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1)
在想一個合理的能讓她不防備的理由,看着她的臉,蘇耿突然覺得什麽理由都是自尋煩惱,他不就是想看看她嗎。
“那你想吧。”齊夏果說着就要把門板關上,蘇耿更快一步把手臂伸在門縫內,齊夏果看着突然伸過來的手臂,到底是狠不下心來,只得擡頭瞪他。
蘇耿說,“我想到了,晚安。”說完真的把手臂縮回去,舉止優雅步履穩健地離開,留下齊夏果看着他的背影氣得幹瞪眼。
經蘇耿這麽一折騰,齊夏果晚上的那點小郁悶徹底消失不見。
她今天的失态是因為她對顧歌有什麽奢望嗎,或許有那麽一點,那微弱的感覺稱為好感更合适。或者是她搖擺不定的态度給顧歌希望,讓他造成誤解。齊夏果嘆息一聲,遺憾地想,她失去的是一個親人,而不是愛情。
手機蜂鳴音,齊夏果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蘇耿,齊夏果拿着手機去陽臺接聽,蘇耿很久沒說話,開口聲音有些低啞有些激動又似乎在壓抑着什麽,“齊夏果,你準備好重新開始了嗎?”蘇耿很少這樣問,他一向是自信滿滿的,他只會吩咐發號施令,又猶豫地問,“能優先考慮我嗎?”
齊夏果很久沒說話,蘇耿也選擇沉默,聽着彼此的呼吸聲,壓抑而又似乎在期待什麽,蘇耿選擇再度開口,“我要離開段時間,你等我。”
“蘇耿,如果你沒同意離婚該多好。”齊夏果說完就挂掉電話,如果他們各自堅持下,是不是就不會這般狼狽,她不需要愛情需要的是一個安息的雀巢,她和蘇耿都不熱衷于費腦力去思考情愛等糾結問題,他們需要的只是家人,而這些她之前不懂,以為那不是她的安息地只是束縛,她只顧着逃脫,那何不是她一直奢望的。現在回頭看看,一段婚姻,一個可愛的孩子不就是她需要的嗎。
很久之後,手機再次蜂鳴,提醒着新來電,這次不是蘇耿,卻是顧歌。
顧歌似乎在跑,他急喘着叫齊夏果的名字,“果果,無論我媽說了什麽,那都不是我的意思,什麽也代表不了,我只要你,也只能是你,你明白嗎?”
明白嗎,齊夏果不明白,她不想再要愛了,本來她已經心如止水,是顧歌擾亂這池春水,但他只是投入的一顆石子,早晚有靜止的時候。
“果果,我想見你,我有很多話對你說,你見見我好嗎?”顧歌苦苦哀求她,今天帶齊夏果去家裏面的确是他考慮不周,他以為因為夏青的關系,母親能輕易接受齊夏果,當齊夏果離開之後,顧歌有些失望地上樓,孫玉英看到顧歌就拉着他問,“你不能犯糊塗,你以後還怎麽擡起頭,不聽我的話你遲早後悔,等那時候後悔就晚了。”
母親說的對,顧歌追求齊夏果面對的阻礙不僅是蘇耿和蘇杭,更是那些無形的壓力,他們的身份限制,他們所生活的環境的壓迫,一切的一切都可能讓那個輕易退縮的女人放棄,齊夏果今天的反應也說明了,她根本就沒考慮過向前走一步。
“顧歌,你回去吧,我不會下去的,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如果我以前的态度讓你誤解了什麽,我很抱歉,我以為你明白的,我不會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無論是為了杭杭是我自己,我承認自己膽怯了,我希望過平靜的生活,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不被別人的言語困擾的生活,顧歌,我累了,我只想和杭杭過着最簡單的生活。”蘇杭,齊夏果的唯一,她僅剩的寶貝。
顧歌仰頭看着黑暗的窗口,他擡頭看着,“果果,我愛你,愛了十幾年,你知道我這十幾年是怎麽過的嗎,我渴望變強,能和你站在同一水平線上,我希望能變成你的依靠。如果你不讨厭我,就不要拒絕我好嗎?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不要拿蘇杭和其他人來回絕我,我只要你的想法。”也許顧歌是年輕,也許是他一帆風順沒經歷過失敗,所以他才能輕易做出承諾。就是因為他年輕,他不害怕失敗,但齊夏果怕,怕到骨髓。
“我不會下去的。”齊夏果看着樓下那微弱點點的藍光,她想那應該是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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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歌苦笑一聲,“你還是不敢,你到底在怕什麽,因為蘇耿嗎?果果你還是戒不掉他麽,我不會是下一個蘇耿的,你相信我一次。”
愛嗎,或許,但是已經不重要,無論是蘇耿還是顧歌,齊夏果都不想要了。
“果果,你不見我我不會走的。”
這場戀愛或許是顧歌的一廂情願,但他想要把自己敲醒,告訴自己這不是夢,他的愛就要勇敢去追求,他并不比蘇耿差,他只能比蘇耿做的更好。齊夏果的敏感和故作堅強都讓他心疼,他還怎麽舍得讓她一個人。
齊夏果在陽臺上站了很久,一個冷戰讓她驚醒,她在做什麽,她還想看着顧歌能不能堅持下去嗎,他做到她又會怎麽做。去浴室洗熱水澡,又去卧室為蘇杭蓋被。齊夏果捧着牛奶站在窗簾後面,看着樓下的黑暗,什麽都看不見,她想顧歌應該已經離開。
齊夏果去卧室睡覺,她看着蘇杭睡着的小臉,和蘇耿相似的臉,腦海中是蘇耿的詢問,是顧歌的哀求,她還能擁有幸福嗎,如果可以,那一定是和蘇杭有關。
齊夏果做了很長的夢,夢裏面蘇耿一直在前面走,齊夏果加快步伐要趕上他的步子卻只能看到他離開的背影,她叫着蘇耿,讓他慢些,蘇耿置之不理依舊走得飛快,後來齊夏果漸漸累了,她走不動了,而蘇耿的身影也消失不見,齊夏果迷茫地叫着,有個陌生小男孩蹲在齊夏果面前,他朝齊夏果友善地笑着說,“你為什麽一定要追他呢,不是非他不可的,我陪着你好不好?”齊夏果搖頭說不好,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走,蹲着的小男孩像是突然長大,竟然變成顧歌,他說,“果果,你為什麽總是堅持追求得不到的,他不适合你,你忘記他怎麽讓你孤單的嗎。”
這時候男孩又伸出手,“別害怕,我陪着你,站起來,我們慢慢走。”齊夏果慢慢站起來,男孩的步子很慢,和她同節奏,他為她指着四處的風景,齊夏果漸漸忘記她要追着的人,握得住,她現在的就是握得住嗎?
齊夏果從夢中驚醒,她夢到那個男孩也轉身走了,他說,“你根本就忘不掉他,既然這樣,你去找他吧。”齊夏果想要開口叫,但是她說不出話來,她想懇求男孩別走,她不想一個人。
看手機時間,淩晨三點,齊夏果擁着被子坐好,她咬着手指想要抽泣。
蘇杭生物鐘十分準時,起床會先穿着小睡衣去陽臺上做人工體溫計,這次他去了很久沒回來,齊夏果去陽臺找他,蘇杭踮着腳看着樓下,“媽媽,那個是顧歌叔叔嗎,他要來帶我玩嗎?”十幾層樓,三十多米的高度,其實樓下的那個人身影十分模糊,但是蘇杭卻看得出。
齊夏果終于平靜的心再次噗通跳起來,顧歌還沒走,他真的站了一夜。
“媽媽,我們叫叔叔上來吃飯好嗎?”在這之前,顧歌也曾來家裏面做客,蘇杭并不意外,卻不知道此刻他的這句話在齊夏果心裏面起到什麽樣的催化作用。
齊夏果看着認真模樣的兒子,“杭杭喜歡顧歌叔叔嗎?”蘇杭用力點頭,“我喜歡媽媽,我也喜歡顧歌叔叔,顧歌叔叔也喜歡媽媽。”
顧歌吃驚地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齊夏果,齊夏果踱着步子慢慢走過去,“餓嗎?”顧歌搖搖頭,他想要問齊夏果是否同意。
齊夏果看着四周,現在還早,小區內并沒有什麽人,但是她還是有些心虛仿佛後背被人注視着。顧歌癡纏地看着她,又是興奮又是擔憂,竟然說不出話來。
“杭杭讓你去吃飯,以舅舅的身份。”齊夏果平靜地說,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
作者有話要說:齊夏果和顧歌基本上是沒可能了,其實齊夏果心裏面還是舍不得蘇耿的,但是她又不敢輕易回頭……搬家加上身體不舒服,這幾天過得十分錯亂,讓親們久等了……嘤嘤
52、結婚前,離婚後
顧歌用力點頭,“哈哈,你不說我還不覺得,真的挺餓。”上前幾步,攬着齊夏果的肩膀,有些僵硬地往前走,這刻握住她的手,沒人知道他等這一刻等了多久,無論是什麽樣的身份,無論是以什麽樣的身份陪在她身邊,顧歌都已經知足,更何況他們又不是親姐弟,到底她還是下來了。
無人注意到,某層的窗口飄動的窗簾後面站着一個人,他穿着白色的家居服,和同色窗簾融為一體,他定定看着樓下的兩個人,看着兩個相攜而去。雖不想承認,男人還是不得不發現,竟然有心碎心疼的感覺。
蘇耿是真的有事情要忙,只是這個忙不能告訴齊夏果。以至于齊夏果很久再沒見過蘇耿,樓上重新恢複噪雜的裝修噪音,齊夏果去管理處詢問過,說蘇耿已經把樓上重新賣掉。齊夏果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聽到什麽聲響會突然醒神,卻又淡淡的失望。
齊夏果還是得到關于蘇耿的消息的,只是消息的來源是蘇父母或者是蘇杭小盆友,小盆友說,“爸爸說讓我好好吃飯,聽媽媽的話。”齊夏果不曾記得蘇耿出現過,問兒子,蘇杭拿出厚厚一摞信封,“爸爸在這裏說的,爸爸說每天只能看一個喲,等看完爸爸就回來了。”
齊夏果打開一個,果然裏面寫着字,只是每個字頂部都規矩地标着拼音,看來是考慮到蘇杭這個小讀者的知識局限。
齊夏果帶着蘇杭去過老宅,蘇父母待齊夏果還如以前,只是話語經常捎帶上蘇耿,不斷提起過去,齊夏果每每微笑不作答,卻又忍不住回憶那兩年多發生的事情。
齊夏果的生活恢複到她想象中的平靜,沒有蘇耿,和顧歌只是簡單的朋友,起碼是她這樣認為的,經過上次的事情,和顧歌相處總會不太自然,刻意地拉開距離。
梁溫對蘇耿連續數天的未出現有些擔憂,她多次問黃醒,黃醒那裏得到的回複也是未知。“齊姐,你真的選擇顧歌?”梁溫終于忍不住還是選擇向齊夏果确定。
“怎麽可能,我們只适合做姐弟。”這是齊夏果始終如一的回答,在她心裏面,顧歌只是親人。“靓靓,你有不錯的人選嗎?”戒掉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
雖然齊夏果不承認,但是看在時殊眼中,齊夏果和顧歌更加默契的舉止更像是熱戀,初級階段的勝利沖昏時殊的頭腦,她樂滋滋地想,看吧,她堅持的是正确的,以此為底氣,時殊更大膽在阮馳森眼皮底下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這段時間發生的另外一件重大事情就是黃醒和梁溫的婚事,黃醒堅持不懈的努力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梁溫點頭結束黃醒的單相思。齊夏果為梁溫高興,婚禮細節梁溫也喜歡問齊夏果,齊夏果不由得想,她結婚時候是怎麽樣呢,只記得那天天空陰沉,記得婚車隊伍拉得極長,記得蘇耿因為無聊在車內睡着了,記得他攬着她的腰替她擋酒,記得那晚上小心翼翼地四肢僵硬膽怯地等着即将發生的事情,而蘇耿只是癱軟在床上。
蘇耿回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這段時間他聽到無數關于齊夏果的消息,關于她和顧歌怎樣的形影不離,關于他們怎麽合作默契,關于他們一起出席時候多麽惹人注目,關于齊夏果的一切,卻每次都相關于顧歌。
今天他被劉翠新指示着去買小吃,蘇耿想着沒事就去了,沒想到能見到齊夏果,齊夏果是給蘇杭買零食的。這時候已經是寒冬,齊夏果穿着黑色和紫色漸變色類似茄子色的羽絨服,綠色的大圍巾圍住整個腦袋,她手裏面拿着兩盒吃食擠過人群。
蘇耿的視線跟着她的身影而移動,最終落在目的地,那處站着顧歌和蘇杭,蘇杭坐在顧歌的肩頭,就如當初蘇杭要求蘇耿那樣。蘇杭手摸着高高雕塑,耍賴地對着齊夏果說着什麽,齊夏果搖搖頭,無奈用竹簽把食物送到蘇杭口中,又降低高度,把另一塊送到顧歌嘴邊,顧歌笑着吃下,并在齊夏果臉頰上偷吻一記,蘇杭樂得拍手。
那邊的其樂融融的幸福刺傷了蘇耿的眼睛,那曾經本該是他能享有的幸福,現在他只能和陌生人一樣站在一邊,看着美麗溫柔的她為帥氣的顧歌和可愛的蘇杭服務。
蘇耿開始失眠,在小吃街看到的那一幕像是印在他腦子裏,怎麽都不能揮去,他開始吃安眠藥,卻只能混混沌沌地入睡,他身體開始變差,明明他才三十出頭,這場感冒卻持續半個多月。
當新年的鐘聲響起的時候,蘇耿卻蓋着兩床被子縮成一團,身體在發燒,心在幹涸,想要喝水卻無能為力。蘇耿已經這樣躺一天,這樣回去免不了被劉翠新一頓追問。
電話終于撥出去,聽着枯燥的嘟嘟聲,蘇耿等着那邊熟悉的聲音響起。是道女聲,還好是女人的聲音,蘇耿不知道如果是男人的聲音他會不會把電話挂斷。
“新年好。”
“新年好。”
“幫我對杭杭說新年好。”蘇耿說。
齊夏果遲疑地問,“你生病了?”
“嗯。”
“你吃飯沒有?”
“嗯。”
“吃藥沒有?”
“嗯。”無論齊夏果問什麽,蘇耿都用單調的一個詞來回複。
電話已經挂斷,齊夏果看着手機愣愣出神,蘇耿生病了,大腦不受控制地思考,有沒有人照顧他,他有沒有好好吃藥,有沒有多喝水……
腦袋內轟轟的,齊夏果雙手捧着頭不讓自己多想,卻還是不能把那些想法揮散。站起來,拿外套錢包,關門一鼓作氣走出去,齊夏果這次沒想她為什麽這麽做,沒追究這樣做會是什麽後果,她只是想去看看他。
打車去結婚時候的婚房,門衛是認識齊夏果的,輕易放行。蘇耿的習慣還是如舊,齊夏果輕易找到鑰匙的所在,滿室黑暗,齊夏果一路把燈拍亮,在推開卧室門的時候,她遲疑了,沒有來的時候的焦急,這刻她冷靜下來,他們已經離婚,她不是前段時候還拒他與千裏之外嗎,今天她又在做什麽,以什麽身份進入屬于他的房子。
門輕輕帶上,齊夏果想要轉身離開,她就是這樣的人,不停的在做決定,又不停的在否決前一個決定,她猶豫徘徊,自認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卻又忍不住質疑,這真的的是想要的嗎。
門內傳來劇烈咳嗽的聲音,沙啞破碎,齊夏果手擰開門,床上的人背對着床,縮着身體,寂寞孤單而單薄,他那樣的男子竟然會讓人覺得可憐,齊夏果忍不住紅了眼圈,忍住要沖出眼眶的眼淚,她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但是看到他的背影她卻忍不住淚流。
蘇耿和齊夏果,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到底是誰欠了誰,他錯在先,她固執在後,不肯糾正明知的錯處,寧願一錯再錯。
一杯水遞到蘇耿面前,他擡頭看着面前模糊身影的人,太過驚訝太過驚喜,竟然忘記伸手去接。“你明明就沒吃藥,想把自己病死嗎?”女人略顯嫌惡的聲音,卻因為輕柔的語調而更像是嬌嗔。
蘇耿接過水,支着身體喝下去,“你怎麽來了?”
齊夏果卻沒回答問題,自顧看着桌面上的藥片,查看用量,按照說明書把藥取出來,遞給蘇耿,“吃掉。”
“不要。”蘇耿扭頭直接拒絕,別扭又堅持立場。
“愛吃不吃。”齊夏果拿過蘇耿手裏面的水杯,作勢要轉身走。眼睛餘光看到男人無奈地拿起藥片,用英雄就義大義凜然的表情吞下。
齊夏果向前邁出一步,被一只帶着異常體溫的手掌抓住手臂,“我已經吃了。”話說得委屈又不甘。
“我去給你熬粥,家裏面有米嗎?”
“沒有。”
“那你這裏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有人理直氣壯地回答。
現在已經這麽晚,不可能出去買東西,齊夏果只好去廚房找有什麽能吃的,廚房超出想象的幹淨,調味料一概沒有,面塊倒是發現數個,問生病的某人,原來是李阿姨上次來的時候帶來的。
白水煮面,色香味完全不搭邊,難為蘇耿竟然能吃得下去。吃過飯蘇耿精神明顯不振,卻又勉強支撐着,和齊夏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睡吧,我陪着你。”不知道是齊夏果的這句話作用,還是蘇耿最終支撐不住,很快睡去。齊夏果在屋內各個房間溜達,屋子內的擺設還是依舊,就算本來是她的物件放置的空間,現在已經搬走,那個位置已經空留着,仿佛在等着某天被什麽東西填充。
在靠近蘇耿主卧的客房內,空落落地放着一個巨大的箱子,齊夏果走過去用手指輕輕戳動,這個是不屬于這個房間的,而且因為個頭巨大,顯得突兀。
箱子內上面是一些有些破舊的物件,有些是眼熟的有些是毫無印象的,但是齊夏果很快就發現共同點,她眼熟的那些都是和她相關的,而不認識的貌似是男孩子才會擁有的。
在箱子的地步有一個匣子,打開裏面是光碟,上面的名字寫着齊夏果,好奇心作祟,齊夏果拿着去客廳放作者有話要說:會給顧歌另外一個結局,現在的定局基本上就是齊夏果和蘇耿了……寫糾結掙紮的內容,讓敏敏也變得腸子打結,和瓦平時二乎乎沒心沒肺的形象不太符……(>_<)……PS1:元旦快樂喲,剛聚會回來,先更新哈PS2:不停的做決定,又在再下一秒否定上一個決定,O(∩_∩)O哈哈~咳咳,我想表達啥,斜眼
53、結婚前,離婚後
客廳內重新恢複安靜,齊夏果卻久久不能回神,她抱着四肢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思緒飄了很遠,想了許多,或者什麽都沒想,只是放空腦袋,再站起來腿有些麻。去卧室看那個睡着的人,齊夏果站在床邊看着他,這就是他消失一個月的原因嗎,是他準備什麽時候送給她的嗎,又是什麽原因讓他沒送出去。
晚上蘇耿發燒,額頭滾燙,迷迷糊糊在說什麽,一會叫齊夏果名字一會是蘇杭的,至于說什麽卻聽不清楚。齊夏果用酒精為他物理降溫,蘇耿也只是在齊夏果擺弄他四肢的時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是她又昏昏沉沉睡去。
這個晚上蘇耿睡得還算安穩,齊夏果卻不敢入睡,多次為他量體溫,在半夜又把蘇耿叫醒,再次讓他吃下他讨厭的藥片,不知道蘇耿是否已經燒得迷糊,他竟然沒有抗拒,就着齊夏果的手吞下。
在淩晨五點,蘇耿終于體溫降下來,齊夏果熬不住在床邊睡着,手卻依舊放在他腋下,為能直接感覺到他體溫變化。
蘇耿這覺睡得疲憊不堪,他似乎聽到齊夏果的聲音,閉着眼睛想,她怎麽可能會來看他,她避他還來不及,撐着身體要坐起來,卻意外地看到旁邊的齊夏果,她的臉頰貼在柔軟絲滑的被面上睡得安靜。
這是他們離婚之後,蘇耿第一次看到齊夏果這樣不防備的面孔,也是第一次能這樣安靜看着她,白皙的皮膚清秀眉眼,就是這樣普通的齊夏果,卻又明顯不同的齊夏果,是蘇耿一直放不下的。
蘇耿把齊夏果抱上床,齊夏果吧唧嘴巴靠近他的胸膛,尋找舒服的姿勢,卻并未醒過來。再次入眠,腦袋清醒着,嘴角帶着微笑,他擁着她。
第二次是齊夏果先醒來的,她手摸着旁邊的位置,體溫還算正常,只是那具身體距離太過近,齊夏果睜開眼睛,她眼前是蘇耿放大的臉龐,而眼睛卻是閉着的,眉眼舒展開嘴角帶着可疑的弧度,齊夏果看到他眉心處有細微的褶皺。
只是兩個人的姿勢,她的手抱着他的腰,蘇耿更是霸道的把一條腿放在她腿上,固執地把她鎖在懷內,兩個人的臉挨得極近,近的幾乎窒息。
齊夏果無聲地掙紮,推着蘇耿,把四肢從他的控制範圍內撤離出來,心裏懊惱,她不該被他一時的假象所蒙蔽,蘇耿怎麽可能會可憐,他明明就是可惡。
“別動,我還生病着呢。”某人發聲反抗。
齊夏果繼續推他,“你明明已經退燒,別抱我,手……你的手……”齊夏果支支吾吾叫着,蘇耿非但不松手,更是用力抱着她,雙手抱着她的肩膀,她的前胸貼着他的堅硬胸膛,“你自己上來的,就自己承擔後果。”
“我沒有,我明明在那裏睡的,蘇耿,你別得寸進尺……”齊夏果又羞又怒,證據不足地辯解着,只是那人明顯注意力不再這裏。
“齊夏果你再動,發燒的就是其他地方了,你造成的你負責滅火。”蘇耿咬牙切齒地提醒兩個人的境況,這女人竟然不怕死地繼續動,蘇耿發狠拉着她的手附上自己小腹下處,齊夏果快速抽出手,滿臉通紅怒罵流氓。
“你都這樣了,我還沒反應,那就是我的問題。”
“我怎麽了,你說清楚,我怎麽了?”齊夏果追問,她睡前明明在床邊趴着,她明明抗拒來着,是這人不要臉對她死命蹭。
“你沒怎麽,別動了,乖,你真想讓我死不成。”蘇耿說着伏在齊夏果耳邊,喘着粗氣建議,“我選擇另外一個更好的死法。”
齊夏果不再動,閉緊嘴巴拒絕說話,讓蘇耿一個人自演自唱他也不擅長,兩個成年男女抱着,各自忍耐。
“你怎麽來了?”蘇耿說,不看齊夏果的臉,手上卻用力抱着她。
是啊,她怎麽來了,齊夏果也想問自己,她怎麽來了,她不是讨厭蘇耿的嗎,不是在努力戒掉蘇耿嗎,怎麽來了。她表情一點點冷淡下來,心也漸漸涼下來,“我走了。”
蘇耿拉住她撐着身體的手臂,微微用力齊夏果重新跌回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是不是這樣。”蘇耿逼近齊夏果追問,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今天能來不就是說明她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嗎,這不就是蘇耿一直在試探的嗎。
齊夏果閉緊嘴巴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她不敢回答蘇耿,不能問自己,低垂着腦袋抵着蘇耿的肩膀,“別說話,什麽都別說。”別問她為什麽,不要向她索要承諾,齊夏果不能給所有人承諾,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麽。
“好,我什麽都不問,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能逼她,不能追問她,齊夏果就是只驚慌失措慌不擇路的兔子,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讓她驚慌,除了給她安全感,給她安全的空間,給她時間,蘇耿就只能這樣陪着她,等着她想要。
“你有什麽東西要給我嗎?”齊夏果仰頭詢問他,她想問蘇耿那份光碟的來由。
“有。”蘇耿挺挺身子,更緊的貼近齊夏果,“這個。”熱熱硬硬的觸感接觸到齊夏果的腰腹,她立馬就知道蘇耿所指何物,當下惱羞成怒,“不要臉。”
“要臉做什麽。”蘇耿摸摸鼻子,他還有臉可要嗎,在齊夏果面前早就顏面掃地一無是處,厚臉皮、死皮賴臉、流氓、說話不算數都是他的別名。
齊夏果被噎到,小手放在蘇耿肩膀上用力掐一把,直到蘇耿疼得抽氣才松手,“我看到那個光碟了。”
蘇耿幾分鐘沒說話,齊夏果看不到他的表情,擡頭看他,四目相對,蘇耿輕咳一聲,“本來是想你給驚喜,說不一定你一感動就答應重新嫁給我,哼。”輕哼一聲,想想看到的讓蘇耿嘔血的畫面,他還怎麽送得出去。
“我不會再結婚。”齊夏果小聲補充,在離婚之後她就沒想過再結婚,與另外一個人的漫長磨合期,為了蘇杭的成長環境,更重要的是齊夏果沒有力氣再經營。
“包括顧歌?”蘇耿喜出望外地盯着齊夏果,齊夏果沒想過結婚,是不是就說明她從來就沒想過和顧歌開始,雖然他忽視了,齊夏果說不會再婚,也是包括他的。
齊夏果被他眼中的笑意看得窘迫,她頭低的更低,“顧歌是弟弟,是親人。”
這是蘇耿聽到最好的答案,不僅解決了顧歌這個勁敵,還直接把他推到安全線之外,“是,不僅是年齡心智他都适合做弟弟,以後讓杭杭少接觸他,不然長大娶不到老婆。”
齊夏果咦一聲糾正他,“不是顧歌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其實他很好。”
“不準在我面前說其他男人的好話。”蘇耿用‘我已經不高興了,快哄哄我’的表情虎着臉說。
齊夏果好笑地看着他,蘇耿才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媽說……你媽說讓你考慮下再婚的事情……”齊夏果小聲地提醒蘇耿,劉翠新的确這樣說過,不能經常見到蘇耿,就只能和齊夏果抱怨,雖然她是希望蘇耿能和齊夏果複合,只是這麽幾年過去,倆人還沒什麽跡象,劉翠新不由得開始着急。
“我是有複婚的打算。”蘇耿淡淡地說。
齊夏果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地說,愣愣地發呆幾秒鐘,她僵硬着身體要推開蘇耿,“我要回去了。”
蘇耿看她皺眉的炸毛可愛樣子,心裏樂開花,更用力地抱着她不肯放手,“我是要複婚了,不知道齊小姐是否答應?”
離婚,蘇耿從未真正放手,他也放不開,他知道齊夏果想要的是什麽,她要的就都給她,包括結束婚姻。
“我不要再結婚,蘇耿你不明白,被捆縛在婚姻,被一個人的喜怒哀樂牽制的感覺有多麽糟糕,要觀察那個人的表情,那樣的生活太累,我不想要。”十四年寄人籬下的日子,生存本能讓齊夏果學會了看人臉色,雖然蘇耿從未給過她臉色,她還是習慣性從別人臉上來判斷對方對自己的看法,判斷對方的心情。
齊夏果之所以讨劉翠新的喜歡,就是因為她懂得察言觀色,她乖巧聽話,知道對方想聽到什麽,知道對方不想什麽事情不容拒絕,這些信息不由得在她大腦內形成,且根深蒂固。比如蘇耿,看他冷着臉,齊夏果會想,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和他說話會不會招他讨厭,所以她選擇安全性的安靜,少說話減少在對方面前出現的次數,以免被遷就。
本能是件已經鑲嵌在習慣內的物件,她戒不掉,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勞累,讓她變得小心翼翼。
“你為什麽不會覺得我心情不好,是因為你不和我說話,只用躲避的眼神看着我,因為你總是在我面前掩飾自己,或者你和我說說話,我就能心情好起來。夏夏,你就是活得太小心,太謹慎,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你不比別人差,不用仰視別人,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一次。”那樣的生活對齊夏果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如果她性格剛硬早就不能容忍那般折磨的生活,她的性格被生活折彎,要讓她再次直起來談何容易,動辄就是折斷的危險。
“我覺得現在生活很好,為什麽要改變呢?”現在的生活,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不用被別人左右行動禁锢思維,這是齊夏果在那個陰暗潮濕的房間所奢望的空間。
“你覺得很好就什麽都不用改變,你不想複婚我們就不複婚,只要不嫁給別人就行。”齊夏果害怕的是被限制,那就這樣吧,只要她不嫁給別人就好。
“一直這樣就行?”齊夏果望進蘇耿深不見底的黑眸,維持現狀嗎,不再讓她做選擇嗎?
“一直這樣,直到你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這周忙得敏敏差點忘記榜單這回事兒,嘤嘤,還有一萬……三更,握拳奮起……珍愛生命,遠離小黑屋
54、結婚前,離婚後
經過那次的和諧談話,齊夏果和蘇耿的狀态恢複到前所未有的和諧,蘇耿每天都會去小店內幫忙,有時候只是去看看齊夏果和蘇杭又匆匆忙忙離開,齊夏果笑的次數也漸漸增多,她沒再說過趕蘇耿離開的話語,蘇杭很快适應了蘇耿的管東管西,只是偶爾會氣呼呼起叉着腰高呼:還是顧歌哥哥好,他會讓杭杭這樣做。
蘇耿前幾次聽着舉得分外刺耳,次數多了就語言回擊,“我是爸爸,他是哥哥,乖,聽爸爸的,外人會把你騙走。”
梁溫這段時間甜蜜苦惱摻半,前一秒鐘樂滋滋滿臉都是要盛不住的甜蜜,下一秒卻又垂頭喪氣,原因是出自黃醒家的太後。用梁溫的話就是:她總用看情敵的眼神看我,說什麽話都不忘加上想當年。
黃醒被夾在中間愁眉不展,一邊是親娘,一邊是親老婆,兩邊都不能得罪,而且兩邊不能抱怨,只能笑臉相迎才能避免戰火連天,私底下還是不時和蘇耿及阮馳森抱怨,“倆女人見面就眼紅,進入戰鬥狀态,家我都不愛回。”
蘇耿結婚時候,劉翠新是巴不得趕快把蘇哥這個大齡男解決掉,待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