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
她一言不發。
蕭慕白從兜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裏,火柴頭輕輕一劃,擦出煙火,點燃了香煙。
他深吸一口袅袅煙霧從他嘴裏,鼻腔噴出。
煙味很沖,嗆人,她皺眉,咳嗽兩聲,捂着鼻子搖下了玻璃,仍舊不發一語。
蕭慕白同樣,一路沉默不語。
臨別前,如膠似漆,歸來後,形同陌路。
——
回到官邸,天色已黑,距離晚宴開始不到半個時辰。
是匆匆忙忙的春媽告知她今晚有宴會的,春媽拉着她忙是上樓梳洗打扮。
這是蕭慕白第一次要攜她出席晚宴。
“春媽,我說我要去了嗎?”洗完臉,槿兮見拿着衣服等自己的春媽,她不悅道。
春媽微愣,轉而明白這兩口子又在鬧別扭了。
“您是司令夫人,司令出席攜家屬的晚宴,您自然是要去的呀!”
“不去。”槿兮不為所動,她仍記着蕭慕白的冷漠,想起來便恨不能撕了他,哪還有閑心陪他出席晚宴!
“夫人,您不去,難不成想要司令帶其她女子去?來吧,春媽幫您好好打扮打扮,這些軍官太太裏頭啊,就屬您最年輕美貌了!司令帶您去,一定羨煞旁人呢!”春媽了解槿兮的脾氣,吃軟不吃硬,好生哄着。
她說的也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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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全國,各方軍閥統帥裏,蕭慕白最為年輕。就連他的部下,各級軍官也鮮少有比他年輕的。
三十歲便能成為稱霸一方的軍閥大帥,蕭慕白乃是第一人!
而時槿兮自然更是年輕了,她不過二十歲,比那些軍官們的姨太太還要年輕。
槿兮盤算一番,總算點頭。
特意從衣櫃中挑出一件新做的,款式新潮的旗袍,典雅的孔雀綠色繡着雅致花紋,精巧的立領設計,領口下方至胸口處乃黑色蕾絲面料,雪白肌膚若隐若現。無袖,露出修長玉臂,袖口處綴着蕾絲花邊。
春媽邊為她梳發,邊打心底的誇贊她的美。
高跟皮鞋踩踏木質樓梯,發出“噠噠”聲音,作一樓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等着她的蕭慕白,這才微微擡起眼皮。
門外的衛戎隊長急得頻頻看表,晚宴就要開始了!
旗袍下擺的開叉很高,婀娜的身姿走動起來,那修長的美腿若隐若現。
甫一見她,男人眼前一亮,委實被驚豔到了。若不仔細一瞧,還以為家裏突然冒出個妖精來了。
這妖精卻不俗,精致的五官上,妝容濃淡相宜。
看似牡丹般妩媚,骨子裏又透着栀子花般的清純。
“司令!晚宴就要開——”衛戎隊長鬥着膽子進來催促,話到一半,被蕭慕白的手勢打斷!
看着沉着淡定的夫妻倆,衛戎隊長暗罵自己一句:皇上不急太監急!
識相地出去了,司令是大帥,可不就是皇帝?只有別人等他的份,急什麽!
不,司令方才一直在等夫人!原來,也有能教司令等上一個時辰的人!
——
蕭慕白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那目光竟教她有些羞澀,垂下眼眸。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47章:受寵若驚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偌大的客廳,寂靜無聲。她仿佛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能聽到他的呼吸,甚至還能聞見他身上的氣息。
那氣息迫近,濃烈的煙草味混雜着粗犷的男人味,她是喜歡這味道的,獨屬于蕭慕白的味道。
男性,她接觸得極少。
猶記得蕭楚笙身上的氣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猶如雨後青草的氣息,宜人。
近日,與費德勒先生走得很近,記得他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很紳士。
以及她的父親、大哥,他們身上皆有煙味,卻與蕭慕白的不同,他們的味道,是親人,不似他,那味道,教她臉紅心跳。
“啊——”手腕突然被人扣住,她驚呼,蕭慕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跟前,緊緊扣着她的右手腕。
他沒吱聲,拉着她邊走,動作有些粗.魯,不改土匪的本性!
“你慢點!”槿兮氣惱,為了搭配這身旗袍,她穿着一雙跟很高的皮鞋呢,平常鮮少穿高跟皮鞋的。
他放緩了步子,她依舊有些跟不上,好在晚宴就在官邸前院的宴會廳舉行。
宴會廳外,一排排穿着軍裝荷槍實彈的衛戎站崗守衛,以保證軍官們的安全。
進門前,蕭慕白終于開了金口:“挽着!”
宴會大廳,裝飾得金碧輝煌,中央處吊頂挂着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流光溢彩,熠熠生輝。
廳內,男人們器宇軒昂,皆是省城內各路官員,女人們衣香鬓影,皆是名門淑媛。
即使他們再權貴富有,女人們再美麗妖嬈,也不過是點綴夜空的繁星,而,此刻踩着紅毯壓軸登場的一對,才是那輪明月。
衆星拱月,他們剛來,各級官員攜着女眷上前寒暄。
槿兮露出優雅得體的微笑,客氣地與他們招呼,相較于她的親切,她身邊的蕭慕白,依舊嚴肅,教人敬畏。
傲慢!
槿兮腹诽他,但,誰教這個土匪出身的男人,現在貴為大帥呢!而她此刻被一衆官太太捧着、誇着,也是沾了他的光。
晚宴很精彩,不僅有山珍海味的美食,而且有豐富多彩的娛樂節目,還請了最紅的歌星來唱歌。
杜四爺也來了,那些歌星都是他公司的,他身邊伴着阮香瑜,一起過來與他們打招呼。
“司令、夫人,晚上好。”阮香瑜穿着一身紅色旗袍,頭戴羽毛發飾,見到他們,恭敬問安。
槿兮禮貌答應,眼角的餘光悄悄瞥着蕭慕白,偷看他的反應。
只見他正與杜如墨握手耳語,看不出喜怒。
“司令臉色不對,因為阮小姐?”杜如墨不懷好意道,只感覺蕭慕白的手狠狠緊了緊,快把他的骨頭給握碎了,他咬着牙隐忍着,還面帶微笑。
“敢給我惹事,斃了你!”蕭慕白也對他耳語道,松開杜如墨的手。
“失陪!”他沉聲道,摟着槿兮的纖腰,姿勢極為親密,走去鋪就金色絲緞桌布,擺滿精致西方甜點的餐桌。
衆人的目光裏,那貴為大帥的男人,正拿着餐盤,為他那美麗動人的嬌妻拿甜點。
“還要哪個?”一路冷漠的男人,此刻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問。
槿兮簡直“受寵若驚”,不過,她是愛極了法式甜點,且早已饑腸辘辘,毫不客氣地指着這個那個,由他幫自己拿。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48章:她會見怪?
即使被他“寵”着,槿兮依然沒與蕭慕白有任何交流,因為他也沒與她說什麽!
倒是碰見杜如墨,與他相談甚歡。
“阮小姐今晚來是以你女伴的身份,還是有她演唱呀?我可喜歡她的歌曲了!”手持香槟,槿兮看了眼人群中那道妩媚身影,問道。
杜如墨,“夫人,阮小姐今晚是奔着司令來的,你不介意?”
正說話間,燈光暗下,動聽的舞曲響起,舞會開始……
槿兮正想回答,只見杜如墨指了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可見那道火紅的身影正在舞動,而她的舞伴,竟然是蕭慕白!
蕭慕白在和阮香瑜跳舞!
前一刻她還沒将她放在眼裏,這一刻,妒火中燒!
她走到一旁,放下酒杯,很想馬上跑出宴會大廳,又很想沖過去打斷那對跳舞的人!
過去,他們有好過也就罷了,現在……
“夫人去哪?可否與杜某共舞一曲?”杜如墨拉住她,笑着問。
槿兮遲疑了下,伸出了右手。
出于教養,顧全大局,她得忍。但不代表她是軟柿子,他與阮香瑜跳舞,她便可以與其他男人跳!
“司令,今晚真的感謝您的幫忙了。只是,夫人不會見怪吧?”阮香瑜左手搭在蕭慕白寬厚的肩上,右手與他相扣,兩人步伐優雅,跳着交際舞。
多久,未曾與他如此近距離了?
只是,男人的目光未曾停留在她身上一眼,他始終在捕捉時槿兮的身影。
自上次他決絕離開她的處所後,他當真從未找過她,今晚肯答應與她跳舞,定是故意氣他夫人的。
如何不失落?
曾經,全省城那麽多戀慕他的名媛淑女,他只讓她做他的地下情人……
曾以為之于他,她是特別的,可他無情地說:只找她是不想麻煩。
純粹地發洩**而已。
阮香瑜,省城最大牌的歌星,多少男子的夢中情人!
她會見怪?蕭慕白在心裏冷哼!那小女子此刻正和杜老四跳得歡呢!
下一支舞,槿兮以上洗手間為由拒絕了蕭慕白的邀請!
“哈!我的司令大人,您可把夫人惹惱了!”杜如墨幸災樂禍,遂被蕭慕白那吃人的眼神吓得灰溜溜逃了!
——
“司令今晚只與阮小姐跳舞了,難道與夫人是貌合神離?”
槿兮剛進衛生間,聽到外面傳來女人的說話聲。
“早就聽聞司令與阮小姐是情人關系,看來不假。男人嘛,都那樣,你們當真以為司令是柳下惠?”
又一道女聲傳來。
槿兮到底是沒勇氣在這個時候從衛生間隔斷出來,直到高跟皮鞋聲越來越小,她才出去。
見到在等她的蕭慕白,她扭頭便走。
蕭慕白丢掉手裏的香煙,立即追過去。
官邸前院乃辦公務之地,槿兮并不熟悉,見他追來,她順着前方的樓梯便小跑去。
一身軍裝的男人邁着穩健的步子,不急不躁,上了樓梯。
二樓過道盡頭沒了出路,她想回頭上三樓,直接蕭慕白已經跟來,還好,盡頭房間的門沒有上鎖,她躲了進去,立即反鎖上。
“開門!”低沉的男聲隔着門板傳來。
她莫名地心跳如雷,怕他進來打她似的!
被她反鎖的房門是被男人踹開的,而後,房間內燈光亮起,亮如白晝,門空,男人的臉色卻陰沉如黑夜!
他朝着她步步逼來,她吓得連連後退,“你,你幹什麽?!”
他解開了軍裝腰間的皮帶折疊拿在手裏,朝着她逼來!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49章:鬧什麽?
分別多日,本就有些隔閡,此刻,看到他拿着皮帶朝自己步步逼來,槿兮吓得連連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冰涼的牆壁,無處可退。
還沒開口,他那高大身軀已然抵在她跟前,他右手裏拿着折疊三道的皮帶,一端抵着她尖潤下巴,往上擡起,迫使她仰着下颌看着他!
他冷酷的俊臉近在眼前,雖害怕,卻也惱怒:“蕭慕白!你要打我嗎?!堂堂的司令大人要打女人嗎?!”
小女子仍舊一臉倔強,即使害怕也不能在他面前失了氣勢,可眼底為何有溫熱濕潤的東西在發酵。
“哼,治你還需要我動手打?”男人拿着皮帶在她的臉頰上輕輕拍了拍,冷哼道。
言外之意,他有別的治她的辦法!
“你……”紅着眼忍着不落淚,雙手推拒他的胸膛,卻被他一手扣住了雙腕舉高在頭頂壓在牆壁上。
男人扔掉皮帶,粗糙大手扣住了她的下巴,“我才出去多久?你就把我忘了?!時槿兮,你到底在鬧什麽?!”
蕭司令終于問出了憋了一晚上的話!
分別數日,歸來,以為小別勝新婚!可她——
“明知我今日回來,不在家等着,跑出去,還用我親自去請!見到我,敢無視我!”男人咬着牙對她質問,若不是她精致的臉蛋太動人,若不是她一副快哭的樣兒,他當真想弄死她!
“方才的晚宴上,竟還敢與杜老四那混蛋跳舞!”他又惱火道,唇壓得很低,快觸到她的了。
除卻怒火外,這個氣得他牙癢的小女人同時也折磨得他渾身的血液在翻湧,燥熱得緊!
“是你先與情人阮香瑜跳舞的!”槿兮是吼的,小臉通紅,水粉皆遮不住的紅,那隐忍着的眼淚終究一顆顆地珠子一般滾落。
“蕭慕白!我恨你!”想起被他冷落多日,想起生辰那天……一股心酸湧上,拼命扭動身子想要掙開他。
男人微愣,也松了手,随後她的粉拳不斷砸在他堅硬的胸口處!
“是你先不理我的!你先把我忘了的!在你眼裏,我連阮香瑜都不如!你憑什麽質問我?!當真以為你是皇帝?在我眼裏,你就是個臭當兵的,臭土匪!唔——”
不怕死地哭着罵,話音剛落,小嘴已被男人狠狠堵上!
即使他再木讷,也聽明白了小女人的心思。
她并非是他想的那樣不在乎他的,在乎,而且很在乎!
竊喜,更多的是激動,為她,熱血沸騰。
她卻還在用盡氣力地掙紮,不停哭鬧,他松開她的唇将她不停扭動的嬌軀緊緊抱住!
是真的傷心了,比被迫與蕭楚笙分開時還要難過!好恨這個臭男人,但被他緊緊抱着,心似乎沒那麽痛了……
“恨死你了!”拳頭有氣無力砸他的背,聲音嘶啞。
“我懂!”他沉聲道,心疼之外,有點想笑。
他真的懂她的心情,她冷落他時,他也恨死她了。
他的夫人,不是沒心沒肺,他的夫人,很是在乎他!
她還在哭,只是不掙紮了,哭着道:“你不會懂!因為你把自己當萬人景仰的大帥,我只是你的女人之一!必須對你俯首稱臣,唯命是從!”
而她,把他當成了舉案齊眉、平起平坐的丈夫,怎麽可能一樣?!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50章:生辰禮物
雙手扣着白皙無暇的香肩,将抽泣的小女子從懷裏推出,那粗糙大手捧住了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男人表情嚴肅且認真,目光堅定,鎖着她道:“你和她們當然不同!你是我的夫人!唯一的妻子!”
擲地有聲,毋庸置疑!
“此外,我與阮香瑜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若說有私情,那也是過去的事了!過去的事兒,沒再提的必要!”他又道,沒有絲毫心虛。
哪個男人不需發洩**?
或去青樓尋歡,或包養女人!
阮香瑜與他之間,無關情愛!
“那你今晚還與她跳舞!”槿兮氣憤反駁,她才不信他們沒有藕斷絲連!話出口,突然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直接了!
他一定認為,她很在乎他!
真真便宜這男人了!
但,感情的事兒,總會情不自禁的。
男人得意揚唇,“誰教你不肯與我說話?!”寵溺的語氣,滿眼笑意。
他鮮少笑,自傍晚到現在,他第一次笑。
“誰教你——”話到一半,她立即止住,才不想讓他得意!
槿兮掙開他,背過了身子。
“我怎麽了?!”他沉聲,問。
還問她怎麽了?!
他到現在都沒意識到自己犯過的錯!也是,他是日理萬機的大帥,哪會記得她的小別扭。
陌生的房間內,他從她的背後,将她抱住,他雙手裏拿着一只紅色的絨布匣子,在她的視線裏打開,只見鴿子蛋般大小的粉色鑽石,閃閃發光。
“補給你的生辰禮物。”他沉聲道,丢掉匣子,将鑽戒直接套上她纖細的玉指上。
槿兮還失神着,就見着纖細的手指上,佩戴一枚鑽戒,粉色的鴿子蛋形狀鑽石,周圍鑲嵌一枚枚小鑽石……雖不喜珠寶,經常與那些官太太一起打牌,耳濡目染,知道這般大小的鑽石,是稀罕物,有價無市。
“鑽石雖是稀罕物,但不是我的愛。我稀罕的,不是一份禮物。”她稀罕的是,他能記得與她有關的事兒啊!槿兮在心裏嘆息。
若那日,他記得她的生辰,來個電話送個祝福,她便歡喜了。
“那你稀罕什麽?!我能弄來的,都給你弄來!”轉過她的身子,他懊惱道。
“我稀罕男人,司令給我弄幾個帥的年輕男子可好?!”見他不高興了,她拿手帕擦了擦淚痕,擡着下颌,故意氣他道。
說完,邁開修長**,踩着高跟皮鞋便要逃。
蕭慕白還微愣,反應過來時,氣得雙拳緊握,哪會放過她,邁開兩大步便将她捉住。
她被他抵在牆壁上,鐵臂緊緊圈着她的細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夫人,你要為你方才說的話,承擔後果!”
幾個帥的年輕男子!
意思他不帥?他不年輕?!
在後院,自她從樓上下來,見到她這一身妖精似的打扮時,他便按捺不住了,此時,再不會克制!
“幾個年輕的男子都比不上本帥一人的體力!”他沉聲道,灼熱呼吸噴灑在她臉上,教她面紅耳赤。那魔爪已朝旗袍開叉探去,猛然一扯,動作熟練地将那吊帶絲.襪扯碎!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51章:蕭司令身強力壯
在全然陌生的房間裏如此,槿兮既害怕又緊張,一雙柔荑用力推拒他。
“這是哪裏?會有人!”心慌慌,一顫一顫,她低聲氣惱道,因他撩人動作,眉心糾緊,氣息也跟着重了……
膽大妄為的男人,當真要将她就地正法的架勢!
“甭管哪裏,都是我的地盤,怕什麽!”蕭慕白霸氣道,“乖,放松點兒……”咬着她的耳珠子,低着聲兒哄,磁性的嗓音,委實迷人,教她沉淪。
——
晚宴尚未結束,蕭司令夫婦便失蹤了,這着實讓人費解。
周副官差衛戎隊長去找,不稍片刻有了結果,這結果教周副官為難,難以啓齒,沉思片刻,只好向大家交待:“司令夫人染了風寒,身體不适,司令愛妻心切,已然陪她回去休息了。”
“染了風寒……”角落沙發上,杜如墨翹着二郎腿,品着香槟,幽幽低語。
身邊坐着阮香瑜。
“小別勝新婚,蕭兄是拉着小夫人躲哪裏**去了吧!”放下高腳水晶酒杯,杜如墨又道。
阮香瑜優雅一笑,“是嘛……”她似乎不相信。
“當然是!司令愛妻心切可不假!阮小姐是聰明人,徒勞無功的事兒少做,回頭賣力不讨好,得罪了司令,教我這做老板的也難堪。”杜如墨一改平素的不正經,對阮香瑜嚴肅道,語氣裏透着警告。
他是蕭慕白拜把子的兄弟,自然是向着蕭慕白的!
每次邀槿兮跳舞,皆是故意,他們兩口子就需要有旁觀者“從中作梗”,不然,夫妻感情進展太慢!
“四爺,您多慮了。我今晚請司令跳舞,只是請他幫忙。香瑜是快過氣的戲子了,能與司令跳個舞,明早兒,也能上報紙頭版呀!”阮香瑜嘆了口氣,自嘲道。
沒多猜疑,杜如墨起身,應酬去了。
蕭慕白是誰?他信阮香瑜沒那膽子破壞他們夫妻感情。
——
晚宴早已散去,深夜,褪去觥籌交錯之喧嚣的前院,此時寂靜無聲。
迷糊之中,槿兮感覺自己被蕭慕白抱起,出了那房間,在外頭,她聽到蕭慕白與屬下的說話聲,羞得無地自容,臉埋在他的胸口裏,大氣不敢喘。
卧室的門是被他一腳踢開的,蕭慕白将懷裏衣衫不整,香豔動人的人兒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就要壓下,誰知,她爬起,就從大床另一側下去了。
“什麽時候醒的?”他以為她還昏睡着。
槿兮雙手緊緊揪着旗袍敞開的衣襟,不滿地瞪着他,一言不發,繞過大床,就要朝盥洗間走去。
男人高大身軀擋在她跟前,鐵臂圈住她,低頭就要一親芳澤,“我要休息了!”
她是真氣了,氣他不分場合地對她那樣。
上次是畫室,這次,在前院,可是他辦公的地方,也不知是哪個官員的辦公室,就……
“夫人,這才幾次,就要休息?你可說要幾個男人的,方才消耗的頂多算兩個男人的力氣!”蕭慕白絲毫沒松開她的意思,沉着聲道。
槿兮聽他這麽說,更怄氣,但,誰教她不自量力,惹了他呢?
身強力壯的蕭司令,偏偏要用實力證明,他不老,他的體力,比幾個年輕男子加起來還要強!
這一晚,蕭司令差點成了鳏夫。
因為他的夫人,差點被他弄死!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52章:此刻,歲月靜好
落到蕭慕白魔爪下,槿兮覺得,自個兒就好比那小白兔遇着了兇猛的野獸。野獸不會一口咬死小白兔,而是變着法子地玩,終于玩得盡興了,野獸将小白兔圈在懷裏,溫柔舔舐。
事後,他喜倚靠床頭而坐,點根煙,慢慢地抽。她喜聞着那煙味兒迷迷糊糊地睡着,腦海放空,宛若飄在雲端。
不久之後,又泡在了溫水裏,男人布滿繭子的大掌,輕撫她的雪肌。
再回到卧室,已然聽到遠處的雞鳴聲了……
——
春媽第四回悄悄推開主卧的房門,見槿兮還在睡,又悄悄退回,下樓吩咐後廚再把燕窩炖着。
“司令一回來,夫人就不下床了,嘻……”後廚燒火的丫鬟聽說夫人還沒起,捂着嘴偷笑道。
春媽丢了個白眼,“小丫頭片子,瞎說啥!也不害臊!”
那小丫鬟還抿唇偷笑,春媽喝斥她不要私下議論主子,叮囑了幾句才出去。剛從後門進了一樓客廳,只見蕭慕白從前門進來。
“司令回來啦!”
“夫人還沒起?”蕭慕白擡起左手腕,看了手表。而不是那只懷表。
“回司令,還沒呢,我瞧着夫人睡得香,沒忍打擾。”
蕭慕白已到了樓梯口,上了幾層臺階,回首吩咐春媽端些吃食上樓,特意叮囑要夫人愛吃的小籠湯包、蒸餃。
——
槿兮睡得正沉,感覺有蒼蠅叮她的臉,懊惱地皺眉,揮揮手,翻了身,還想繼續睡。這一動,絲質睡袍滑落,露出裏頭絲綢吊帶睡裙,細細的肩帶,要掉不掉地挂在圓潤香肩上,饒是迷人。
男人坐在床沿,長指撩開她頰邊發絲,她又懊惱地揮手。
孩子模樣,可愛得緊。
“夫人,該起床了!”不忍大聲,他輕輕推了推她道,這都下午四時多了。
太陽開始西斜了,那暖色的光從西窗戶斜射進來,灑落在床上。床上的人兒,聽到聲音,更讨厭地皺眉,扯過薄被蒙住頭,繼續昏睡。
男人莞爾,目光似水溫柔,靜靜地看着她,不再打擾,春媽送來吃食,被他遣走。
沒有戰争、硝煙、血腥、爾虞我詐。此刻,溫暖的陽光,柔.軟的床鋪,飄渺的紗幔,以及床上躺着的,美好的女子。
此刻,歲月靜好。
日理萬機的男子,就那麽一直靜靜地坐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女子身上,長指在她秀發裏穿梭……
待她有蘇醒的跡象,蕭慕白才意識到,自個兒已這麽傻坐着一個小時了!
陽光愈加溫柔,變成了橘色,夕陽無限好,他正面迎着夕陽的餘晖,閉着雙目,但願此景停留,化作永恒。
她又動了動,蕭慕白忙是收斂起自個兒抒情的一面,恢複常态,“夫人,醒了?”他沉聲,微笑道,好整以暇地睨着她。
她一副慵懶的模樣,還不肯醒來似的。
槿兮漸漸清醒過來,愈是清醒,疲憊感愈強烈,見到罪魁禍首,一股悶氣上來,抓起一旁的枕頭,朝着他便砸去。
管他是不是殺人如麻的司令大人!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53章:養胖點,生孩子
親密那麽多次了,在她眼裏,他哪還是殺人如麻的土匪形象!
縱使對他人狠,但他沒動手打過她。若說對她狠,那便是他不知節制的索歡!
蕭慕白不躲,枕頭輕飄飄砸在他的臉上,他不惱,反而笑,那柔和的笑容與他高大威猛的形象有些違和。
她恨恨地白眼他,一動不動地躺着,動不了,動一下,哪都疼!皮膚本就嬌嫩,現在,哪哪都是青紫淤痕!
皆是拜他所賜,這比動手打她還狠!
男人卻渾身舒爽,伸手去撫她的臉,她吃力地躲開,“夫人,又生的什麽氣?!”他笑着,明知故問,眸子裏透出狐貍般的狡黠。
“衣冠禽獸!”她狠狠地罵,方才第一眼就注意到穿着一身西裝的他了,衣冠楚楚,紳士一般。想他昨夜做的事兒,用“衣冠禽獸”形容他,再貼切不過了!
蕭慕白不惱,仍舊笑着,“是誰信誓旦旦說要幾個年輕男子的?我這滿足了夫人的需求,你又惱起我來了!”
與她調笑,他有一百個耐心!
十多年,對女人,他從未如此有耐心過。
不能與他争辯,她不是他的對手,處處占下風,槿兮索性一言不發,可身上難受,不自覺地就紅了眼眶,默默掉下眼淚來。
瞧她哭了,男人的表情立即就緊張了,“哭什麽,真生氣了?我道歉,成不?”
在床沿坐下,将她抱在懷中,聲音低柔,微微僵硬。
“我渾身疼!我不是你發洩的工具!”哭着委屈道,扁着嘴,模樣教人心疼。
“胡說什麽!你當然不是工具!你是我妻子,我自然是喜歡你,想要你!才不知節制!”他沉聲反駁,因她對自個兒的曲解有些氣惱。
槿兮一愣,淚眼婆娑看着他:“我多少次求饒,你都不放過我!”
“是,你是求饒過沒錯,後來,我瞧你也享受得很!”男人不知羞恥道。
小女子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氣也不是,羞也不是。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甭氣了,一會兒給你上藥。”他忙是道歉。
雖然身子酸疼,心裏卻美滋滋的,不一會兒,春媽送來了吃食,他似伺候病人一般,喂司令夫人一口一口吃掉一盅燕窩,逼着她吃完一籠湯包。
蒸餃她實在吃不下了。
“養胖點,回頭給我生個像你一樣漂亮的小閨女。”他認真道。
生孩子?!
槿兮想反駁:我還是個孩子呢!
沒好意思,畢竟,二十歲的年紀了,一般女子十六七歲便嫁人生子了。但她的思想不同呀……
“司令,你真想要孩子?”她也很認真地問,早已接受這段婚姻了,接受這個丈夫,那生孩子,也是躲不掉的事兒了。
“廢話!”他從不信口開河。
“你不想生?”見她一副讪讪的樣兒,他嚴肅道。
難不成這小妮子還想着出國?!
畢竟,是他折斷了她的翅膀……
蕭慕白雖不懂畫,卻知道他的夫人有繪畫才能,那費德勒,他親自見過,對她的畫作贊不絕口,他清楚,那不是恭維。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第054章:普通夫妻
不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是壓根沒有考慮過,沒有想象過,她與蕭慕白有了孩子會是怎樣的光景。
蕭慕白見她表情不對,難免有些愠怒,忍着了,畢竟,他沒理在先。
“是不是還想着出國?我已經準你與費德勒先生學習了,與國外有差別?”他嚴肅地問,臉色不太好看。
“想啊,但是可以嗎?我知道不可以!”槿兮酸澀道,她已經認命了。
蕭慕白的臉色更沉了,明顯的不高興,槿兮是能理解他的,與他相當的将帥,少帥都與楚笙一般大了,他定是想要孩子的。
“孩子是想要就有,不想要就沒有的嗎?懷上了,我自然會生!”她看着他,平靜且認真道。
她的話,并未教蕭慕白心情舒暢,他揚着唇角,“關于出國的事兒,你最好想都別想!”
霸道地警告完,蕭司令沒忘幫夫人上藥,槿兮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心思單純,不快、不滿皆表現在臉上。
偶爾失神地看着他,心裏默默地念:蕭慕白,願你是值得讓我放棄夢想的人。
二十歲的槿兮不知,将來的某一天,這個折斷了她翅膀的男人,還殘忍地撕碎了她的心。
——
歌星阮香瑜與蕭大帥一起跳舞的新聞不胫而走,槿兮是晚上去法式西餐廳才看到報紙的,而她對面,正坐着新聞男主角!
“蕭司令撇下嬌妻,獨與阮小姐跳舞……”槿兮笑着念着标題。
“這是哪家不怕死的報社!”蕭慕白品了口紅酒,挑眉道。
留聲機發出幽雅音樂聲,光線幽暗的餐廳內,只有他們兩位客人。
蕭慕白連近侍都沒讓進來,他們皆在餐廳門口守着。
“蕭司令能做得出,還怪人家報道啊?”槿兮笑着道,一副很大方無所謂的樣兒,手裏的刀叉卻很用力地切着牛排,仿佛那牛排就是對面可惡的男人!
他雖然說了與阮香瑜沒什麽,她也相信,他是堂堂的司令,還會怕她生氣,瞞着她?但是做的事兒教她氣憤。
穿着西裝的男人,與一般男子無異,仿佛只是一位請太太出來吃西餐的好先生,他揚起右手,彈了個響指。
留聲機內的音樂換成了舞曲,起身,整了整西服衣襟,在槿兮的詫異下,往常那般沉肅的男人,此刻,宛若彬彬有禮的紳士,來到她的面前,彎腰,邀請她跳舞。
槿兮傻了眼,怔怔的,好久才回神,不由自主地起了身,答應了他的邀請。
環境優美的餐廳,悅耳的樂曲,昏黃的燈光,穿着西裝的男人,與穿着洋裝的女子,翩翩舞蹈,宛若一對普通的上流社會的夫妻。
因為緊張,槿兮幾次邁錯了步伐,踩到他的皮鞋,他只是莞爾,大手扣着她的纖腰,防止她摔倒。
看着她的容顏,幾次,另一張臉浮現,蕭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