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第二天就是蘇杭的滿月宴,齊夏果抱着蘇杭在房間內等着酒宴的開始,她基本上沒什麽朋友,外面嚷嚷的人群大多是蘇潤生的商業夥伴,亦或者是蘇耿的發小及不同階段的朋友,還有部分關系比較親近的親戚。

其他人都看起來十分忙碌,按劉翠新的話說齊夏果的任務就是照顧好蘇杭就是大功臣。齊夏果把蘇杭放在腿上,捏着他的小手仔細地摸,蘇杭很喜歡這個動作,每次齊夏果做的時候他都乖乖地安靜着。

門被突然推開,而後被反鎖,齊夏果疑惑地看向門口,齊賀站在那裏,她的模樣并不好,頭發亂糟糟頂在頭上,臉上粉黛未施,濃重的黑眼圈和疲憊明晃晃地挂在臉上,她站在門口狠狠瞪着齊夏果。

齊夏果沒想到齊賀會來,她把蘇杭放進小車內,把他推到靠近牆壁的位置,不想讓他看到這醜陋的一幕。

齊賀走過來,把紅包摔在蘇杭的嬰兒車上,“小外甥滿月,我做阿姨的總要來看看,看他能不能長命百歲。”

齊夏果擋在蘇杭的嬰兒車前,嘲諷地說,“你來我的确挺意外,你不找關系把他撈出來,還有閑心來看我,那麽我就給你看我能不能幸福。”

“啪”一聲,齊賀舉着手,咆哮着沖齊夏果吼道,“齊夏果你果然是匹狼,你竟然這麽狠,他畢竟是你爸爸,你親手把他送進監獄,你明知道這樣會讓他生不如死。還有我媽,她死了,你是不是就得意了。”齊賀去監獄見過齊聲正,他似乎一瞬間蒼老許多,雙目無神地呆坐,刑期還沒有判下來,但是這場牢獄肯定是省不了的。賀敏芝的死亡訊息更是摧毀齊賀,一瞬間她的家庭支離破碎,如果這就是齊夏果要的效果,那麽實現的很完美。

“啪”另一聲響起,這次是齊夏果舉着手,在齊賀吃驚中,齊夏果再次揮手一巴掌,“我早說過我是狼,是你們非把我當狗養着,也不怪我反咬。齊聲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我最後說一次,是他讓我家破人亡十幾年低賤地活着,我只是以牙還牙且是法律範圍內。”齊夏果放下手,垂在身側,而後用力地再次揮起,“啪”一聲再次落在齊賀臉上,齊賀被氣瘋,她從沒想過柔弱的齊夏果敢這樣打她,在過去的十幾年中,只有她能這樣打齊夏果。

“我不想看到你,不要再試圖惹惱我,齊賀,我對你沒有容忍度。”齊夏果說完就轉身,低頭看着嬰兒車內對她笑的兒子。齊夏果想過懲罰齊賀,奇怪的是,自從有了蘇杭之後,她的這種感覺竟然減弱。

齊賀惱羞成怒要擡手打齊夏果,齊夏果沒轉身手卻牢牢抓住她的手,“我不會再給你打我的機會,因為你不配。”說完把齊賀的手狠狠丢向一邊,齊賀身子沒站穩往旁邊趔趄幾步,氣極反笑,“好,好,我還以為你被拔了牙,原來只是把牙齒和爪子都收起來,齊夏果,我不會放過你的。”

門被用力甩上,齊夏果無力地想在她放過自己之後為什麽這些人還不肯讓她自在,不知怎地,她腦海中回響起董晏紫的一句話:給我二十萬,我幫你處理掉齊賀這個麻煩。

劉翠新很快回來,擔憂地問齊夏果,“齊賀剛來過?她打你了?還有教養沒有?”劉翠新看着齊夏果臉上的紅痕心疼地問,手摸上齊夏果的臉頰,“不怕,以後你就有家了,有什麽事情有蘇家頂着,還有阿耿呢。”

齊夏果撲到劉翠新懷裏面痛哭失聲,這是第一個對她說別怕你有人護着,劉翠新對齊夏果像女兒一樣,齊夏果在劉翠新身上總能看到夏青的影子,她不顧形象大哭,要把心裏面的痛苦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

“別哭別哭,乖孩子,那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劉翠新不由得紅了眼圈,齊夏果和蘇耿剛結婚時候,齊夏果話很少,基本上就是劉翠新說一句她答一句,齊夏果不愛出門,她喜歡一個人呆在屋子裏面,對劉翠新的每句話都認同不管是否真的願意。劉翠新是心疼這個孩子的,齊夏果手上有凍傷,在她和蘇耿結婚的第一個冬天,雖是在屋內卻還是紅腫的高高的。劉翠新問她疼不疼,齊夏果搖搖頭,“不疼,就是溫度升高會癢。”齊夏果是夏景的千金,理應被捧在手心內的公主,卻過得不如下人,如果不曾被嬌生慣養就不會知道被虐待的哀傷,但是齊夏果還是挺過來。

齊夏果不知道她最近的眼淚怎麽多起來,動不動就流淚,或許是她知道她流淚會有人心疼,再也不是過去自己擦幹。

“別哭了,擦擦眼淚,眼睛別腫起來,等下還要出去見見那些長輩。”劉翠新幫齊夏果擦幹眼淚,“當媽媽的人了,更要堅強,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沒有過不去的坎。”齊夏果點點頭,她今天特別想媽媽,如果媽媽還活着,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會多麽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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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翠新重新去忙,齊夏果有點發愣地看着桌面發呆,劉翠新剛才的那聲似有若無的嘆息她聽到了,蘇潤生和劉翠新同意蘇耿娶齊夏果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夏景,或者說,抛去夏景的條件,齊夏果是不可能進蘇家,這麽想着,她心裏有些失落。

房間內沒有熱水,齊夏果推開門出去找熱水為蘇杭兌奶粉,這家酒店是本市的地标性建築物,不僅是因為樓層高度更因為奇異的外形。這棟樓從外形來看像一條湧動的波浪線,齊夏果不知道現在所處的是哪個位置,她只能沿着走廊往前走,希望能遇到服務生。

往前走了約二十米的距離,長長的走廊依舊望不到頭,她心生疑惑是不是走錯方向,但是标志提示附近有樓層服務櫃臺的。

有一個女人從前方左側走出來,齊夏果頓住腳步,女人帶着帽子看不到面容,從後面只看到顏色,女人有頭柔順的長發,随着她每次走動而飄逸晃動,齊夏果隐隐聞到空氣中飄散的香味,女人轉過拐彎消失,齊夏果眼前卻一直晃動那抹倩影。

約一分鐘,從前方左側的暗處走出來另外一個人,他嘴巴上咬着香煙,雙手頹然地插在口袋內,從光線暗處走出來,領帶松松垮垮地挂着,整個人都透露着頹廢。齊夏果看着那人,那人也看着齊夏果,他擡手把嘴上的香煙拿下來,丢在地板上,擡腳踩滅。

兩個人看了很久也許只是幾秒鐘,直到那人一句話沒說轉身離開,他走的方向是剛才那女人消失的相對方向,齊夏果站在原地看着第二個身影消失在拐彎處,挪不動腳步,她的心髒還在怦怦跳動。那人是蘇耿,而蘇耿擡頭眯着眼睛看她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緒,複雜到齊夏果看不明白。

是惱怒是不舍是不甘是心疼,還有無可奈何。

直到有人帶齊夏果去大廳,蘇耿都不曾再次出現,而他那飽含深意的一眼,讓齊夏果不能忽視,這些天的相依相伴,都在蘇耿的這眼中消失殆盡,她甚至有些恍惚,蘇耿對着她笑的時候是真的在對她笑嗎?甚至想要剖析,他的笑有幾層深意。

開席很久蘇耿才再次出現,等齊夏果發現他已被一群人圍住,那群人中齊夏果只認識黃醒,那是因為她和蘇耿結婚時候黃醒倒騰的很,出盡方法地折騰兩個人。

“喲,嫂子是越來越漂亮,來讓叔叔看看乖侄子。”黃醒湊到齊夏果面前,逗弄着蘇杭,蘇杭不耐煩拍開黃醒的大手,黃醒不怒反笑,“好小子,有個性,像你老爹,我喜歡。”衆人開始哄笑,笑鬧着說,“黃醒,原來你喜歡的是蘇耿,只可惜你表白的晚了,人家嬌妻愛子在懷。”

黃醒笑罵那群人,他們都是鬧騰慣了的,“來讓叔叔給你看看桃花運。”黃醒說着煞有介事地看着蘇杭的眉眼,甚至拉着他的小手要看他的手心,蘇杭以為黃醒要像齊夏果一樣摸他手心,他聽話地伸着手,只是黃醒一直盯着他的手心看卻不再有下一個動作,蘇杭抽回手不再看黃醒。

“你看出來什麽沒有?算不準可是要被砸攤子的。”衆人再接再厲,黃醒掐着手指算,幾秒鐘之後煞有介事地說,“我算到他将來娶得肯定是個女的。”這群人開始互損,吵吵鬧鬧地熱鬧非凡,只有蘇耿坐在凳子上一口口喝着酒,對這邊的熱鬧置身事外,在這樣的環境中更顯得落寞甚至孤寂。

黃醒也發現了蘇耿,拉他拉過去打圓場,“躲那麽遠以為我就不拉着你喝酒,阿耿你這人忒不仗義,結婚也就算了,連造孩子都這麽迅速,造孩子也就算了,竟然還造出來個這麽帥的,這不是給兄弟制造壓力,這種壓力直接導致兄弟的和諧生活。”

蘇耿不置可否,拿起酒杯和黃醒碰一下仰頭喝下,其他人見蘇耿今天格外好說話,就逮着機會灌他酒,蘇耿一概來者不拒,白酒紅酒洋酒輪着來,不一會就滿臉紅。

黃醒吃驚不小,他只是開玩笑想鬧鬧蘇耿,沒想到這家夥以前的圓滑霸道一點沒拿出來,竟然把自己當酒瓶。再看看旁邊靜靜站着疑惑看着蘇耿異常行為的齊夏果,黃醒趕快拉着蘇耿,對其他說,“看看咱小嫂子的臉色,可不能灌了,把阿耿灌醉了還怎麽有力氣久別重逢。”

齊夏果以為蘇耿喝醉了,但是從身後看他走路步伐穩健,連身子都不見搖晃,齊夏果想,可能是她想多了,蘇耿也許酒量好。他們相處時間內,齊夏果并沒有見過蘇耿喝醉,所以她不知道,蘇耿麻痹的是那顆疼痛的心。

孩子的滿月宴就是給長輩們一個聚會的理由,齊夏果在劉翠新的介紹下,抱着蘇杭把所有大廳轉一圈,得到無數的贊美和祝福,蘇耿站在一邊不言不語,任劉翠新掐他都無效。齊夏果轉身的時候撞到站着不動的蘇耿,蘇耿盯着蘇杭看,看的十分認真,而眼神陌生。

晚上齊夏果和蘇耿留宿在老宅,蘇耿的酒勁像是突然發出來,在進門之後轟一聲倒下,可吓壞了劉翠新,在知道蘇耿只是醉酒之後心疼不已,蘇潤生十分生氣,指着蘇耿罵沒出息。

在所有人都認為蘇耿已經深醉的時候,蘇耿亂揮着手突然大吼一聲,“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你們還想怎麽樣,真要逼我死嗎。”

作者有話要說:預計這是V的第一更,預計會是三更……親們要撒花花喲,敏敏等着親喲評論超過二十五個字可以送積分,親們不要客氣滴吐槽吧,只要字數夠敏敏都會送的……貌似不太多,但素有總比米有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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