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拆穿(4)
拆穿(4)
“我弟弟在哪裏?你不說我就揍你了?朝硯,拍照片!看看三月袍竟然被我用掃帚打一定很可笑吧?”
朝硯恍恍惚惚的聽着徐行命令,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對準地上的三月袍和徐行,按下了拍照鍵。
“你說不說?”徐行逼問。三月袍盡力把腦袋往懷裏埋,聲音變得虛弱,看起來真的是被那一口排骨湯給傷到了。
“要不要把我弟弟給還回來?說話!你說不說?”徐行用掃帚又打了他幾下,被朝硯全都拍下來了。
“你求我原諒我就告訴你!不僅要求我原諒,還要向我的家人們道歉,贖罪。”
“怎麽贖罪?”徐行好言問道。
“養我一輩子。”
“什麽?”這故事的走向不太對勁呢!徐行揪着他耳朵問,“你的一輩子有多久?”
“你的子子孫孫都得養着我。”
徐行一聽,這不是耍她嗎?可見這位大人物的家仇也沒有多深呢!徐行想,得給他來點厲害的。
“朝硯!你過來,把他衣服扒了。”徐行搶過朝硯的手機,準備給三月袍拍□□。
朝硯大驚失色,“這不太好吧?”
“我弟弟在他手裏,人命關天,這點事算什麽?三月袍你怕不怕,要是怕了就趕緊說。給你三秒的時間,三,二……朝硯,動手!”
朝硯不願意動手。徐行氣急敗壞,只好自己親自來。三月袍一臉驚恐,雙手拒絕着,身體倒沒怎麽動,甚至挺起了腰,方便徐行解他的腰帶。
“徐行,這種事怎麽看都是你吃虧,不然我們把他交給能治得了他的人吧?”朝硯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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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耳朵上怎麽流血了?”徐行注意到。
朝硯連忙捂住耳朵,說,“沒有吧,應該是果汁什麽的。”
三月袍的耳朵上也有一塊地方被徐行剛剛掐出了血。徐行扯開三月袍的衣服,看見他的腹部一側有着新鮮的傷疤。
“再不說,就該脫褲子了,你想好了嗎?”徐行雙手抓着三月袍的褲子,露出陰險的笑容。
“我不說,你動手吧!”
“好吧!是你逼我的。”徐行雙手暗暗發力,雙眼之中對三月袍的恨意達到了極致。
眼看三月袍的“清白”就要不保,朝硯有心而無力,全程處于震驚之中。他不斷地觀察徐行的表情,一次又一次的對徐行的認知達到頂峰。
“你以前就是這樣的嗎?”朝硯不斷地問,聲音小到只敢讓自己聽見。
三月袍緊緊閉上眼睛,嘴角彎起的弧度表明他有多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誰知,徐行的動作被某人攔住了。三月袍有些失望地睜開眼睛,面上就收到了來自白召南的一拳。好嘛,白召南來了,梁夏來了,幾個小喽啰也到場了,在這開大會呢!
“你要做什麽你!”白召南氣急敗壞,差點說不出話來,一手拉着徐行的手腕,另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你什麽意思?來救這個壞家夥的嗎?你看,他跑了!”
梁夏和那幾個小喽啰立即去追從窗口跳出去的三月袍。朝硯在此刻不知自己的位置在哪裏。
“我問你想要幹什麽?”白召南再次怒火攻心。
“你呢?你現在是在幹什麽?要守住三月袍的關系嗎?你和他是什麽關系?他一有危險你就出現了,還把我抓傷了,你看,是不是淤青了?小心我也打你。”徐行把自己的手從白召南那裏抽出來,果然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片淤青。她心中一陣氣憤,拿起掃帚作勢打了白召南幾下。“不請自來,你當我家是什麽?你想來就來!那烏鴉是不是你的?我真想戳瞎你的眼睛!”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白召南堅持本心,勢要将原本的問題探讨個究竟。
“我當然知道。那個用墨水的把我弟弟帶走了,警察又管不了,我只能這樣,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你願意幫我嗎?”
“我當然願意幫你。你可以說一聲,我立馬幫你辦妥這件事,是你一開始就拒絕我的靠近,你以為我不願意幫你嗎?”
朝硯找了個位置坐下聽兩人吵架,因為太過無聊,悄悄地打開了手機的錄像模式。
“那你是自願的,還是我逼你的?你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你曾經對我的傷害,我還牢記在心,永遠都忘不了!”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有用嗎?你滾開,要是你真想讨我歡心,就去拍一些三月袍的□□回來給我。”
“你到底是想要救弟弟,還是想看三月袍的□□?”
“我看看怎麽了?他是我的初戀,沒能得到他的全部真是太可惜了。”徐行聳聳肩,坐在了朝硯對面,端起一杯茶,邊喝邊看着朝硯,眼睛裏都是笑意。
“你在這裏做什麽?誰讓你來的?”白召南的怒火無處發洩,只好像朝硯發洩。
“我叫他來的,怎麽了?白召南,你快點走吧,別在我家待着了,離得越遠越好。你身上的味道真讓人難受,對不對,朝硯?”
朝硯不明所以的點頭。
“徐行,你不要無理取鬧。我和三月袍之間是再正常不過的敵對關系,你叫我去拍他的□□,這傳出去多不好!”
“跟我有什麽關系?”
此話一出,白召南逐漸冷靜下來。徐行變了,是被逼瘋的嗎?不過她這些招數都是從哪裏學的?
“看我幹什麽?小心我揍你哦!”徐行嚣張道。
白召南只好暫時退離現場。從窗口跳出去前,對兩人說,“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朝硯追到窗邊,四處張望,竟然沒有一個人影。他看了看對面,說,“這裏應該加上防盜窗。”
“不要。我也喜歡翻窗,要不要來試試?”
朝硯堅定地拒絕了。徐行卻非要當着朝硯的面表演一次。看着徐行順着水管緩緩爬下去,不一會兒又冒出頭來,朝硯産生了自我懷疑。一個人的性格能夠在短時間內從一個極端變成另一個極端嗎?
“我有話說,徐行。你先坐在這裏。”朝硯鄭重其事,“你有沒有看到全城煙花秀的表演?”
“看到了。”
“那麽,看到的是什麽花型或者文字?”
“問這個有什麽用?”
朝硯深深吸了一口氣,如實說道,“三月袍扮演的假徐行被我識破了,煙花秀之前,我跟上了他,找他對峙,他說要把弟弟黃給你了,會讓你親眼看看自己有多麽無能,無助,我猜他肯定要去帶你見弟弟,所以立刻叫我爸幫忙在城市各個方位布置了這次煙花秀。他要帶你去的地方也許能千變萬化,但只要鎖定方位,絕對跑不了。所以,你們最後去的地方看到了什麽花紋的煙花?”
“怎麽會想到這麽絕妙的方法?”徐行看着朝硯,似乎陷入了沉思。“你的運氣太好了,朝硯。我當時在關着弟弟的房間裏,是從正面看到了蓮花圖案的煙花,左邊是45度角,寫着‘生日’,右邊是‘快樂’兩個字,更遠一點是鴨子圖案,兩只腳正好在蓮花上方。範圍應該很廣吧?”
“不。已經縮小了範圍。那邊是一個廢棄的療養院,在山上。蓮花圖案的煙花正好是在那座山的山腳放的,所以應該離得很近吧?‘生日快樂’以及鴨子距離很遠。”
“是這樣的。”
“接下來你就不用管了,徐行,等到明天,你弟弟就會回來。你為什麽看起來有些失落?”
“我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他不會怪你。”
第二天,朝硯沒有上學。弟弟沒有回來。梁夏和白召南也沒有出現。徐行感受到了久違的寧靜。除了餘權和岳龍那兩個人還在自己耳邊吵吵,明明已經幫他們提升了名次,卻假戲真做要好好努力了。
“學習,首先得有個好腦子。”徐行羞辱他們說。
“是啊!真羨慕你!”王繁心聽見這話,投來真誠的羨慕的眼光。等到餘權和岳龍那兩個人走了,徐行彌補錯誤似的,趕去解釋,“我并不是說我有個好腦子,努力學習當然會有回報的,學不好也沒有關系,不學習也有很多出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
王繁心笑出聲來,“你不用特意來安慰我,我懂得,你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感嘆,我還沒有找到人生的方向。”
“慢慢來,當下任務還是努力學習,備戰高考。”
“你應該不會發愁吧?我覺得你最近的情緒也好了很多。”
“我可能不會……”
話說了一半,鈴聲響了。這節課是自習,徐行在書上畫着畫,看見餘權和岳龍兩個人又跑過來找她,當即選擇逃跑。她大搖大擺的走出教室,在門口遇到班主任,大大方方打了招呼,繼續快步走自己的路。
哪裏樹木蔥郁高大就往哪裏走,一路躲着攝像頭,将學校走了個遍。她無數次想着要是能安安靜靜上學就好了,要是這樣的狀态也能和朝硯的關系變得親近一些就好了。要麽平凡,要麽幾個巴掌一個棗。這就是生活。
正在發呆,徐行感到一顆接着一顆的小東西砸在自己後腦勺上,她還以為是樹上掉的什麽果子,仰着頭四處察看。又一顆砸過來,徐行發現那些都是小石子。
罪魁禍首正哈哈大笑,“我們學校的榮光怎麽也逃課呢?”
“你不知道嗎?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你到底有多聰明啊!這麽聰明怎麽還和我們在一個地方讀書呢?”
石子又砸過來,差點命中徐行的眼睛。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三個聲音同時從一個地方響起。徐行詫異,看看左右,果不其然,是餘權和岳龍,他們倆随即撿起地上的石子砸過去,你來我往,之後越來越兇,雙方竟然打起來。徐行就爬到高處,看着他們互毆,看着老師來了之後,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在牆角罰站。
徐行同牆的這一邊走到那幾個人的位置,折了一根樹枝敲打着餘權和岳龍兩人面前的牆壁,“你們是在幫我出頭嗎?醜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會再幫你們補習了,我很忙的。”
“那也沒關系!只不過,徐行,我們相處了這麽久,難道不能成為朋友嗎?你想想,我們可以一起去爬山,一起上大學,二三十年後,等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再坐在一起回憶今天的美好生活,那該多好啊!”
“這真不像你說出來的話!”徐行無意中看見餘權和岳龍的耳朵上有一個小小的疤痕,在同一個位置,和三月袍,和朝硯的傷疤在同一個位置。這是什麽障眼法嗎?三月袍又開始讓她精神崩潰了嗎?
徐行坐在牆頭發了好一會兒呆,才打斷兩人的絮絮叨叨,說起之前的話題,“我才不會和你們去爬山,也不想和你們做朋友。而且,剛才,你們搶了我丢石子的樂趣。”
“別人的好意,你還不領情?”
熟悉的音調在身後響起。徐行扭頭一看,白召南正站在牆外,整個人看起來病了許久尚未痊愈一樣。
徐行跳下牆,白召南偏偏要去接,沒想到自己被撞得倒地不起。
“你不是吧?好像病得很嚴重。白召南你幹嘛要作踐自己?”
“你在關心我?”
“任何人快要死了,我都會說兩句關心一下,這不是基本的禮貌嗎?要是你死了,那就太可惜了。”徐行擅自抓起白召南的胳膊,掀開衣袖一看,盡管白召南眼疾手快想要阻攔,但那一團潰爛的傷口還是映入了徐行的眼簾,黑乎乎的,血淋淋的,大有向四周蔓延之勢。
“你哪裏不舒服嗎?”
“跟你何幹?三月袍的□□怎麽樣了?”徐行站起來,居高臨下。白召南伸出手想要徐行拉他一把,徐行無動于衷。話題一轉,徐行一腳将白召南将要起來的身子踩回原地,“你手上那個,是不是起到監視我的作用?馬上給我剜掉。這是我的命令,今天之內你必須剜掉,明天我會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聽我的一切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