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出沃洛克所料, 他到達市政大樓的時候警察局的戈登和布洛克已經等在外面。那兩個人人手一罐咖啡提神，看濃重的黑眼圈就知道這兩個人一晚上沒睡。
暫代秘書一職的書記官匆忙解釋道：“您今天的主要工作是審查就任儀式的安排，接見各部門主事的官員, 還要參與兩個大型會議, 分別是關于市政大樓的重建方案和政府臨時工作人員招聘的會議。”
“淩晨五點左右，警察局上報了哥譚發生的怪異案件, 警局派遣了戈登隊長和布洛克副隊長來向您彙報情況。根據事情的緊急情況, 他們希望可以盡快見到您。”
沃洛克坐在辦公桌前随意的翻了翻桌子上的文件，文件堆疊的方式是他常見的官場規則，次等重要的事情放在最上面，最重要的事情放在第二位，第三位以後都是權重相對較輕的。
事實上，書記官說的日程表上的幾件事在沃洛克看來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這些分分鐘就能敲定的事情都要前市長花一天還可能不夠的時間去處理, 可見之前的哥譚市長多麽無能, 或者說他的心完全不在建設哥譚上。
“讓戈登和布洛克進來，其他事情都推遲到一個小時之後。”
戈登和布洛克進來之前還一臉疲憊, 進入沃洛克的辦公室後立刻強打起精神來。戈登深吸一口氣, 将文件和報告放到了沃洛克面前的辦公桌上, 昨天戈登也參加了歡迎代理市長的宴會，只是他在宴會上人微言輕，只和沃洛克打了個招呼就再沒機會搭話, 不知道這位代理市長是什麽樣的人。
他本來已經摸透了之前那位市長的脈絡，那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哥譚人, 坐在市長的位置上只想着給自己謀福利, 只要讓他知道警局做的一切都能給他的履歷添上不少功績, 他就不會給警局添麻煩, 相處起來算得上平安無事。現在換了新市長，他一時不确定該怎麽和這位年輕的代理市長相處。
“近半個月來哥譚一直有收到女性失蹤的報案，警局派出了專案組調查，發現她們的共同特征是連續幾天加班到深夜，然後獨自回家時失蹤。”
戈登送過來的文件有很多份，最上面的就是失蹤女性的調查報告。沃洛克想要看的東西被壓在最下面，可他又不能表現出明确的目的性直接翻看關于“怪物”的那部分，只能壓着性子慢慢看。
“哥譚大部分地方都有監控吧，我相信任何一個神智清楚的女性都會選擇燈光明亮且有監控的道路走。這裏并沒有她們最後出現位置的記錄。”沃洛克草草的翻過一遍之後直截了當的問，“而且根據哥譚的報告，每年哥譚失蹤的人都不是一個小數字，你們這麽着急的來肯定不只是因為女性失蹤案吧。”
布洛克有點緊張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他并不贊成局長和戈登将哥譚有怪物的事情報告給代理市長，那會顯得哥譚警局無能，最好是在他們解決了哥譚的怪物以後再上報，兩邊皆大歡喜，可惜局長和戈登并不認同他的觀點。
“是的，女性失蹤案只是最表面的一層，昨晚我們的調查有了新進展。”戈登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林市長，不知道您對人體實驗怎麽看？”
沃洛克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毛：“你的意思是有罪犯誘拐女性做人體實驗？”
“我們一直以為受害者都是女性，但昨天的行動我們發現不少男性也遭到迫害。他們的身體産生了奇怪的變化，會在夜晚變身成怪物，并且會通過牙齒和指甲傳播毒素轉化更多人，他們會将男性同化，将女性擄走。”
“昨天我們抓到了二十多個怪物，他們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都恢複成了人類形态，唯一的問題是他們完全沒有夜晚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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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洛克終于翻到了他想看的東西，警局的法醫對這些怪物們的血進行了化驗，科學和魔法完全是兩樣不相幹的東西，他們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少之又少。
“所以現在你們有什麽思路嗎？我們需要盡快解決這件事，時間拖得越久造成的影響越大，你們打算把那些怪物怎麽辦？”沃洛克輕輕敲擊着桌面，眉眼間都是凝重。
“我們想申請特殊時期宵禁令。”戈登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這些怪物只在夜晚出現，我們要确保沒有更多的人被同化。”
“宵禁是個好主意，只是你覺得會有多少人會遵守呢？”沃洛克似笑非笑的看着戈登和布洛克。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哥譚政府對哥譚的掌控力有多弱，那些在黑暗中活動的□□成員可不會顧及禁令和法律。哥譚市政廳下達的宵禁只能限制住普通人，約束不了□□和亡命之徒。
戈登猶豫了一下，堅定的說道：“至少我們要将風險降到最低，能減少一個受害者都是好的。”
沃洛克爽快的在警察局交上來的申請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那麽，希望你們可以盡快解決這次危機。”
書記官将戈登和布洛克送到門口後才返回來和沃洛克彙報情況：“按照預定時間有關市政府大樓重建的會議已經開始十分鐘了，相關人士正在會議室等您。”
“這次苡橋會議主要參與者有哥譚城市管理建設局官員和幾位資助者，科波特家族的奧斯瓦爾德.科波特、韋恩家族的布魯斯.韋恩，鳳凰集團的菲爾特.肯總裁……”
書記官一邊滔滔不絕的念着資助者的名頭，一邊殷勤的将大衣遞到沃洛克眼前。他口中與會的成員幾乎包含了哥譚三分之二以上企業的高層人物，這很難讓沃洛克不多想。
這些平日裏都是讓別人等自己的企業高管們在會議室裏安安靜靜的坐着，只是偶爾會小聲交流幾句，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布魯斯.韋恩。他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看起來好像是大戰一場後沒有休息就趕過來開會了。
“真的很抱歉讓諸位久等了。”沃洛克很自然的坐到了會議室的主位，“希望各位諒解，剛剛接觸哥譚事務的确有些手忙腳亂，這裏和紐約的不同之處實在太多了。”
“這不是什麽大問題，畢竟您也是為了讓哥譚更好。”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奉承道，他很希望能得到道林市長的好感然後拿下重建市政大樓的工程，要知道哥譚市政府出手一向很大方。
布魯斯.韋恩被吵了起來，他睡眼惺忪的看着主位上的沃洛克，從懷裏掏出一本支票。
“道林市長來了嗎，我帶了支票，您需要多少贊助直接說，韋恩集團願意竭盡全力提供支持。”
原本和沃洛克客套的幾位集團高層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反而是那些想要承接重建項目的小老板們看起來更加興奮了。
按照慣例，市政府大樓這樣的工程款項由市政府和各界人士捐款共同承擔，然後交由小公司承擔工程任務。這是心照不宣的交易，市政府為哥譚的公司提供庇護和支持，各企業為市政府捐款，這其中經手的錢只有一部分會給那些小公司，剩餘的不用言明去處，這算得上企業給代理市長的“禮物”。
現在布魯斯.韋恩一下子打破了流程，好像是代理市長在問哥譚的大企業要“保護費”一樣，難言的尴尬和沉默在會議室中蔓延。
布魯斯完全一副狀況外的樣子，迷茫的看着沃洛克，似乎真的在等待沃洛克說出一個數字。
“韋恩先生，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沃洛克微微笑了笑，眼睛中卻沒有一絲笑意，“我想哥譚市的稅收還是足夠修繕市政府大樓的。”
奧斯瓦爾德只覺得會議室裏的氣氛讓他渾身不自在，扭了扭身子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一份文件：“科波特家族在城市建設這方面沒什麽經驗，但我個人對大樓的重建有些新想法，或許我們可以趁這次機會将市政府大樓建成哥譚市的地标性建築。”
沃洛克打開奧斯瓦爾德交上來的文件，裏面是一份大樓設計圖，充滿了奧斯瓦爾德式的奇思妙想，接着翻一頁是一張薄薄的支票和深藍色的邀請函。
哥譚幾家大型企業的高層也紛紛将投标書一樣的文件放到了沃洛克面前，口中還稱贊着奧斯瓦爾德腦子靈活，将市政廳建設成地标性建築是個不錯的主意。
布魯斯.韋恩一手拿着筆一手拿着支票看起來有些委屈，見沃洛克又一次不搭理自己默默将支票本收了起來。
“建設個地标性建築可不是個好主意，越是引人注意的地方越不安全。”布魯斯聳了聳肩，“哥譚從來都是高的地方遭殃不是嗎？為了道林市長的安全，還是不要亂出注意比較好。”
奧斯瓦爾德聽着布魯斯的話只覺得刺耳，憤怒的紅色從脖子沖上了耳朵：“至少我出了注意，總比你這樣只會開支票的人強，這裏坐着的人誰還不會開支票。”
沃洛克拍了拍奧斯瓦爾德的手臂讓他冷靜下來：“奧斯瓦爾德你的設計非常棒，只是韋恩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市政府需要低調一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将你的設計用到我的官邸上，那一定非常酷。”
……
這次會議時間并不長，會議進行到四十五分鐘的時候，沃洛克就很遺憾的和在場的諸位說了再見。布魯斯.韋恩從會議室裏出來三步兩步追上了沃洛克。
沃洛克阻止了書記官想要阻攔的動作，帶着官方微笑看着布魯斯.韋恩：“布魯斯先生，您還有什麽事情要說嗎？”
布魯斯看着沃洛克蔚藍色的眸子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的朋友，哈維.丹特是個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人，他和我，都會一直注視着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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