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布魯斯.韋恩表現的十分抗拒, 不願意參與進韋恩集團的工作中。但他還是明事理的，和沃洛克抱怨了幾句便打電話讓韋恩現任執行總裁盧修斯.福克斯帶着人來市政廳。

盧修斯.福克斯可比布魯斯.韋恩專業的多，他幾乎帶了一整個韋恩企業的部門縮影團隊過來, 沃洛克不得不給他們分配了一個中等會議室讓他們研究文件。

出于尊重, 沃洛克并沒有讓人打探韋恩內部的會議情況。今天下午他的日程安排主要是接見布魯斯.韋恩，還有一些靈活性強的工作可以根據和布魯斯.韋恩見面時間的長短調整。

讓沃洛克和安吉麗娜都沒有想到的是, 布魯斯.韋恩在韋恩內部會議開始半個小時後偷偷溜了出來。

“我已經将我的想法和他們說過了, 合作基本可以定下來。後面具體流程盧修斯他們商量就可以了。”

布魯斯不客氣的坐到他剛才坐着的沙發上，從他的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拿着鋼筆審閱文件的沃洛克。

“讓我在這裏待一會兒吧，我不會影響你的。”布魯斯雙手合十做了個請求的動作，“一開會我就困，會上還有政府部門的女士，我可不想在她們面前丢臉。”

布魯斯的思路很是清奇, 沃洛克都快要被布魯斯逗笑了。

他自己也覺得在正經會議上睡覺不是什麽好習慣, 不想在陌生人面前丢臉, 卻能将這件事說給沃洛克，這麽一看布魯斯已經将沃洛克當做了“自己人。”

沃洛克用鋼筆尾端敲了敲桌面, 道：“合作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敲定的, 你完全可以讓人将文件帶回韋恩集團去研究, 這樣你做什麽都不用在意別人的看法吧。”

“帶回去我更溜不出來了。”布魯斯好像想起自己在韋恩集團開會時的慘狀，将沙發靠枕抱在懷裏像是想借此隔絕什麽。

“而且，回去讨論的話變數太多。”

最後這句話布魯斯将聲音放的很輕, 低頭看着抱枕時有些許陰霾從眸中劃過。

他回哥譚後的确拔除了韋恩集團不少毒瘤，但這些大都是沒什麽根基或者藏不住事兒被推出來的棄子。

哥譚黑暗中潛藏着一張巨大的網, 韋恩集團早已被這張網網羅了進去, 布魯斯敏感的察覺到韋恩集團中隐藏着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與父母的死脫不了幹系, 而他現在還沒有查到關鍵信息。

沃洛克的五感遠超常人，布魯斯的這句話被他清清楚楚的聽進了耳朵裏，他抿抿唇裝作沒聽到這句話，低下頭繼續審閱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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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呆在這裏就呆着吧，有什麽需要就和安吉利亞說。”

本來今天下午的時間就是安排給布魯斯.韋恩的，沃洛克這樣安慰自己，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美□□惑了。

沒有人能抵抗的住哥譚寶貝布魯斯.韋恩如同深海的藍眸，尤其是他盯着你看時。

剛才布魯斯身上那一閃而過的憂傷和沉重更是讓人難以抗拒。

沃洛克突然明白亞茨拉斐爾老師為什麽不排斥克勞利老師在他看書時坐在他身邊。畢竟身邊有個長相出衆的人陪着總能給人帶來好心情，哪怕他會故意找點小麻煩，可人不會因為驕傲的小貓惡作劇就趕走它們不是嗎？

事實證明沃洛克對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之間的相處模式只了解到表面，在布魯斯似有似無的盯着他看了十幾分鐘後，他終于忍不住擡頭看向了布魯斯.韋恩。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布魯斯.韋恩的視線從來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布魯斯？”

布魯斯回給沃洛克一個帶着陽光和清晨露水般澄澈的笑，眸子中是不加掩飾的疑惑，似乎在好奇沃洛克為什麽突然喊他的名字。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沃洛克。”

布魯斯呼喚名字時習慣性帶着長長的尾音，最後一個音節消失，像是被他含在唇邊的珍寶不願意輕易吐出。

這種說話方式沃洛克并不陌生，路西法在Lux裏和美女調情時也會用這種腔調說話，有時候叫該隐的時候也是這樣，剛開始聽時會覺得不怎麽舒服，習慣之後倒是還好。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調叫沃洛克的名字，局中人和旁觀者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沃洛克感覺布魯斯的聲音順着耳膜劃入了心髒，久久無法消散。

鋼筆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在文件上劃出了一條黑色的線，沃洛克從奇妙的感覺中出來，将這份文件放到旁邊，給安吉麗娜打電話讓她重新交一份過來。

處理完這些才有時間看向布魯斯，他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麽，你要是無聊的話這邊有一些小說可以打發時間。”

書櫃裏放了些奇幻小說，大都與天使惡魔、吸血鬼狼人有關，沃洛克并不在意別人會因為自己看這些書對自己産生什麽奇怪的看法。他現在只想給布魯斯.韋恩找點事情做，他的視線實在是太影響他的工作效率了。

布魯斯原本對看小說沒什麽興趣，在沃洛克催促的眼神中起身走到了書櫃前。書櫃并不大，裏面擺滿了充滿宗教意味的書，他甚至看到了一整套的聖經，根據書頁的磨損程度，能看出沃洛克的閱讀偏好。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翻閱次數比較多的書，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副看似只是用來裝樣子的眼睛起了大作用，他之前就用眼鏡将沃洛克拿給他的文件全部拍了下來，現在可以用這副眼睛來掃描這本書上的指紋和細節。

沃洛克見布魯斯.韋恩終于将注意力轉移，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情緒的沃洛克直接忽略掉這種小事，決心抓緊時間做完今天的工作。

晚上就是克勞利老師的首場演唱會，他得準時下班繞道伯恩利區哥譚醫院接走正在療養的養父母一起去參加演唱會。

至于人工智能管家在手表上振動提醒他布魯斯.韋恩那副眼鏡有問題，布魯斯.韋恩只是看起來草包，又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韋恩企業那麽多科技發明總有幾件是有特殊用處的。

智能管家沒有監控到布魯斯.韋恩向外傳遞機密文件，他總不能強行要求對方交出眼鏡，說不定布魯斯就是通過這副眼睛監控韋恩內部會議的呢？

布魯斯搜集到書上所有細節之後，又陷入對沃洛克的懷疑之中。他已經确定沃洛克.道林就是出現在哥譚夜晚的灰天使，沃洛克.道林是非人類的話那麽他得父母也基本可以确定是非人類。

可是他通過一些手段在道林夫婦療養的醫院拿到了他們的身體檢測報告和血液，道林夫婦是純種人類，道林一家三口的生活軌跡都是可以查到的，完全不存在“空白人”的可能。

之前他拿到的沃洛克掉落的羽毛是真實的，不屬于這個世界上任何一種動物，還有細胞活性。布魯斯提取了羽毛中的細胞，不屬于人類體內任意一種細胞，但卻能和道林夫婦的血液細胞相融。

布魯斯低頭看着翻開的書頁，眼神卻失去了焦距。沃洛克.道林整個人都像一個謎團，他闖入了黑暗腐朽的哥譚，似乎真的想做些什麽來挽救這個城市。

布魯斯放不下警惕，他總覺得沃洛克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善良正義。蝙蝠俠沒有立場去驅逐一位市長，布魯斯.韋恩不能這麽做，他能做的只有一直監視着沃洛克，找到他的真實目的，或者等他自己離開哥譚。

精神又一次聚焦在面前的書本上，布魯斯看到的第一個單詞竟然是“上帝”。他粗略的将這一頁看過去，是聖子在上帝的引導下在人間行善事，沃洛克在空白處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感想，字裏行間都是由聖子所作所為延伸出來的善行。

布魯斯又翻了幾頁，沃洛克重點關注對象是上帝和上帝使者在人間的善行。布魯斯的手指在沃洛克筆跡上劃過，沃洛克的筆跡是很漂亮的花體字，每一個字母之間的間距都是相同的，可見他的認真和虔誠。

如果他真的是上帝派到人間的使者，倒是能解釋他的行為。

布魯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如果真的有上帝，那麽多人那麽多年上帝為什麽不降下神跡解脫祂的羔羊？

哥譚這樣的地方都已經被人類放棄了，又怎麽能奢求上帝的救贖，上帝不救不自救之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沃洛克終于處理完幾十份文件，安吉麗娜在這其中進來過兩三次，每次帶來的消息都是韋恩集團的人還在開會，到現在都沒有得出什麽結論。

沃洛克看了眼時間，距離他下班還有七分鐘，和安吉麗娜交代完新的工作，換衣苡橋服到停車場就差不多剛好。

“布魯斯，天色已經很晚了。”

“唔……這麽晚了嗎。”布魯斯單手撐着臉頰看着書，看着看着就覺得心中泛起困意。市政府大樓并不是他認定的安全場所，不可能直接睡過去，只能勉強維持着清醒。

沃洛克叫他時才清醒一點，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去看看他們開會有什麽成果。”

他往出走的時候手中還抓着催眠效果極強的書，能将他催眠的書必定不是普通的書，帶回去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沃洛克一邊跟上布魯斯的腳步一邊穿風衣，完全沒有在意布魯斯要順走自己書的事情。這裏的書都是安吉麗娜品着他的口味放進來的，他翻過幾本這些都是人類腦洞大開的産物，真實度有限。

他壓力大的時候也會放飛自我在上面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裏面幻想的成分，布魯斯喜歡就當紀念品送給他了。

“晚上我還有別的安排，就不陪你去見韋恩企業的各位了。如果韋恩企業覺得企劃沒問題直接和安吉麗娜小姐聯系就可以。”

“好吧。”布魯斯看起來有些遺憾，“我晚上也有別的安排。那麽，提前預祝我們兩個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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