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重生之地主婆TXT簡介

蘇墨染:我有什麽好的,成過親,還是商賈的女兒

清渠:只要現在你記得我,我記得你,那就夠了

總之,此文不是複仇向的重生文。

文裏小輕松,小溫馨,正常向,無外挂,無金手指。

內容标簽:報仇雪恨 重生 布衣生活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墨染 ┃ 配角:清渠,林博仁(林大夫) ┃ 其它:張騰龍,蘇青青

☆、楔子

俗話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蘇墨染此時的感覺是,人之将死沒有什麽看不開。

于是當她聽着前院鬧哄哄“噼裏啪啦”鞭炮聲,看着跪在跟前哭的像淚人一樣的白芍,居然沒有一絲半點的憤慨。不過此時此景,倒是讓原本喜歡故作風雅,說幾句話就要夾雜幾句詩詞的蘇墨染,發自肺腑的說了句:“問世間情為何物,只不過是白日做夢。”

“小姐,你等一等,”白芍跪在床頭哭的幾乎都要喘不過氣,聽蘇墨染詩詞一出,擡頭急促的安慰,“張嬷嬷已經去找姑爺了,她一定能把姑爺叫過來的。小姐你再等等。”

蘇墨染覺得“等”這個詞只能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就好比她之前等張騰龍慢慢發掘自己好處,再好比她等蘇青青明白自己是真心實意對她的。可是,結果都只是一廂情願。

如今白芍讓她等,她睜大雙眼,只模模糊糊看到白芍哭泣的樣子,這個等,想必也是空等。但凡張騰龍有一點點憐惜她的心思,又怎麽會選擇在今兒個,大張旗鼓的在蘇府大擺筵席,慶祝升官發財呢。哦,不對,如今也不是蘇府了,如今該改口為張府。蘇家就剩蘇墨染一人,等蘇墨染一死,不就是都成了張家的。

只是此時此刻,蘇墨染确實也看開了,“別擔心我,我這輩子過得糊塗,”蘇墨染強撐說道,“只是害苦了爹娘,還有你們。”

話音剛落,一口氣再也接不上來,頭一歪,就此去了。

原本蘇墨染等着牛頭馬面來接引,然後去地府尋到爹娘好好說聲對不起。卻不料,此時只覺得她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慢慢浮了起來。低頭看去,就看到她原先的身體還躺在床上。咦,蘇墨染看着眼前變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過了片刻,倒反而覺得有趣起來。

看了看自己雙手,俯□子,想去拉白芍,卻意外的穿過了她的身體。忙飄到她跟前大喊:“白芍,你能見到我嗎?”卻見白芍還是聲嘶力竭的哭喊,絲毫沒有發現蘇墨染站在她跟前。蘇墨染正想再次嘗試,就見乳母張嬷嬷快步從外跑了進來,剛踏進屋子,白芍回頭哭喊道:“嬷嬷,小姐,小姐她去了。”

張嬷嬷呆愣片刻,便快步奔到蘇墨染身體跟前,手顫抖着想撫下死不瞑目的蘇墨染的眼皮,卻在一瞬間收手,猛的轉頭去翻櫃子。一陣翻箱倒櫃,尋到一把剪刀,含着淚恨恨道:“小姐,奴婢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那狗男女給小姐磕頭賠罪。”

br> 蘇墨染驚慌失措,這個張嬷嬷從小看她長大,說是另一個娘也不為過。只是生性暴躁,偏好管閑事,一旦遇見什麽看不慣的事情,她一向是不管不顧直指鼻子一通罵。如今是她從小含嘴裏怕化了,小心翼翼呵護長大的小姐出事,她這個樣子,就是要豁出老命去讨說法了。

“嬷嬷,你別去!”蘇墨染攤開雙手擋在張嬷嬷跟前,“咱們吃虧的事情可千萬別幹啊。”

“嬷嬷,你別去啊,姑爺,姑爺他,”白芍本來跪在床頭哭泣,見張嬷嬷拿着剪刀恨意滿滿,慌忙轉身抱住張嬷嬷的腿。

“你還叫他什麽姑爺!那個下賤胚!”張嬷嬷硬生生拖着白芍往外走,“要不是他,咱們蘇家怎麽會敗,老爺夫人怎麽會死!現在連小姐都沒命了,咱們還忍他做什麽!也是我當初猶豫,要不然拼了我的老命,說不準老爺夫人小姐都不會有事!”

白芍擦着眼淚道:“嬷嬷,白芍不是不讓你去尋他,只是小姐剛剛去了,總要讓她入土為安,可,可現在可怎麽辦啊?”

“是啊,小姐去了,咱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讓她去的安心。”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門口響起,蘇墨染忙看了過去,正是她原先的貼身丫鬟,又認了妹妹,入了蘇家族譜的蘇青青。不等蘇墨染反應,張嬷嬷已拿着剪刀,以萬夫莫敵的氣勢沖了上去。可總歸是年歲大了,還沒等她走到蘇青青面前,蘇青青身後閃過一個人高馬大的中年嬷嬷,用力一揮,張嬷嬷就被打倒在地,手中剪刀滑落到一邊,連連呼疼,用力撐地,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蘇墨染此時覺得現在這種飄蕩模式實在太過可惡,要是不看見也就算了,可偏偏她什麽都能看見,卻什麽都做不了。

蘇青青也不理張嬷嬷,跨過她,走到床前,默默看着蘇墨染瞪大着眼睛,不甘不願的看着門外。忽哈哈大笑起來:“蘇墨染,蘇家掌上明珠,哈哈,興州府第一美人,你也有今日?”

話音未落,卻被白芍推到一邊,恨恨罵道:“青青,你個沒良心的下賤東西!不怕報應嗎?小姐對你最好,你卻害她到今日地步。”蘇青青穩住腳步,挑眉看向白芍:“報應?如今我可是堂堂張家主母,而小姐,呵呵,下次投胎時,可別這麽傻了。”

“至于你,”蘇青青逼近白芍,“讓我想想,哦,對了,李婆子前陣子說,百花樓裏缺個頭牌的位子。我瞧着白芍你合适的緊,明兒便讓李婆子把你領走。”

> 白芍顫抖着聲音,卻仰着頭倔強道:“你惡事做盡,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說完,扭頭就撞向房間臺案的尖角,蘇墨染尖叫一聲,忙去擋,卻看着白芍穿過她的身體,活生生的撞上了尖角,額頭上鮮紅血液噴湧而出。

蘇墨染跪在白芍身體邊,雖然知道無用,但仍然試圖去捂住白芍的傷口。眼瞧着白芍胸口劇烈起伏,而眼神卻漸漸潰散,木然的擡頭看向居高臨下的蘇青青。蘇青青冷冷的看着白芍,淡淡說了句:“放心罷,好歹主仆一場,我會好好安葬小姐。”

“嗯?”那個讓蘇墨染前輩子豬油蒙了心的男人此時在門口出現。蘇墨染回頭看向張騰龍,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許久沒有見到他,此時再見,居然沒有半點觸動。只是當看到張騰龍一臉厭惡的說道了句“你來這裏做什麽?不怕晦氣。”,真心想狠狠煽自己幾個耳巴子,讓自己胡亂愛慕,讓自己覺得一心一意付出必定有回報。

“相公,我來送姐姐一程,畢竟咱們姐妹一場。”蘇青青拿出帕子掩了掩眼角。張騰龍又“嗯”了一聲,眼角掃過白芍和張嬷嬷,似全然沒看見白芍和張嬷嬷的慘狀,冷冷說道:“這兩個奴婢又生事端?不如明兒都賣了出府,也得個清靜。”說完上前扶住蘇青青“你有了身子,別來這種肮髒地界。”

蘇墨染對張騰龍展現如此溫柔的神情,已經木然了。她以前想盡辦法都無法得到此時張騰龍對蘇青青展現的柔情,除了張騰龍有求于她的時刻。除此以外,張騰龍對她真真是相敬如冰。蘇墨染冷笑一聲,之前還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家是商賈世家,而騰龍是書香門第,心裏總是覺得配不上他。為了他刻意去學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為了他不惜和爹娘鬧翻。而最後,除了換來家破人亡,她什麽也沒有得到。

蘇墨染愣愣看着白芍劇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平靜,終于想明白了,她許久前不明白,或是強迫不要去明白的事情。

這就是為什麽,騰龍納了青青之後,到她房間的時間越來越少。張嬷嬷和白芍的欲言又止,爹娘的唉聲嘆氣,和對騰龍的刻意讨好。這也是為什麽,她生病前騰龍突然态度轉變,溫柔體貼,不停說要将蘇府老宅變賣,得了銀兩去捐更高的官,給她弄個诰命。而蘇墨染不同意後,騰龍就再也沒有踏入她房門半步。

蘇墨染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卻又釋然的用力舒出口氣,好了好了,前輩子自己混蛋了一把,害了爹娘一把。好在這輩子已經結束,到了地府好好和爹娘

,白芍,瞄了眼不再動彈的張嬷嬷,搖了搖頭,還有張嬷嬷道歉。然後蘇家浩浩蕩蕩去投胎,說不準也是地界一處奇景。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又開新文,不過不是虐文喲,多多收藏多多留評喲親

☆、回到洞房 上

興州府今日有一樁大大的熱鬧。

興州府第一美人,蘇大財主家的獨女掌珠,今兒個要招贅。說起蘇家招贅這件事,真是為興州府無數八卦人士,在茶餘飯後的閑聊磕牙事業中,添磚加瓦,貢獻無限力量。

“啧啧,我看這蘇大小姐,怕是得不了善果的。哪裏有姑娘家抹脖子上吊來威脅爹娘,一定要嫁人的。”路人甲鬼鬼祟祟的和路人乙說道。

路人乙一臉只有我知道內情,鄙夷道:“你曉得什麽喲。人家蘇大小姐那才是有眼光的來。張家少爺,你不要瞧他現在只是個書生喲,以後考個狀元什麽的,蘇家小姐那就是诰命夫人來。你看看戲文上怎麽唱的。”

不同于,因為蘇墨染以死相逼,鬧得滿城風雨,一定要嫁個張騰龍的舉動,而歡騰的鬧哄哄的興州府街頭。蘇家此時卻平靜的很。

蘇墨染被一身尖利的呼喊聲中,猛的驚醒過來。只覺得頭一陣陣抽疼,勉強睜開眼睛,就見她身着大紅色繡鴛鴦戲水紋的喜服歪在床邊,床帏上正挂着龍鳳吉祥的雙玉佩,而繡着碧水蓮藕的紅色床幔無不顯示她正準備成親中。

蘇墨染不由揉了揉眉心,左右看了看,身邊沒有一個人在。呆了呆,卻突然站了起來,低頭攤開雙手,仔細看了看,迷茫的沖到梳妝鏡前,不敢擡頭看鏡子。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擡頭看去,鏡中的人,身着喜服,臉上應該是抹了胭脂,可偏偏眼神看上去充滿驚恐,沒有半點喜色。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臉,心中疑惑,是自己活了,還是之前所受的所有委屈傷痛,都是一場惡夢而已。

“小姐,小姐,”門外傳來喜滋滋的喚聲,蘇墨染一怔,慌忙去開門:“張嬷嬷,張嬷嬷,你沒事!”

張嬷嬷笑眯眯的走了進來:“老奴會有什麽事,呸呸,小姐大喜的日子,老奴這張嘴。”拉着蘇墨染上下打量,擡頭時眼眶已經微微染紅,“小姐真是要嫁人了呢。好在是姑爺入贅,奴婢們也不用擔心瞧不見小姐。”

蘇墨染心中疑慮叢生,卻強壓下去,嘿嘿笑了幾聲:“張嬷嬷,我爹娘呢?”試探問出後,不由屏住呼吸,牢牢盯着張嬷嬷。張嬷嬷倒是沒覺察什麽,只是稍微皺了皺眉頭,才笑道:“老爺太太正在前院招待客人呢。”頓了頓,又說道“老奴仗着奶過小姐,說幾句大不敬的話,還請小姐別生氣。”“我怎麽會生張嬷嬷的氣呢。”蘇墨染聽到爹娘沒事,松了口氣,喜形于色,不由覺得說不準真是做

了一場噩夢,拉着張嬷嬷坐在身邊,“嬷嬷盡管說。”

“成親之後,那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呢,”張嬷嬷不過片刻猶豫,便直接說出口,可話一出口,蘇墨染心突突的直跳,她知道張嬷嬷要說什麽,不由随着張嬷嬷的語句,在心裏跟她一同說出,“成親之後,那些風花雪月的詩詞歌賦呢,就要放上一放。雖說姑爺是讀書人,但入贅了咱們蘇家,總是要承了蘇家家業,從商的。”

蘇墨染呆愣住了,難不成這一切都不是夢?仔細端詳張嬷嬷,見她身穿一襲醬紅色雲紋夾襖,頭發還是一如既往梳的齊整。指甲狠狠掐入皮肉,“哎呀”叫了聲,拿起手掌一看,一道指甲掐出的紅印子清晰可見。不是夢境啊。不等張嬷嬷埋怨什麽,恍恍惚惚的說道:“夫君是讀書人,怎能讓這些銅臭染了他。”張嬷嬷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才道:“那蘇家可怎麽辦。”

蘇墨染驚慌失措,猛的站了起來。這個場景,她在那個痛苦不堪的夢裏都經歷過,全部都記得。

“小姐,你怎麽了?”張嬷嬷擡頭看向蘇墨染,略略皺了皺眉頭才道,“是奴婢的錯。不該在小姐大喜的日子說這些煩心的事。”

蘇墨染愣了愣,卻轉了笑臉道:“嬷嬷,我和你說着玩兒的。蘇家,蘇家怎會在我手裏敗了。”伸手撫了撫頭發,緩緩坐了下來,刻意笑的越發燦爛,重複了一遍:“放心罷,蘇家,絕不會在我手裏敗落的。”

張嬷嬷似乎對蘇墨染的話感到非常吃驚,結結巴巴說了句:“小姐,小姐果然懂事了。”

“小姐躲在房裏和張嬷嬷說什麽悄悄話呢。”門被人推開,白芍和青青相攜而入。蘇墨染睜大眼睛瞪向青青“你!”青青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幾步,怯生生的問道:“小姐?”蘇墨染一驚,慌忙收拾了臉上憤怒的神情,淡淡說道:“你們笑什麽呢,可有什麽好玩的事情。”

青青疑惑歪頭看了看蘇墨染,扭頭和白芍對視一眼,才笑道:“咱們聽前院的徐福說,姑爺看上去喝醉了。”白芍小心翼翼看向青青,她不是從小跟着蘇墨染一同長大的,情誼上自然要比青青來的疏遠,對青青能和蘇墨染如此親近,心中早就羨慕不已。通常,青青說什麽,蘇墨染笑眯眯的聽着。可是此時瞧見蘇墨染,卻和平日裏很是不同,嘴上雖挂着笑,可眼底裏似乎冷成一片。心裏有些慌亂,低頭回道:“奴婢是在給小姐送茶時,聽青青姐姐說的。”

“嗯,”蘇墨染不置可

否的随意點了點頭,看向白芍,見她不過略施粉黛,穿了件粉色棉布夾襖,頭上不過戴了一朵芍藥,沒有其他裝飾。而青青則是穿着淡青錦緞,頭上插着一支玉簪,和蘇墨染平日穿着沒什麽區別。若是不說,青青這麽走出去,別人都會覺得青青是蘇家二小姐,絕不會想到青青只是蘇墨染的丫頭。

蘇墨染自嘲的笑了笑,低頭看向身上的鴛鴦戲水紋,覺得就是一個大大的笑話。擡頭笑道:“真是的,這酒可不能多喝,傷身的很。”捂嘴咳了咳,看向桌上那兩支龍鳳呈祥喜燭,火焰閃爍,倒有點像蘇墨染此時心境,猶豫不決。

“你們誰去跟姑爺說一下,讓他少飲些。”蘇墨染眼神掃過白芍和青青,嘴角翹起嘲諷笑意,“青青去跑一趟罷。”話音剛落,就覺得張嬷嬷拉了她的袖擺一下,疑惑看去,張嬷嬷微微搖了搖頭,擡高聲音,“你們兩個服侍小姐,我去跑一趟。”

蘇墨染拉住張嬷嬷撒嬌道:“嬷嬷,你再給我講講成親後要注意的事情呗。就讓青青走一趟就是了,她和張騰龍也熟稔,沒什麽關系。”

青青接口道:“是啊,張嬷嬷,您老就放心罷。我去把姑爺給拉回來。”張嬷嬷冷哼一聲:“小姐對你客氣,你倒好,還真以為自己也是小姐了?我什麽我,連尊卑也分不清楚了?”青青被張嬷嬷訓斥,一張臉忽紅忽白,咬牙半天才道:“小姐還沒說什麽,您急什麽。咱們也是一樣的人,你何必來訓斥我。哼!”說完,快步跑了出去。

蘇墨染眯眼看着此時場景,仔細回想,似乎當初也是如此,後來她還訓斥了張嬷嬷,說她和青青情同姐妹,青青就是她蘇墨染的親妹妹。呵呵,好個親妹妹!蘇墨染撫了撫頭發,扭頭卻發現張嬷嬷漲紅着臉,似乎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忙安撫道:“嬷嬷,你別氣。她就這個脾氣。”

張嬷嬷一怔,大約沒想到蘇墨染會說軟話“小姐,你也太心軟了,你不知道,其實,”張嬷嬷話未說完,卻聽白芍輕咳一聲,打斷道:“今兒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嬷嬷您別說些有的沒的讓小姐不痛快了。”張嬷嬷一愣,慌忙輕打自己臉頰:“瞧老奴這張嘴!行了行了,”頓了頓,卻不放心的站起身,“不行,老奴也要跟去看看。”說完,欲言又止,卻轉身關照白芍,“你仔細照料着。”白芍低低應了。

等張嬷嬷出門,蘇墨染招了招手:“白芍來,到我身邊在坐着。”白芍驚恐搖手:“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蘇墨染好笑道:“有什麽不敢的。從今兒起,

你就是我蘇墨染的親妹妹。”白芍受寵若驚的捂住嘴,卻慌忙跪倒在地:“奴婢不知小姐為何要這麽說,奴婢 ,奴婢......”蘇墨染站了起來,拉白芍起身,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她,仔細看來,白芍雖不如青青長得美豔,但也是清秀佳人,而也是這個佳人陪着她走完最後一程,又為了青青的威脅,不惜撞着桌角自盡。

蘇墨染嘆了口氣,重複了一遍:“若是沒人,你就自稱白芍便可。從今兒起,我就當你是我的妹妹,你可,”握住白芍的雙手,深深看向她的雙眸,“千萬不要負了我。”

白芍愣了片刻,重重點頭:“奴婢這輩子一定好好伺候小姐。”見蘇墨染彎嘴一笑,頓了頓,自作聰明加了一句,“嗯,還有姑爺。”蘇墨染神色一變,卻突然抑制不住笑出了聲,“得了,你就好好跟着我。不用管別人。”

蘇墨染在房裏走了幾步,看着閨房一切如故,心裏也逐漸放松下來。回頭看向白芍:“我覺得張嬷嬷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你且跟我說說。”白芍連連點頭,卻咬着下唇猶豫不決。蘇墨染摸摸鼻子:“這有什麽關系。盡管說罷。”白芍似乎下定決心,低頭輕聲道:“張嬷嬷覺得,覺得青青姐姐和姑爺,和姑爺太過親近。”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就是奢侈品,能有最好,沒有也能過。

☆、回到洞房 下

“哦?”蘇墨染聽到這個消息後,只是覺得心尖上似乎被細針紮了一下,不過痛了一下,就麻木了。緩緩走到黃梨木梳妝臺前坐下,看着眼前鑲嵌着龍鳳呈祥的銅鏡,居然還能淡淡笑出來,慢慢伸手将頭上鳳冠霞帔除去。

白芍驚呼:“小姐,小姐,還沒鬧洞房呢,您,您這樣可不合規矩。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說的。”蘇墨染看着鏡子裏驚慌失措的白芍,彎了眉眼道:“我可不是為了那句太過親近,就吃味了。只是因為這東西戴着實在是頭疼的很。說起來,我的貼身丫頭做姑爺的妾侍也不是不可,白芍你要是有這個心思直接告訴我也行。”

說完這句,蘇墨染一愣,怎麽自己反複試探白芍,她可是到了最後還陪着自己的人啊,難不成自己重活一次,倒變得多疑起來。忙改口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白芍咬了咬下唇:“小姐的意思,奴婢都明白。不過奴婢不是想攀高枝的。奴婢就想,就想尋個老實人家,一夫一妻相伴。若是要奴婢去和別的女人共享夫君,奴婢寧願不要成親。”

蘇墨染回頭定定看向白芍,綻開笑意,擊掌道:“白芍,我從心裏敬佩你!你一定能尋個這樣的好人家。”不由心道,上輩子自己被張騰龍和青青害的家破人亡,這一世,一切重來,父母均在,她也不用去尋這兩個人報仇,只要找個時機和張騰龍和離就能重獲自由。要是和離以後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兩人相守一生那是最好,要是找不到,自己獨過,也總比守着張騰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要好的多。

白芍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笑了笑,卻又上前勸道:“小姐啊,姑爺還沒來呢。您怎麽就拆掉鳳冠霞帔呢。”

蘇墨染嘿嘿笑了幾聲,擺正神色:“我說白芍,他是入贅啊。說起來也應該他坐在洞房裏給我掀蓋頭才對。”白芍一愣,不明白的皺眉看向蘇墨染,喃喃幾句:“小姐,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還說,還說老爺他不會變通,硬是要讓姑爺入贅,讓姑爺心裏不痛快。後來還和老爺賭氣,最後夫人哭的不行,您才算了。”

啊,這麽混蛋的事,真的是自己做的嗎?蘇墨染摸了摸鼻子:“這有什麽關系。我現在不是領悟了嘛。不讓他來蓋蓋頭,已經是給足了他面子呢。現在本小姐累了,要早點休息。啊,對了,你去告訴青青,讓姑爺去書房睡吧。”

“不行不行,”白芍連連搖手,“今兒個洞房花燭,怎麽說都要姑爺進房的。不然兆頭可不

好。”蘇墨染歪頭看着幾乎都要哭出來的白芍,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這樣啊。可是,就算洞房花燭夜,睡在一個房裏,兆頭就會好嗎?”

“都是這麽說的,”白芍見蘇墨染語氣松動,忙再接再厲勸道,“說是第二日起來,那龍鳳燭燃到底,那就說明兩個人會白頭到老呢。”蘇墨染眯眼回憶當初的情景,似乎張騰龍進來後,就吹了蠟燭,然後把她洞房以後,就呼呼大睡了。至于蠟燭,嗯,确實沒到底呢。

白芍仔細看了看蘇墨染的神色,讨好的笑道:“不如小姐趁姑爺還沒來,寫首詩什麽的,也好打發時間。”不等蘇墨染反應,就想去尋紙墨。蘇墨染好笑的阻止了白芍:“我不想寫詩啊,其實我也不會。”

白芍像受了極大的驚吓,撲通跪倒在地:“奴婢知道小姐生氣了。今兒是小姐大喜的日子,等明天小姐再罰奴婢出氣吧。”蘇墨染一愣,卻想起她之前每逢什麽佳節大事包括清明上墳,都愛做個詩應個景。可她卻非常沒有詩人的命,往往做出來的詩詞,慘不忍睹。而這個惡習似乎還是因為認識了張騰龍染來的呢。不由拍拍腦袋,當初自己是怎麽想的啊,為了張騰龍,天天看詩詞歌賦,對老爹的生意嗤之以鼻,不停嫌棄自家人的銅臭,看高了張騰龍的一袖清風,卻還一次次問老爹要錢,幫張騰龍買官鋪路。可從沒仔細想過,要是張騰龍真的視金錢如糞土,那他幹嘛那麽愛好鑽營,又自願入贅呢。

苦笑一聲,拉起跪地的白芍:“我沒生氣。那詩詞啊,不寫也罷,又不能當飯吃,對不對?”白芍驚慌的看着蘇墨染,小心翼翼問道:“小姐,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蘇墨染重重拍桌:“說了沒事了!何況,我本來就是商賈世家的女兒,學什麽文人。學了也不像,東施效鼙!”

定了定神,見那蠟燭燃着,便想去吹滅它們。白芍起身攔在蠟燭前面,一臉誓與蠟燭共存亡,以及小姐瘋了的驚慌表情。兩種表情夾雜,卻讓蘇墨染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上前拍拍白芍:“放心罷。你小姐沒瘋,你小姐只不過又活過來了。”

正說着話,門就被人用力推開,青青搭着張騰龍走了進來。她先四處看了看,松了口氣:“張嬷嬷不在。小姐,姑爺醉了。”青青将張騰龍放倒在床上,皺了皺眉指責道,“小姐,你怎麽卸了妝束?萬一有賓客來鬧洞房,那可怎麽辦?”複得意洋洋的笑了笑,“還好我聰明,看姑爺醉了,就讓徐福推了那些來鬧洞房的。”

蘇墨染胸悶啊,心道,自己之

前聽到青青這麽說,為什麽還覺得她事事為自己考慮?那天确實沒有賓客來鬧洞房,連爹娘也沒有露面。如今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合常理啊,哪裏有人不讓鬧洞房的,說出去,還真成了我們蘇家仗着有錢,仗着是入贅相公,故意不給張騰龍臉面呢。

蘇墨染淡淡笑了笑:“青青還真是為我們考慮。”重重咬了“我們”兩字,意料之中的見到青青一閃而過的得意嘲諷,“小姐,奴婢們先告退了。”白芍用盡力氣舉着龍鳳燭,左右看了看,居然放到了房門前的圓桌上,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讨好的看向蘇墨染,“這蠟燭放在這兒不礙事的,小姐。”

蘇墨染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個白芍,以前怎麽沒覺得她有趣呢,以為把蠟燭放遠一點,就能防備不被吹熄嗎?還沒開口笑她兩句,就聽身邊青青怒斥:“你作死啊!動什麽蠟燭。”蹬蹬幾聲走到白芍跟前,重重拉着她往門外走,邊走邊道:“今天是小姐的好日子,我先放過了你,明天再一起算賬。”

“是是,”白芍捂着被揪住的手臂,又怯生生的擡頭看向蘇墨染,“小姐早些休息,這蠟燭放這兒,明天奴婢再來收拾。”

蘇墨染心中一暖,還沒等答應她兩句,忽然眼前一暗,隐約中,見青青走到蠟燭前将蠟燭全數吹滅,得意說道:“你真是煩人,小姐要休息,你還總提蠟燭做什麽!晚上睡覺,誰還點着蠟燭!”

“放肆!”蘇墨染大怒,雖然這蠟燭不管是青青吹滅還是張騰龍吹滅,她都不是很上心,不過看到青青對白芍呼喝的樣子,心裏就不痛快極了,可誰料,她不過一聲“放肆”而已,青青卻疑惑的問道:“小姐?你怎麽了,瞧着不對勁。”

蘇墨染将原本就要吐出的呵斥,強壓了下去,心裏慌慌亂亂,就怕被青青知道她死而複生。身後有被人一拉,心裏本就是驚慌着,突然被人一拉,不自禁的驚呼一聲,就聽張騰龍在身後,低低說道:“鬧什麽呢?都下去罷。”青青又叫了聲“小姐”才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床吱呀一聲,張騰龍從床上摩挲的爬了起來,也沒回頭看蘇墨染一眼,先摸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眯了眯眼睛,逐漸适應黑暗後,才慢慢回頭看向蘇墨染,見她已褪了粉黛,清清爽爽坐在床邊,歪頭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早些歇息罷。”張騰龍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的看着門外,不曉得青青是不是站在門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太過傷心。又看向被青青吹滅的龍鳳燭,心

裏卻有股好笑,這個青青小孩子心性重。見蘇墨染皺着眉頭,就先開口給青青求情:“你別怪青青,咳咳”說了一句,又怕蘇墨染多心,坐到蘇墨染身邊,躊躇片刻将手摟上蘇墨染肩頭,“咱們讀書人可從來不相信什麽龍鳳燭燃到頭的說法。”

蘇墨染猛的回頭看向張騰龍眼底,原來張騰龍是知道的,所以他才吹滅了蠟燭,什麽不相信,呸!

蘇墨染冷冷笑了笑:“我倒是相信的很。”見張騰龍露出驚慌的神情,倒是在心裏生出一股爽快的感覺,“這個青青那麽不懂規矩,明天我可要好好罰她。”張騰龍疊聲說:“哎哎,枉你們姐妹情深,你居然會為了個不知真假的傳聞,而罰她。真是,真是,沒有讀書,不懂聖賢道理!”

“相公,”蘇墨染柔柔喚了聲,“你也說了不知真假,既然如此,當然要以防萬一。不過,”蘇墨染裝作沉吟,“我還知道有個破解的法子,只是要委屈相公了。”張騰龍連聲說道:“無礙,你說來聽聽。”蘇墨染躲在暗夜中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只是相公和我,要分房而居。”

“好!”張騰龍高聲應了,又覺得自己答應了太爽快,尴尬笑了笑,躊躇道,“這還是要聽娘子的。畢竟,哼,畢竟我也是入贅你們蘇家!”

張騰龍環臂,一下一下敲着手臂,等着蘇墨染上前軟語安慰求饒,沒想到蘇墨染點頭道:“确實,相公入贅我們蘇家,倒還蠻懂道理的,不愧是讀書人。既然這樣,今晚委屈相公一下,就在外室的椅子上睡一晚吧。明天,我讓白芍整理書房,讓相公搬過去住。”

☆、回歸本性 上

張騰龍沒想到蘇墨染會這麽不顧洞房花燭夜的規矩,要把他趕到外室去睡,不免掙紮了下:“染兒,你,這樣的話,明天嬷嬷那裏怎麽交代?不如,不如”說着,便走近蘇墨染,想褪去她的喜服,“不如,不如過了今晚,我再搬去書房。”

蘇墨染見張騰龍靠近,用盡全力就給他一個巴掌,張騰龍一時不備,跌跌撞撞倒退幾步。捂着臉,怒火漫眼。蘇墨染扶着床柱顫抖着身子站了起來,這一巴掌她想打很久了,終于下手了,倒像是将從前那個叫隐忍的開關給徹底關掉。重重喘息,克制住自己想仰天大笑的欲望,只在嘴角挂起笑意,聲音卻異乎尋常的顫抖着:“你再靠近我,別怪我不客氣。”

“你個潑婦!真真是不受教化,枉費,枉費我教了你許多聖賢道理。”

“是,聖賢還說過非禮勿視呢。去,外室去睡。”蘇墨染平靜下來,冷冷說道,卻見張騰龍嘲諷笑道:“呵呵,好好。看明日嬷嬷來查你的落紅,看你怎麽交代!”

“交代?”蘇墨染從頭上拔下金釵,撂起水袖,露出嫩白藕臂,眯眼看了看,用力劃過手臂,瞬間血珠從金釵尖處紛湧而出,蘇墨染拿過鋪在床上的白布,往手臂上一蓋,用力壓了壓,才拿起來滿意的笑道,“如何,可是能交代了?”

“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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