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卻沒掙脫她的手,林夏歪頭看着他,“和好?”“為什麽?”“啧,真無情的回答。”程帆将最……

蘇城包了酒店一整層來辦party,他穿着浮誇的碎花襯衫配白褲子,手中拿着酒杯,一副潇灑公子哥的樣子。看到林夏進來了便迎了上去,不顧她的反抗,一個擁抱将她圈在懷裏,“你怎麽又遲到了?”

“你這是在cosplay伍佰嗎?”

“喂,我可比他帥好嗎?”他放開她後,看着兩手空空的她,“禮物呢?”

“忘記了,給你微信轉賬,自己去買。”

“真無情。你老公呢?”

侍者端着托盤從身旁走過,林夏順手端了香槟,“出差。”

蘇城瞧了眼她,“他這是一年有360天都出差啊。”

林夏将倒的半滿的香槟一飲而盡,“錢難賺,屎難吃。賺錢可不就得奔波操勞?”

“啧,你這是肝火旺盛,得找你家程帆消消氣啊。”

“去你的,我讓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嗎?”

她真是社交不過三分鐘,就立即切入了正題,這就她性格,蘇城無奈,“還想着明天給你,今晚你relax下不行嗎?你不要把自己當作工作機器。”

“Party辦得超棒呀,我都特地來找你,可不就是來放松的。”她看了大廳的布置,難得地走了古典風,看着西裝革履各色人物舉着酒杯觥籌交錯,蘇城也是要結婚的人了,一改往日夜店風,能把一場單身夜都給辦成大型社交現場。也許他的狂歡是下半夜,“給我吧,你好好玩。”

蘇城掏出手機将文件加密傳給了她。

寬敞房間的東南角處,有一扇窗戶,無人聚集,林夏端着一杯酒走了過去。側着身,靠着牆,看了眼周圍并無人,她才打開手機,看完了資料。

林夏收起手機,向窗外看去,目光所及之處是本城的電視塔,在一片車水馬龍之中騰空而起,地上的一片燈火通明似在飼養這座高高矗立的塔。塔尖汲取着能量而直達人心,當注視它時,心神被攝住,內心的欲望在蒸騰着、灼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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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發呆幹嘛?”蘇文茜找了半天林夏,才發現她就一個人站在這,走過來時,看着她的背影,竟有一絲落寞的味道。

“這兒的夜景挺好看的。”看着大廳內熱鬧的名利場,林夏突然連去social的心情都沒有,“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了。”

蘇文茜邪笑着問,“程帆才回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走啊,我保證今晚不給你發信息打擾你。”

“你怎麽知道他回來了?”林夏自己都不知道。

“我今天去機場接人,看到司機去接他的。”蘇文茜捂了嘴,“哇,他不會在給你驚喜吧。我是不是不該告訴你?”

林夏無奈地看着她,沒有結婚的人,對待婚姻是有多少粉紅泡沫的幻想?

“還可能是驚吓。”

“為什麽?”

“萬一發現他一夜未歸?”

“怎麽可能?我上次在你家附近的星巴克看到他,旁邊一桌子的美女,他頭都沒擡一下。”

“那我得回家批評他,”

蘇文茜被她的冷幽默逗笑,“你這個女的,真的是。好啦,看你也挺累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初夏的夜,算不上熱。

林夏懶得開車,走出酒店,這裏距離她家兩公裏不到。雖然她有點累,但還是選擇走回去。進入小區坐電梯到家門口時,抑制住想要逃回自己公寓的沖動,她按了密碼開了門。

剛開門就感受到了屋子裏的冷氣,她不動聲色地換了鞋,走了進去。

客廳裏的那個人,估計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幹,睡袍半敞着坐在沙發上,腿翹在前邊的茶幾上。手邊是一罐啤酒,他正邊喝邊看電影。

看見她進來,他瞧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到電視上。

林夏左拐去了廚房,瞧了眼料理臺和垃圾桶,空的。她打開冰箱,也拿了罐冰啤酒,走到客廳,坐在了程帆旁邊。

沙發微微往下陷,她将啤酒遞給了他。

他卻不看她,拿過了啤酒,雙指扣住易拉罐,食指輕巧地一拉,再往下扣,泡沫頓時便溢了上來。

她從他手裏主動接過啤酒,喝掉了浮起的泡沫。

兩人一言不發,陪着他看完電影的最後二十分鐘,結束黑屏時,戴着鑽戒的手抓住了他的手,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今天過的好不好?”她倦極,閉着眼問。

“在沒有看見你之前,過得好極了。”

林夏笑了,握緊他的手,“我今天過得挺糟糕,但聽到你這句話,心情突然有點好了。”

他卻沒掙脫她的手,林夏歪頭看着他,“和好?”

“為什麽?”

“啧,真無情的回答。”

程帆将最後一口啤酒喝完,手将空罐捏扁,投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我以為你能跟我倔三個月,這才一個月,怎麽不再接再厲?”

林夏的身體下移、滑落,頭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自下而上看着他的臉。他比她大五歲,與他結婚時,他已而立之年,事業有成、內心強悍、成熟,是她會喜歡的類型。

這一段婚姻,是她主動選擇的,也讓她順利進入建林集團出任副總。

她的手摸上他的臉,胡子沒挂,怪刺人的,“我想你了。”

程帆抓住她的手,低頭審視她,“我不信。”

林夏翻了身,環住了他的腰,頭埋在他的小腹上,“真的。”

她不安分的手解了他浴袍的腰帶,淡淡的青檸味從他的身體上傳來,用了她的沐浴露,她的手繼續向裏探入。

“那你想我了嗎?”她這時忽然停下動作,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是特地在這等我的嗎?”

程帆的氣息依舊平穩,沒一絲紊亂,他又不是十幾二十的毛頭小子。禁欲一個月,不代表他就有大幹一場的沖動,“你知不知道自作多情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

她的發絲随着她的起伏在他的小腹上摩擦,很癢。可程帆的注意力被另一處完全吸引,他看不到她的臉。

當碰到她的嗓時,他差點有結束這一切的沖動,他悶哼了聲。他不喜歡被人掌控,她也從來沒能耐來掌控他。

許久之後,程帆從背後抱住了站在落地窗前發呆的林夏,她剛洗完澡,很好聞,吻着她的脖頸低聲問,“在想什麽?”

客廳內的吊燈并未開,只有四周小小的壁燈亮着,林夏看着落地窗上他抱着她的倒影,是一番酣暢的□□,讓他在半夜時分,多了幾分溫存。

也許處于婚姻中的人也會有粉色泡沫的幻想,在事業上給予你幫助,在床上讓你高潮,不乏浪漫的約會,還對你忠誠,不是愛是什麽?

一定有愛,只是沒那麽多。

他那一句“我覺得你應該控制下你的情緒”讓她再次認識到,一個清醒、冷靜而克制的男人,不需要那麽多感情。

或者說,她的位置,換一個人,他也能同樣做到如此。

對此,林夏并沒有什麽意見。

這一段婚姻,是她衡量利弊得失後的選擇。程家背景深厚,林建華當初都吃驚她竟然能嫁給程帆。

“在想,我這算不算職業經理人,随時能被一腳踢走。”林夏看着夜空中的星,在皎潔月亮旁,總顯得微不足道。

沒有任何一家公司的決策者不偏好獨斷專行,更何況是創始人掌舵的家族企業。比起是女兒的身份,她更像是個高級打工仔。

“那我就幫你把桌子掀了。”

她笑了,不管真話還是假話,總是好聽的話,“好啊,那我回家專職做你太太。在新西蘭去看星星了嗎?”

“沒特地去。”隔着一層絲滑的布料,依舊能感受到她小腹的柔軟,他的手流連撫摸着,“想看星星?那我們去新西蘭過年好了。”

“還有半年呢。”林夏抓住他上移的手,“明天要早起,我先去睡了。”

家中有兩個卧室,沒事時兩人睡在一起。早起或晚歸了,就分開睡,不打擾對方休息。

“明天要出差嗎?”

林夏停住腳步,回頭看他,“對,去香港。”

“好吧。”他聳肩,頗為遺憾的樣子,“還想跟你約個brunch的。”

他也沒問她去香港幹嘛,兩人沒有過明文約定,卻很有默契地從不過問對方的行程。道了聲晚安,便各自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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