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黑色的霧氣包裹着沃洛克的身體, 從皮膚滲透進他的體內，修複着各處的傷口，就連掌心被光焰之劍燙出的傷口也修複。
沃洛克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 确定身體已經修複的差不多後直接伸手推開棺材板坐了起來。他躺進這口棺材之前只穿了一條長褲, 只要低頭就能看到上身魔法造成的傷口已經愈合。
該隐抖了抖報紙輕咳一聲，示意沃洛克自己的存在。倒不是說他對沃洛克現在的造型有意見, 要知道他還是人類的時候都是只圍着樹葉裙到處跑的, 見過的果體比沃洛克吃過的飯都多，只是沃洛克自顧自欣賞（？）身體的樣子實在不成樣子。
“恢複了就把衣服穿上，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
沃洛克從椅子上拿了件套頭衫直接套上，坐到該隐對面：“德古拉的實力超乎想象，單打獨鬥我打不過他。我和合作者一起圍攻他，他自己撞上了火焰之劍, 我本來……”
該隐豎起一根手指在沃洛克面前搖了搖：“噓, 沃洛克,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正面應對德古拉。在我看來封印德古拉并不是難事，潛入、偷襲、背刺……哪怕不用我們送給你的道具和武器, 你都可以簡單将他拿下。”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和他硬碰硬, 我很早之前就教過你, 不要直接挑戰你沒有完全把握能拿下的人，而你回報給我的就是一身傷。沃洛克，仔細想想, 然後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沃洛克陷入的沉默，他盯着該隐的長褲不敢直面該隐的眼睛, 他知道為什麽, 因為他看重自己人類的身份, 是真的将哥譚市市長當成事業去做。
如果真的像該隐說的那樣去做, 封印德古拉甚至用不到一天的時間，代價是德古拉轉化的男性和擄走的女性都會死，沃洛克沒有辦法無視那麽多人的性命。
“我……抱歉，父親，我沒能成為您想讓我成為的純粹的血族。我身體裏曾經流淌過人類的血，人類從來沒有對我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
沃洛克舔舔幹澀的唇，內心整個收縮起來，他害怕該隐失望的眼光，可他又不可能真的全部割舍掉人類的那部分。
該隐看着精神萎靡的沃洛克，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報紙。報紙上沃洛克接受記者采訪時是那麽精神煥發，現在就像被雨打濕的鳥兒。
“我們從來沒有想讓你分割過去，我們所做的一起都是希望你可以健康成長。人類的壽命非常短暫，而血族是長生種，這其中的差距足以逼瘋一個心智正常的人。”
“如果你只擁有黑暗力量，我、克羅利還有亞茨拉斐爾都會慢慢的潛移默化的改變你的立場，但是你還擁有一半光明的力量，光明的力量需要人類世界作為渠道。”
該隐摸了摸沃洛克的金發，感覺手感滞澀了幾分，光澤也沒有曾經耀眼，心中嘆了口氣，和德古拉的戰鬥對沃洛克方方面面都造成了影響。
“選擇德古拉作為你的任務對象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你要在人間行走，需要一批手下，在人間生存的血族會是你天然的盟友。你要展現自己的力量，證明你的強大，才能獲得他們真心實意的順從，而德古拉，是你最好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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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隐見沃洛克還是一臉自責，自己先一步心軟：“好了，問題不大，我原來是想着你将德古拉封印起來，等你成年以後把他放出來當個打手。他死了問題也不大，地獄最不缺的就是打手。”
沃洛克從來沒想過該隐竟然打着這樣的主意，他只以為該隐是為了考驗他的能力，沒想到該隐竟然是在給他鋪路。
“父親，謝謝你。”沃洛克心情好了許多，隔着桌子抱了抱該隐。
該隐被沃洛克突如其來的親近弄得措手不及，渾身都僵硬了起來，要知道沃洛克一直都很獨立，拒絕長輩們的親近，這種主動的親近少之又少。
該隐反應過來後很果斷的掏出手機拍了張自拍然後發在養崽聊天室裏，然後收起手機享受崽崽難得的親昵。
沃洛克松開該隐的時候脖子還帶着清淺的紅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只聽見“嘭”的一聲，亞茨拉斐爾出現在沃洛克的公寓裏，一雙白色的翅膀還沒收起來，白袍直接拖在了地上。沃洛克沒顧得上和亞茨拉斐爾打招呼，抖了抖身子就感覺有什麽冰冷長條型的東西順着他的腰身爬上了肩膀，回過頭是一顆蛇頭沖着吐蛇信子。
“克羅利老師，您能從我身上下來嗎……亞茨拉斐爾老師……”沃洛克聲音中帶着點委屈，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克羅利用蛇型靠近他。
亞茨拉斐爾打了個響指就換上了他在人類世界常做的僞裝，走過來捏着克羅利的脖子将他帶到一邊。
“聽說你打敗了德古拉，真是太棒了。”亞茨拉斐爾帶着慣常的微笑，向沃洛克伸出雙手，“來一個慶祝的擁抱怎麽樣？”
沃洛克有點不好意思的過去抱了抱亞茨拉斐爾：“當時情況比較複雜，不是我一個人的成果。”
沃洛克的視角只能看到被亞茨拉斐爾丢在地毯上的克羅利變成了人形，錯過了亞茨拉斐爾對該隐的微笑。
亞茨拉斐爾知道沃洛克不适應與人肢體接觸，只是擁抱了一下就松手，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那麽，我們現在來讨論正經事，把你的翅膀放出來。”
沃洛克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他能感覺的出來亞茨拉斐爾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麽，相比起克羅利，他更害怕亞茨拉斐爾生氣。
在亞茨拉斐爾的注視下，沃洛克乖乖的放出了自己的翅膀，引起了其他三人輕輕的倒抽氣。他的翅膀比三人想象中的要糟糕的多。
沃洛克翅膀的骨架已經基本成型不會變，骨翅上面的羽毛是斑駁的灰白交錯，稀稀疏疏的遮住了骨翅。亞茨拉斐爾抿着唇輕輕的摸了摸沃洛克的左翼，收手時接住了一片晃晃悠悠下落的羽毛。
“問題很嚴重，沃洛克。”
……
就在三位長輩為沃洛克又一次力量不平衡焦頭爛額的時候，蝙蝠俠這邊也陷入了僵局。
哥譚警局成功将被德古拉抓走的女性和被轉化的男性一起帶回了警察局，這些可憐的女性們都被安排了心理輔導，那些一直昏着的女性會以為自己是被人販子偷襲，被當做祭品的女性則全被安排進了哥譚醫院。
最麻煩的就是被轉化為血奴的男性，哥譚警局根本無法逆轉他們身上發生的轉變，只能将他們都關起來。警督在和戈登争吵過好多次後拍板決定将這些人的血液樣本送到哥譚官方實驗室，希望能早日解決出解藥。
蝙蝠俠從血奴出現在哥譚的第一天就開始研究解藥，一直沒什麽成果，拿到德古拉的血液和基因樣本之後，研究有了很大的進展，但距離研究出解藥還有很大的差別。
在一邊研制解藥的時候，蝙蝠俠順手将撿到的屬于沃洛克的羽毛一起放進了分析儀裏。
迪克坐在旁邊一邊監控哥譚各個街道看有沒有漏網之魚一邊和芭芭拉聊天：“我覺得那個神秘人說不定是流落人間的天使，我那會兒清清楚楚的看到他有一個白色的翅膀。”
“個？”芭芭拉抱胸站在迪克後面笑着說，“我覺得你的文法老師肯定會哭，翅膀不都是一對嗎？”
“是一個，我确定，只有左邊有翅膀。”迪克回頭看着芭芭拉，還在左邊背部比劃了一下，“其實那個白色也不是純粹的白色，只是當時太黑了所以顯得他的翅膀很白。”
“你确定那不是什麽特殊道具？就是那種可以自由拆卸的翅膀？”
“是真實的。”蝙蝠俠看着蝙蝠電腦上的數據，插進了兩人的話題，“顏色成灰白色，構成成分不明，有力量波動，無比堅硬。”
迪克蹦起來跑到蝙蝠旁邊湊過去看：“這個數據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德古拉的羽毛數據成分和這份有七分相似。”蝙蝠俠眉頭皺起，用力捏了捏鼻梁，“之前戰鬥的時候德古拉叫他‘宗族的小崽子’，這說明他們之間必然有聯系。”
“而且他對德古拉死亡這件事的反應很異常，說明他的目的不是要将德古拉繩之以法，而是要将德古拉帶走。最重要的是，他沒有離開哥譚的打算，我需要聯系紮塔娜，神秘側的事情需要神秘側的人來解決，我不能讓這麽一個危險的家夥留在哥譚。”
迪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腦袋靠在椅子上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他感覺又要有更多麻煩了。
蝙蝠俠在手機上安排了幾條新日程，突然收到了來自戈登的短信，擡頭看向迪克：“你的資料還沒有調到布魯海文，現在還在哥譚警局。警察局局長說要給你一個勳章，為了表彰你拯救那些被人販子抓起來的哥譚民衆。”
迪克一臉茫然的看着蝙蝠俠，覺得自己幻聽了：“我？勳章？”
蝙蝠俠微微點頭：“是的，哥譚優秀警察證書和哥譚好市民勳章，由警察局局長和警督共同上報市政府，代理市長親自為你頒發榮譽。”
蝙蝠俠起身拍了拍迪克的肩膀：“作為理查德.格雷森的養父，布魯斯.韋恩感到非常欣慰，會推掉所有工作和宴會到現場支持你，我的兒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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