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醫
就醫
穆景和聽到喇叭聲後,擡頭看了眼何博陽,扶着何安平往車旁邊走去。
他打開車門把何安平塞在後排,又繞到駕駛位把何博陽拽出來,自己坐進去。
穆景和放下車窗,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對着一臉懵逼的何博陽說:“車我借走了,火鍋自己吃。”
何博陽反應過來後對着汽車的尾氣大罵穆景和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孫子。
……
醫院停車場
穆景和打開車門把何安平從座位上抱出來,擡腳往車門上一踢車門上鎖。
這要是讓何博陽知道,肯定得大罵他八百個回合然後讓他賠他一整套的汽車養護。
不過他是不可能知道的。
穆景和抱着何安平火急火燎的跑到醫院,打開支付寶掃一下二維碼,然後給旁邊的保安看了下健康碼和行程碼,确認綠碼之後方行。
何安平在他懷裏颠簸的有些惡心想吐,他無力的拍着穆景和的肩膀示意對方放他下來。
他站在原地單手扶在穆景和的肩上,幹嘔了幾下,沒吐出來。
醫生給何安平測了耳溫高燒38.9,示意他往門外的發熱門診就診,順帶做個核酸。
穆景和看着門外臨時用集裝箱搭起來的就診場所,讓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凹陷。
“醫生,能不能行個方便我這個朋友難受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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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擡眸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他一身高定,除了上身那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上衣,不過能穿的起高定,想必這上衣也便宜不了多少。
有錢人渾身散發着酸腐臭,仗着自己有幾個錢就不把平頭老百姓的病當成病,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那豈不是亂套了。
醫生壓抑住自己那顆幾欲噴火的心,婉拒道:“疫情面前,人人平等。”
何安平拽着穆景和的袖手搖了幾下,整個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臉上微微滲着汗,弓着身體看上去難受極了。
穆景和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公主抱,把人攬在胸前,在醫生那詭異的眼神中離開,又迎着醫生詫異的眼神做核酸。
何安平坐在走廊上,眯着眼睛依靠在穆景和的肩膀上,穆景和拿着手機對着何安平的方向。
4個小時過去了,黑屏手機始終沒有亮過。
何安平在機械女聲的播報中驚醒,被穆景和公主抱抱到就診室,醫生簡單的詢問了幾句,診斷結果是中暑,并囑咐他要遵循醫囑。
何安平雲裏霧裏的從醫院出來,直到坐在副駕駛位上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
他用手強撐着座位往上挪挪,解開袋子倒出裏面的藥配着藿香正氣液吞服,吃完又倒回椅背上,“你去看醫生了嗎?”
穆景和看着何安平強撐着眼睑,臉色也好看了不少,至少沒有之前那樣慘白的吓人,幹燥起皮的嘴唇微微張動。
“先管好你自己吧。”穆景和心裏淌過一絲暖意,嘴巴卻跟個死鴨子似的。
何安平看了他一眼笑笑沒有說話。
一路上,車內都異常的安靜,何安平為了掩飾尴尬靠在椅背上裝睡。
穆景和偶爾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轉頭看看何安平,暖黃色的燈光散在他的臉上,就像渡上了一層暖意,與那種孤獨感和破碎感相互沖撞,帶給人一種別樣的視覺體驗。
他覺得何安平是屬于長得帥氣又耐看的類型,比之前那些個打他馊主意的人都好看。
“你打算看多久。”
穆景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一跳,晃過神來發現何安平并沒有睜眼,就連姿勢也沒有變過。
這人屬狗的嗎?
警覺性那麽強。
“少自戀,後視鏡的路燈都比你好看。”
“啊~原來你是覺得我好看啊!我也一直這麽覺得。”
穆景和像是被看穿了心思似的,耳後根帶着點紅,把視線移回到馬路上。
紅燈剛變綠燈車就飛了出去,也得虧有公路限速,否則他就要跟着穆景和體驗生死時速。
哎~還是臉皮太薄。
不知道為什麽何安平覺得小說裏的霸總跟現實中還是有所差距,起碼穆景和是特別的那個存在。
深夜的風帶着淩晨的寒意吹着來往路過的人們,讓那些怕冷的人忍不住攏着衣角往懷裏收收。
何安平坐在車內将自己剛才吃好的藥收拾好,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東西并沒有遺漏,剛想走的時候聽到對方開了口。
“回去記得吃藥。”穆景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向他。
車內昏暗的燈光在他的睫毛上涮上一層陰影,顯得翹長的眼睫毛更加的立體。光滑的肌膚沒有一點毛孔和雀斑,白皙的膚色将原本就好看的五官襯的更加的完美。
何安平一直覺得男人就該黑一點才更有男人味,可是在這一刻,他忽然覺得白一點的男人也有另一番韻味。
“回頭記得看醫生”何安平嘴角一勾,邪魅中帶着清純,清純中又帶着點撩人的感覺,勾的穆景和心裏癢癢的。
穆景和喉頭一緊,右手扯了一下領口才發現自己今天并沒有帶領帶,他往後一仰懶散中帶着點漫不經心,将二流痞子的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
何安平突然覺得穆景和比李二麻還适合當混混頭子,至少以他的實力抓住他是分分鐘的事情,壓根兒就不用耗時兩年。
“這麽執着這事兒?”穆景和靠在椅背上嘴角微微上揚,被人惦記的感覺似乎還不賴。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相親對象要是何安平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忘了,他還沒有勇氣出櫃。
“權當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了。”何安平笑盈盈的看着他。
這笑容猶如春雨滋潤幹旱的大地一樣滋潤着他的心窩,只是他自己未曾發覺。
“別人家的救命之恩不是以身相許就是當牛做馬,怎麽到了你這兒就啥也沒撈上。”
“你也說了是別人家的。”
何安平打開車門一只腳跨出去,正想起身出去時,手上被一股力道緊緊的握住。
他微弓着身子半站半坐的扭頭回望。
穆景和一臉關系切的看着他,連着帶語氣都柔軟了幾分,“我說的是認真的,謹遵醫囑。”
“我說的也是真的。記得看病。”何安平把手放在穆景和的手背上,稍一用力握着手腕上的手自然垂落。
何安平看着穆景和的汽車駛入夜色,才緩緩的收回視線,心裏那股莫名的暖意,在他渾然不知的深處慢慢的滲透。
穆景和剛離開沒多久就接到何博陽的電話,他用手點了點藍牙耳機,“什麽事,說。”
“來我家吃火鍋。”何博陽咬牙切齒的說。
下午他剛從地下車庫出來就看到穆景和跟一個男的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的站在超市門口。
最後,還把他從車上拽下來扔在超市門口跟着地上的一堆食物看着他一騎絕塵的車技,吃了一肚子的尾氣。
氣的他差點兒當場發飙。
“還沒吃?等着。”穆景和挂斷電話,掉個頭直奔喝何博陽家裏。
何安平剛進門就倒在沙發上,連鞋子都沒有脫。整個人都感覺軟綿綿的,半點兒都不想動。
他仰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發愣。
穆景和什麽時候跟他的關系變得那麽親近,公主抱說抱就抱。
心裏沒點兒B數嗎?
何安平到現在只要一回想起醫院裏那些人的眼神就本能性的起雞皮疙瘩。
不過話說回來,穆景和的身材是真的好。
緊實的肌肉,線條分明的輪廓,身上木質的清香和衣服上的洗衣液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形成獨特的香味,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吸幾口。
何安平躺在沙發上翻個身,盯着茶幾上那一袋藥,恍惚間又看到穆景和開車的樣子。
細碎的頭發挂在額前,與之前見面時的妥當熨帖相比這樣的顯得更加自然,更能讓人産生親近感。
粗濃的眉毛到挂在眼睛上面和長翹的睫毛相互揮映顯得眼睛更具神采,挺拔的鼻梁将整個臉型看上去更加的有立體感。
何安平在心裏輕嘆一聲,不僅女娲娘娘偏心就連孟婆也偏心,是不是他祖輩個頂個兒的能扒墳,在天上地下人間都給他留了後門。
投胎真他娘的是一個技術活。
不像他一出生就以天為被垃圾桶為床,光屁股往哪兒一躺嗷嗷哭,要不是他天生嗓門兒大,估計早就嗝屁了。
穆景和剛進門就聞到了火鍋的香味,他把鑰匙往桌上一扔,拿起旁邊的可樂噸噸的喝。
何博陽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略帶着點難以置信,“剛從撒哈拉沙漠回來?渴成這樣?”
穆景和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握在手裏的杯子,一想到何安平在醫院裏幹燥的泛白的嘴唇,眼裏都布滿柔光,“差不多吧。”
“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何博陽看着他臉上表情裂開了,變也不兜圈子直接問。
穆景和握着杯子的手一頓,在何博陽好奇的眼中悠哉的吃着火鍋,“快點吃,一會兒冷了。”
“答非所問,肯定有貓膩。”何博陽把筷子一放,上下打量着穆景和,但是穆景和連正眼都沒瞧他一個。
這事兒連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他只知道每次碰到何安平就特別的開心,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往上翹。
真要說喜歡,倒也不至于。
何博陽看着穆景和若有所思的樣子,幹脆直接拿出了殺手锏,“連你都有小秘密了,我們再也不是小時候那種可以玩扒褲子游戲的關系。”
穆景和一聽這話腦殼兒就突突的直跳,每次想要知道什麽自己不想說的事,何博陽就會拿這話堵他。
“你有完沒完?”
“沒完,我們這麽鐵的關系,你居然還有秘密,這事兒我不能同意。”
“大哥你幾歲啊!”
“三歲,不能再多了。”
“你爸知道你是個弱智嗎?”
“要你管,反正你又不是我爸。”
“我們再也不是小時候那種……”
“不喜歡,大概率只是好感。”
“噢,沒勁!”
何博陽一聽到穆景和不喜歡何安平瞬間沒了興趣,把剛才那顆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心瞬間撲倒了火鍋上。
乳白色的湯底上面飄着幾段蔥白,大紅棗随着鍋內的溫度起起伏伏滿鍋的打着轉兒。
鮮嫩肥美的蝦滑帶着點兒嚼勁兒搭配着醬料不斷刺激的味蕾,Q彈又有細滑的拉面吸滿湯汁沾着幹碟,顆粒感在口腔中炸裂,層次感分明,讓人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點贊。
何博陽把一大盤蝦滑,拉面,肥牛……全部倒進去,準備與火鍋進行生死一戰。
穆景和一臉懵逼的看着何博陽吃的興起,撸袖子挽手完全沒有出軌時應該有的震驚和驚悚,最不濟也該表現得極度吃驚。
怎麽是現在這幅大快朵頤吃火鍋的死樣子。
莫非是沒理解他剛才說的話?
“哎,你怎麽一點也不奇怪?”
“奇怪什麽?”何博陽嘴裏塞滿蝦滑和肥牛,壓根兒就就不想跟他多說一句廢話,多跟他說一句話就少吃以後蝦滑,不劃算。
但是既然他這麽問了,他決定勉為其難的回答他,“喜歡男人?我早就知道了。”
穆景和看着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也是
何博陽逢年過節就給他塞女人,伺候未來的老丈人都沒有伺候他上心。
清明,人家送花圈,他送女人。
端午,人家送粽子,他送女人。
中秋,人家送月餅,他送女人。
……
就連大過年一家團圓的日子,他也給他賽個女人,要不是他喜歡男人,他這條命不是斷送床上就是斷送何博陽的手裏。
也的虧何家家大業大,否則他都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想趁機他人走茶涼之後,收購他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