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道林夫婦在哥譚遇到的事情可以說是無妄之災, 當時他們已經做了最完備的準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列火車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哥譚機場降落了一架陌生的直升機。

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将道林夫婦拉入了危險中。

警局對車上那個被摔成腦震蕩的小醜幫成員進行了審訊, 根據小醜幫成員的交代,小醜打劫了兩輛車準備去追火車, 暴雨和混亂的交通阻礙了開車去的計劃, 小醜臨時決定再打劫一架飛機,反正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兒。誰能想到打劫到目标正主身上去了呢?

沃洛克到醫院的時候,哈莉特正推着達德坐着的輪椅在花園裏欣賞夕陽,不時親昵的說着悄悄話,讓人不忍打擾他們之間現世安好的氛圍。

那個雨夜,沃洛克去的很及時, 炸彈并沒有給道林夫婦和屬下們帶來什麽威脅, 真正造成傷害的是冰冷的雨水和恐懼。哈莉特在被解救出來後就失去了意識, 達德硬撐到和戈登交代完重要的事情才昏迷了過去。

哈莉特的輕度肺炎在醫生們的精心治療下很快就痊愈,達德的問題卻一天比一天嚴重。自從上次被木倉擊之後, 他的身體就一直不怎麽好, 這次生理和心理的雙重壓力造成了他腿疾複發, 不得不坐上輪椅。

總統先生知道達德.道林遭遇的不幸,特地發來問候,還允許他在哥譚休養一段時間, 重要會議可以遠程參加。原本對哥譚就敬而遠之的官員更是在心中提高了哥譚的危險等級,輕易絕對不會安排前往哥譚的行程。

哈莉特推着達德在花園裏慢慢的走着, 上次這麽放松的享受閑暇時光還是她少女時期, 嫁給道林以後兩個人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前往工作的路上, 再深的感情不去維持也會逐漸褪色。

在哥譚的這些日子, 他們又找回了戀愛時的激情。達德執着的握着哈莉特的一只手,從花叢中摘了朵花,在哈莉特看過來的時候示意她低頭。

哈莉特微微躬身,靠近達德,已經猜到到達德要将這朵花別到自己頭上,心中甜滋滋的。

達德将哈莉特鬓間的碎發撫到耳後,将鮮花別到耳側,趁哈莉特沒注意在她唇邊偷了一個吻。只是普通的一個吻,讓兩個人想起他們青年時偷偷翻窗約會在月光下親吻的過去,褪了色的回憶有一天天染上甜蜜的滋味。

哈莉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靠近時達德還能看到哈莉特眼尾細細的眼紋,時光沒有抹除哈莉特的美,沉澱出濃烈的豐滿與成熟,達德好像回到了少年慕艾,心中怦怦直跳。

沃洛克微笑着看哈莉特和達德之間化不開的親昵,心中卻在嘆息,如此美好的一幕,只差可愛的孩子和一條活潑的小狗。

他永遠忘不掉自己并非是道林夫婦的親生子,他相信他們對自己的愛,也不會否認自己對他們的愛。

越是愛達德和哈莉特,沃洛克內心就越掙紮,沃洛克知道三個孩子的不幸不能歸咎到自己身上,可他對道林夫婦原本的孩子總有揮之不去的歉意,沃洛克占據了那個孩子的父母是不争的事實。

三個家庭都是聖戰的犧牲品,沃洛克是最清醒的那個,越是清醒他就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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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隐總說沃洛克天性是純粹善與純粹惡的矛盾體,克勞利和亞茨拉斐爾在沃洛克人格塑造的過程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天使與惡魔兩個極端的教育構成了現在有兩套思維模式的沃洛克,只有面對自己認可的人時,沃洛克才會展現出善和憐憫的那一面。

安吉麗娜一直關注着時間,小聲的提示沃洛克要趕緊出發了,不然可能沒有時間去後臺拜訪樂隊。

“父親,母親。”沃洛克帶上了真心的微笑,一個人朝他們走過去。

走到道林夫婦面前,沃洛克蹲在達德面前和他平視,将臉貼在達德手上,“我好想你們。”

達德摸了摸沃洛克的頭發,聲音帶着難得的輕松和柔和:“你都這麽大了,還和我們撒嬌。”

以往沃洛克和達德相處時,父子兩都端着,尊重有餘而親密不足。經歷了小醜危機,達德好像一下子想開了,對沃洛克不像以前那麽嚴肅和冷漠,難得有了父親的溫情。

哈莉特臉上的紅暈一直沒下去,最開始是因為達德引起了她的少女心,現在是因為兒子看到了她和丈夫的親昵。以前離別吻都是很正常的事,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哈莉特就覺得臉燒的厲害。

“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但是我們要出發了。克勞利老師的演唱會快要開始了,他給我們留了一個位置不錯的包廂。”

之前沃洛克就和達德兩人說過克勞利開演唱會的事情,達德和哈莉特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他們倒不是有多喜歡聽演唱會,只是想享受一下難得的家庭活動。

“克勞利先生真是愛好廣泛。”哈莉特坐在車上很自然的從儲物箱裏拿出化妝包補妝,“我以前見他用三十多國語言寫歌,那個時候他說有機會會開辦自己的演唱會,現在看來他實現願望了。”

達德先生浏覽着放在車上的哥譚日報,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想和沃洛克說些什麽,又害怕打擾了家庭活動的興致,幹脆放下報紙順着哈莉特聊起了沃洛克的家庭教師。

“我本來給你選的語言老師是牛津大學語言學的老師,後來克勞利先生用他豐富的經驗征服了那位教授。”

“還有那位文學老師,他姓什麽來着?他強烈和我推薦這位克勞利先生,他們把你教的很不錯。”

“亞茨拉斐爾,他們都交給了我很多。”沃洛克笑着給哈莉特選了一支口紅配她的裙子,倒是不覺得達德.道林忘掉亞茨拉斐爾老師的名字有什麽問題。

車子停到哥譚劇院門口,紅色的地毯已經鋪好,從門口排到了街道。閃光燈将劇院打的亮如白晝,克勞利的巨幅畫像從劇院頂端放了下來,桀骜不馴的頭發和黑墨鏡讓所有注意到的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

哥譚劇院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熱鬧了,自從十幾年前韋恩夫婦在哥譚劇院門口中槍身亡,哥譚劇院就慢慢沒落了下去。沃洛克原本想将演唱會安排在鑽石區的新劇院,克勞利直接拒絕了沃洛克的好意,他覺得哥譚劇院更符合他的審美。

沃洛克推着輪椅走上紅毯,哈莉特走在沃洛克身邊,一家三口用最得體的儀态應對着記者們,就像他們過去經歷過的無數次。

僞裝成保镖的特工們将記者攔在了外面,今天道林一家不接受采訪。劇場管理将道林一家迎了進去,克勞利将二樓最好的包廂留給了他們。

沃洛克直接讓劇場管理下去,自己熟門熟路的找出了遙控器将玻璃牆放了下來。

“演唱會肯定是聽現場有感覺,樓上包廂用的玻璃都是單面鏡,從外面看不到裏面,可以實時調節。”

哈莉特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圈包廂裝潢,這裏只是做了老舊設施的升級,整體裝潢和風格都沒有變動,一些小細節讓她莫名熟悉。

她拉開了桌子上的鍍金食盒,在最上層看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式香煙牌子,下面幾層都是她和達德喜歡的水果。手指在盒蓋上細細摩挲了一圈,果不其然在隐秘的地方發現了鳶尾花的标識。

“市長閣下,亞茨拉斐爾先生邀請您過去。納爾森集團的納爾森先生在您隔壁兩個包廂,他希望可以和您見一面。”

安吉麗娜總是能在合适的時間出現提醒沃洛克,哈莉特和達德都明白從政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直接讓沃洛克去做該做的事情,他們能照顧好自己。

沃洛克權衡了一下決定先去後臺,畢竟現在是他私人時間,親疏遠近他還是選親近的人。

克勞利在後臺彈吉他,亞茨拉斐爾坐在旁邊擦拭豎琴,黑暗力量與光明力量占據了半壁江山。

“本來該隐和路西法都是要來的,臨時又說找到了解決詛咒的方法,可能來不了。”克羅利看到沃洛克後停下了彈奏,從化妝臺上拿了一張節目單遞給沃洛克,“這個地方真不錯,這裏的人都有成為地獄使徒的品質。”

節目單上一共有十三支曲子,第一眼看上去是用英語書寫的奇怪曲名,沃洛克用金瞳去看時文字開始扭曲跳躍,形成了一支完全不同的曲子,惡魔的文字描述了六個遞進的篇章。

黑紅色文字中夾雜着乳白色的一行字,散發着淡淡的金光,這是亞茨拉斐爾要演奏的曲子。削弱前三個篇章對人類黑暗面的引誘,并在聽衆身上布下一層保護,避免後三個篇章直接讓聽衆入魔。

“我還以為您會想彌補上次的遺憾,那首黑色星期五您到最後都沒有彈完。”沃洛克開玩笑似的說道,心中微微松了口氣,他之前是真的有些擔心克羅利會在哥譚搞個大新聞。

現在他是哥譚的市長,身後有無數人看着,真發生了音樂會後聽衆離奇死亡的事件,他不太好給克羅利老師掩飾。

亞茨拉斐爾輕輕撥弄着豎琴,乳白色的音符狀能量團跌跌撞撞的融入沃洛克身體,音樂柔和了光明之力的攻擊性,成為溫柔的能量補給。

“你做的一直很好,沃洛克。”亞茨拉斐爾還是那麽溫柔,他後面的話卻讓沃洛克感到了不安,“這次演唱會結束後,我和克羅利就要離開哥譚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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