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拉扯

拉扯

謝小O和狗遲開啓了一段釣與被釣的極限拉扯。

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在狗血且火熱地上演中!

書店的日常成了大型的追妻現場——

小甜O已經轉為頭號的CP粉,雙眼冒着星星看着一天比一天帥氣一天比一天騷的遲朝衍,撞了撞謝子衿的肩頭。

“衿啊,你老公真的又A又飒又帥啊啊啊啊!”

謝子衿剛喝了一口水,被嗆得一陣咳,咳到紅了臉,耳根子紅紅地咬牙切齒糾正,“我、沒、有、老、公!”

小甜O震驚地捂住嘴,忙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做了白日夢,不小心把夢話說出來了!我有罪,我立馬面壁忏悔!”

此時,一個Beta同事走了過來,看到坐在老位置的遲朝衍,好奇地問謝子衿,“阿衿,你對象這麽A,應該一夜|七次吧?”

“……”

聽聽,人言否?

謝子衿寧又紅了臉,頭頂又要冒煙了,一腳朝那Beta踢過去,“我單身沒對象啊!狗嘴吐不出象牙,給爺爬!”

大家明明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為何一言不合就苦茶子飛飛呢?做個人吧!!!

小甜O見縫插針地冒出頭,找到機會趕緊說臺詞,“我們書店,應該都知道,你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100%了吧?”

Beta聳了聳肩,“別人我不知道,不過100%的匹配度已經刻在我的DAN裏了,你一提起,我的DNA就動了。”

謝子衿牙癢癢,“……你倆到底收了他多少錢?”

小甜O看着謝子衿,“我為人正直,向來不與有人金錢糾葛。”

Beta不正經地吹了吹口哨,“兄弟啊,從了吧,遲早都要從的。”

謝子衿低頭,将咖啡豆倒進咖啡機裏,決定不搭理他們了。

“我們書店這麽火爆,一部分是來看你的,另一部分是來看他的。”小甜O繼續煽風點火地說,“各種詭計多端的小O排着隊要他微信,無數個假裝摔倒,想要摔到他的懷裏。”

謝子衿心有點塞,依舊傲嬌,嘴硬地哼了哼,“也有很多人要我微信好吧?”

“好的吧。”小甜O将一杯新鮮出爐的熱咖啡推到謝子衿的跟前,“麻煩你給4A桌的客人上餐。”

4A,是遲朝衍的位置。

遲朝衍每次來書店,都坐在4A,因為在那位置看向咖啡工作臺,可以無時無刻看到忙碌的謝子衿。

“為什麽要我去?”謝子衿将熱咖啡推了回去,“誰下的單,誰去送!”

小甜O立馬捂住肚子,“我肚子痛,先去一趟洗手間!”

溜了。

另一個Beta同事趕緊扔下手中的抹布,“她忘了帶紙,我去送!”遁了。

謝子衿看着逃之夭夭的兩人,深吸一口氣,只能認命地端起熱咖啡,朝遲朝衍走了過去。

遲朝衍穿了一件暖藍色的毛衣,襯得特別精神,特別有少年氣,衣袖被疊起,露出強有力的手臂,肌肉線條流暢。

他低着頭,眉眼裏全是專注認真,握着筆,筆尖落在草稿本上,不知道在寫什麽。

謝子衿一陣躊躇,莫名地有點慫,瞅了遲朝衍好幾眼,一陣掙紮,才慢慢地走過來。

他還沒有走到,就看到又一個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小O鼓起勇氣跑到遲朝衍的跟前。

那小O慫巴巴地開口,“你好,我看你一直在畫畫,應該是藝術學院的,我也是,能不能……”

遲朝衍擡頭,一臉冷漠,“對不起,家規比較嚴格,我家小O不允許我和別的Omega說超過三句話。”

謝子衿:“……”

我家小O?!

草了!

誰是他家小O!

這條狗是不是太自信了?

呸呸呸!謝子衿,你急什麽,你又不是他家小O!

“……啊?”那小慫O被将了一軍,尴尬到臉爆紅,“原來有對象了,對不起啊,打、打擾了,祝你們99啊,一直幸福啊。”

遲朝衍面色不改,“我們會的,謝祝福。”

那小慫O尴尬地走開了。

目睹一切的謝子衿将熱咖啡放到桌子上,語氣不太好地說,“這位客人,你的咖啡。”

遲朝衍放下筆,擡頭時,上演了一秒變臉,眉眼裏帶着溫柔的笑,“謝謝。”

謝子衿正要轉身走,遲朝衍叫住他。

遲朝衍笑意不減,“我喜歡喝甜點的,能不能給我一包糖啊?”

“可以。”

遲朝衍手支着下巴,深情款款地瞅着謝子衿,“我還想要一個芝士蛋糕。”

“好的。”謝子衿像個工具人點了點頭,“請問您還需要什麽嗎?”

遲朝衍單刀直入地問,“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謝子衿一頓,耿直地說,“你家小O不是不允許你和別的Omega說超過三句話嗎?你現在說了四句。”

遲朝衍:“……”

我家小O就是你啊!

謝子衿轉身就走,去給遲朝衍拿糖和芝士蛋糕了。

遲朝衍看着謝子衿逃跑的模樣,笑意更深了。

慢慢來,不着急。

謝子衿拿來了糖和芝士蛋糕時,有意無意掃了一眼遲朝衍在畫什麽。

剛那小慫O都懷疑他是藝術學院的了,他在整什麽幺蛾子。

謝子衿的目光一頓,視線停留在草稿紙上的畫作上,愣住了。

畫的是他。

草稿紙上是一個小男孩在彈鋼琴,遲朝衍雖不是專業出身,但是畫畫的功底還不錯,畫出了精髓。

謝子衿一下子就夢回了初一,那時學校舉辦晚會,班裏要出節目,原定的鋼琴表演出演者突發急性腸胃炎,他被推了上去。

那時,他依舊熱愛鋼琴。

一上臺,他就忘情地彈了起來。

這一副畫,就是畫得當初謝子衿彈鋼琴的模樣,遲朝衍就是在人群中,聽到了那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回頭匆匆地看了一眼臺上那披着光的少年。

從此,遲朝衍再也忘不掉那一個彈鋼琴的少年。

那畫作的旁邊還寫着一句話——

【謝子衿,我好喜歡你哇!】

謝子衿看得耳根子又熱了,“……”

北城的冬天很冷,寒風瑟瑟。

冬夜的白晝時間短,謝子衿下班時,天已經黑了。

遲朝衍站在路燈下等他,在漫天飛雪的世界裏,暖色調的光将他照亮。

他站在溫柔的光裏,肩頭盛着薄薄的積雪,身材高挑,眼底裝着深情款款,唯美的像漫畫裏走出來的男主。

姓遲的,總是那麽耀眼。

謝子衿突然想起第一次注意到遲朝衍的情景。

記憶中,南北校區公布欄貼着學.霸們的照片,遲朝衍的白襯衫藍底證件照帥得有點過分離譜。

少年長得周正帥氣,一雙炯炯有神的桃花眼,在公布欄光榮榜的一衆的魚蝦蟹中,顯得特別出挑。

謝子衿第一次認真打量遲朝衍,便是在那公布欄處,看到一身穿白襯衫的少年站公布欄前。

盛夏的陽光穿過樹木的枝桠,有一縷光恰好落在遲朝衍的肩頭,光裏帶着亮晶晶的懸浮粒子,照得他有點夢幻。

真有夠帥的。

林落拖走過來,和謝子衿說,“那是遲朝衍吧?”

謝子衿遠遠瞟了一眼遲朝衍的身影,拿着抹布,盡責地抹着欄杆,“是吧。”

“他在公布欄看什麽啊?”林落好奇地問。

謝子衿聳了聳肩,随口說,“誰知道,沒準是欣賞自己帥氣的證件照。”

“不是吧,雖然他是帥到爆炸,但是不至于這麽自戀。”

林落笑了起來,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被催着去打掃衛生了。

那一天,遲朝衍站在公布欄前,看得其實是謝子衿的證件照,滿心歡喜地看了許久許久,想要把他的照片偷偷藏起來。

南北區的公布欄內容是一致的,在北區時,遲朝衍經常路過公布欄,時不時就看看謝子衿的證件照,以解相思之苦。

後來,一陣臺風席卷了海城,北校區的公布欄的玻璃窗被折斷的樹枝砸碎,光榮榜的證件照全部脫落。

遲朝衍撿起了謝子衿那一張濕了的證件照,藏在了錢包裏,随時貼帶着。

得了謝子衿的證件照,遲朝衍傻笑了很久。

青春時的暗戀,像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帶着小心翼翼的确幸。

喜歡他,滿心歡喜,心底那一股悸動如夏日瘋長的野草,肆意地向陽生長。

那蠢蠢欲動的小心思,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

這種矛盾而慌慌的忐忑,遲朝衍走過了七年,他的整個青春裏,到處都是謝子衿。

有一次,葉勤恨鐵不成鋼,捶了一拳遲朝衍的肩膀,“遲朝衍,你不是很猛嗎,直接告訴他啊?”

葉勤見他不吭聲,不以為然地嗤一聲,“你是怕被拒絕吧。”

遲朝衍的筆尖一頓,垂下眼皮,斂去眸底的暗光,輕輕一聲,“嗯,我怕。”

兩個A,絕無可能。

關于雙A戀的學術研究不少,在所有的實驗中,99.99%的雙A戀,無疾而終。

遲朝衍把心思放在了研究ABO的基因工程上,閱讀了大量的權威文獻,還向專業的權威專家發了郵件詢問關于雙A戀的研究。

為了一步一步走向謝子衿,他用盡了一切的心思,想要證明,他們有可能。

所幸,謝子衿不争氣,分化成了O。

他們從絕無可能,搖身一變,成了天作之合。

後來,有一天林落帶着瓜跑過來,對謝子衿說,“衿哥,新瓜保真,你的死對頭遲朝衍被保送了,估計要出國了,以後再也不用見到那條狗了。”

謝子衿在算數,沒有擡頭,“全校就那麽一個名額,給他,很正常啊。”

“好多名牌大學,國外的一個牛逼大學的生物工程研究院,在世界排名top10,也向他發出邀請了。”林落撓了撓頭,“聽說,他好像會選基因工程,為什麽那麽想不開,那破專業超級難就業。”

謝子衿将算出的答案寫在草稿紙上,一針見血地說,“基因工程,對于第一名,不難就業。難就業的是,你學了半桶水吊着,不上不下,在專業領域內不專業。”

林落瞬間沒心情八卦了,“……”

“還有,南北區一百多公裏,你整天哪裏來的消息?”謝子衿掃了一眼林落。

林落撇了撇嘴,“葉勤那小子說得啊。”

謝子衿挑了挑眉,“你和葉勤很熟啊。”

“哪有?莫挨老子!”林落立馬作出噠咩的動作,正兒八經地解釋,“那小子說願意讓我□□農場偷他菜,我才勉為其難加他□□的。”

謝子衿搖了搖頭,“……無聊。”

後來,在衆人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的情況下,遲朝衍放棄了保.送的資格。

再後來,遲朝衍和謝子衿一起從南到北,跨越3000公裏,去了北城。

謝子衿一直以為是倒黴的巧合,如今一看,似乎沒有那麽巧合。

“衿哥,發什麽呆?”

遲朝衍走過來,站到謝子衿的跟前,将冷風擋住,伸手掃去他頭頂的薄雪。

冷風送來了一股淡淡薄荷味,抑制劑的作用只能維持幾個小時,遲朝衍沒有補噴,有點信息素外露了。

謝子衿的鼻息間萦繞着那股讓人心神不寧的薄荷味,擡眸深深地凝着眼前耀眼帥氣的遲朝衍。

“遲朝衍,你當初為什麽要放棄保送的資格啊?”謝子衿輕輕地問。

他放棄了世界排名top10的生物研究院。

遲朝衍頓了頓,看着謝子衿的目光永遠帶着一股真誠的熱烈,“謝子衿,我想陪你啊。”

想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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