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陣感慨,劉威雖說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一夜之間從目中無人的富二代變成負債累累的負二代,也是夠慘的了。

想到這,她腦中猛然就回想起項南那狠厲的眼神,以及那天他說的話:“狗雜種,敢動我的女人,老子要他生不如死!”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莫非這事兒跟項南有關?否則怎麽會這麽湊巧,偏就在劉威對她做了那件事之後就發生了……

她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給項那發了一條短信:“天星的事兒……跟你有關系嗎?”

過了幾分鐘,項南的短信回過來,只有簡單一句話:“你該重新看一遍農夫和蛇的故事。”

她怔怔看着項南的短信,明白他是怪自己太心軟了。

但,她從小就看不得別人可憐,在公交站看到那些跪在地上,在地板上用粉筆寫着各種可憐身世騙錢的人,她也依舊會扔幾塊錢過去。

她當然明白那些可憐身世和遭遇都是騙人的,但需要用這樣卑賤的方式來騙錢的人,不管從生活狀況還是精神上來說,他們本身就是可憐的。

她嘆了口氣,按下home鍵,重新畫起圖紙來。但心中一直有些郁郁的。

快下班的時候,前臺打來內線電話,讓她到前臺取信。

施施納悶的走到前臺,什麽年代了還有人寫信給她啊。

前臺妹紙微笑着把信遞給她,打趣道:“施姐就是有魅力啊,我猜肯定是情書!”

施施回以一個甜甜的微笑,接過信一看竟然是封匿名信,收信人卻清清楚楚地寫着“施施收”。

她猶疑着要不要等項南在的時候再拆開看,想了一下還是撕開了信封。

裏面是兩張簡單的筆記本紙,字跡也不是很工整,這封信就像是寫信人在一種匆忙而滿是疲态的狀态下寫就的。

攤開信紙一看,筆記似乎在哪裏見過,施施第一時間看向落款,竟然是劉威!

施施迅速地将視線移向信頭——

施施:

你好,首先我很抱歉上次在你老家對你所做的混蛋事,我不求你原諒……

……

看完信,施施剛剛才被項南的冷水潑下去的同情心,又漲了漲潮。

大學時代的初戀,确實給施施造成了漫長的陰影,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劉威帶給施施傷痛的同時,也給了她改造自己的動力。

劉威向施施忏悔,當年自己純粹是因為妒忌項南,才動了追施施的念頭。

當年在院系裏,劉威是當仁不讓的院草級別的人物,但自從低調的項南在那次籃球賽上無意中搶了他的風頭,他就有了一種風光不比當年的感覺,盡管項南壓根就無意搶他風頭。

但男人的妒忌心有時候也是很可怕的,項南人雖然臉蛋長得沒他好,但身材比他魁梧高大,有男人味,而且家世比他好了不止一點點,學習也甩開他幾條街。這些都是一向自诩為天之驕子的劉威所不能忍的。

一次下課後幾個球友湊在一起打球,中間打累了坐在場邊休息。時不時有長相姣好的女同學從場邊走過,男生們都吹起口哨,相互談論起了學校的美女,只有一向話不多的項南悶悶地坐着抽煙。

劉威打趣項南:“項南,你不會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吧?”

項南笑了笑沒吭聲。

抽完一根煙之後他随口說了句:“去排一下。”就站起身往廁所方向走去。

不料才走了幾步,項南就放緩了腳步,原本随意散漫的步伐變得謹小慎微起來。

劉威的注意力馬上就被項南的變化吸引了過去,他好奇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項南前面走着一個身材高大微胖的女生。

那個女生紮着長長的馬尾,走起路來随着步伐一甩一甩的。步子邁得大大的,一點淑女形象都沒,跟別的女生比起來簡直可以說是健步如飛。

項南雙手插兜,背脊挺得筆直,有些羞怯地跟在那女生身後,臉上的表情卻又分明洋溢着幸福。

劉威徹底地驚到了,他是第一次看到項南表現出這種含羞帶騷的神情,敢情他是好這口的啊!

這女生完全不是他的菜,身材胖不說,還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一點女人味都沒,這種女人走在大街上他看都不帶看一眼。

他看見項南小心翼翼地跟在女生後面走,原本去廁所應該是往左拐的,但他卻跟着女生右拐不知去了何方,然後就很不厚道的再也沒有回球場。

之後他便有意無意地關注起了這個胖女孩來,但她除了臉蛋長得還算可以之外,其他地方實在無法激起他的興趣。

直到有一天,項南在一次打球的時候無意中向他提到了施施,還表明了自己想追她的想法。劉威忽然就産生了一個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念頭——把這個女孩搶過來!

于是施施就在無知無覺中把“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争”這句話诠釋了一遍。

對單純毫無戀愛經驗的施施,劉威只是略施小計就讓她愛上了自己。看着項南還沒開始戀就失去的痛苦,劉威心中産生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勝利的快感讓劉威爽了好久,但很快,他就越來越看不上施施,連兩人在校園裏逛逛他都覺得倍兒丢面子。

看着身邊走過的一個個身材或苗條或火辣的美女,他的心中更是不平衡了起來,憑他的條件,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非得守着這麽一個呆蠢的肥貨嗎!

這種發自內心的嫌棄終于在一次籃球賽中,被一個啦啦隊的性感美女抛來的媚眼徹底激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二更~O(∩_∩)O~~

(╯3╰)

42章

只是後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令他連親吻都激不起欲/望的女人,竟然會在減肥之後變成傾城佳人。甩他的現女友幾條街不說,就連在整個學校也是數一數二的。

當然,世上沒有後悔藥。劉威眼睜睜看着施施如同一枝傲雪的梅花,獨自開放了多年,而他就如同一只妄圖偷香的癞皮狗,趴着牆頭流哈喇子卻不得其門而入。

施施看完信,心中也是百般滋味。當年她誤以為的刻骨銘心的初戀,确實影響了她好多年,但如今看來,早已是雲淡風輕。

只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劉威在信末提了一句:“其實看到你終于得到了幸福,我也很替你高興,但有人并不想看到你們幸福。”

這句話着實令她費解。想她與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會有什麽人不想看到他們幸福?

傍晚下班的時候,施施照例步行到離公司門口五百米外的一個拐角,每天的這個時候,司機老陳都會準時坐在他們家的賓利上等她。

之所以不讓老陳公司門口等,是因為項家的車一輛一輛都貴得吓死人,無論在哪裏停着都勢必會引起衆人的矚目。施施不喜歡這種時刻處于焦點中的感覺,寧願每天下班自己悄悄先步行幾百米。

走到那個拐角,施施看見自家車正靜靜地停在那盞路燈下,她稍微加快了一下腳步走過去。

快到車跟前的時候,駕駛座開門下來一個人,卻不是老陳,而是項南。

項南微微笑着走到副駕,打開門候着。

施施愣了一下,随後低着頭走上前。

待施施一走到車前,項南就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彎彎嘴角道:“怎麽啦老婆,是不是我光芒萬丈的風華讓你不敢直視了?”

“不要臉。”施施小聲啐他,推開他自己鑽進了車裏。

項南笑笑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座。車子行駛了一會兒,見施施還是垂首不語,頓覺有些奇怪:“老婆,你怎麽啦?不會還是因為天星那事兒吧,且不說劉威他活該,就他爸也是賺了不少不義之財,天星其實并不止那一種假藥,做假藥那是缺了大德的。”

施施聞言只是嘆了口氣,“只是覺得有些感慨罷了……對了,今天……劉威給我寄來一封信,等車停下給你看吧。”

項南聞言不禁一愣,繼而撇撇嘴道:“他還給你來封離別信啊。”

施施好奇地看向他。

“父債子還,他老子跑了,他也不知躲哪兒去了。”

“……”施施默然,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小區車庫內,項南拿着那兩頁信紙,面無表情地看完,冷笑一聲道:“癞蛤蟆。”,然後三兩下就将信紙撕得粉碎。

施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看他将碎紙丢進垃圾桶,忍不住有些憂心地道:“你看到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沒?我怎麽感覺他上次忽然來我老家做的那些事,像是有人指使的?”

項南眸光微動,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但人活着本來就處于各種危險之中,與其每天擔憂着生活,還不如順其自然,保持心情愉快。我相信,只要我們彼此都有信心,沒人能夠拆散我們。”

施施凝望着項南綻開一個甜甜的微笑,努力不去想心中隐隐的擔憂。

自從那次馬爾代夫回來之後,項南就堅決不再用套套,說什麽那層橡膠模太影響快感,只有兩人真正無阻隔的肌膚之親,才是真正的肉/體與靈魂的升華。

施施雖然口中依舊嗔項南“不要臉”,心中卻不得不承認,沒有套套和有套套,感覺确實差好多。項南不戴套的時候明顯比之前效率高多了,經常一次做下來她能達到兩三次高/潮。

兩人享受着新婚的喜悅,卻都同時忽視了一個問題——施施的大姨媽已經快兩個月沒來了。

直到有一天周末,施施看某電視臺的健康專線欄目,才意識到自己的大姨媽已經許久沒來造訪,而這很可能是懷孕了。

她忐忑地來到書房找項南,磨磨蹭蹭地走到項南身邊,絞着手指欲言又止。

項南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見她怯怯的小模樣不禁莞爾,“怎麽啦?”

“那個……”

未等施施說完,項南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項南抱歉地朝施施一笑,伸手接起了手機。

剛一接起,項南臉上原本輕松的表情就斂了去,他淡淡地說了一聲:“好,我馬上過來。”就挂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捧起施施的小臉,柔聲問:“怎麽啦,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施施卻在這時候産生了一絲不确定,要是沒懷上豈不是讓他空歡喜,倒不如自己先買根驗孕棒測測,确定了再和他說。

這麽一想,她搖了搖頭:“也沒什麽事,對了,剛才誰給你的電話?”

項南皺皺眉:“我媽。讓我過去一趟,說是有重要的事兒跟我說。”

施施默然,幾秒之後才點點頭道:“那早去早回。”

項南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眼中全是寵溺的溫柔:“嗯,現在都快十一點了,我估計得在那吃完中午飯,吃完飯我早點回來。”

“嗯。”

待項南出門二十分鐘後,施施也跟着出了門。

走到離小區最近的藥房,施施紅着臉問售貨員要了一根驗孕棒,一出門就拿出說明書邊走邊研究了起來。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已經将說明書描述的用法牢牢記住,然後順手将說明書丢進了小區內的垃圾箱。

項南走進老宅的客廳,見秦書雨端坐在沙發上,手裏捧着一本聖經默默念誦着。

他站在沙發邊上默立了一會兒,輕輕喊了一聲:“媽。”

秦書雨也沒擡頭,點點頭道:“嗯,坐吧。”

作者有話要說:

暈,周末竟然搞得沒時間碼字,但這是俺的第一篇V文,俺一定要日更不間斷

今天字數少了點,發的又遲,明天補上~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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