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孟老爺酒醉醒來,腦子暈暈沉沉,夢中依稀有那冰冷河畔綠柳成蔭,挂了冷雨珠兒,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旁的卻是什麽也記不清。
身旁端來熱燙一碗醒酒湯,孟老爺随手接了,擡眼一看,才發現不是丫鬟小厮,而是個眼生的男人。
這男人削肩窄臀,眉眼溫厚,面孔是極白淨的,孟老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才想起這人是那新請來的張生。
那日園中遙遙瞧了一眼,倒是再沒見過。
左右一看,是在自己房中,孟老爺轉眼已是明白這人自薦枕席來了,嘴角一勾,柔聲道,勞煩先生照顧我許久。
張生臉紅,退了一步,恭敬說道,晚生得蒙老爺眷顧,接入府中供讀,無以為報,先前聽聞老爺尋柳生不得,特來看顧。
孟老爺最是喜歡聽這些個文雅儒和之人說話,句句都透着分寸得體,心情也愉悅起來,沒心思計較柳生去了哪兒,喝了口湯,将碗遞給張生,交接時,手指便碰了一下。
張生手一抖,佯作無事,臉卻更紅了,端着碗不知如何是好。
孟老爺瞧他溫良模樣,心中暗笑莊七可是尋來個寶貨,起了逗弄之心,走上前去,與那張生貼的極近,笑道,先生近日讀的什麽書。
他這麽說着,口中氣息若有似無拂在張生耳邊,張生一看孟老爺秀美面孔貼的如此近,心肝兒也要跳出來,耳朵癢的半邊身子發軟,貓腰轉到另一處,規規矩矩應道是公羊傳。
張生是本性如此,到孟老爺眼裏,卻好頑的緊,宛如貓兒撥弄呆鼠,再上前去,口中問着公羊傳中的幾段,要張生來解。
張生這個呆子,一聽學問的事,雙手一拱,仔仔細細地解答,講到一半,孟老爺已是将他困在角落裏,張生登時口吃起來,聞着孟老爺身上香氣酒氣,望着那美目盈盈,紅唇櫻口,他腦子裏便霧茫茫渾沌不堪,一個字兒也想不起來。
孟老爺笑道,我請先生來,原是盼着先生對我指點一二,先生竟連這也解不出。
張生縮着身子,吃吃說道,晚,晚生,能解的,老爺。。。
孟老爺纖長玉指點在張生唇瓣上,張生剎那心頭一緊,呼吸也沒了大半,只聽眼前的俊美男人說道,先生解不出,可該受罰罷。
那唇間玉指忽而離開,張生心裏一空,有些惋惜,轉而手腕一緊,被孟老爺握在手中,淺笑着向床間引去。
Advertisement
張生癡癡地只想受罰,一顆心好似蕩在綠水波瀾中沐着溫暖春風,望着那如畫眉目,晶瑩肌膚,仿佛那早春白梅迎了風,纖薄花瓣微微顫動,卻在人心裏狠狠擰了一把。
不多時,他二人已在房中纏綿,好不快活。
翠片秀芽等人守在門外,聽着響動,相互作個眼色,打發深桃去告知莊七事兒已成了,誰料想忽聽房中啊的一聲慘叫,竟是孟老爺的聲音。
原是那孟老爺壓在張生身上,架兩條光腿兒在自己肩頭,扶着那話兒正磨着臀肉縫兒,眼看着要擠進去,張生倒猛然想起受辱那夜欺在自己身上的淫賊,這心裏駭的哆嗦,踹了孟老爺一腳還不自知。
這一腳踹的實在狠,孟老爺着實沒有防備,頭朝下磕到床棱角,直磕的頭破血流。
翠片等人闖進去,只見孟老爺雪白身子攤在地上,血流滿面,張生更是一絲不挂,躲在榻上抖如篩糠,嘴唇已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