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嘶……好冷。”
新年假期第一天,佟芮面對滿眼白茫茫的雪，冷得裹緊滑雪服。
她說話時，嘴裏哈出白霧，久久沒有散去,無聲昭示這個世界的天寒地凍。
“早知道,應該聽柏熠的，從第一個開始。”佟芮小聲嘟囔。
怪她,當時少看了一眼,沒有發現韓勝意提供的第十個方案,竟然是滑雪場。
佟芮有兩個致命的弱點,怕黑，畏寒。
滑雪場這樣冷飕飕的地方，她只敢在天氣暖和的時候，去人造滑雪場溜溜。
寒風刮過露天滑雪場，佟芮用力跺跺腳，伸長脖子向男士更衣室那邊張望。
“他好慢呀。”她嘀嘀咕咕抱怨。
柏熠身為大男人,換衣服速度竟然比女生慢那麽多。
難道他需要補妝嗎？
佟芮冒出這個念頭，腦海中同時浮現柏熠英俊清貴的臉。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誰規定男孩子不能矯飾容顏？
柏熠長得那麽好看,更應該好好保養自己的臉。争取十年二十年後，他拍攝的雜志封面依然秀色可餐，造福廣大商科生的眼睛。
試問,誰不想翻開枯燥晦澀的金融理論書,還能看看美男陶冶情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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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芮等得太無聊，又開始發揮自己超凡絕倫的想象能力。
男士更衣室裏,走出幾個結伴滑雪的中學男生,互相有說有笑。
路過佟芮身旁時,有人回頭多看她兩眼，突然驚呼出聲。
“啊！6027小姐姐！”
佟芮思緒中斷，疑惑地看向他。
“啥？你認識這位美女？”他的小夥伴同樣疑惑。
“你們忘記了嗎？之前有個特別火的探店視頻，她就是視頻的女主，工號6027。”男生越說越急，努力讓全世界明白自己的梗，“你們幾個還誇過人家呢，想起來了嗎？”
“哦哦！”幾個小夥伴恍然大悟，慌忙給自己找補，“小姐姐比視頻裏更好看，我們差點沒認出來。”
“對對對！”
佟芮性子比較慢熱，不擅長應付陌生人突如其來的熱情，只能尴尬地回應兩聲。
對面幾個男生，正處于血氣方剛年少氣盛的時候，熱情起來沒完沒了。大肆稱贊佟芮的顏值和氣節，還憤憤不平的替她辱罵視頻裏胡攪蠻纏的客人。
坦白說，假如他們不提起，佟芮本人都快忘了那幾個糟心的同學。
“小姐姐，你有微博賬號嗎？我想關注你，做你的粉絲。”
佟芮回答，“沒有。”
“啊？”男生們發出失望的聲音，又很快振作起來，“我們給你拉個粉絲群吧？就叫6027小姐姐全國後援會。”
“不用，真的不用。”佟芮連聲拒絕，尴尬到腳趾開始動工，準備摳出夢幻芭比城堡。
執着的小男生沒有放棄，非要做佟芮的後援會會長，還要給她當什麽站哥。
“小姐姐，以後你被星探發掘，成為大明星，我們就是你的骨灰級老粉。”
佟芮無奈地想：現在的中學生怎麽回事？代溝這麽大嗎？
假如他們直接搭讪要微信，佟芮還可以冷臉拒絕。偏偏這群男生心思單純，沒有什麽惡意，搞得佟芮左右為難。
她冥思苦想，努力尋找脫身的辦法。
直到背後響起清潤幹淨的聲音，“久等了。”
佟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立刻轉過身，噠噠噠跑向柏熠。
“你怎麽才出來啊？”
柏熠回答，“滑雪服有點難穿。”
“咦？”佟芮驚訝地問，“你之前沒有穿過嗎？”
柏熠坦蕩承認，“嗯。”
“啊這。”
佟芮對自家老公的勇氣表示佩服。
第一次來滑雪場的新手，不去那些人工制造、路線平坦的滑雪場。而是選擇攻略中明晃晃标注‘驚險’‘刺激’‘容易産生吊橋效應’的野生滑雪場。
還真是勇氣可嘉。
“你确定要去嗎？”佟芮擔憂地問，“這裏的路線挺危險的，再考慮考慮吧。”
柏熠戴好自己的護目鏡，輕飄飄說，“沒關系，有你。”
“你這麽信任我呀？”佟芮追在他身後，緊張兮兮強調，“提前聲明，我的技術一般般，有可能教不好你。”
“嗯。”柏熠臉上寫滿無所謂。
他來這裏，又不是真的為了滑雪。
旁邊，剛才信誓旦旦要給6027小姐姐當粉絲的男生們，集體傻眼。
“我的愛豆有男朋友了，怎麽辦？”
“嗚嗚嗚，我塌房了！”
“可是，他們兩個看起來好配，kswl！”
“好吧，從現在開始，我就是CP粉啦。”
還沒有走遠的佟芮，聽見這段對話，再次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柏熠注意到她的反應，幽幽問，“你很在意他們？”
“小男生挺好玩的，竟然讓我去參加選秀。他們幾個給我投票，送我C位出道。”
“你要去嗎？”
“當然不去。”佟芮迅速回答，“我又不打算當明星。”
鑒于佟芮同學平常表現的太積極，以致于大多數人忽略了她的本質：鹹魚。
積極型鹹魚。
其實，佟芮只想要安穩普通的生活。成為明星對她而言，與理想中的生活背道而馳。
“再說，我已經跟你結婚了。”佟芮補充道，“已婚人士參加選秀，叫偶像失格。”
柏熠若有似無笑了下，“怎麽會？”
就算已婚，佟芮依然是他的星光。
“好啦，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佟芮難得出來玩耍，心情大好，甚至短暫的忘記寒冷，興致勃勃催促柏熠，“我們去坐纜車！”
他們所在的滑雪場位于麟城周邊的環山城市，冬季氣候寒冷，大雪埋城。
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使它擁有爆紅全網的野生滑雪場。
滑雪場的起點，在地勢相對平滑的半山腰處。遠道而來的游客們，需要搭乘纜車來到半山腰，再順着坡道滑下，與狂風競速。
考慮到游客們的滑雪基礎不同，滑雪場大致分為四個賽道，分別是：新手區、高手區、專業賽道，以及情侶路線。
情侶賽道是去年才推出的全新賽道，難度介于新手區和高手區之間。面積很大，适合兩人或者多人并排滑行。途中還能欣賞冬天山林的雪景，因此廣受歡迎。
佟芮跳下纜車後，考慮到塑料老公沒有滑過雪，便準備前往新手教學區。
誰知道柏熠心裏沒點數，直直走向情侶滑雪道。
“等等，”佟芮追着他跑，“那邊的路線不适合新手教學，你真的要去嗎？”
柏熠沒有立刻回答，從口袋裏拿出疊得四四方方的紙，鋪平展開。
佟芮湊過去，靠着他看了一眼，發現是韓勝意整理的《情侶假期甜甜蜜蜜享受兩人世界》。
柏熠竟然把它打印出來，随身攜帶，甚至做了詳細标注。
“攻略寫着，要去那條路線。”
“行、行吧。”佟芮突然覺得，自己對柏熠的了解又多一分。
瞧瞧他一絲不茍的執行态度，讀書時，肯定是個認真聽話，按時完成作業，被老師交口稱贊的好學生。
想到這裏，佟芮突然有些遺憾。
可惜，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見到讀書時的柏熠，不能親自瞻仰大佬勤奮苦讀的模樣。
“到了。”柏熠來到情侶滑雪道的起點，已經有好幾位情侶在準備區熱身和練習。
他們有的經常滑雪，踩滑雪板的姿勢非常老練。也有兩三對第一次站上雪道的菜雞，站都站不穩，軟綿綿靠在對象身上。
佟芮環顧四周，發現那些情侶之中，不會滑雪的都是女方，男方負責教導和被依賴。
想想也是。
無論什麽運動項目，男女朋友一起參加時，男方的表現往往更加出色。
這并不是佟芮的刻板印象，更不是因為女方天生不擅長運動。
而是戀愛中的男生要面子，總是盡可能的對心儀女生，展露出自己優秀的一面。
倘若沒有偷偷練過幾次，怎麽好意思帶女朋友來滑雪場？
那麽，柏熠呢？
柏熠分明不會滑雪，連滑雪服也沒穿過，為什麽答應來滑雪場？
難道他不要面子嗎？
還是說，佟芮不是‘心儀女生’，所以不需要費盡心思僞裝完美。
佟芮經過嚴謹的分析，認為兩種原因都不太可能。
柏熠身居高位，清冷矜貴。就算他不要面子，也要考慮公司的面子。
至于心儀女生，佟芮想：就像我對柏熠有好感一樣，柏熠對我，肯定也有一點點好感。
否則，他們不會與彼此成為夫妻。
所以，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佟芮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接征詢當事人。
“柏熠。”佟芮把護具遞給他，順勢問道，“你沒有滑過雪，等會兒萬一摔倒了，不會覺得……難為情嗎？”
柏熠彎腰戴好護具，毫無波瀾的回答，“覺得。”
“我的意思是，新手第一次滑雪，摔倒很正常。如果周圍沒有認識的人，爬起來就過去了。”佟芮說着，聲音漸漸變小，“可是，我還在呢。”
“嗯，我知道。”柏熠維持自己的淡然，平靜陳述道，“我們是夫妻。”
佟芮點點頭，“對呀。”
“未來很長，你會看到我的任何樣子。”柏熠垂眼凝視她，說，“我有很多不擅長的事。”
只要是佟芮的期望，即使不擅長，柏熠也願意嘗試。
他不想因為自己，錯失兩人相處的機會。
可惜，佟芮沒有讀心術。
而且她的關注點歪了。
“真的嗎？我還以為你什麽都會呢。”佟芮驚奇地追問，“你還有什麽不擅長的事？”
柏熠想了想，“喝酒。”
“你酒量很差嗎？”佟芮還以為，上次柏熠讓自己擋酒，是在擺領導架子。
“沾杯就醉。”柏熠說得坦誠。
“我不信！怎麽會有沾杯就醉的人？”幾乎千杯不醉的佟芮，得寸進尺提出要求，“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好。”
“你怎麽答應啦？”佟芮意識到自己鬧過頭了，吓得擺擺手說，“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來滑雪吧。”
“好。”
教新人滑雪，有兩種比較方便的方式。
第一種站在前面，拉住對方的手往前滑。
奈何網紅滑雪場人太多，佟芮自己沒滑過幾次，馬馬虎虎，不敢倒着滑。
于是，她果斷選擇第二種方式，在側後方扶住柏熠，讓他自己用滑雪杆往前滑。
中途有幾次，柏熠險些摔倒。幸好佟芮反應夠快，即使撐住他的腰。
這些年的兼職沒有白做，佟芮的力氣比有些男生還要大。支撐柏熠的身體之餘，還能抽空在心裏感嘆：柏熠的腰還挺細的，而且柔韌有力。沒有小肚子，平常一定有鍛煉。
可惜滑雪服太厚了，摸不到腹肌。
曾經認為自己對男色沒興趣的佟芮，此刻由衷覺得惆悵。
他倆一路拉拉扯扯，磨磨蹭蹭，竟然劃出挺遠一段路。
拜柏熠所賜，佟芮今天的運動量加倍，身體逐漸熱了起來，享受假期的情緒空前高漲。
再往下是一段陡坡。前幾天剛下過雪，道路不太平坦。
佟芮憑自己的半吊子技術，勉勉強強能滑下去。但是拽着柏熠這個菜雞，十有八.九會半道翻車。
難得來滑雪場一次，佟芮眼饞的看看坡道，非常想滑下去玩個盡興。
“你去吧。”柏熠松開她的手。
“那你怎麽辦呀？”佟芮總不能把老公丢在半路。
要是換成普通夫妻，佟芮轉身的那一刻，明早民政局的離婚名額必定有他們一個。
柏熠沉默，壓根沒有考慮自己怎麽辦。
“算了。”佟芮又瞧了眼陡峭的坡道，告訴自己下次還有機會。
畢竟是自己老公，就算累贅，總不能扔了吧？
“哎，小姑娘，小夥子。”雪道旁邊的服務區休息廳內，走出一個軍大衣老爺爺，“我觀察你倆很久了。新手來挑戰這條滑雪道，滑不下去了吧？”
佟芮低頭，用滑雪杆戳戳裏面，打算挖個洞鑽進去。
柏熠十分坦然，理直氣壯的應了聲。
“等等，我給你們拿個好東西。”老爺爺說着，折回休息廳內，拿出一個花裏花哨的滑雪車。
滑雪車是過氣網紅冰墩墩的圖案，深受廣大小朋友喜歡。佟芮來時，看見許多小孩坐着同款滑雪車，在坡道上開開心心的玩耍，像溜滑梯似的。
與小朋友的滑雪車不同，老爺爺給他們的滑雪車是成人的，前面還用繩子綁了一個圈。
佟芮腦補了一下，那個繩子的用途，大概是挂在腰上，然後像狗拉雪橇似的往前跑。
“謝、謝謝。”佟芮道謝的聲音微微顫抖，看向柏熠的眼神充滿探究。
佟芮用目光詢問：你坐進去，我拉你？
柏熠：……
柏熠避開了她的視線。
“哈哈哈哈哈！”佟芮一時沒忍住，捂住肚子笑出聲。
“什麽呀，我還以為你不會羞恥呢。”佟芮笑得差點站不住，撐着柏熠的肩膀，努力安慰自己老公，“你看呀，它的造型像不像狗拉雪橇？我都不介意當狗了，你介意什麽？”
柏熠非但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動搖的更加厲害，“沒有其它選擇嗎？”
“有啊。”佟芮十分擅長以退為進，“我們繼續留在這裏，直到你學會滑雪。也不知道要呆幾天，我好冷呀。”
“……”行吧。
柏熠別無它選，只好邁開腿，坐上笑容滿面的冰墩墩。
“哈哈哈哈哈！”佟芮笑得更加放肆，大着膽子征求，“柏熠，我可以給你拍照嗎？”
“……可以。”
“來來來，看鏡頭，你這樣好像小朋友，挺可愛的。”佟芮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憋着笑誇獎，“真的，可愛。”
她只能憋到一半，然後笑得更加大聲。
柏熠見她笑得沒心沒肺，眼底浮現稍許無奈的縱容。
下山的雪坡确實陡峭，佟芮沒怎麽費力氣，就把可愛的柏熠小朋友拽下山。
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黑了。佟芮揉揉自己的肚子，感覺腰被勒細了兩圈。
這項運動，對減肥人士特別友好。
然而，佟芮并不需要減肥，只感覺餓得要死。
“我們回家吧。”佟芮現在饑腸辘辘，想快點回去搞點吃的。
柏熠手裏拿着那張打印的旅游攻略，“不吃飯嗎？我已經約好晚餐了。”
“！！！”佟芮兩眼放光。
後來，據柏熠先生回憶：那個瞬間，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老婆的愛意。
滑雪場附近有一間主打冰雪風格的餐廳，外表好似冰雕雪琢。實際餐廳內有暖氣，一點都不冷。
佟芮終于可以脫下厚厚的大外套，搓搓通紅的指尖，眼巴巴看向柏熠，等着他先動筷子。
說起來，結婚已經好些天了，佟芮還是第一次跟老公單獨吃飯。
感覺挺奇妙的。
柏熠同樣端端坐着，眼見菜已經上齊了，佟芮卻只是看着，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不合你的口味嗎？”柏熠問。
“不是呀。”佟芮快流口水了，強撐着說，“你先吃。”
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必須等別人動筷子，自己才可以吃飯。
否則，就會被後媽訓斥。
柏熠遲疑片刻，拿起筷子，夾起清蒸黃魚腹部最好的一片肉，放進佟芮碗中。
佟芮盯着碗中的魚肉，有種詭異的倒錯感。
從前，她跟家人一起吃飯時，經常看着侯悅和徐廣耀給便宜妹妹夾第一筷子菜。
她坐在旁邊，以為自己沒什麽想法。
直至現在，佟芮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有想法的。
“謝謝。”
“應該的。”柏熠依然沒有自己動筷子的意思，一眼不眨盯着佟芮，無聲催促着什麽。
佟芮get他的意思，低下頭，吃掉碗裏那塊魚肉。
“好吃。”
柏熠這才滿意，自己也夾了一塊魚。
佟芮吃着自己碗裏的飯，眼睛偷偷觀察柏熠，發現他的吃相很優雅，沒有因為麻煩的魚刺失去風度。
恍惚間，她還以為，今天陪自己玩滑雪車的柏熠，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回想起來，佟芮依舊覺得那樣的柏熠挺可愛。
像個小朋友。
“笑什麽？”柏熠咽下食物，才開口詢問。
“咦？我笑了嗎？”佟芮問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在笑。
她心虛的垂着腦袋，藏起笑意，胡亂敷衍，“因為，今天很開心。”
柏熠聞言，似乎忘記自己困在山林間，進退兩難的黑歷史，輕描淡寫提議道，“明天再來。”
“不行，明天輪到第九個方案了。”佟芮拒絕道，“明天來滑雪場，時間就不夠了。”
說好的要把十個方案全部試一遍呢？
佟芮已經把最初的排斥抛之腦後，心裏隐隐期待明天的安排。
“先生，小姐。”店裏的服務生來到他們桌邊，“我們餐廳有一個情侶挑戰活動，只要挑戰成功，就可以獲贈兩份餐後甜品，二位要試試嗎？”
佟芮：“不好意思，我……”
柏熠：“什麽挑戰？”
兩個人同時出聲。
佟芮看向柏熠，默默收起自己的後半句話。
之前，她在好幾家餐廳做過兼職，十分清楚商家的套路。
所謂活動，方式包括但不限于拍照發朋友圈、集滿多少個贊、或者替店家拉新客。
佟芮倒是無所謂，她的好友圈只有同事，一眼就能看穿套路。
柏熠那邊問題就大了。
為了區區兩份甜品，驚動大佬的朋友圈，簡直離大譜。
算了，他開心就好。
“規則是這樣的。”店員說話同時，拿出一個圓形轉盤。
轉盤平等分為十六個扇形，每個扇形格寫着不同的內容。佟芮瞟了兩眼，果然有‘拍情侶合照發朋友圈’和‘集滿52個贊’等等。
基本操作。
“你們選出一個人，轉動這個轉盤。紅色指針指向的格子，代表你們需要完成的挑戰。”店員把轉盤擺在中間，示意他們轉動。
柏熠擡眼，看向佟芮。
“你別指望我啊，我運氣很差。”佟芮随手撥了下轉盤，圓圓的盤子開始飛快轉動。
明明只是店家攬客營銷的小把戲，柏熠卻十分有參與感，直勾勾盯着圓盤。
搞得佟芮也緊張起來，手指無意識敲擊桌面，等待轉盤停止。
又過了十秒，轉盤速度越來越慢，指針緩緩滑過集贊和發朋友圈的選項。然後又以近乎靜止的速度，往前滑了幾格，才停下轉動。
柏熠和佟芮的目光，同時投向那個格子：
pocky游戲
“呃……”佟芮拿起退堂鼓槌，支支吾吾問，“可以不接受挑戰嗎？”
店員莫名興奮，極力說服到，“別呀。這只是一個非常簡單的情侶小游戲，你們肯定能完成的，挑戰一下吧。”
店員瞅瞅佟芮，又瞅瞅柏熠。
顏值這麽高的情侶，在她面前玩pocky游戲，比看偶像劇更刺激。
柏熠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虛心的向佟芮請教，“怎麽玩？”
“這個，我應該怎麽回答呢……”佟芮目光飄忽，無意掠過柏熠的唇。
作者有話說：
芮芮：滿腦子有顏色的想法。
柏熠（一臉正直）：什麽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