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回到家的時候，發現房子已經被朱朱收拾得幹幹淨淨了，牆角的蜘蛛網不見了，還有厚厚的灰塵也不見了，完全煥然一新。
朱朱見我回來，沖我笑，臉上有漂亮的酒窩，她走出屋子，我走上前，幫她拍打去身上的塵土。
我住朱朱，關心地問她：“累了吧？”
朱朱搖搖頭說不累，她又問我：“你現在喜歡這裏了嗎？”
我說：“喜歡！”
朱朱說将來結婚了，有錢了，要買一個特大特大的房子供我們享受，她從廚房裏喊我，我都不會聽到的那麽大。說完她自己笑了。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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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朱朱把我們的小家整理的有模有樣，她從市場買回大米、油鹽醬醋和蔬菜水果，還買了我喜歡吃的“宮爆雞丁”的原料。朱朱又去超市買了牛奶餅幹面包，她囑咐我每天都要吃早餐，不然對身體不好。
朱朱對我說：“我要像家庭主婦一樣，為你做飯，為你打理這個家，将來還要為你看小寶寶。”
我抱着朱朱，傻傻地笑。
這時朱朱就會說：“你笑什麽？怕我做不到？”
我說：“你一定能做到，我相信你！”
朱朱為我做了第一頓飯，兩道菜：西紅柿炒雞蛋和雞蛋炒西紅柿。雖然有些單調，雖然比不上外面飯館裏的飯菜可口，但我依然吃得很香。吃完飯，我們一起洗刷碗筷。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吧。
我發現我越來越愛朱朱了。
八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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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還在上課，趙中就給我打來電話，說東然文化傳播公司的老總要見見我，我一想，不就是李小東嘛。
我馬上找班主任請了假，趕往公司。那地兒我熟啊。
再次來到這裏，還真有點親切感，雖然我在這裏并沒有留下多少美好的回憶。我又看到了張紅，還有一些往日的同事們，只是這次我的身份變了，不用再聽從他們的召喚了。
趙中把我領進李小東的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門外，我看到了李小然，她眼圈紅着，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我就坐在李小東的對面，他與我對視一會兒，我感覺他的眼神有些不對。他嘴裏抽着煙，臉前的煙霧很濃重。他坐在老板桌的後面，西裝筆挺，派頭十足。而相對而言我的模樣，就有點寒碜了。
李小東吐出一口煙，問：“你就是蓋天力？”
我說是。顯然他已經忘記了我曾經也是他的員工。
李小東說：“我想問你一個純熟私人性的問題，你是喜歡藝術還是喜歡金錢？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我。”
我說：“是人都喜歡錢，這是必然，說不喜歡那是假話。”
李小東說：“如果只給你一次機會，一種是搞藝術，一種是賺大錢，你選擇哪個？”
“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可笑，我當然是先賺大錢，再搞藝術，金錢是做一切事情的基礎。”
李小東看着我，站起來，慢慢走近我，圍着我轉了半圈。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
李小東說：“你真想賺大錢？”
“那當然，誰的生活不需要錢呢？”
李小東說：“你站起來。”
我站起身，這時我發現，我比他高半頭，心中暗喜。
“你站到牆邊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原本以為他叫我來是談出書的事情的，可是現在來看好像并不是我想的那樣。
“你能倒立嗎？”李小東問。
“能。”
“做一個。”
我猶豫一下，沒做，我問：“我為什麽要做？”
李小東的煙抽完了，他将煙蒂扔進煙灰缸，又掏出煙盒，取出一支，點上，深吸一口，他說：“算了吧，你賺不了大錢。”
我用疑問的目光看着他。
“你得學會任人擺布，還得學會忍。”
我有些氣惱了，我最讨厭別人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
李小東再次走近我，拍着我肩膀說：“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戲弄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看看你能否與我做一筆‘生意’。”
“生意？”我說，“我不會做生意，我不是生意人，我只是個寫東西的。”我竭力想把話題拉到書的問題上去。
“做生意是一個人的天性，沒有會與不會之分，只有有沒有機會之分，你碰到了我，就說明你已經碰到了機會，只要你跟我做成這筆‘生意’，我保證你名利雙收。”李小東說得霸氣十足，“你想試試嗎？”
“你先說來聽聽。”此時的我并沒有沖昏頭腦，還算鎮定自若。
李小東說：“你也知道，李小然是我親妹妹，她愛上你了，并且愛得很深，你以前愛不愛她我不管，但只要從現在起你與她相愛，我會把你的《天山雪劍》做紅做大，如果你不同意，不好意思，馬上封殺，斃掉！”
我總算知道他叫我來的目的了。我看着李小東扭曲的臉，突然笑了，我說：“真是可笑！”
我甩門而出，門外的李小然一直目送着我離開，我感覺到了她的眼神的濕潤。
在大街上，我狂奔着發洩自己心中壓抑的情緒。我來到天橋上，從錢包裏抽出一個折疊得方方正正的東西，展開，是我與趙中簽訂的出版委托書，我雙手做了幾個翻轉的動作，将這張紙撕的粉碎。我用力把紙片揚向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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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和愛情面前，我選擇了愛情，因為事業還可以再奮鬥，但是真正愛你的人，或許今生今世只有這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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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狼窩聽了北色樂隊演唱的《瘋了》，北色說是戈多多寫的詞：
打開電視打開收音機
翻翻雜志看看互連網
你會發現這世界瘋了
瘋得你我已經看不懂了
母親被自己孩子砍死
丈夫被新婚妻子綁架
罪犯總是能逃脫懲罰
壞蛋總是能高高在上
我們的心快爆炸了
我們的感覺快崩潰了
我們的精神快垮了
我們的世界快瘋了
舞臺上傻瓜變成偶像
報紙上惡棍成為英雄
醜惡的被定義為高尚
卑鄙的被樹立成榜樣
富人變得越來越富有
窮人卻是越來越絕望
過去正确的變成錯誤
曾經堅信的正在潰爛
我們的心快爆炸了
我們的感覺快崩潰了
我們的精神快垮了
我們的世界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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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問北色，戈多多到底是誰。北色說如果他真的知道的話，他早就告訴給我了。他還說：“戈多多其實從未離開過我們，戈多多就在我們身邊，只是我們匆匆于人世，忙碌于瑣碎，以至于連風的感覺也時刻從手邊溜走。真正在等待的，其實是戈多多，戈多多一直期望着人們盡早發現他，使人重歸于心靈和肉體的統一。”
完稿于2007年7月4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