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迪克心中被壓抑着的怒火又一次燃燒起來, 他不明白蝙蝠俠為什麽總是這樣，一意孤行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意見。他一直以為自己和他是全世界最好的拍檔，可當他說出自己的想法時換來的竟然是一句“你被解雇了。”

迪克深呼吸了幾次, 想着阿爾弗雷德和自己說的話強壓下怒火, 蝙蝠俠就是這個樣子，無論多麽生氣都打動不了蝙蝠俠, 最後只能讓自己氣到爆炸。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了, 這幾天過去，他絕對不給自己找麻煩。

“蝙蝠俠，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阿弗。不管你怎麽想，在阿弗好起來之前我都會協助你，蝙蝠俠和神奇小子的組合還得延續幾天。”

蝙蝠俠默許了羅賓的幫忙, 打開車庫跳上了蝙蝠車。迪克看了眼蝙蝠俠旁邊的座位, 直接跨上了機車, 自從他的腿長到足以駕駛機車後，他很少上蝙蝠車的副駕駛。

沃洛克順勢藏到蝙蝠車尾部, 讓蝙蝠車帶着自己離開蝙蝠洞。這次他收獲頗豐, 不僅看到了蝙蝠俠, 确認了蝙蝠洞的位置，知道了蝙蝠俠的助手叫“迪克”，最重要的是, 他得到了德古拉的線索。

蝙蝠車和機車進入市區後就一左一右朝着兩個方向駛去，一如多年的夜晚那樣默契。沃洛克緊緊的貼在蝙蝠車的尾翼, 他打算等蝙蝠俠夜巡到鑽石區的時候直接回家。

深夜的哥譚有着近乎妖異的美感, 昏黃的燈光從路燈灑下照亮了路, 每棟房子之間都有着窄窄的小路, 燈光無法照亮裏面的黑暗，似乎随時會從黑暗中跳出邪惡的猛獸将人撕碎。

哥譚的普通人大多在晚上十點之前就會回家然後将門窗鎖好，他們都畏懼着夜晚的黑暗，危險無處不在。但是也不缺乏為生存晝夜操勞的普通人，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在公司加班，然後心驚膽戰的一個人走夜路。

放在十年前，哥譚人寧肯不要工資也不會加班，因為深夜一個人回家百分之百會遇到危險，哥譚的混混會盯着那些加班回家的人打劫，就算有警察來，也拿不回自己的錢。錢和命，當然是命重要。

蝙蝠俠出現後，哥譚夜晚的安全性高了好幾個百分點，那些混混們可不知道蝙蝠俠會不會從天而降。“正義警察”戈登成為哥譚警察局局長之後，哥譚警察局的不正之風被扭轉，哥譚市民不再提警色變，逐步對哥譚警察交付了信任。

降低風險不代表風險不存在，還是有在刀尖上舔血的罪犯在夜色中等待獵物。現在，在黑夜中狩獵的不僅有罪犯，還有德古拉的血奴們。

沃洛克幾乎跟着蝙蝠車一起将整個哥譚都巡邏了一遍，就在即将進入鑽石區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個正在走路上的穿着西裝革履拿着公文包的男人面帶疲倦的四處打量，他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可還是擔心會有什麽危險。就在雲朵散開露出月亮，月光照在那個男人身上的一刻，男人突然長出了獠牙，雙目血紅，口中發出野獸般嘶吼。

蝙蝠俠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異狀，蝙蝠車轉彎急剎，差點把沃洛克甩出去。

變成怪物的男人察覺到蝙蝠俠人類的氣味，撲上來就要咬他。蝙蝠俠從蝙蝠車上跳出去的同時灑出了一把蝙蝠镖。怪物沒有一丁點的躲避，任憑蝙蝠镖刺入身體流出鮮紅的血液。

血液的味道刺激了那怪物，怪物揮舞着手臂撲向蝙蝠俠，這次能看到怪物的指甲變得細長，還泛着詭異的黑色，可以肯定的是指甲上必然有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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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的戰衣扛住了怪物的爪子，怪物一口咬住了蝙蝠俠的手臂，在蝙蝠衣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蝙蝠俠趁此機會踢向怪物的膝蓋，抓住怪物的手臂直接掄到地上。

怪物還試圖從地上爬起來，蝙蝠俠直接捶斷了怪物的獠牙，踩着怪物的膝蓋給它來了好幾下猛的，直接将怪物砸暈了過去。

還沒等蝙蝠俠從腰帶中取出采血器采血樣，街邊黑暗的巷子裏冒出了無數雙閃着詭異光澤的紅眸。蝙蝠俠下意識将手摁到了通訊器上，猶豫了一下又松開了手，拿出蝙蝠镖嚴陣以待。

沃洛克知道蝙蝠俠剛才是想給羅賓發通訊，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放棄了，很可能是因為之前兩個人之間的不愉快。

就在沃洛克暗中觀察的時候，巷子裏那些紅眸的怪物都撲了出來，足有二十多個。這些怪物都是男性，并沒有女性，可見就像老蝙蝠說的那樣，德古拉将男人變成了血奴，将女人都囚禁了起來。

那邊蝙蝠俠一個人和二十多個血奴混戰，很快就陷入了不利的境地。如果只有兩三只血奴，蝙蝠俠很快就能掌握局勢，可現在是一個人對戰兩位數的敵人。

人類轉化為血奴後，身體素質會大幅度提高，對疼痛不敏感，而且月光還會加持他們的戰鬥力。如果不能将它們一次全部打倒，它們很快又會站起來。無論蝙蝠俠多麽強大，他還都只是個人類，車輪戰會極大削弱他的戰鬥力。

沃洛克猶豫了一下，直接飛上了一旁的屋頂，從蝙蝠化為人形時，沃洛克直接化為血族的形态。這個時候他還不忘戴上亞茨拉菲爾送的眼鏡和克勞利送的黑曜石項鏈，這兩樣東西可以直接改變他的外表。

血族之間有着極其嚴苛的等階劃分，沃洛克作為該隐直系血脈的繼承者，足以震懾絕大部分血族，更不要說這些連吸血鬼都算不上的血奴。

沃洛克的權杖在屋頂重重的敲擊了一下，高等血族的壓迫力以沃洛克為圓心散布了出去。那些血奴紛紛僵直在原地，失去了攻擊性。

沃洛克确認接下來蝙蝠俠能解決這些血奴，毫不留戀的轉化為蝙蝠飛向自己的公寓，他可不想引起蝙蝠俠的注意和追蹤。

終于從血奴中脫身的蝙蝠俠很快就将這些血奴都控制了起來，很注意的用繩子将這些血奴捆在一起，還給每個血奴嘴裏塞了東西讓他們無法咬人。做完這一切後蝙蝠俠才給戈登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收拾殘局，自己将蝙蝠車開到隐蔽的小巷裏。

警察們穿着防爆套裝接近血奴們時，被人類氣息吸引的血奴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要不是手和嘴都被控制起來，他們肯定要讓更多人變成他們的同類。

蝙蝠俠蹲在屋頂看戈登指揮警察将這些又開始躁動的怪物都塞進大卡車，唇緊緊的抿起來。剛才那些怪物突然失去攻擊力必然有原因，很可能是出現了克制這些怪物的存在，現在可以克制怪物的人或者別的什麽存在已經離開，這些怪物又恢複了活力。

他很仔細的将附近的屋頂都檢查了一遍，終于在屋頂一處發現了腳印和一個深入磚塊的圓形磕痕。

蝙蝠俠小心的拍照采集土質搜集證據，然後毫不留戀的飛向警察局，趁着天還沒亮，他得去和戈登要這些怪物的檢查報告，早些解決這些怪物。

沃洛克不知道蝙蝠俠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回到公寓後發現了一個大驚喜，亞茨拉菲爾和克羅利正坐在沃洛克新公寓的陽臺上品茶。

“沃洛克，我還以為你還得晚一會兒才能回來。”克羅利有點遺憾的将自己面前的小蛋糕推給了亞茨拉菲爾。

亞茨拉斐爾臉上盡是微笑，用叉子叉了蛋糕塞進嘴裏，滿意的品嘗着全哥譚味道最棒的小蛋糕。

“沃洛克還是個孩子，夜不歸宿可不是個好習慣。”

沃洛克在克羅利和亞茨拉菲爾之間看了看，意識到了什麽：“克羅利老師，亞茨拉菲爾老師，你們又拿我打賭？”

克羅利揮了揮手：“我們總是要找點樂子的。怎麽樣，哥譚不錯吧？這裏的氛圍非常适合惡魔生存，我感覺這裏到處都是人才，随手拉一個人就是準地獄成員。”

“你別聽克羅利胡說，你還沒成年呢。”亞茨拉斐爾叉了一塊蛋糕塞進克羅利嘴裏，他可不想沃洛克這麽早變成和克羅利一樣沒一句真話的糟糕惡魔。

克羅利嚼着蛋糕乖乖閉上了嘴，他是真心覺得哥譚是個好地方，非常适合剛剛開始引誘人類的惡魔生存，這裏的人幾乎一引誘一個準。

“這次我們過來主要是為了……”

“為了我的全球巡演演唱會。”克羅利用力咽下嘴裏的蛋糕，搶在亞茨拉菲爾面前說，“幾年前我的演奏會被康斯坦丁那個家夥搞砸了，這次一定成功完成巡演，哥譚是第一站。”

亞茨拉菲爾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狠狠瞪了克羅利一眼才轉過頭和沃洛克繼續說道：“你別管他，我是來看看你在哥譚适應的怎麽樣的。”

沃洛克失笑的看着兩位老師，他知道克羅利說的是真的，亞茨拉菲爾說的也是真的。惡魔心中第一位永遠是自己，所以克羅利來哥譚的主要目的是演奏會，可那不代表克羅利就不關心自己，如果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他就不會将演奏會第一站放在哥譚。

“克羅利老師的演奏會我一定會去捧場的，哥譚很有趣，我感覺我能在這裏找到不少樂子。”

“對嘛，長生種最難得的就是找樂子。這次演奏會有一支曲子是亞茨寫的，到時候你一定要來聽。”克羅利拍了拍沃洛克的肩膀一副高興的樣子。

克羅利師徒三人和樂融融聊天到接近天亮，蝙蝠俠那邊卻是愁雲慘淡。

戈登局長将報告遞到蝙蝠俠手中，一臉的不可置信：“那種怪物的牙齒和指甲上都有毒素，能将正常人轉化成同類。最重要的是，他們會在白天變回正常人，對夜晚發生了什麽沒有一丁點記憶。”

“這就是說，哥譚有大麻煩了，我們只能晚上發現這些怪物，而且我們不知道哥譚藏着多少這種怪物，又有多少人會變成怪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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