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4)

,臉上挂着錯綜的淚痕,紅腫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一下子忘記哭,忘記要說什麽,直到旁邊的人提醒他們離開,齊夏果才突然醒悟過來,她不能走,她要進去,“蘇耿,杭杭在裏面,樓上着火了,杭杭在哭,他們不讓我進去,我要去找杭杭……”齊夏果語無倫次地說着,拉着蘇耿就往樓臺階上邁。

蘇耿卻身子不動彈,齊夏果回頭驚訝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冷靜,在裏面的是他的兒子,是他們的蘇杭,蘇耿怎麽能無動于衷。齊夏果突然哭着捶打蘇耿的肩膀,“你一直不喜歡他,他是被強迫贈與你的,有沒有他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蘇耿你虧欠的不是我,你欠杭杭的。”

“夏夏,你聽我說,我愛杭杭,和你一樣,但是裏面很危險,你在這裏呆着,我去帶杭杭出來。”蘇耿雙手用力握住齊夏果的肩膀,有水流從樓裏面沖刷出來,消防員在控制火勢,蘇耿不知道進去會看到什麽,如果,如果是殘忍的結局,蘇耿只願意一個人看到,他不能想象失去蘇杭的齊夏果會成為什麽樣子。

“為什麽不讓我去?他是我兒子。”齊夏果顯然不能理解蘇耿的話,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阻止她,她的杭杭在痛哭,她能聽到,她要去安慰杭杭不要哭。

蘇耿對旁邊的人交代幾句,接過旁邊消防員遞過來的衣服,蘇耿擡腿邁上臺階,在最後一階的時候,蘇耿回頭定定看着齊夏果,看了一秒或者兩秒,義無反顧身影堅定地消失在齊夏果視線內。

齊夏果愣愣出神,她似乎看懂蘇耿最後的那個眼神,似乎在說:蘇杭也是我的兒子,等我。

等他,等他,齊夏果想,她一直認為蘇耿步子太快,她努力仍舊跟不上他的步伐,所以她慢慢放棄追随他的腳步,慢慢放棄望着他背影的孤獨無望。在她失望的時候,回頭一看,蘇耿卻在她身後,原來他不曾走遠過,他只是以她為中心繞着她轉圈,而齊夏果追的只是蘇耿上圈留下的腳印。

原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追蘇耿,實際上,蘇耿是在追着她跑,所以他說等我。慢下來吧,等着他,原來他步子不大的。

電梯不能正常運轉,只有樓梯間可以走,樓梯間和蘇耿想象中的差不多,樓梯上都是沖下來的水,不知道從哪裏帶來的泥垢,泥水沖進鞋子裏面,雙腿變得沉重。樓梯間有許多從樓上走着下樓的鄰居,雖未曾謀面,這些善良的人善意的提醒蘇耿,“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留在上面了?別上去了,火太大,你還年輕,留着命多少存折都賺得來。”

蘇耿胡亂點頭,往上邁的步子卻不減慢,着火的是十樓,在達到九樓時候,迎面撲來熱浪,面部每個細胞在叫嚣着膨脹,蘇耿掩住口鼻不理會消防員的訓斥,轉身往上走,齊夏果住的是十二樓,距離事發點幾米的距離,雖然隔着十一樓,火勢不斷往上跳竄,十一樓及十二樓的牆壁被燒烤着,火勢繼續往上冒。

在十二樓見到一消防員在挨家挨戶敲門,蘇耿突然來氣,走過去踹門板,那人吃驚地看着蘇耿,蘇耿無暇罵人,把全部力氣都積攢在腿上,因為用力腳酸麻才驀然想起來,他有齊夏果家的鑰匙,手忙腳亂地扒拉出來,還好他把齊夏果家鑰匙和車鑰匙拴在一起。

蘇耿視線在屋內巡視一圈,并沒有看到蘇杭,他叫着蘇杭的名字,依舊無人應答,蘇耿着急地去卧室去洗手間始終不見人,難道齊夏果因為慌張記錯了?蘇杭根本不在。蘇耿急的跳腳,彎腰把櫃子椅子下面看了遍。

“爸爸。”委屈又倔強的童音在身後響起,跪在地上看衣櫃下面的蘇耿茫然地擡起頭,蘇杭站在不遠處,臉頰通紅,大大的眼睛內都是淚水,委屈又驚恐地看着蘇耿,蘇耿的心髒這才恢複跳動,多好。

着火的不是齊夏果樓下那家,而是隔壁,才使得齊夏果家沒有過分遭殃,只是爆炸玻璃聲吓到睡午覺的蘇杭,屋內滾燙的溫度讓他害怕,他哭着叫媽媽哭着叫爸爸,卻沒人理他,蘇杭小小身子躲在廚房臺子下面,那裏距離最遠,溫度才沒有那麽高。

蘇耿抱着蘇杭往下走,蘇杭小手抓住蘇耿的襯衣,緊緊用力抓住,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蘇耿,又委屈地把腦袋放在蘇耿肩膀上,小手臂抱住蘇耿的脖頸,無聲地表達他此刻多麽害怕,而蘇耿是他唯一的依賴,唯一救他的人。

樓下的齊夏果早就哭成淚人,看到抱着蘇杭出現的蘇耿,她從地上撐着站起來,淚水來不及擦掉,驚喜地看着這對極其相似的父子。蘇杭看到齊夏果這才放聲痛哭,嗚嗚咽咽叫着媽媽,齊夏果心要揪到一起,親吻着兒子的臉頰,把他小小身子攬進懷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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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耿看着齊夏果臉上的笑容,是如釋重負是豁然開朗是烏雲散去之後的燦爛笑容,蘇耿跟着笑起來,突然眼前一黑,身體在滑落下去,蘇耿模糊聽到齊夏果叫他名字,還有蘇杭的聲音,蘇耿這輩子做了很多錯事,卻難得對了一件。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患難見真情,就狗血一把吧……下章就完結這章是蘇杭對蘇耿态度轉折點,是齊夏果和蘇耿關系的轉折點……這倆人溫吞吞的,受不了哇,加溫吧,歐拉拉拉~

60、結局

蘇耿模糊中聽到說話聲,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有稚嫩的孩童聲音,孩童說,“我要和爸爸睡在一起,我不說話,不會打擾他的。”女人說,“等爸爸醒來好嗎?爸爸會睡不好的。”稚嫩的聲音再度說,“爸爸什麽時候醒呢?會餓肚肚的。”輕柔的女聲說,“爸爸在等你叫他起床。”

“我叫了爸爸就會起來嗎?”

“會的,爸爸很疼杭杭的。”

接下來是脆生生的話語在蘇耿耳邊響起,一聲聲呼喊在他耳邊,清晰地響起,是他熟悉的蘇杭的聲音。蘇耿睜開沉重的眼皮,轉頭看着趴在他枕邊的小孩子。蘇杭看蘇耿醒來,喜悅地沖齊夏果說,“爸爸醒了,我把爸爸叫醒了。”

女人笑了笑沒說話,眼睛卻看着男人,病床的男人同樣看着女人,卻都不說話。醒來能看到她真好,那麽昏睡之中的溫柔真的是她,閉上眼睛回想她的話語。

檢查結果,蘇耿并沒有什麽大病,只是連續加班體力透支,加上他沒有按時且規律飲食,導致血糖低才會昏過去,蘇耿要求出院,劉翠新卻堅持讓他住院兩天全面檢查。齊夏果主動留下來照顧蘇耿的飲食起居,卻絲毫不提關于那天蘇耿最後一句話,蘇耿裝失憶不去追究。

生活似乎沒發生什麽變化,最大變化的要數蘇杭,一改以往對蘇耿不待見的态度,這段時間充分表明對這位英雄爸爸的崇拜之情,對蘇耿的依賴感眼看要勝于齊夏果。蘇杭看不到齊夏果的時候倒不會着急,看不到蘇耿就會哭着叫爸爸,鬧得齊夏果心裏面微微吃味,兒子是她的。

這兩天齊夏果頻繁往醫院跑,蘇杭畢竟是小孩子,經常來醫院不好,齊夏果吸取上次把蘇杭一個人留在家的教訓,把蘇杭交給劉翠新來帶,劉翠新早就期盼着能照顧孫子,只是礙于齊夏果事事親力親為,劉翠新這個熱心善良奶奶才未能出場。

齊夏果無論在病房內的哪個位置,背後總會感覺到一道視線,盯得她有些發麻,臉上卻什麽都不表示,神情自若地忙這忙那。蘇耿從觀察到觀察再到一無所獲,心裏不免打顫,齊夏果這是什麽意思,無動于衷?不像啊,在他抱着蘇杭出現的瞬間,他還是清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神色,難道是他當時頭暈眼花的幻覺。

“你有什麽要對我說的嗎?”某男人終于按捺不住,問出口。

“沒有。”某女人不善解人意,一點不靈通地回答。

男人再接再厲問得明白,“昨天你想對我說什麽?”

“昨天?忘記了。”女人繼續不開竅地呆板回答,奇怪地看着懊惱到吐血的男人,她手推推男人的後背,“想吃蘋果還是橘子?”

“橘子。”

“蘋果吧。”齊夏果拿過蘋果,真的仔細開始削皮,如果說蘇耿最初還有點期待,那麽這刻就什麽也沒有了,他還指望齊夏果能一感動就來個以身相許,只是他高估了齊夏果。

齊夏果怎麽不知道蘇耿在等她說點什麽,齊夏果張口數次想要說點什麽的,只是話到嘴邊溜達幾圈又被她咽下肚子,說“謝謝你救了我兒子。”這純粹是廢話,蘇杭不僅是她兒子,也是蘇耿的,而且她這話說出來,難免蘇耿不會掀被子走人。他想聽的不是她的感謝,他要的是她的一句話,而那句話齊夏果卻給不出來,承諾,齊夏果是個死心眼的女人,她一旦說出口就會堅持到底。

劉翠新仔細觀察着齊夏果和蘇耿,在齊夏果主動留下來照顧蘇耿的時候,劉翠新還抱有一線希望,想着齊夏果心裏面還是有蘇耿的,只是她那人不喜歡表達內心。只是這幾天過去,從蘇耿住院兩天到出院,齊夏果除了悉心照顧之外再無其他表示,劉翠新這才開始着急,難道又是一場空歡喜。

在齊夏果在廚房忙活的時候,劉翠新進房間問蘇耿,“你們到底什麽意思?就這麽吊着?複合了就把婚複了,我這顆心也算是落地了。”看兒子默不作聲的樣子,劉翠新遲疑地說,“要是你是一頭熱的話,你提前掂量掂量,你也不小了,如果和果果成不了,也該找個人……”

劉翠新話還沒說完,蘇耿就不耐煩打斷,“我們的事情你別管,越管越亂。”蘇耿和齊夏果的事情,誰都管不了,他們倆都整得不清不楚,更何況加入其他人摻和。

劉翠新苦口婆心一通念叨,好話賴話都說清楚了,想表達的意思也傳達的十分清楚:兩年多了,如果齊夏果還願意進蘇家的門,劉翠新和蘇父自然十分高興,如果一直這麽拖着吊着,就盡快做出決定,省得拖得久了倆人都耽誤。

劉翠新說的話,蘇耿何嘗不知道,他是沒做再婚的打算,只是這麽不吞不吐的吊着他實在難受,又不敢追問齊夏果,就怕她給出否定回答。蘇耿心裏那個糾結啊,一方面想,就幹脆給我個了斷,行不行一句話;另一方面又有些不甘的擔憂,都堅持這麽久了,就再挺挺。

三十一天是一個月,三百六十五天是一年,時間就是這麽以分秒度過,蘇耿的心肝就像被放在火爐上烤着,從最初的煎熬到現在的平淡。細細想想,這樣也不錯,沒有婚姻的束縛,倆人倒處得自然,齊夏果不高興的時候還能給他甩臉子,他不樂意的時候就幾天不出現,倆人默契十足地适應現狀,除了沒那張結婚證的約束,倆人也就和夫妻差不多。

蘇耿心情好的時候帶着齊夏果去兜風逛街,齊夏果心情好的時候會給蘇耿洗衣服搭配好挂在衣櫃內,倆人都心情好的時候,就一起出門一起進門,再一起關門,至于關門之後做什麽,少兒不宜不能在蘇杭小盆友面前表示。

這倆人過得挺惬意,倒是把劉翠新惹急了,眼看蘇耿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這麽不着調地和齊夏果厮混着,劉翠新對齊夏果心裏面是有些埋怨的,埋怨齊夏果這麽不松不緊地吊着蘇耿,更讓她惱恨的是,蘇耿竟然拍着自己胸口說:我現在想明白了,現在這日子也挺好的,已婚人士和單身混合着過。

劉翠新最終還是決定找齊夏果聊聊天,齊夏果對劉翠新一直信賴親切,此刻低着頭等着劉翠新的話,劉翠新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指責抱怨,看齊夏果坐立不寧的樣子,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化成一句問話,“果果,我待你不薄,你對我說句心裏話,你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怎麽想蘇耿的?”

“他挺好的,現在也挺好的……我們……”齊夏果擡頭看眼劉翠新,說不下去,其實她想說,我不會再結婚的,對象無論是否是蘇耿。

“我和你伯父年齡也大了,經不起你們這麽折騰,如果你們想清楚了,就把婚複了,名正言順的,如果……如果只是蘇耿單方面有這個意思,你告訴我,我讓他不要死纏着你。”劉翠新的意思表明的很清楚,要麽和要麽散。

齊夏果急得腦袋上直冒汗,成或者是不成,一句話一個結局,她和蘇耿是一個家庭還是兩個獨立的人。

晚上蘇耿回來,齊夏果把劉翠新的意思又轉達一遍,蘇耿擡頭瞅眼齊夏果,“你說我去還是不去?”話裏多少帶點揶揄的意思。

齊夏果忐忑了一個下午的心,被他一句話一個逗弄的表情惹到,她惡聲惡氣說,“去吧,聽你媽說對方挺不錯的,相貌學識和家世都和你很配……”齊夏果低頭扒拉着米粒,機械地轉達着劉翠新的話語,劉翠新給蘇耿介紹相親對象,奈何電話不接人也見不到,無奈她只好來找齊夏果。

“我就偏不去,去了你好找小白臉。”蘇耿給蘇杭夾塊排骨,“我氣死你們。”

齊夏果哭笑不得,她能氣什麽,倒是擔心劉翠新因為這事兒對她有看法,“你還是去看看吧,你媽也好放心。”

“我去了你放心得下?”蘇耿問。

齊夏果臉上一熱,“我能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蘇耿嘆口氣,對蘇杭擡擡下巴,蘇杭通過這段時間和蘇耿的緊密無間接觸,很快領悟其中的深意,“我不要新媽媽,我不要爸爸娶新媽媽。”

蘇耿故作不明白地問蘇杭,“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好。”蘇杭叼着骨頭,笑嘻嘻地回答蘇耿。

蘇耿繼續問,“為什麽好?”蘇杭這麽爽快地回答倒是出乎蘇耿的預料。

“因為你就是爸爸呀。”

因為你是爸爸,所以你只能是爸爸。

晚上睡覺之前齊夏果又提醒了一次,蘇耿挑眉看着齊夏果,“你一再提醒我,是想聽到我拒絕呢,還是真心想讓我去?”

小心思被看穿,齊夏果堅決否認,“我當然是真心的,那麽好的人你不去看看?多可惜。”

蘇耿把風筒往化妝臺上一放,彎腰把齊夏果攔腰抱起,“可惜什麽?誰說都沒用,結婚可以,得和你,其他人免談,這就是我的态度。”

“蘇耿……我……”齊夏果看着他幹淨的下巴,鼻端嗅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想說,我不會結婚的。

蘇耿手指放在她嘴唇上,輕輕沿着唇線描繪,“別聽別人說,你想怎麽樣我都随你,不就是一輩子,送給你了。”看齊夏果張口要說話,蘇耿虎着臉說,“再說我真的生氣了,我生氣後果很嚴重的。”

齊夏果噗笑出聲,“那你生氣吧。”

蘇耿頭埋在她脖頸處,輕吻她脖子,吻漸漸下移,手也越來越不規矩,齊夏果扭着身子閃躲,蘇耿正色說,“我就不生氣,就不讓你遂意,你是我的,別想把我打發走,別人再好我也不要,你再差勁也是我認定的。”

“蘇耿,你喜歡我什麽?”這是齊夏果第一次這樣正面問他,你喜歡我什麽,性格怪異別扭,形貌不算出衆,齊夏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放在人堆裏面就要用放大鏡找的普通人。

“眼緣吧,就是看着你順眼。”蘇耿具體說不出來喜歡齊夏果什麽,雖然她性格沉悶又別扭,雖然她經常口是心非,雖然她經常讓他覺得很累,但是這就是齊夏果,是齊夏果這個整體的一部分,蘇耿不能把齊夏果拆開來看,因為他愛上的是這個整體,包括了所有部分。

這是齊夏果最滿意的回答,如果蘇耿說肉麻煽情的話,齊夏果估計會覺得反胃,就是蘇耿這句話,讓她覺得踏實,簡單樸實的讓她安心,眼緣,剛好,我看你也對眼。

蘇耿最後還是沒能順從劉翠新的意思去相親,倒是不時帶着蘇杭去老宅,劉翠新見到嘴巴甜的抹蜜的蘇杭,也就忘記責怪齊夏果和蘇耿的事情,時間久了也只能化成一聲無奈的嘆息:兒孫自有兒孫福,随你們吧,你們高興就行。

蘇耿這段時間想明白了,齊夏果嚴重缺乏安全感,她不敢讓自己依附于其他人,她害怕那一紙相約産生的束縛約束,其實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有沒有那張紙,蘇耿倒也不在意,反正齊夏果沒被別人拐走,反正蘇杭還是叫他爸爸。值得一提的是,顧歌結婚了,這個消息徹底讓蘇耿提着的那顆心放下來,解決了勁敵,他是最終的贏家。至于有沒有獎杯也無所謂。

某天,蘇耿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那方是個女人,對方直接說,“蘇先生,您好,我需要一個孩子的父親,請問意向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寫到這裏就完結啦……這篇好迅速,親們有米有舍不得瓦呀,O(∩_∩)O哈哈~過幾天估計會開新文,到時候親們要記得捧場喲,打滾求花花求撫摸番外,前幾篇文都寫了番外,趕腳番外貌似就素婚後啦寶寶啦及配角的其他歸宿,這篇瓦打算不寫啦~親們等着我的新文哈,不會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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