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夜翼坐在臺子上嚼着黃瓜三明治, 一邊揮着空閑的那只手講述自己的驚險逃生之路。
“……我騎着蝙蝠摩托在哥譚大街小巷一路馳騁，感覺風都要将我臉刮破了。那些怪物緊追不舍，你們不知道我看到蝙蝠車沒能量時有多麽絕望……”
“……我将長棍抵在怪物嘴裏, 那股臭味都快把我熏暈過去了, 好在我克服了困難。問題是我能擋得住一個怪物擋不住一群，就在我即将被咬的時候那個神秘人沖天而降, 他的那根棍子散發着詭異的光芒, 光芒掃過的怪物都停下了攻擊……”
夜翼抹了抹嘴巴，帶着點讨好看向阿爾弗雷德：“阿爾弗雷德，你做的三明治真的太美味了，我還能再來一個嗎？”
成功拿到第二個黃瓜三明治的夜翼心滿意足的繼續講：“我剛才說到哪兒來着，對了那個神秘人帶着一張超級恐怖的面罩，能把小孩子吓哭那種, 但是我有預感面具下那張臉應該不難看”
蝙蝠俠沉默的聽着夜翼講述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內心是與他表現出來的冷漠截然相反的情緒波動。
他在收到夜翼的消息後就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趕往夜翼的位置, 夜翼關閉了蝙蝠電腦和蝙蝠摩托上的定位，可夜翼根本沒有想到蝙蝠俠在他的腰帶和鞋子裏也植入了定位儀。
通過調取哥譚各個街道的監控, 蝙蝠俠看到了夜翼身後數量龐大的怪物, 那時他的心态都要炸了。這種出現在哥譚街頭的怪物是他都無法輕而易舉解決的存在, 更不要說數量如此龐大。
蝙蝠車的速度提到了最快，他甚至都不記得制造了多少道路混亂破壞了多少基礎設施，他只記得自己找到夜翼時渾身都在發抖, 他害怕自己找到的是永遠閉上眼睛的迪克，更怕找到的是被怪物撕碎的屍骨。
他痛恨夜翼為什麽不聽話, 将他自己推入危險的境地, 又痛恨自己為什麽沒能堅持讓迪克遠離哥譚, 如果他當初直接趕走迪克, 迪克也不會被哥譚的怪物追殺。
迪克本來已經離巢，即将擁有新的生活，如果他在哥譚就此陷落，蝙蝠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那個神秘人好像能克制那些怪物，如果我們能找到他這次危機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不過我在哥譚從來沒見過那個神秘人，是敵是友還不好說，但是他救了我的命，應該不是什麽壞人……”
夜翼就好像完全沒有被死亡的威脅驚吓到，像小鳥一樣叽叽喳喳的說着自己的想法，就如過去幾年一樣給沉默的蝙蝠洞帶來了些許亮色。
“嘿，蝙蝠，你有聽我說什麽嗎？”夜翼有點郁悶的踢了踢地面，他的大長腿成功踢起了不少灰塵。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孩子氣了，自從他上大學以後就很刻意的讓自己成熟一點，或許是因為差一點死亡的經歷讓他不自覺得開始依賴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
蝙蝠俠在蝙蝠電腦上按了幾個鍵，正在解析怪物血液的界面切換到了另外一個：“我給你的卡裏棍加了些特殊功能，可以增加你的戰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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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俠轉動椅子朝向夜翼，夜翼一看蝙蝠俠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教訓自己了，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就要找借口開溜。
“迪克……”
“夠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迪克，你太莽撞了！迪克，你應該提前做好計劃！迪克，你應該……迪克，你不應該……”迪克站在石臺前，雙手抱胸看着蝙蝠俠，“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是夜翼。每個義警在懲奸除惡的時候都會遇到危險，死亡和我們是朋友，你不也總在危險和死亡之間來回徘徊嗎？”
蝙蝠俠看着迪克，迪克已經成年了，他的胸膛已經厚實到能扛起他自己的生活。迪克不再是那個對蝙蝠俠言聽計從的孩子，他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應當有與蝙蝠俠完全不同的未來。
夜翼被蝙蝠俠的沉默搞的煩躁極了，這個時候蝙蝠俠應該制止他，糾正他，和他争吵，然後兩個人不歡而散，這才是這幾個月來兩個人的正确相處方式。
蝙蝠俠突然嘆了口氣，語氣是迪克從未聽苡橋過的虛弱：“我很擔心，迪克。你是我無比重要的家人，我無法想象失去你後的生活是什麽樣的。作為羅賓，你是我最好的搭檔，可作為家人，我很擔心你和阿爾弗雷德的安全。”
“哥譚的責任是我的，不是你的，如果你因為哥譚和我的疏忽而死亡，我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将這些話說出來對蝙蝠俠而言是個極大的挑戰，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外吐露自己的心聲。面對自己差一點就陰陽相隔的兒子，他還是掙紮着将心裏話說了出來。
夜翼被蝙蝠俠突如其來的剖白吓了一大跳，手足無措的看着蝙蝠俠：“布魯斯，我……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我以為你不需要我，我……”
蝙蝠俠站了起來，看着眼前已經慌張到組織不了語言的大男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迪克，你很優秀，無論是我還是約翰，都會為你的優秀感到驕傲。”
阿爾弗雷德看着這溫馨的一幕，覺得眼角有些濕潤，掩飾的低下頭整理理查德少爺的制服。迪克沒醒之前阿爾弗雷德一直守着他，理查德少爺醒了之後阿爾弗雷德才有空閑時間将舊制服收拾起來送去清洗。
無論是蝙蝠衣、羅賓服還是現在的夜翼制服，一向都是由阿爾弗雷德負責修補清洗的，他早就習慣了這一流程。大部分情況下，阿爾弗雷德通過制服的破損情況就能判斷布魯斯老爺和理查德少爺夜巡戰鬥的激烈情況。
迪克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剛好看到老管家展開準備疊起的制服，伸手拍了下腦袋：“我明天得去補償一家中餐館的老板，我撞破了那家店的玻璃。”
說起補償，蝙蝠俠轉身從蝙蝠電腦裏調出自己的行駛記錄，看着計算出的基礎設施損失微微勾唇：“看來我得想辦法去見代理市長一面，為哥譚城市建設添磚加瓦。”
……
“道林市長，這真的不是設施年老失修，上個月我們才修繕了電話亭和路邊郵箱。”
哥譚城市建設局局長愁眉苦臉的站在沃洛克對面，不住的唉聲嘆氣。也不能怪他這麽沮喪，誰都想給新市長留個好印象，可城市建設局的官員實在沒辦法。不管是哪任市長，最熟悉的部門除了秘書辦就是警察局和城市建設局了。
上一任市長在城市建設局局長連續一個月守在辦公室門口報備夜晚哥譚城市建設被破壞，直接下放了基礎設施維修的權利，除非有過千萬的損失其他無需專門報備。
新市長上任第二天，就任儀式都沒舉辦，就要面對哥譚城市建設損毀的報告，想也知道心情不會太好。
沃洛克翻着城市建設局局長遞上來報告，都不用看照片就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兒。基礎設施被破壞的那條路線正是警察局到哥譚大橋的路線，這肯定是蝙蝠俠幹的。
看着報告最後一頁的資金申請，沃洛克直接簽署了自己的名字：“電話亭和郵箱都是市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設施，盡快修複吧。”
資金申請得到批準的城市建設局局長一臉憂愁的走了，沃洛克用筆帽輕輕敲了敲桌面：“看起來奧斯特局長不是很高興。”
書記官無奈的嘆氣道：“您批複的這筆資金只是杯水車薪，哥譚有很多大樓、居民區樓房被炸毀還沒籌到足夠的資金去修繕。誰也不知道哪天又有哪棟房子炸了、哪個企業庫房着火波及到城市建築設施，城市建設局一直焦頭爛額的。”
書記官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下城市建設局的現況，并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麽。沃洛克也只是将這件事記下，現在的哥譚政府可沒有足夠的錢撥款，財政方面的官員暗示當下政府資金勉強夠維持當年政府運行，企業的募捐全部投入了新政府大樓的建設，哥譚政府也只是維持着明面上的光鮮亮麗而已。
“一切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布魯斯.韋恩潇灑的揮揮手，“我這次來就是想捐一筆錢給政府推動城市建設。”
沃洛克帶着官方的微笑轉着手中的咖啡杯，這個時間正好是中午休息的時間，布魯斯.韋恩突然的預約打亂了沃洛克的作息。看在捐款的份上，沃洛克還是同意出來和布魯斯.韋恩喝杯咖啡，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我回去後找了不少關于蝙蝠俠的新聞，我得承認一直以來我對他的的觀感太片面太主觀了，他的确為哥譚做了不少好事兒。”布魯斯很認真的看着沃洛克的眼睛，說話時卻不自覺皺了皺鼻子，這是對自己言語不認同的一種外在表現。
“他在懲罰壞人的時候造成了不少損失，這對政府來說肯定是個不小的負擔，或許我可以幫忙承擔一部分。”布魯斯.韋恩笑的很優雅，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沃洛克，“這應該能減輕你不少壓力，蝙蝠俠造成的負擔不應該由你來背。”
沃洛克單手撐着臉，另一只手用勺子攪拌着咖啡：“您是個好心人，我為哥譚擁有您這樣好心人感到開心。只是政府捐款有專門的接洽部門，無需您親自跑一趟。”
布魯斯用極度溫柔的眼神看着沃洛克，将牛奶和方糖推到沃洛克面前：“當然還有另外一件事，最近有一支國際聞名的樂隊要在哥譚開演唱會，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道林市長一起去欣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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