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些哥譚有錢佬在哥譚為所欲為, 哥譚就是被他們這些肆無忌憚的人搞得亂七八糟的。”

生活在哥譚最底層的抄寫員看着電視上的直播報道，嘴裏嘟嘟囔囔的抱怨着，還不忘往嘴裏塞馬鈴薯片。

“今天下午工作的時候聽主管說代理市長要給哥譚警局的什麽探員頒發哥譚好市民勳章, 這簡直是太可笑, 誰不知道哥譚警局是什麽垃圾堆，看來這個新來的代理市長也不是什麽好人。”

抄寫員的妻子神色不渝的将啤酒放在抄寫員面前：“既然你這麽讨厭哥譚警局, 那就趕緊去睡覺, 明天還有工作，你要是再遲到一次卡莫的學費又要拖欠了。”

抄寫員用牙齒咬開啤酒瓶蓋喝了一大口，舒舒服服的嘆口氣才說：“別慌，據說這個要被授予勳章的警察和那個闊佬韋恩有什麽關系，韋恩工業放假一天，我明天的工作被推到後天了, 帶薪休假, 明天可以好好陪陪你和卡莫。”

韋恩集團和韋恩集團下屬公司的員工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 都收到了韋恩總裁辦下發的放假通知。為了慶祝韋恩總裁的養子即将被授予哥譚好市民勳章，韋恩集團下屬的工作人員全部放假一天。通知裏還特意寫明授勳儀式直播的時間, 不用直說這些員工們也會主動觀看。

布魯斯.韋恩難得沒有等阿爾弗雷德叫他才起床, 中午一點多點就自己爬了起來, 下樓的時候吓了阿爾弗雷德一跳。

阿爾弗雷德很快就反應過來，笑着打趣道：“布魯斯老爺，您現在能體會到作為家長去現場見證孩子榮耀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了嗎？”

布魯斯坐在長桌前等待自己的早餐, 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衣服準備好了嗎？不要太隆重也不要太低調，更不要太浮誇, 今天的主角是迪克。”

阿爾弗雷德推着餐車過來, 将食物一樣樣擺好, 然後背着手站在布魯斯身後：“布魯斯老爺, 您在入睡前不就選好今天要穿的西裝了嗎？我已經熨好了，還将最适合的那輛銀灰色的蘭博基尼清理了一遍。”

“如果您願意抽出時間多參加幾次理查德少爺的家長會，您現在就不會這麽緊張了。”

“這不一樣，阿爾弗雷德，我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和代理市長之間的關系一直很生疏，我想或許可以借助這次機會和他拉近關系，我有六成的把握這位代理市長就是神秘人，就算他不是也必然和神秘人有聯系。”

阿爾弗雷德用很複雜的眼神看樂布魯斯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好吧，我想不管您的動機是什麽，只要您出現在現場理查德少爺就會很開心，就像您以前帶着他和他的同學一起參觀韋恩企業那樣。”

布魯斯上了車還在回憶阿爾弗雷德當時的表情，就想起迪克還小的時候邀請過他去參加家長會和學校舉辦的親子活動，什麽時候開始這種活動默認阿爾弗雷德去的呢？

迪克沒有選擇從韋恩莊園出發，而是跟着戈登隊長一起走，戈登要交代給他一些注意事項。警察局局長和警督也在這輛車上，他們看着迪克的眼神是說不出的失望，這樣一個好警察馬上就要調到其他城市去了。

“理查德，你是個好警察，有沒有考慮過留在哥……”警察局局長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警督一肘子，神色是糾結中混雜着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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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警察局局長上臺一年多時間，好好的整頓了一次哥譚警察局，現在的警局風氣要比以前好多了。可無論是好警察還是壞警察，都是稀缺人物，哥譚的警察職務總是有空缺。

以前警察有油水可以撈的時候，還有那些敢在油鍋裏撈硬幣的鐵憨憨應聘，現在警局風氣一正，來應聘的人越來越少，缺口越來越大。

哥譚警校培訓出來的學院是有數的，補充的速度趕不上折損的速度。現在看到理查德.格雷森這樣的優秀警察，局長就動了心思，可他不能強硬的要求他留在哥譚，誰都知道哥譚是多麽危險的地方，他沒有權利要求這樣一個好孩子留在這裏。

警督輕輕嘆了口氣，她不是不想将格雷森留下來，如果格雷森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會幫着局長勸說每一個心懷正義并愛着哥譚的警察留下來。

可格雷森是韋恩家的孩子，韋恩每年都為警察局提供大筆的資金，她想象不到他們将格雷森勸服留在哥譚後布魯斯.韋恩會有什麽反應。布魯斯.韋恩是個多麽自我的人全哥譚都知道，要是他一怒之下斷了給警察局的捐贈，警察局損失的更多。

其實迪克明白局長和警督的意思，他有些愧疚的裝作沒聽懂，繼續和戈登聊見到代理市長時自己應該怎麽做。一邊聊這些阿爾弗雷德和戈登都交代過一遍的事情，思緒卻跑到了其他地方。

迪克不是不愛這個城市，他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哥譚市真正的“警察”，而不僅僅是夜裏飛翔的義警羅賓。現在他重新規劃了未來，他必須離開這座城市才能獨立。這裏是蝙蝠俠的城市，他留在這裏永遠只能是羅賓，最重要的是蝙蝠俠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戈登知道蝙蝠俠和羅賓之間發生了什麽，板着臉将自己說過的注意事項又說了一遍，蝙蝠俠和羅賓的事情他管不到，可這個臭小子讓芭芭拉傷心這件事他釋懷不了。

警車率先到達了市政廳，外面已經圍了許多記者焦急的等待着放行時間，實時直播的飛艇在天上一圈圈的飛行，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鏡頭。

迪克下車的時候就被打光燈照了一臉，市政廳的工作人員和安保一起将迪克三人帶了進去，只留下被攔在警戒線外的記者和他們的話筒。

“我們是直接到發布廳等着嗎？”警督在周圍看了看，他們提早到了四十五分鐘，市政廳裏所有的人都很忙碌，只是這種忙碌看起來有點消極。

臨路的記事員點點頭道：“幾位的位置安排在第一排，到時候頒獎的時候會有人帶格雷森先生上臺。前三排其他地方是給與會官員和部分企業領導的，後面五排是記者席。”

記事員推開發布廳的門，每一個位置上都擺着臺簽，清清楚楚的标明了每個人的位置。迪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在第一排左邊的位置，不是正中心，他右邊的臺簽上寫着“布魯斯.韋恩。”

迪克要接受表彰的事情都是布魯斯告訴他的，布魯斯也清清楚楚的說明他會到場，就這樣迪克都覺得心裏怪怪的，或許是因為每次布魯斯.韋恩和理查德.德雷克一起出現在公衆面前時周圍永遠有媒體吧。

迪克想着布魯斯的時候，布魯斯正坐在車裏思考。他早在迪克到達市政廳之前就到了，專門讓阿爾弗雷德将車停到了一個黑暗的甬道裏，他下車之後就要帶上布魯斯.韋恩的面具與人交際，他更樂意自己在黑暗的車裏思考一會兒。

“阿爾弗雷德，雖然我沒參加過幾次迪克的家長會和親子活動，但是我每個月都有給他的老師打電話咨詢他的學習情況。而且我覺得每天的夜巡也算是親子活動，我和迪克相處的時間比其他父子相處的時間多的多。”

阿爾弗雷德從後視鏡裏看突然開口的布魯斯，完全沒有想到他思考的竟然是這個，他還以為布魯斯又在考慮夜巡或者解藥的事情。

“您應該将您對理查德少爺的關注說出來，至今理查德少爺都覺得您對他高中數學老師有意思。”

布魯斯開口想反駁什麽，座位旁邊的箱子振動了一下。為了趕時間布魯斯專門帶上了裝有蝙蝠衣的箱子，這樣他可以在結束儀式後直接開始夜巡。

箱子裏能發出振動的東西只有蝙蝠腰帶，腰帶上有好幾個通訊器，問題是他的所有通訊器都和微型蝙蝠電腦連接，蝙蝠電腦沒有任何通訊信息，這一點就很詭異。

布魯斯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從腰帶裏翻出了剛才振動的通訊器，看着通訊器上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沃洛克給蝙蝠俠發了通訊以後就起身整理衣服準備下樓，他新上任的秘書已經催了他三次，再不下去就沒有時間看一會兒的演講稿了。

昨天晚上他過的不是很好，亞茨拉斐爾在仔細研究了他的身體情況并确認他不想離開哥譚後，拍板決定了沃洛克未來幾個月的行動方針。

他需要在大量消耗身體裏黑暗能量的同時補充光明力量，哥譚這種七宗罪都能凝聚成力量源的地方會不停為沃洛克補充力量，他必須要确定每天消耗的能量比補充的多，同時他要收集美好的信念和力量，再由亞茨拉菲爾将這些美好的東西轉化為光明之力。

亞茨拉斐爾還專門指出能拿起火焰之劍的人身上有着沃洛克需要的力量，如果沃洛克能和那個人近距離接觸一段時間并且獲得對方的認可，可以補足他身體裏一定的力量空缺。

太陽即将升起的時候，沃洛克确定了自己最近白天做慈善，晚上懲奸除惡的行程。真正難為沃洛克的是亞茨拉斐爾讓他近距離接觸蝙蝠俠的要求，蝙蝠俠很明顯敵視并抗拒着他。

整整糾結了一個白天，沃洛克在短期通訊器即将失效之前給蝙蝠俠發了一條訊息：

蝙蝠俠，聽說你的羅賓辭職了，我覺得我大概應該或許可以接任“羅賓”一職，你怎麽想？

作者有話說：

★沃洛克：我覺得我有當羅賓的天賦。

蝙蝠俠：不，你不行，你不是黑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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