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時至正午,陽光朗照。

寬闊的街道并沒有那種繁華都市車水馬龍的樣子,道路兩旁梧桐光禿禿的有不起一片葉子,正在上演孑然一身肅殺蕭條,因為沒有葉子障目,兩旁林立的商店一目了然,五光十色的櫥窗,就像一幅幅精美的畫呈現在人們的視野裏,卻沒有人懂得欣賞。此時看不到一個人在外面走。

世界安靜得讓人想發瘋。

的士拐進一條巷道,再出來仿佛走進另一世界,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這麽多人,像趕集似的,人們比肩接踵,搔首踟蹰、神色匆匆。視線越過黑鴉鴉人頭,市第一人民醫院幾個猩紅大字陽光下異常的刺眼。

的士在離醫院門口十米的地方喘息着停住。

林如娣和于志車下車後一陣風似直奔醫院的大門。

他倆的出現,标致的五官外加上好的身段,特別是在人群中一起奔跑,惹得大家紛紛行注目禮,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更多的則是替他們擔心,無疑他們的親人出事啦!

想想也是來醫院這種地方又急成這樣,能有什麽好事!

可當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在病榻上張偉,可他卻昏迷不省人事,當然不可能回答他倆提出的任何問題。見值班醫生進來,他們迫不及待問張偉的情況,醫生說他的腦子受傷,醒過來很渺茫。

“他是哪天受的傷,是怎麽受傷的?”于志國追問。

“你們問這個幹嘛?”醫生打量着他倆,好奇地問,“你們是他什麽人?”

“我曾經在他家餐廳打工!“于志國一臉的誠懇。

“哦,這樣啊!好像是剛過完年,大概是在初五的晚上九點左右來的醫院。對的,那天我上中班。聽他老婆說他是被小偷用東西砸在頭上,他送進來就一直沒有醒過,不過他這種情況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說道這,醫生一聲嘆息。

老板初五受的傷,楊雙燕也是那天上他的車,他倆對望了一眼,頓時産生一種不祥的預感。不到一秒鐘林如娣的眼淚斷線珠子似的往下落:

“我姐她會不會出了什麽事?”

于志國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楊雙燕失蹤,百分之百跟老板受傷有直接的關系,她會不會遭人暗害?他的心七上八下:不,不會的。他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先別急,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你姐不會有事的。”林如娣用手抹着淚,哭得益加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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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一個三十多歲穿着很考究的女子從外面提着一把熱水瓶進來大聲叫嚷,“你們幹什麽,在這哭哭啼啼。”

于志國看到來人一個健步沖到她面前,如松屹立在她面前大聲質問:“你們把楊雙燕怎麽樣了,她現在人在哪裏?”

來人正是老板娘徐莉,她也認出了于志國,随即轉怒為笑,尖聲尖氣,“于志國,怎麽是你?”

林如娣走上前來,徐莉迅速打量她一眼,這個小女子頗有幾分姿色,不覺醋意頓生。她瞧了瞧于志國,又打量林如娣。

于志國這小子到哪裏找到這個美人胚,豔服還真不淺。她想起自己在餐館曾經千方百計勾引他,他卻一味地裝憨,對自己不理不睬,最後神不知鬼不覺地玩消失,讓她失意了好幾天,怪不得有個小美人在等他。老板娘瞅了一眼林如娣又沖于志國笑道:

“于志國,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怎麽還想得起來看看你的老板。”她一邊說一邊去抓于志國的手,于志國把她的手撥開,憤憤地說,“少在我面前裝腔作勢,我問你楊雙燕呢?你們把她怎麽樣了?”

聽到“楊雙燕”三個字老板娘的心咯噔一下,雖說她從未見過這個人,她丈夫出事後她到餐館聽夥計提起過這個名字,不用說那個用床頭臺燈砸爛她丈夫腦袋的人就是她。

再說老板娘看見自己的丈夫被人打成這樣卻不報警,這還得從老板娘結婚那天說起。

新婚之夜,張偉拿出一張協議放在她面前,告訴她說為了證明她真心愛自己,而且把對他的愛高于一切,而不是單純只愛他錢的話她就必須在協議書上簽字。

協議的條款主要有三條:一是她嫁給他必須滿十年才能享受他的家産的百分之十;二是她提出離婚,就不能享受他的家産;三是如果他暴死,她将得不到他一分錢。第一二條她都想得通,她天真地認為他是怕自己沖他錢才嫁的,簽字也無妨,只是最後一條她不懂,他則說怕的是她圖財不圖自己。聽他這樣解釋,她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一筆一劃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相信自己不會害他,也許當時更多的是急于在他面前表白自己的真心。可進了洞房她倍受折磨,特別嘗到他讓人毛骨悚然的做愛方式,她才真正懂得那張協議書的內容,發現自己大錯特錯,因為他是一個性變态、虐待狂、徹頭徹尾的魔鬼。

從洞房那天開始她就想離開他,又割舍不下他的萬貫家財,她只是在想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既不死也不能再折磨她,她甚至希望他能變成一個植物人。所以一發現他倒在血泊中她最怕的就是他斷了氣,好在他并沒有死,她才松了一口氣,她只是打電話要了救護車,但她并沒有報警。

當時她只是想張偉和某個街頭爛貨尋歡作樂吃的啞巴虧。過了三天她到“喜盈門”收款,夥計問她楊雙燕是不是留在茶館上班不回來了?

什麽楊雙燕?她愣住了。

本來,老板娘也沒有在外面找男人,可有一次她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家。在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在沙發上吃藥,卧室傳來女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把她吓了一大跳,連手中的水都潑了出來。

她明白卧室裏正在發生的事,她沖動地想推卧室門大鬧一場,但她最後她還是沒有進去,反到是佯裝不知迅速離開了家,

她心裏想的就是有人替她受罪不是正好。但也就從那天起她和一個經常來茶館喝茶的個體老板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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