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沃洛克猶豫了一下, 還是拒絕了布魯斯.韋恩的邀請，先不說他已經答應和亞茨拉斐爾老師一起去參加克羅利老師的演唱會，和布魯斯.韋恩兩個人單獨出去聽演唱會哪裏聽起來怪怪的。

布魯斯.韋恩看起來有些遺憾, 還是很有禮貌的沒有繼續就這個話題談論下去。他自己對演唱會也沒什麽興趣, 只是調查到樂隊主唱曾經是沃洛克.道林的家庭教師才想投其所好，沃洛克拒絕他也沒什麽, 在哥譚這種地方兩個人的交集是少不了的。

“道林市長到哥譚也有些日子了, 不知道就任儀式定在了什麽時間，到時候我一定送您一份大禮。”

布魯斯換了個話題，現在他還不太清楚沃洛克.道林對哥譚是個什麽态度，一個好市長能起到的作用很少，但一個壞市長必然能讓哥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他從來不懼做最壞的打算，可想到少年時期的沃洛克他還是願意花時間了解一下沃洛克的态度。

沃洛克攪動咖啡的手停了片刻, 他看向窗外, 中午的哥譚其實與紐約區別不大, 幾乎看不到黑暗與危險，哥譚永遠只在黑夜展露他的危險。

“就任儀式應該還要三兩天吧, 總得把手頭上的這些事情處理好。”沃洛克一直帶着官方微笑的唇微微拉平, 整個人的氣勢都嚴肅了幾分, “哥譚和我想的不太一樣，每天都有事情發生，危險, 但是富有魅力的一個城市。”

布魯斯明白沃洛克的意思，哥譚普通人知道的消息都很片面, 他們知道的只有身邊發生的和媒體披露出來的。而沃洛克作為代理市長要為整個城市負責, 蝙蝠俠參與的事情他知情, 蝙蝠俠沒有參與的事情他也知情, 或許沒有蝙蝠俠了解的那麽深入，但太多的事情累積在一起已經讓沃洛克的金發沒有剛來時那麽耀眼奪目。

“哥譚的公務很多嗎？”布魯斯有些驚訝的問，“抱歉，我對政治什麽的不太關注。在我心裏哥譚一直是很有魅力很棒的城市。”

布魯斯故意朝沃洛克眨了眨眼睛，帶着肆無忌憚的天真，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英俊的臉龐上讓人有種無論他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值得原諒的沖動。

沃洛克看着布魯斯卻覺得這個人身上充滿了矛盾和神秘，全哥譚的人都知道布魯斯.韋恩不關心政治，幾乎所有時間都用來挑戰極限運動和與美人玩樂，這是一個身家雄厚沒什麽上進心的富家公子哥兒。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代理市長來到哥譚後就頻繁出現在沃洛克面前，沃洛克可不相信布魯斯.韋恩真的只是對他這個人産生好奇沒有別的想法。

“韋恩先生一直生活在上流社會，很多事情你看不到。我作為哥譚市的市長，要為所有的哥譚市民負責，普通哥譚市民過的可不算幸福，我希望我能在任期內提高哥譚市民的生活品質。”

“如果韋恩先生無聊的話，可以到哥譚街上走一走，能發現不一樣的風景。不過最好不要在晚上出門，尤其是最近。”

沃洛克說完這句話，一點鐘的鐘聲就響了起來，他很自然的和布魯斯.韋恩點了點頭，将帽子扣在頭上就要離開，下午他還有不少公務要處理。

布魯斯.韋恩目送沃洛克離開後小小的打了個哈欠，他半夜将夜翼帶回蝙蝠洞的時候就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守着迪克兩個多小時才能去小睡一會兒，三個小時的睡眠完全滿足不了身體需求。

沃洛克不知道布魯斯.韋恩犧牲了睡覺時間來找自己，他将韋恩家捐款的交接任務交給書記官後就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他到了哥譚之後才發現哥譚市市長的權力遠比其他城市市長多得多，這裏不受美國政府直接管控，只要能壓制住□□和各種奇奇怪怪的組織，這裏就是當權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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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在父親的鼓勵下給沃洛克發來了晚餐邀請，還沒等到市政府下班時間就等在了市政府大樓外。

比起布魯斯.韋恩，沃洛克對奧斯瓦爾德更感興趣，他在哥譚需要幫手，奧斯瓦爾德就是不錯的人選。

奧斯瓦爾德見沃洛克從大樓裏出來，也從轎車裏下來，緊張的整理了下禮帽，手不自覺得握緊手杖又松開。

“道林市長……”奧斯瓦爾德勾起唇角想表現自己友善的一面，可他太過緊張，整個人都顯得神經質極了。

沃洛克拍了拍奧斯瓦爾德的肩膀：“輕松點，奧斯瓦爾德，叫我沃洛克就可以。今天晚上要在冰山餐廳用餐嗎？那裏的鵝肝味道棒極了。”

奧斯瓦爾德拘謹的跟在沃洛克後面鑽進了轎車，坐到沃洛克身邊的時候頭上已經冒出了汗水，明明是他策劃了晚餐，看起來卻像是沃洛克的小弟。

“鵝肝……是的，冰山餐廳的鵝肝是最新鮮的。”

“你在緊張什麽呢？”沃洛克手肘撐在車窗上，歪着頭看奧斯瓦爾德，“我能聞到你身上有着罪惡的味道，欺騙、殺戮和野心。”

沃洛克的話如同利爪撕開了奧斯瓦爾德的僞裝，車裏的氣氛瞬間凝滞，坐在前座的秘書将手按在了腰間的槍上。

“你應該知道，我來之前不可能不調查哥譚的勢力，尤其是□□是哥譚‘特産’的時候。你，哥譚地下勢力主人之一，有天賦有才能的管理者企鵝人，現在卻收起了爪子和牙齒，僞裝自己是無辜又可憐的小鹿。最可笑的是，你竟然連你自己都騙過了。”

奧斯瓦爾德一直低着頭，他的肩膀開始不正常的聳動，再擡起頭時臉上再沒有曾經的唯唯諾諾，哥譚之王的氣勢展現。

“多麽奇妙啊，我可敬的老父親一直覺得你是個善良正義的人，他還堅信你能拔除哥譚的病竈，讓哥譚好起來，看來他又看走了眼。可憐的哥譚啊，你又失去了脫離泥沼的機會。”

“哥譚的未來從來不是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更何況無論我是什麽人都不影響我當一個好市長。”一枚硬幣滑到沃洛克手中，沃洛克随意的将硬幣抛起又接住，每次落定時在最上面的總是黑色翅膀的一面，只有硬幣飛在半空時才能看到純白的那一面已經灰暗駁雜到看不清原本面目。

企鵝人直直的看了沃洛克好一會兒，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我感覺到了，你需要我，你想成為我的朋友。”

朋友？沃洛克玩味着這個詞，他沒有朋友，或許他11歲之前有過，現在已經完全忘卻了。但是他不介意有企鵝人這樣一個“朋友”，惡魔引誘人類的第一步總是滿足對方小小的渴望，然後一步步誘惑人類交出靈魂。

“是的，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沃洛克聲音中帶着蠱惑，他是真的很滿意企鵝人，有頭腦、有野心、還有極強的忍耐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乏強大的戰鬥力，但他的頭腦補足了這一點。

地獄裏多得是靠蠻力取勝的惡魔，想找幾個頭腦聰敏的惡魔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他第一次引誘人類總得找個特殊的，能展現自己與衆不同又不至于太出格。

他至今都還記得克羅利老師閑暇時間當成笑話給他講的一個惡魔的事情，那個惡魔找到了一個非常珍貴的靈魂，朝夕相處中對那個靈魂産生了不一樣的感情，最後在與其他惡魔的争奪中操作失誤将那個靈魂轉為了惡魔，從此被牢牢禁锢，除非一方徹底毀滅兩人再無法分割。

沃洛克可不想将自己徹底禁锢，他只需要一個幫手，一個他随時可以操控生死的幫手。

奧斯瓦爾德激動的拍了拍沃洛克的肩膀：“沃洛克，我的朋友，讓我帶你去看看真正的哥譚，你會愛上這裏的！”

司機在奧斯瓦爾德的指示下換了方向，企鵝人的大本營地下冰山餐廳，終于向沃洛克展露了它的內裏，哥譚的黑暗世界正式對沃洛克打開了大門。

……

蝙蝠俠盯着蝙蝠電腦裏沃洛克的行程陷入了沉思，企鵝人和沃洛克完全沒有掩飾行蹤，任何關注這兩個人的人都會知道企鵝人将沃洛克帶進了地下冰山餐廳。

這是件不尋常的事情，哥譚人總是排斥哥譚外的人，在沒有确認沃洛克.道林身上有哥譚特質之前，無論是正義方還是黑暗方都不會主動将沃洛克迎入真正的哥譚。要問他們哥譚特質是什麽，他們也說不出來，但他們能從一個人的行為中感受到“這個人就是哥譚人”。

企鵝人将沃洛克帶進了哥譚的黑暗世界，一下子打破了許多人的計劃，整個哥譚有了小幅度的混亂，不少人臨時改變了對沃洛克的态度，畢竟木已成舟，他們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但是混亂裏的人絕對不包括蝙蝠俠，他默默将沃洛克.道林的危險等級提升了一個檔次。夜翼穿着嶄新的制服來到蝙蝠洞就看到蝙蝠盯着蝙蝠電腦看的樣子。

“Bat，我們該出發了，那些怪物可不會等我們出現才變身。”

蝙蝠俠皺眉看向夜翼：“夜巡我一個人就可以，不需要你。”

夜翼玩着卡裏棍的動作停了下來，想發火又突然想起了一天前布魯斯在自己面前難得的示弱，火氣散了大半，帶着慣常的微笑心平氣和道：“Bat，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身體，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阿爾弗雷德可以作證。”

“當然，選擇搭檔是你的自由，你有不帶我一起出去的權利。可夜翼也有選擇晚上怎麽過的權利，要麽一起行動，要麽各做各的。”

蝙蝠俠明白迪克是鐵了心要摻和到哥譚怪物的事情裏來，還是讓了步：“出去後一切行動聽我指揮，行動注意安全，今天可不會有神秘人救你。”

“保證完成任務！”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抱歉更新晚了。本來晚上十點多回家淩晨就能更新，結果電腦開始漫長的更新，後來等不了強制關機又開始強制回檔QAQ

☆沃洛克的性格會受到白天黑夜、體內黑暗和光明力量濃度變化的影響，哥譚也在潛移默化中影響着沃洛克。

★企鵝人的朋友……對他都不太好，但是他又很期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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