病！”圍觀的一個胖胖的漢子插了一句。

“何止井水，他家空氣都可以賣錢的！” 大牛道。

“這麽邪乎！”有人笑。

“的确好過分，政府早該管管啦！”胖胖的漢子又道，這話引起共鳴，說來說去大家都認為陳為傑這種人早該抓。

“那他會不會坐牢？”有人問。

“別說坐牢，搶斃都有可能。” 大牛一臉得意。

“他坐牢？那我孩子的病怎麽辦？”有人插話進來，“吃了陳醫生的藥，孩子好多啦！”

“去縣醫院，哪裏醫生多的是！不差他一個。”大牛有些不悅，突然看見楊雙燕從不遠處跑來，便撥開人群迎過去高聲嚷嚷：“雙燕，你還不知道吧，陳為傑那混蛋被公安局抓走了！”

楊雙燕一聽，轉身離開了。

見狀，大牛大步追了過去，并從後面抓緊楊雙燕的背上的籮筐，楊雙燕突然轉身，朝大牛揚起手中的鐮刀。

大牛吓得松開手中的籮筐，目送那嬌美的身姿漸漸遠去，大牛不停地咽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