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已經極盡溫柔極盡安靜的俯下身,隔着面紗吻上她的紅唇。

一股醉人的龍誕香味道從他身上傳來,他的唇十分溫熱,軟軟的,又帶有掠奪的霸道,隔着面紗輕輕的親吻着她。

她沒想到,她竟然被他給強吻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可是她的初吻。

長樂怒目的瞪向沉醉其中的男人,此時她能清晰的看清他長如鴉羽的睫毛,他的睫毛真的很長,像一排水晶刷子一般,沒想到如此殘暴的太子也有多情溫柔的一面。

最可惡的是,他竟然那麽俊美,絕色得跟谪仙似的,惹人采摘。

可他要是這樣親下去,說不定馬上會解她的衣裳,她怎麽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而躲在後殿的許淺笑,在看到這一幕時,一顆心驀地疼了,好像有人将她的心深深挖開一樣,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她的夫君,怎麽在吻長樂,他怎麽能吻她。

那麽優秀的他,為何那麽深情,他的眼神真的好溫柔,動作好深情,吻得好優雅。

如果被吻的是她,她想,就算第二天死去,她也寧願。

突然,她不怕死了,她好想被吻的是她。

九兒則看得一恨一恨的,一臉的冷色和嫉妒,“美人,如果不是有她在,被太子親吻的就會是你,太子肯定很滿意這生辰禮物,他肯定會封你為正妃的。他此生從沒愛上過誰,你就是他第一個愛的女人,我相信他這樣的男人,愛上一個人就會深愛到老,到時候你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47.撞破秘密【1】

“我……是我怕死在先,我有什麽資格怪長樂,她只是為了幫我,她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麽能吃她的醋。你少說兩句,否則這事洩露出來,你我都得殺頭。”

許淺笑嘆了一口氣,她只恨自己沒有勇氣,腦筋不靈活,想不出長樂那樣的高招,她只恨自己太怕死,太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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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如果長樂失敗了,死的會是長樂,長樂承擔那麽大的風險,一心為的是幫姐姐解圍,到頭來,姐姐卻心生了妒意。

女人之間的嫉妒是很可怕的,看着深情摟緊長樂纖腰的溫柔男子,許淺笑眼眶濕潤,好像某種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一樣。

此刻他的眼神,他的動作真的溫柔到了極點,這是傳言中從未有過的。

長樂的确聰明,想的招數的确吸引人,如果換成她,一樣會被感動,一樣會喜歡上她。

怪只怪她自己太笨,沒有這樣的本事,怨不得旁人。

而院子裏的長樂,在被他吻的過程中,突然有些沉醉于他的深情,只是,一想到他的本性,是個殘暴嗜殺的惡魔,她便冷地轉眸,迅速的轉過頭。

接着,她趕緊用手捂着臉,重重的咳了一聲,看得面前的男子滿目驚異,驚異過後,是擔憂的焦急。

“又咳了?是不是着涼了?來人,快傳太醫。”

“不用,我早已服過藥,過不了幾日便會痊愈,不用勞煩太醫白跑一趟了,也多謝殿下的關心。”

這個殿下,恐怕是第一次關心人吧?他這麽冷血的人,估計從來沒關心過誰,包括他的父母。

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糾纏,更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伴君如伴虎,她深知這個道理。

他這樣陰沉暴戾的男人,她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

他太危險,太強大,是蒼祁将來的國帝,像豹子一樣,絕不能靠得太近,否則最後受傷的會是自己。

他不再強吻她,她也就迅速止住咳聲,美眸安靜的平視前方。

驀地,面前的男人輕輕一拉,便解下腰間的一塊精美的古樸白玉,那白玉綴着紅色的流蘇穗子,上面雕得有無憂二字。

他把白玉遞向長樂,眼裏爍金閃爍,聲音低沉且沙啞,一臉認真的道:“這,算是我楚氏一族的信物,世間僅此一枚,送給你。”

長樂本不想接,可他已經強勢的塞進她手裏,握着這還有些餘溫的玉佩,長樂心裏暗忖道:果然是皇族中人,出手就是大方,這樣上好的帝王羊脂玉,世間難尋。

而他就因為她這個生日禮物,就送給了她,還說是什麽信物。

難道,他愛上她了?哪有那麽快,或許只是一時的感動。

不管什麽,這玉佩挺值錢的,将來說不定能派上大用場,不要白不要。

想到這裏,她便把玉佩小心翼翼的收起。

而面前的男人,眼裏已經閃過一絲滿意之色,朝她叮囑道:“你身子不好,今晚我就饒過你,等你身子好了,我一定要親眼看看你長什麽樣。天色漸晚,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宮了。”

他從來就是有君子風度的人,絕不強迫女人。

48.撞破秘密【2】

他淡笑着說完,再次深深的凝視長樂一眼,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等楚無憂出了宮殿,确保安全之後,長樂一顆心這才松了下來。

剛才她精神一直緊繃,快吓死她了。

這時候,許淺笑和九兒也趕緊跑了出來,一跑出來,許淺笑就激動的抱緊長樂,滿臉欣喜的道:“太好了,樂兒你太聰明了,他竟然沒有懷疑,好像還……喜歡上你了。”

長樂淡然一笑,朝許淺笑搖頭道:“姐姐說的是什麽話,他喜歡的是你,淺笑美人,與我又有什麽關系呢?明日你就像我剛才那樣與他交談,穿着打扮盡量素雅一些,多聽他說,你少說,這樣才不會露陷。”

“精明如他,很多事情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你們行事一定要小心。看樣子他明日還會再來,到時候你就可以露面見他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府了。”

說完,長樂迅速解下身上的雪白衣裙,換上宮女的粉色宮裝,将頭發也随意梳了梳,打扮得跟九兒一樣,這才滿意的松了口氣。

看着懂事的長樂,許淺笑微微咬了咬牙,長樂如此單純,而她卻在進宮半年後,學了一肚子争鬥之氣。

比起長樂來,她實在差太遠了。

可是,剛才的那一幕,真的好令她震驚,她一眼就喜歡上了太子,很慶幸自己能嫁給他。

他若是看了她的相貌,會不會喜歡她呢?

等長樂打扮成宮女離開後,許淺笑仍舊安靜的看向宮門,此時她已經換上那襲翩翩白衣,若有憂思的将這繡有紅梅的面紗放到臉上,對着鏡子比劃了兩下。

真的很像,始終是兩姐妹,連眉宇都像極了,一樣彎如新月的柳眉,一樣靈動的大眼睛,相信精明的太子也看不出什麽來。

她此時好希望他能折回大殿,她好想見見他,好想被他像親吻長樂那樣溫柔對待。

突然,身後的九兒驚呼一聲,緊張的盯着許淺笑:“美人,剛才郡主換衣裳的時候,把玉佩帶走了。她怎麽能這樣,明知道這是楚氏一族的定情信物,竟然不留給你,她打的是什麽主意?”

看着九兒因嫉妒而扭曲的臉,許淺笑也驚得身子一軟,重重的跌坐到梳妝鏡前,眉宇間溢起陣陣憂愁。

“不,她不知道那是定情信物,她可能是疏忽了。”

“這蒼祁誰不知道,每個皇子都有一塊刻有名字的上好玉佩,只送給未來正妃,是皇家的定情信物。剛才殿下沒說,不代表她不知道,萬一明天殿下問你信物在哪,你怎麽說?”

“這……不會的,殿下既已送出,不會輕易要回,我這就派人回府,找長樂要來。否則沒有這信物,今天這一切都白忙了,會露陷的。”

許淺笑急得滿頭大汗,她實在擔心這滔天謊言被太子識穿,到時候可不是殺頭那麽簡單。

她最心痛的是,太子竟然會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長樂,看來他真的很在乎她。

出了倚蘭殿後,長樂一張臉迅速恢複一貫的冷漠,對着楚無憂裝了這麽久,她臉都快裝抽筋了。

還是做自己來得自在,假笑什麽的不适合她。

49.撞破秘密【3】

伸手摸了摸還有着他餘溫的唇瓣,長樂的臉一瞬間便紅了。

這可是這具身體的初吻,就那樣被他奪去,還得心甘情願,不得有意見,真是憋屈。

不過看太子的态度,他應該被感動了。

這樣的話,他應該不會下旨殺姐姐了。

也不知道這傳言是真是假,凡是被他寵幸過的女人都會離奇死去,而且聽說是他下令殺的。

她今天幫姐姐贏得他的好感,相信他再殘暴,也不會下旨殺姐姐吧?

突然,她一擡手,便接觸到脖子上那塊白玉,白玉有些溫潤,十分有觸感,在月光下顯得璀璨光華,是剛才她換衣裳時,怕丢随手挂在脖子上的。

糟了,她竟然忘記把這塊玉佩給姐姐。

到時候萬一太子問起來,姐姐拿不出信物,肯定會露陷的。

不行,她必須折回倚蘭殿,把玉佩交給姐姐。

想到這裏,她一個貓腰轉身,半蹲下身子朝四周看過去,以特工特有的敏銳四處察看地形,又伸手拍了拍腿間藏着的精鐵匕首。

可是一看四周,怎麽那麽陌生?

除了那些琉璃瓦頂都一樣之外,其他的宮殿陳設都不一樣,顏色似乎以深黑為主。

她剛才出來得急,只由九兒粗略的指了下路線,原以為她在特工界縱橫多年,出個宮門不是難題。

沒想到,她竟在宮中迷路了。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迷路很正常,不過身為特工,這點小事難不倒她,一會随便抓個宮娥來問下就知道了。

不過,現在折回倚蘭殿,一定會錯過出宮的時間,到時候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這玉佩她還是暫時留着,明日派個丫鬟給姐姐送來便是,所以她今天得先回家,別人的床她睡不慣,這皇宮太陌生,她也很不喜歡呆。

正思忖間,一陣暧昧的喘息聲傳入耳中。

長樂精明的眯起眸子,豎起耳朵仔細聽過去,只聽那對面的一簇茂密的花叢裏,傳來一陣男女耳鬓私磨的聲音,那聲音極其誘惑人,女方呻吟得十分的放浪。

在這管制森嚴的皇宮也敢出來偷情,看來這兩人膽子不小,在宮裏的地位也頗高,否則哪敢在野然公然茍合?

管她們在這裏做什麽,她如今只想問路出宮。

想到這裏,長樂從袖子裏掏出一塊早準備好的黑面巾,迅速将自己的小臉蒙上,貓着身子很謹慎的朝花叢裏走去。

而此時花叢裏的男人,突然加快速度,動作也越來越大,女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嬌媚,估計是到**了。

“翼飛,人家受不了了,你慢點兒,輕點兒……”

“雪兒,上回你不是說喜歡我這麽勇猛?改天我玩點刺激的,咱們玩一場壞叔叔強暴有夫之婦的游戲好不好?”

“死鬼,你讨厭,總沒個正經。我可聽說,最近國帝的身子好多了,萬一他哪天來看我,撞見咱倆的事怎麽辦?我看,你最近還是少來的好。”

國帝、翼飛、雪兒?

長樂一聽到這話,腦海中立即浮現一條信息,這是她穿越過來自己搜集的。

林沐雪的父親,當朝有權有勢的刑部尚書,不正是林翼飛?這個國帝的妃子,名喚雪兒的,只有宮裏風頭最盛的雪妃。

而雪妃,則是靜王楚長安的生母。

如果讓楚長安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個這樣的人,她想,他一定會崩潰。

50.撞破秘密【4】

她突然覺得,這個地方好肮髒,這些人好腌,讓她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此時,她已經悄無聲息的接近兩人,在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瞬間,一柄閃着銀光的鋒利匕首冷冷的抵到了雪妃的脖子上。

“啊!有人,有刺客。”率先看到匕首的蒙着面紗少女的雪妃,已經吓得驚魂失措的尖叫起來。

長樂立即捂住她的嘴巴,晃了晃削鐵如泥的匕首,“閉嘴!不許叫,你再叫,我割斷你的脖子,讓你血濺當場。說,出宮要往哪走?”

此時的林翼飛和雪妃兩人都吓得臉色煞白,這面前帶滿煞氣的女子,好像要将她們吃了似的。

林翼飛吓得眼珠轉動,而雪妃在短暫的驚駭過後,迅速恢複了鎮定,她朝長樂冷冷一瞥,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有話好說,別動手,宮門處就在那邊,你從黃色小道那拐個彎就到了。記住,你得快些,否則晚了宮門一關,今晚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說完,她有些發抖的擡起手,指向對面的一條小道,卻在一晃眼的時候,看到蒙面少女胸前晃出來的白色玉佩,上面兩個清晰的無憂二字正泛着月色的光。

她竟是太子的人!

“你們放心,我不會殺你們,髒了我的手,也不會将今天的事說出去。”看清道路的長樂冷哼了一聲,攸地收回匕首。

就在雪妃松口氣之際,長樂那準備無比的手刀已經砍向她的後頸,她立即暈死過去。

此時,長樂已經如貍貓一般迅速躍起身,一腳将林翼飛踢倒在地,又是一記手刀,林翼飛也軟軟的昏倒在地花叢中。

而長樂,為了搶時間,迅速竄出花叢,飛快的朝黃色小道跑去,她只希望能在宮門關閉之前趕出去。

她手中有大姐給的玉牌,只要一出示,說是出去給太子的妃子買東西,守衛們一定會放行。

就在長樂迅速奔跑的時候,突然,遠處巡邏的侍衛聽到腳步聲響,立即大聲叫了起來。

“有刺客,來人,快抓刺客!”

長樂聽到聲音,迅速回眸,看到不遠處十幾名黑衣侍衛正朝她追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蒙面巾沒摘,怪不得會被人當成刺客。

看來,老天爺還真是不讓她好過,如今迎上去只有白白耗費體力,說不定還會被他們抓住,到時候有千張嘴都說不清。

想到這裏,她冷冷瞥了衆侍衛一眼,迅速朝左側的假山處跑了過去。

宮裏不方便打架,那她就躲,只要能保命,什麽方法都一樣。

那批侍衛見長樂跑掉,紛紛吹響哨子,一下子,宮裏的所有侍衛都接到訊息,大批侍衛如同鷹一樣四處搜查起來。

侍衛們的聲音震天響,到處充斥着冷兵器摩擦的聲音。

長樂則迅速往人少的宮殿跑,她身手矯健,如同一只輕靈的豹一樣穿過假山、花園,白玉橋,朝人煙稀少的一處高聳宮殿跑了過去。

這宮殿外表奢華,雕梁畫柱,檐角飛揚,琉璃瓦項的夜明珠熠熠生輝,比哪裏的都大都亮,外面卻沒有任何守衛在。

見沒有守衛,她迅速竄到那殿外的院子裏,此時,後面的追兵聲音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想必都朝這裏追了過來。

51.醉得可愛【1】

長樂咬了咬牙,準備往那宮裏沖進去,卻發現,大殿口處有幾名守衛。

就在這時,她看見那前院裏,竟然停得有一頂無人看守的華麗紅色轎子。

如此奢華的轎子,肯定是某個貴人的,背後追兵臨近,大殿又有守衛,她咬了咬牙,一個貓腰鑽進轎子裏。

還好,轎裏沒人。

她原本打定主意,如果有人,她就把他敲暈,還好裏面空無一人。

這時候,追兵已經臨近,透過轎縫,她能看清幾十名身穿黑色勁裝的侍衛正在院子外躊躇不前,一個個緊張而畏懼的盯着大殿。

“怎麽辦?刺客在東宮方向消失,咱們又不敢擅闖太子宮殿,可萬一太子被行刺,你我就是有千顆腦袋也不夠砍。”

“可東宮不許外人擅闖,這是太子的禁令,誰敢違抗?”

外頭的侍衛們焦急起來,保衛皇宮安全是他們的職責,可東宮他們卻不敢闖,只得眼巴巴的望着大殿,卻不敢有所動作。

原來這是東宮,怪不得雖然沒人把守,卻總透出一股森寒之氣。

這是那暴君住的地方。

這頂質地上乘,做工精致,上面綴滿瑪瑙珍珠的玉轎,想必也是他的。

摸了摸邊緣綴着南海細珍珠的超軟卧榻,長樂冷冷挑眉,看來這太子還挺會享受,一頂轎子都如此奢華。

正在這時,大殿口走出一名手持白色拂塵的太監,一看到這些侍衛,他蒼白的臉色當即陰郁起來。

“林統領,何事如此吵嚷?要吵着太子,小心你的腦袋。”

為首的一名年約二十二,身材高大的年輕統領站了出來,朝這太監冷色道:“打擾齊公公了,只是這宮裏出現刺客,本将有職責前來搜查。若不盡快搜出刺客,本将怕會驚擾殿下,剛才本将等人便看到那刺客朝東宮跑了過來。”

“你這已經驚擾殿下了,我還不信誰有滔天膽子敢擅闖東宮,你林統領的膽子何時這樣大了?連主子都敢驚擾?”

“本将絕不是這個意思,本将只是擔心殿下的安危……”

“本太子的安危不需要你擔心,你還是先擔憂一下自己。齊公公,派人前後搜查,林統領,你可以帶你的人滾了。”

這陣冷血而陰戾的聲音一傳出來,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一個個趕緊低下頭,生怕那從大殿走出來的煞星會煞到他們。

楚無憂身穿一襲華麗錦紋的朱紅色袍子,外罩一件淺褐色的灑金披風,頭上的玉冠在月夜裏顯得十分璀璨,右手冷冷一揚,那袍子便随風飛揚,整個人面色森寒,充滿暴怒的修羅之氣。

周遭的宮娥無人敢接近他,一個個都自動避開,保持距離,渾身顫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一不小心就遭殃。

長樂一聽是林統領,就知道,這人叫林玉華,是林沐雪的哥哥,林翼飛的長子,在宮中做禁衛軍統領,管理皇宮的安危。

怪不得林翼飛敢大起膽子與雪妃偷情,原來有個管理皇宮的兒子,他若是被人抓到,肯定是到兒子那裏。

他兒子又怎麽會處置自己的父親?

52.醉得可愛【2】

這一家人還真有些極品,人品都不怎麽的。

還好當時調查充分,也勤奮的看了許多蒼祁國的資料,這林玉華和林翼飛都是太子一派,是太子的黨羽,如今卻被太子這樣喝斥,他那張臉,已經很無光了。

太子這所以喝斥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根本沒真心想投靠太子,他覺得太子脾氣太怪,嗜殺殘暴,所以一直在暗中和林翼飛唱反調。

這時候,太子一開口,林玉華只得咬牙拱了拱手,臉上浮起很不甘心的神色,鄭重的帶領侍衛們離開。

等林玉華走後,齊公公忙上前一步,指着轎子朝楚無憂道:“請殿下上轎。”

上轎?

長樂仔細豎起耳朵,她沒聽錯吧?楚無憂竟然要上轎。

如果他上轎,肯定會發現她,這一瞬間,她一顆心攸地跳了起來,而那男子沉穩的腳步聲,已經慢慢臨近。

這一刻,如果換成其他人,估計一顆心早提到嗓子眼了。

長樂并沒有驚慌,她冷冷的握緊三枚銀針,作好準備後,又輕輕的朝轎子四周摸了摸,希望能找到暗格。

畢竟這太子武功高強,神秘莫測得沒有人知道他的實力,和他硬來,她怕自己會吃虧。

這時候,那沉穩的步子已經在轎子前停下,透過半透明的羽紗轎簾,長樂一眼便看到齊公公上前來掀轎簾了。

就在這一瞬間,她觸手就将右側的一塊板子推開,看見那右側竟有一個很大的暗格,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攸地滾了進去,并且迅速關好暗格的門。

此時,齊公公已經把轎簾掀起,那如玉般尊貴的男人,已經沉着臉,微斜着頭,冷冷的走了進來。

真險,她要是晚一秒,肯定會被發現。

接着,轎子便被人擡起來,擡得四平八穩的,讓長樂感覺不到一絲颠簸。

這暗格的門板上雕有花卉,可以透過裏面看清轎子裏的人,長樂朝楚無憂看了過去,只見他側着身子斜躺在玉榻上,右手捏成拳頭,肘着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

他烏黑的睫毛微微輕阖,十分濃密,讓人看不清他在睡覺,還是假寐。

轎子裏十分安靜,只有他均勻且細微的呼吸聲,害得長樂不敢随意亂動,生怕一有點聲響,就會被他發現。

“殿下,這麽晚了,咱們往哪裏去?”轎外是齊公公不解的聲音,他不明白大半夜的,殿下為何突然要上轎。

“在宮裏随便轉轉吧。”才說完,男子像想起什麽似的,又道,“去倚蘭殿看看。”

倚蘭殿,姐姐的宮殿。

長樂一下子就想起被自己挂在胸前的玉佩,一看那玉佩垂了出來,她忙将它塞了進去,也不知道剛才雪妃有沒有看到這塊玉佩。

如果有的話,那姐姐會不會有危險?畢竟過不了多久,誰都知道太子把玉佩送給姐姐了。

長樂淩厲的冷挑眉梢,如果雪妃敢動姐姐,她一定要她好看。

就這樣,轎子繼續在宮裏轉悠,而長樂一直不敢随意出聲,也不知道這太子故意的還是怎麽的,她感覺轎子在宮裏轉了許久,都還沒到倚蘭殿。

53.醉得可愛【3】

又過了一會兒,齊公公終于吩咐停轎,待轎子一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掀起轎簾,等那金貴俊美的男子下轎。

“恭迎殿下,殿下金安。”倚蘭殿的值夜宮女已經迅速跪在地上,一個個眼裏既是欣喜又是激動,沒想到殿下又來了。

她們正要去通報的時候,楚無憂冷地擡手,沉聲道:“不必驚擾她,我只想在這裏看看月亮。”

“是,殿下。”宮娥們面面相觑,太子真奇怪,來了倚蘭殿,卻不見林美人。

而要一個人在這裏看月亮,真是好奇怪。

待宮娥和閑雜人等退下之後,楚無憂這才站到漫天飄落的梨花樹下,擡手接了兩朵雪白的梨花,擡眸看向寂靜的天空。

天上懸挂着一輪明亮的月,月光灑滿大地,将整個大地披上一層銀霜,淺淺的月輝灑在男子飛揚的袍子上,微風吹起他烏黑的青絲,此時的他,顯得別樣的華美。

而藏在暗格裏的長樂,這才舒暢的呼了一口氣,并且揉了揉酸疼的腰、背,一直躲在這裏面的感覺真煩,那種呼吸不到自由空氣的感覺令人窒息。

這時候,齊公公已經給楚無憂獻上美酒,他握着手中的白玉瓶,優雅的淺淺飲了起來。

酒香很濃,沁人心脾,聞得長樂都有些饞了,卻只能忍着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兀自喝酒的男人才抱着酒瓶上了轎,他兩頰微微陀紅,擡眼看向天空的明月,好像在思念誰一樣,那眼神溫柔至極。

終于,轎子又啓動,朝東宮方向出發。

長樂揉了揉鼻子,這酒也太香了,透着濃濃的桂花味,她真想來一口。

不過這濃度應該很烈,看楚無憂此時好像醉了一般半倚在榻上,醉态迷蒙的眯起眼睛,眼神似貓一樣慵懶危險。

真是嗜酒如命的嗜酒狂。

不過,他喝醉的樣子,還真的有點可愛,說話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十分溫柔,行為動作也和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樣,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夾雜着酒香的龍誕香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熬到停轎,她們到了東宮。

齊公公掀開轎簾,榻上的男子已經昏昏欲睡的走下去,連走路都是歪的,嘴裏卻嘟哝着什麽。

“本太子沒醉,不信你看,本太子會走直線。”

楚無憂說完,歪斜着身子像螃蟹一樣橫着走了過去,走得歪歪斜斜,這哪裏是直線,分明是雜亂無章的曲線。

這一幕看得長樂大跌眼鏡,沒想到平時那殘酷無比的少年殿下,喝醉酒後,竟然如此可愛。

尤其是他的聲音,極其的富有磁性,很好聽,有如天籁,優雅又成熟,令人一聽就欲罷不能。

“都讓開,齊公公,我說我沒醉,你非說我醉了,你是不是活膩了?誰給你的勇氣?”

齊公公此時真欲哭無淚,躬着身子道:“殿下,奴才沒有說話呀,殿下沒醉,殿下怎麽會醉。”

“行了,一群飯桶,酒囊飯袋,我不要看到你們,都滾下去!”男子再次霸道的出聲,聲音冷洌,宛若血獄修羅,聽得齊公公等人忙往後退。

54.醉得可愛【4】

太子的規矩他們知道,只要他一喝醉,他就不喜歡有人伺侯。

所以,齊公公也只是用帕子沾了沾額頭的冷汗,忙領着衆人退了下去。

衆人退下後,這東宮正殿在終于恢複安靜,而楚無憂已經抱着酒瓶,朝大殿走去,任風吹拂他的袍子。

見他在上玉階,長樂終于松了口氣,迅速的推開木板,一個貓腰跳出轎子。

終于可以解放,找路回家了。

落地站定後,長樂趕緊揉了揉酸疼的腰,突然,她感覺背後有一道十分鋒利的目光正投射過來。

這一瞬間,她發現自己背脊發涼,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不好,楚無憂一定發現她了。

想到這裏,她迅速的擡腿,準備往前跑,而那背後的男人,已經以飛快的速度沖了過來,一掌拍在她右肩上。

“站住!本太子竟不知道,那刺客就在轎子裏,說,你到底是誰?”

楚無憂雖然醉了,不過還是有些清醒,他的力道很大,扣得長樂肩部撕裂般的疼,她不敢想象他有多深的精神力。

“我憑什麽告訴你?想知道,自己猜!”長樂說完,眉鋒冷地一挑,右腿一跺,便狠狠踩在男子的玉靴上。

一瞬間,那華麗麗的玉靴就布滿了一個黑色的腳印。

與此同時,她迅速掙脫他的桎梏,準備朝宮外跑,卻發現外面有許多守衛。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到這裏,她一個貓腰,轉身就朝大殿跑去。

而楚無憂,已經如幽靈一般迅速跟了上來。

他的速度很快,跟豹子有得一拼,不過長樂也不是吃素的,她迅速竄到內殿,才稍稍松了口氣,男子森冷的氣息已經飄了過來。

甚至她的耳邊,還有他沉重的呼吸聲。

陡地,長樂迅速挑眉,身随手動,轉身便與楚無憂扭打到了一起,兩人都是自由搏擊的高手,近距離的對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過長樂只是四段武者,楚無憂實力深沉,深沉得令她猜不到,但她想,靜王都能到達武靈,從小便是絕世天才的楚無憂,一定比他強。

攸地,面前一道勁風劈天蓋地的襲來,長樂反射性的閉上眼睛,臉上的面巾便被男子的掌風給猛地吹開,露出她一張絕美倔強的臉。

“是你,許長樂!”楚無憂的聲音近乎咬牙切齒,他沒想到,這個精靈古怪的少女,竟然就是那個敢冒犯他的花癡。

一股刺鼻的酒意襲了過來,長樂冷冷甩開那面巾,手中赫然多了把匕首,既然被他發現,那就只有宰了他,自己才能保命。

否則,不知道他會對她做些什麽。

察覺到長樂眼神的冷酷,以及手中明晃晃的匕首,楚無憂青筋暴露的瞪向他,滿身的森寒之氣,原來這個小女人竟想殺了他。

她竟對他起了殺心。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還是要說,我不是刺客。只要你不聲張,放我離開,我不會和你動手。”長樂聲音清冷如落地的玉珠,重重打在楚無憂身上。

55.溫泉對上【1】

楚無憂邪魅的眯起眼睛,狹長的鳳眸閃過一道危險的強光,滿目的冷笑也暴怒,“你認為我會饒了一個想要我命的人?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納命來!”

既然她先亮出匕首,那他也不用隐藏實力,是她先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攸地,他紅色的身影似虛影一般逼向長樂,長樂迅速往內殿跑去,一跑進內殿,她便看到那大殿中央有一方巨大的溫泉浴池。

他倒是好享受,大殿裏都有天然的溫泉,可惜,今天這溫泉就是他的葬身之處。

一轉眸,她便迎上他步步緊逼、充滿殺機的暴怒目光,他眼裏的寒芒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已經迅速追至她面前,一伸手便掐住她細嫩的下巴。

“說,半夜三更的,你進宮來做什麽,是不是來刺殺本太子的?”楚無憂沒想到,上次在馬球場他饒了她,她卻要來刺殺自己。

難道她不知道,他沒殺她已經很仁慈了,還要往刀口上撞。

亦或者,她是進宮幫許煌威刺探情報?

真是如此的話,那他與她的梁子,真的結大了。

長樂冷冷擡起眉目,任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掐住自己的下巴,一字一頓的道:“你說的想的,都沒有,我警告你,趕緊放開我。”

楚無憂冷冷一笑,“我竟沒想到,你還敢威脅我。如果我不放你,又如何呢?”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微醺的神采,殷紅的唇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長樂冷冷挑眉,怒目而赤的對着他,眉宇間溢起陣陣寒冰,有如地獄來的鬼魅。

攸地,她右手已經冷地抵到了男子胸膛前,手中三根銀針,也正抵在他心口處,她則絕冷睥睨的看向他,一字一頓的道:“我警告你,少跟我玩花樣,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你不信,大可一試。”

說完,她右手狠狠向前一刺,那銀針已經宛若銀蛇一般刺向男子的心口。

這一瞬間,楚無憂已經冷地收回手,身子迅速往後退,才躲過長樂的銀針,長樂見沒刺中,繼續發射銀針。

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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