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祝柳抱着她, 越發要把持不住,按着不許她在懷裏扭來扭去,沉聲吩咐:“好了, 早些去休息, 明日帶你去玩。”
“可我還沒抱夠三哥。”祝棠癟下嘴,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
明知她是在裝怪,可祝柳的心還是忍不住微微顫動, 他看不得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只覺得心都要糾起來。
他在她臉頰上輕吻一下,哄着:“明日再抱。”
由不得她拒絕, 他橫抱起她放在床上, 裹進被子裏,低頭沉沉看着她,重複一句“明日再抱。”不知是對祝棠說的, 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三哥先走了。”
他說罷,逃也似地離開了, 剩祝棠一人小聲嘀咕:“我有那麽可怕嗎?”
快到夏日了, 天氣越來越熱, 祝棠吃罷早飯, 一大早就跳上馬車,準備跟祝柳一起出去玩。
她今日穿了一身輕薄的衣裳,輕如蟬翼地裙擺不停顫動,如夢似幻。只是早晨天氣還有些涼, 她裹着披風,瞧不見她上半身的模樣。
祝柳收回眼神, 端正地坐在車上, 吩咐常樂打馬駕車。他感覺馬車啓動, 才敢去拉祝棠的手,車外有小影坐着,他怕叫她看見。
“過來。”他看着她低聲吩咐,見她湊了過來,臉上才有些笑意,抱着人往窗外看。他知道,她最喜歡看窗外的風景。
“三哥,你看外頭有賣馄饨的。”她指着外頭的小攤,語氣興奮。
祝柳看了一眼小攤兩旁,暗自記下了位置:“想吃馄饨了?”
“有點,但我剛吃罷早飯,現下不餓。”祝棠舔了舔唇,咽了口口水。
“那便回來時再吃。”他說着,一口咬上她水潤的唇,幫她舔。
風掠過馬車,吹起車簾,露出裏頭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将偷偷跟在後頭的秋紅驚得一聲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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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前便聽丫鬟說這兩人在府中親到一起去了,可今日親眼看見,心中依舊震驚得不行,她低聲道:“回府。”
一旁的丫鬟皺着眉道:“姨娘您不跟上去瞧瞧嗎?若...”
秋紅自是知曉丫鬟的意思,可她不過是個妾室,如何管得了嫡子,更何況她若貿然前去,恐怕只會讓那兩人更是掉面,不知會不會尋了短見。
她思慮一番,還是覺着此事得從長計議:“他們應當不會做出越線之事,我們暫且回府。”
“可要禀告老夫人?”
“不可。”秋紅按着太陽穴,有些頭疼,老太太年歲大了,聽了這事還不得昏過去?
她只能等棠姐兒回來,私下與她挑明,早些叫她嫁出去,等她有了夫君,自然不會再與祝柳糾纏。
她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下定了主意,在府中等着祝棠。
祝棠卻是不知曉此事,正開懷着扶着祝柳的手上船。那木船極小,只夠兩人乘坐。
小喜見狀便未跟上前,小影本還有些疑慮,被小喜勸了一通親兄妹之間能有什麽,給勸安心了。
“那你們在此處等我,我給你們帶蓮蓬。”祝棠說着,偷偷對小喜眨了下眼,坐下身去,被祝柳帶着朝湖中心去。
大片大片的荷葉在他們頭頂掃過,落下一片片圓潤的陰影,祝棠跪坐着指揮祝柳調整方向,懷裏抱了一堆蓮蓬。
她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堆滿的小船,擺擺手,坐下身:“不摘了不摘了,再摘就禿了。”
說着,她剝出一顆鮮嫩的蓮子喂進口中,蓮子的清甜多汁混合着蓮心的微微苦澀,別有一番風味。
“三哥,要不要吃一個。”祝棠手中又剝開一顆,見他點頭,伸手去喂他,“好吃嗎?”
祝柳輕嚼幾下,将蓮子咽下,食物順着他的喉嚨下墜,半遮半掩薄紗之下的喉頭滾動,分外勾人。
“要不要再吃一個?”祝棠問着,眼睛卻盯住了他的脖子,她将剝好的蓮子再次喂過去,卻被他一口叼住了手指。
她低呼一聲:“三哥!”
祝柳笑了笑松開她手,将她牽至懷中:“好吃。”
是在說蓮子好吃,還是她的手指好吃?祝棠思緒繁雜,躺在他懷裏微微喘息着,可他好像聽到了她心中的疑問,低頭在她耳旁低聲道:“都好吃。”
話音還未落,祝棠猛地轉身抱了上去,蓮子的清香味在兩人舌尖上流轉,誰也不服誰,各自争搶着那一抹清甜。
祝柳摟着她轉身,将她按住,垂眸看她:“這回嘗得清清楚楚,确實好吃。”
“可我還沒嘗清楚。”祝棠半仰着身子,等他過來。
“那便叫你一次嘗個夠。”他毫不猶豫地護住她的頭,肆意掠奪。
一陣風襲來,吹得蓮葉搖頭晃腦,明明暗暗的影子映照在兩人身上,最後是祝棠先舉手投降,上氣不接下氣道:“嘗到了嘗到了。”
祝柳卻笑:“可我還沒嘗夠。”
他看着身下微微喘息的人,她今日穿得單薄,脖頸露在外,鎖骨之處有一顆小痣。
祝柳空出來的手緊緊握成拳,逼迫自己不要做出什麽過分的事,可身下之人像是半點感覺不到他的克制,朝他眨眨眼,嬌聲道:
“三哥,想看嗎?”
祝柳心中緊繃着的那根弦猛然斷裂,他怎會不想看,他不是沒見過那處的風光,甚至在夢裏也常常遇見。
他本就快要忍不住,又被她這樣勾,額上立即布滿汗珠,顫抖着伸出手想做些什麽。
他的手在即将碰到她衣裳的系帶時,乍然收回,他從前那般做,已是後怕萬分,再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低聲道:“不能這般...”
“為什麽不能?”祝棠清澈的眸子盯着他,伸手輕輕将上衫的系帶緩緩解開,露出雪白的光景。
祝柳看着這般風景,再也忍不住,啃了下去,他不是柳下惠,被心儀之人這般勾引,還能坐懷不亂。
他幾近瘋狂,耳邊聽着祝棠時不時的聲音,早已有了感覺。
他連忙将她裹好,緊緊抱在懷中,極其克制又無奈道:“棠棠,別撩撥我了。”
“祖母答應我,許我不成親...三哥,可以的。”她翻身,捧着他的臉。
祝柳閉了閉眼,咬着牙道:“即便可以,也不能是在此處,這裏髒。”
“那我們去客棧?”祝棠神色認真地看着他。
他低罵一句,惡狠狠地堵住她的言語,不許她再說話,牽引着她動作。
祝棠在現實中還沒見過,低下眼想去看,卻被他按住了下巴:“不許看。”
不看就不看,祝棠有些賭氣地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聽着他的聲音,她心底也有些發癢,卻只能貼着他。
不知過了多久,她都有些累了,終于感覺他頓了一下。
轉頭還沒來得及看,手便被他拿着帕子擦幹了。
她有些好奇地擡起手掌想聞一聞,卻被他輕拍了下去:“不許聞。”
“不許看也不許聞,那許什麽?”她半趴着,任由他抓着手腕在湖水中清洗。
“以後不許撩撥我了。”祝柳将她的手擦幹淨,低聲訓斥她。
“臭男人,現在義正言辭了是吧!”
祝柳一把捂住她的唇,低聲罵道:“在外頭胡說什麽呢?”他剛說罷,便感覺手心一陣濕熱,連忙松了手。
“祝棠!”
祝棠聽他語氣之中有怒意,連忙正色起來,乖乖坐在原地,再不折騰了。
見她安靜下來,祝柳氣消了不少,輕輕攬着她,在她發頂吻了吻,輕聲道:“以後不要這般了。”
“你不喜歡嗎?”祝棠擡眼看他,眼神迷茫又委屈。
祝柳閉了閉眼,他怎麽可能不喜歡,他簡直喜歡得要瘋了,可是...“沒有不喜歡,聽三哥的話,以後不許了。”
在世人眼中正妻是不需要做這些的,只有妾才會想方設法留人在床上,在他心中,祝棠是他的妻,不能做這些以色侍人的事。
“三哥喜歡棠棠,不做這些,三哥也喜歡。”
“三哥...”祝棠摟上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三哥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祝柳緊了緊手臂,低聲道:“未做錯什麽,只是這樣不太好。”他說完,再去看她,才發覺她一聲不吭,不知何時落了淚。
“莫哭了莫哭了,都是三哥的錯。”他皺緊眉頭,抹掉她的淚,在她臉上親着。
“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祝柳聽着她哽咽的聲音,心都要碎了,輕聲在她耳旁哄着:“我只是覺得你不必委屈自己來讨我歡心,你不用這麽做,我也喜歡你。”
“可我不覺得委屈。”她擡眸,哭得抽抽搭搭的,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我喜歡三哥,只要三哥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你!”說又說不得,罵也罵不得,他還能怎麽辦,只能妥協,“在家裏便算了,以後外頭不能再如此了。”
若是要叫別人知曉,他不過是被人說一句浪子,而他的棠棠是要被口水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