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挂斷托尼的電話, 沃洛克猶豫了一會兒才撥通了道林先生的電話，如同他設想的那樣，接電話的是道林先生的秘書。
道林一家的關系其實算不上親密, 道林先生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注定不能将所有時間都花在家庭上, 道林夫人則将更多時間和精力放在了道林先生身上。但兩人對沃洛克的愛是真的，他們盡可能的滿足沃洛克所有願望來補償他成長中欠缺的父母陪伴, 可惜金錢并不能彌補時間。
沃洛克覺醒之後, 不再像十一歲以前那樣搞出各種事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有意的和他們拉開距離。道林夫婦沒有察覺到沃洛克的心理變化，只是認為孩子長大了。
沃洛克成年之後，道林先生以對待成年人的态度和沃洛克進行了一次詳談。從他踏出書房的那一刻，沃洛克就有了選擇未來人生的權利，沃洛克永遠都不會忘記道林先生最後說的那段話。
“無論你未來選擇了什麽道路, 道林家族會是你永遠的後盾。我和哈莉特并不是合格的父母, 但是我們永遠愛你。”
“這裏是達德.道林。”道林先生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是一如既往的嚴肅，“沃洛克？能聽到我說話嗎？”
“父親。”沃洛克從回憶中抽離思緒, 有點拘謹又有些雀躍的回應, “明天就是我的就任儀式, 您和母親能抽出時間來參加嗎？”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傳來了道林先生的笑聲：“我就說托尼那個臭小子瞞不住秘密，我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我和哈莉特會去參加你的就任儀式, 我們錯過了你人生中太多的重要時刻，這次有時間一定會到場。”
沃洛克無奈的勾唇道：“托尼也是為你們好, 哥譚這裏太危險了。您大概什麽時候過來, 我派人去接您。”
托尼說的道林夫婦只帶着四個保镖上火車這件事沃洛克一點都不信, 從他有意識開始, 道林先生身邊光秘書團就有十幾個人，更不要說僞裝成保镖的特工。
那些秘書和道林先生相處的時間比沃洛克和父親相處的時間都長，就算道林夫婦想低調前往身邊的人都不會少，沃洛克更傾向于父親和母親有什麽特殊的安排。
“我們本來是打算坐今天下午六點鐘的火車前往哥譚，出發前安保部門發現有人洩漏了我的行程。現在還沒有查到幕後主使的身份和目的，我們決定将計就計，派人僞裝成我和哈莉特上了原定的火車。我們會在火車順利達到哥譚之後乘坐直升飛機過去。”
“如果……”沃洛克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其實就任儀式當天有直播的，父親您和媽媽不必冒着危險來哥譚，沒有什麽比您和媽媽的安全更重要。”
道林先生在電話那端拿下眼鏡擦了擦，感覺眼鏡上莫名蒙上了一股霧氣：“在我這個位置上無時無刻不面對着危險，我相信我身邊的安保力量足以護我們周全。”
“去哥譚這件事我們很久前就定好了，哈莉特一直很期待見你一面。你專心工作，我們到哥譚之前會聯系你的。”
道林先生想起專門從哥譚空運過來的幾份報紙上意氣風發的沃洛克，心中帶着驕傲和些許失落。沃洛克在他沒有看見的地方長大，他和哈莉特錯過了太多，這一次絕對不會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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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市長的就任儀式并沒有引發哥譚民衆們的關注，他們大多數人都對哥譚的政治抱着悲觀态度，無論換什麽樣的市長都只是爛和更爛的區別，只有對道林家族或者沃洛克.道林本人感興趣的人才會關注就任儀式。
哥譚官方網站上發布的現場觀衆申請表只有不到三十個人申請，秘書不得不想了幾個方案報給沃洛克，如果儀式當天現場觀衆都沒幾個人，會讓場面變得非常難看。
“我不覺得讓哥譚中學的孩子們來充當觀衆是一個好提議。”沃洛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孩子們不應該過早的參與到政治活動中來，而且小醜的事情一直沒能徹底解決，如果現場出了問題我沒有辦法和這些孩子們的父母交代。”
秘書将手中的計劃書翻了一頁，提了第二個建議：“那我們可以将在市政大樓發布廳觀看現場直播的觀衆們調出來……”
“你覺得哥譚能承受這麽多高層人士受傷的風險嗎？”沃洛克灌了一口咖啡壓制內心的煩躁，他以前覺得秘書腦子還是很靈活的，怎麽這次連個好點的提案都拿不出來。
“你有點為難萊恩小姐了。”奧斯瓦爾德打破了辦公室的沉默，說完這句話才伸手敲了敲半開的門，“不知道道林市長有沒有時間接待我。”
沃洛克看了安吉麗娜一眼起身将奧斯瓦爾德迎了進來：“奧斯瓦爾德，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抽時間都會見你。”
安吉麗娜在沃洛克眼神的示意下給奧斯瓦爾德端了杯水，然後将辦公室的門徹底合上。
沃洛克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的辦公室是安全的，奧斯瓦爾德才開口：“根據我的調查，小醜最後一次公開身份出現是帶着小醜幫的人往警察局的牆壁上潑油漆。再後面沒有大動作，他單獨行動的話很難找到他的行蹤。”
“我已經吩咐手底下的人不出售武器和原材料給小醜，黑面罩和法爺那邊也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小醜已經買了多少炸彈材料。”奧斯瓦爾德拄着傘杖，說話時神色間都是凝重。
和沃洛克心情一樣低沉的是哥譚的天氣，短短的十幾分鐘天空就聚集起了密布的陰雲，不時還有閃電劈開烏雲照亮小小的一片天空。
戈登進辦公室時身上帶着一股潮氣，臉上的表情卻松散了些，他看着沉默的沃洛克和奧斯瓦爾德開口道：“爆破專家将附近搜查了一遍，沒有發現危險品。”
沃洛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撥通電話讓秘書小姐進來：“這場雨下的挺巧，将儀式地點換到發布廳吧，我們總不能在暴雨中舉行換屆儀式。”
安吉麗娜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立刻出去調整調度，反而有些躊躇，好像想說些什麽。
“出了什麽事直接說。”沃洛克神色不明的看着秘書小姐，燈光打在他的頭發上投下陰影遮住了他灰藍色的眸子。
安吉麗娜擡頭被沃洛克金發折射的光芒晃了眼睛，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沃洛克眸中的冷意。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穩住心神，再看沃洛克的時候就看到沃洛克有些疑惑的望着她。
她看了看奧斯瓦爾德和戈登，湊到沃洛克旁邊低聲道：“暴雨會影響直升機的性能，道林先生和道林夫人二十分鐘前已經起飛，需不需要聯系那邊返航。”
“将哥譚的情況告知飛行員，由他們自己決定是否返航。”
沃洛克起身來到窗戶前看着窗外，明明只是下午三點，外面已經陰沉到好像入夜，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戶上發出密集的聲響，他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暴雨會影響的不止有飛機，還有火車。”沃洛克突然回頭看向戈登，“雨太大的話火車為了安全很可能會停下來。”
“你是說您父母乘坐的那一趟火車？”戈登好像想到了什麽瞪大了眼睛，直接從椅子上蹦起來，抓着雨傘就往外沖，“我去确定火車的位置，上帝啊，千萬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奧斯瓦爾德安靜的看着戈登将門甩上，“他是覺得小醜會對火車下手嗎？”
“有這個可能，畢竟小醜直白的說過要給我一份禮物，而且有人探聽到了我父母的行程。”
“你看起來并不是很緊迫，如果小醜真的要對火車下手，這次大雨會是絕佳的機會。”奧斯瓦爾德站了起來，困惑的看着沃洛克起身穿上風衣。
沃洛克拿起手杖，走到奧斯瓦爾德前面：“我會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小醜真的敢對他們下手的話，他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奧斯瓦爾德聽着沃洛克壓低聲音說的話，覺得這種說話方式有點耳熟，沒有思考太久就将重點放在沃洛克的話上，臉上浮起了激動的神色，這才是他心目中沃洛克真正該有的樣子。
出了辦公室，一個穿着警服的清秀男子匆匆跑了過來，直接攔住了沃洛克和奧斯瓦爾德，一邊喘氣一邊說道：“道林市長，戈登隊長讓我過來告知您那輛火車因為暴雨就地停止了，可能要雨小一點之後才能繼續開動。”
沃洛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餘光瞟到奧斯瓦爾德正沖着眼前這個警察笑：“你們認識？”
“是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奧斯瓦爾德有點亢奮的介紹着，“愛德華.尼格瑪，一位優秀的法醫。”
“被你承認的人一定很優秀。”沃洛克附和了一句，這個法醫身上有着濃重的黑暗氣息，只是他現在沒心情去探究這個人身上有什麽特殊之處，他得去看看發布廳布置的怎麽樣了。
奧斯瓦爾德見沃洛克對尼格瑪不感興趣有點失落，給尼格瑪比了個之後聯系的手勢又跟上了沃洛克，今天他的時間都是沃洛克的。
布魯斯靠在休息室的窗口焦慮的扯着領結，他本來不打算參加代理市長的就任儀式，他完全能想象到固定的流程和官話是多麽無聊。
可小醜的預告信直接說明了他會在市長的就任儀式上搞事，他必須過來看看情況，将小醜關回阿卡姆精神病院去。
市政府一共有三間大休息室和兩間小休息室，沃洛克挨個和正在裏面的人聊過來，最後來到了布魯斯這裏。
“歡迎參加我的就任儀式，布魯斯，我還以為你不會來。”
布魯斯和沃洛克握了握手道：“我們已經算得上朋友了，你的好日子我當然會過來捧場。不過說真的我不太理解你為什麽選這個時間，這會兒光線可不太好，不能将你的奪目照出來。”
沃洛克禮貌的笑容中故意帶了幾分苦澀：“本來計劃中儀式是早晨九點，可小醜說要送我一份大禮，他的禮物可不是什麽人都敢接的。聽說小醜的死敵是蝙蝠俠，蝙蝠俠總在晚上活動，定在這個時間說不定他能幫上些忙。”
布魯斯眼神瞄過自己的袖扣，尴尬的笑了笑：“蝙蝠俠，是的，他總是能挫敗小醜的陰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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