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陰雲密布之下, 豆大的雨珠噼裏啪啦的打在地上，哥譚全線交通停止運行，未出發的航班和車次全部延遲或取消, 已經出發的航班準備返航, 火車停在原地等待雨勢減小。

哥譚市內的交通也亂成一團，老舊的電路受損, 大雨中本來就不怎麽能看到的紅綠燈整個失控, 短短十幾分鐘就造成了兩位數的車禍。

沃洛克皺着眉聽下屬彙報情況，有條不紊的安排屬下去解決各種突發狀況。正是因為今天是代理市長的就任儀式，全哥譚的公務人員都被調動了起來，現在才能不那麽忙亂。

安吉麗娜小姐在沃洛克和秘書辦之間團團轉，一向被梳理妥帖的褐發都亂了一些，完全沒時間去打理。

“市長閣下, 調過來準備儀式的工作人員已經全部回到崗位上去了, 只留下一部分人做就任儀式前的準備。還有就是外面天氣和交通情況太糟糕, 還沒有出發的客人們來電表示可能不能親自到場，這是不能到場的賓客名單。”

沃洛克點了點頭, 看着安吉麗娜拿過來的名單點了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算是為了這些人的安全我們也應該勸他們不必親自到場。”

“讓天氣局和交通局的人及時上交報告, 這麽大的雨為什麽天氣局之前沒有觀測到，警察苡橋局那邊時刻做好救援準備。”

奧斯瓦爾德見安吉麗娜小姐風一樣的進來彙報一大堆事情後又帶着一堆新命令離開了沃洛克的辦公室，只覺得當一個好市長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和他想象中可以為所欲為完全不一樣。

“哥譚的天氣一向變化多端，不過這麽大的雨也少見, 天氣局之前真的沒有觀測到嗎？或許你應該查一查是不是有人想讓你丢臉。”

沃洛克松了松有點僵硬的肩膀：“天氣局的事情等這次暴雨過去再說, 先得确保暴雨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

看着奧斯瓦爾德異常嚴肅的表情, 沃洛克主動緩解了下氣氛：“幸好已經是現代社會了, 這要是中世紀這種權力更疊的儀式上突降暴雨，很可能會被認為是德行有虧，上天降下懲罰。”

奧斯瓦爾德轉着手中的傘杖，附和着沃洛克一起笑了笑。總歸這件事受影響的是沃洛克，他看起來并沒有受到太大影響，更沒有向自己提出救助，那他只需要欣賞沃洛克的表演就夠了。

沃洛克在電話裏和安吉麗娜确認形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起身拍了拍奧斯瓦爾德的肩膀：“走吧，我的朋友。我們得下去安撫一下那些已經在休息室的大人物們，尤其是我剛才和布魯斯.韋恩說了一半就走人了，誰知道他那樣自我的人會不會搞事。”

兩個人下到市政大廳一樓，忙碌的工作人員一下子少了七成，整個市政廳看起來空蕩蕩的。

沃洛克依照距離挨個進休息室和名義上等儀式開始實則被困在市政廳出不去的賓客們談話，這些提前到訪的大人物們都是傾向他的人，會成為未來他政策的支持者和受益者。

這些大人物們并不像沃洛克想的那些生氣和忐忑，反而反過來安慰沃洛克。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他們在哥譚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事情沒有經歷過，被惡劣的天氣困住并不算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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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洛克結束了大休息室裏的互相吹捧，出來就看見奧斯瓦爾德皺着眉頭等他，“沃洛克，剛才有兩個工人毛手毛腳的，差點把箱子摔在地上。”

“大概是太累了吧，工作人員都回到自己的崗位工作去了，現在留下的人要承擔三倍的工作量。”沃洛克看了眼又進來的兩個搬着補光燈的工人，給了他們一個溫柔的笑，“時間還有一些，累的話休息一下。”

兩個工人聽到市長和他們說話，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将補光燈放下道：“不累不累，東西不多一會兒就搬完了。”

沃洛克只是禮節性的關心了一下，吩咐安吉麗娜提高工人們的補貼，就和奧斯瓦爾德進了小休息室。

心裏想了好幾種表達歉意方案的沃洛克并沒有看到應該在休息室裏的布魯斯.韋恩，整個休息室裏只有點燃的壁爐還在燃燒。壁爐的火焰沒有溫暖休息室，窗戶大敞開，風和雨水裹挾着窗簾在休息室裏搖擺。

奧斯瓦爾德摸了摸茶幾上的被子，咖啡還有幾分餘熱，這說明不久前還有人倒了杯咖啡準備享用。

“抱歉市長閣下，監控裏并沒有韋恩先生從門離開的記錄。”監控室的警衛接到沃洛克的電話立刻查看了一個小時之內的監控，沒有找到沃洛克想看到的人。

沃洛克神色凝重的看向大開着的窗戶，問奧斯瓦爾德：“你覺得布魯斯.韋恩自己從窗戶跳出去的可能性大還是有人趁機綁走布魯斯.韋恩的可能性大。”

奧斯瓦爾德沉默了一會兒：“前者，畢竟布魯斯.韋恩總能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決定。”

安吉麗娜不知道市長先生和他的朋友在為布魯斯.韋恩離奇失蹤發愁，踩着高跟鞋帶着戈登進了休息室。

“市長閣下，戈登隊長來了，他有事情和您彙報。”

沃洛克直接關上了窗戶，陰雨和潮濕并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影響，可奧斯瓦爾德會受影響，尤其是他有條腿受過傷，不能承受陰冷和潮濕。

“讓戈登進來吧，就在這裏彙報。你記得給韋恩家族去個電話，确認布魯斯.韋恩的安全。”

戈登進來的時候狠狠抖了一下，明明休息室中有爐火，可溫度比外面還低。他的風衣已經被雨水打濕，雨傘不停的滴水，可見外面的天氣有多麽糟糕。

“天氣太惡劣了，防爆組的成員沒辦法進行第三輪排查，小醜的蹤……”

戈登的話還沒有說完，奧斯瓦爾德就拽了拽沃洛克的胳膊，略僵硬的示意沃洛克看電視。沃洛克和戈登讨論公事的時候，奧斯瓦爾德為了避嫌打開電視，還沒等他找到一個可以打發時間的頻道，小醜的臉就出現在了電視上。

“HAHAHAHA，歡迎觀看小醜禮物大放送頻道。”小醜的整張臉都怼在屏幕上，鼻子都扁了下去。

“我在阿卡姆的時候，聽說哥譚來了位新市長，還是從外面來的。我就決定為這位偉大的市長獻上一份禮物，讓他感受一下哥譚的特色和友好。”

小醜向後退了幾步，做了一個滑稽的“請”的動作，露出了他身後的十二個人。這十二個人四個四個綁成一組，眼神中帶着驚恐和憎恨。

小醜故作苦惱的說：“現在的情況和我想的不太一樣，這場大雨影響了我的計劃。”

“我們的新市長有很好的人緣和很強的背景，我都沒有辦法買到做禮物的材料了，所以我只能做了四個小禮物。”小醜将攝像機拿下來給了一組人中間裝置的特寫，上面正跳動着倒計時。

“按照計劃，我将帶着這四個小禮物到本應該達到哥譚的那輛火車上去，可這場大雨讓火車不得不停在離哥譚有一段距離的地方。”

“難得我的小禮物送不出去了？”小醜嘴唇下撇，雨水從額頭滑落到臉上，就好像送不出禮物的孩子在哭泣。

小醜女心疼的想上前抱住小醜想安慰他：“哦我可憐的布丁。”

小醜一把推開了小醜女，小醜女被推了個趔趄摔倒在地上，砸起一片水花。

“當然不可能！沒有任何人能拒絕我的禮物，尤其是那輛火車上有重要的玩家，我們新任市長的父母——道林先生和道林太太！”

小醜癫狂的笑着：“我們借到了一架直升機，就從這幾位好心人手裏。這場大雨讓很多人不開心，這就需要小醜出場了，我想被困在路上的可憐人們一定開心起來了，為什麽不笑呢哈哈哈哈。”

視頻切到了另外的場景，一個帶着小醜面具的人拉着一個穿着制服的人看鏡頭，那個人正一邊笑一邊流淚，他身後是已經啓動的工作臺。

戈登的手重重的砸在茶幾上：“那是火車駕駛員，他吸入了笑氣，那輛火車很有可能已經被小醜的人控制了。暴雨天氣火車極有可能脫軌，火車人的都很危險。”

鏡頭又轉回了小醜那邊，小醜高興的在雨水中跳來跳去，臉上的妝都有脫妝的跡象，小醜女梳起的雙馬尾已經濕漉漉的貼在身後，暴露的着裝緊緊的貼在身上，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小醜。

小醜在水中玩夠了才回到視頻前：“我知道蝙蝠也在看我，他總是這樣，不願意給我一點點空閑。”

小醜的話故意說得暧昧，說完嗤嗤的笑了兩聲才繼續：“為了防止小蝙蝠和他的小崽子破壞我送給這位從外面來的新市長的禮物。”

“讓我看看，炸彈還有十二分鐘二十四秒！兩種煙花，你總要讓市長閣下看到一種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小醜說完之後就将攝像機放到人質面前，然後大笑着帶着小醜女和小醜幫的人離開了現場。

戈登放下手機松了口氣：“聯系到蝙蝠俠了，他和羅賓已經降落到火車上，火車上小醜幫的人不多，他們應該能控制局面。道林議員道林太太和火車上的人基本可以保證安全。”

不能說戈登不關心被小醜綁上炸彈的人質，只是相對于普通人，議員的安全産生的影響更大。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沃洛克沒有一點輕松的樣子，反而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憤怒到極致的樣子，他手下沙發的扶手已經有了裂紋。

沃洛克猛地站起來：“現在，立刻，馬上，調派警局所有人去找人質，必須在炸彈爆炸前将他們救出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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