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盒子

“這是什麽東西?”徐嘉樹回頭,面上帶着捉摸不定的笑意。

葉初晴“呃”了兩聲,顧左右而言他:“你對這山洞挺熟啊?”

徐嘉樹點頭:“還行,往常下雨時也來這兒躲過幾次。”

這麽看來,他來這兒還不止一兩次。葉初晴在心中迅速思索,為什麽她來時就從沒碰上他?今日這事是該攤開來,還是該蒙混過去?徐嘉樹知道了她藏東西的事,到底是有利還是有害?

她第一反應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但想了一會兒,她猶豫了,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漸漸成型。

這事确實不能讓人知道,但萬一還是被人知道了,那她就迫切需要一個背鍋的,徐嘉樹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背鍋的不二人選啊。

得給自己留條後路。

徐嘉樹作勢又要去拔那根樹枝,嘴裏還道:“也不知這樹枝是誰插在這兒的,明明我上次來還沒有的。”

他的指尖已經觸碰上樹枝頂端,本以為葉初晴該出聲阻止,卻一直沒聽見她的聲音,他有些奇怪,回頭看過去。

紅衣姑娘的秀發濕乎乎地黏在臉頰上,她幹脆拂了一把,将側邊的濕發全部拂在耳後,露出她秀美的臉龐。形容有些狼狽,但她臉色淡然,并不見絲毫羞慚之色。

見徐嘉樹看過來,她挑眉,以眼神示意——你拔啊,我不在意,你盡管拔啊。

徐嘉樹猶豫停住,難道他想錯了,這不是把柄?但他已經伸出了手,絕對不可能收回,當機立斷,他将樹枝拔起,底端帶出了些泥土。不過底下東西埋得挺深,沒現出來。

“在下看這像個标記,葉姑娘以為呢?”他回身揚了揚手裏的樹枝,指着那淺坑道,“在下以為,應當是誰藏了東西在這兒,特地做了個标記,以使自己不會忘記。”

他頓了一頓,語氣微疑惑:“也不知是什麽東西,不如我們挖出來看看?”他視線緊盯在葉初晴臉上,想要看到她的表情變化,以此推測這藏着的東西有無實質作用。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葉初晴十分鎮定,面不改色,甚至微微笑道:“我覺得你的想法不錯,挖吧。”

見他還僵着沒動手,葉初晴起身,随手在邊上撿了個趁手的扁平石塊,道:“我看你弱不禁風還閃了腰,這粗活兒還是我來幹吧。”

在徐嘉樹微微震驚的眼神裏,她蹲下就是一鏟,迅速将淺坑挖成深坑,露出下面藏着的木盒。

Advertisement

“哎呀,竟然真的有東西哎,打開來看看。”她自言自語,将那木盒抱起來,盒上挂着一個醒目的銅鎖,“唉,可惜有鎖,沒有鑰匙打不開呀。”

徐嘉樹在一旁聽她自說自話,差點被逗笑,這演得也太假了吧,還是把他當傻子,以為他眼瞎看不出來這盒子和她之間的關系嗎?

葉初晴抱着盒子經過他身邊,被腳底石頭絆了一下,撞到他懷裏,她趕緊退出來,舉着盒子道:“你覺得這盒子裏有什麽?”

徐嘉樹盯着她,伸手拿過那小木盒晃了晃:“不知,你覺得呢?”

“我哪知道啊,這又不是我的東西。”葉初晴眯眼笑,“但我看着覺得它像你的。”

這是要栽贓?徐嘉樹啞然失笑,這手段未免過于拙劣,她說像就像?這山洞裏可只有他們兩人,就這麽公然栽贓給他,也沒個旁觀證人,栽贓又有什麽用呢?出了這山洞,他不認,她也沒有辦法強迫他承認。

他正不知道說什麽好時,就聽葉初晴忽然道:“那是什麽?”她的手指正指在他的腰上,他低頭看去,一枚銅制鑰匙露出個頭,但從那頭部就能看出來那就是枚鑰匙。

他表情複雜,這鑰匙是什麽時候弄到他身上的?難道就是剛剛那一撞?柔軟的女性軀體撞進他懷裏時,他心裏還蕩了一蕩,哪能想到這還是出美人計。美色誤人啊。

葉初晴不等他反應,迅速伸手将那鑰匙勾出來,舉着鑰匙玩味道:“這鑰匙可是從你身上發現的,這盒子跟你脫不了關系了。”

徐嘉樹終于明白了,她是想拖人下水。看來,這盒子牽扯的還有點多。

“你是不是很好奇這盒子裏有什麽?”葉初晴勾着嘴角,“那我們便打開看一看吧。”她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咔噠”一聲,銅鎖開了。

打開蓋子,徐嘉樹原本不甚在意的視線驀然轉為震驚:“你藏這麽多金子做什麽?”

“哎,這話可說錯了。”葉初晴右手伸出根食指,搖了搖,“這鑰匙可是你身上的。”

徐嘉樹扶額:“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我的金子?那我拿走了,反正你說是我的。”

“做什麽美夢呢?”葉初晴将盒子扒拉到自己身邊,将上面一層金子撥開,露出下面的東西,“我警告你,你已經和這盒子脫不了幹系了,但金子和你沒關系,這下面的才和你有關。”

他湊過去看,再次震驚:“這是朝行書院山長的牌子?你從哪裏弄來的?”

葉初晴淡定地将那牌子拿出來,又露出藏在盒底的路引:“一驚一乍的幹什麽?不過就是個牌子而已,簡單得很,以後這就是你的了。”她把牌子扔到徐嘉樹懷裏。

山長的牌子與普通學子的牌子是不一樣的,他的牌子形狀如鑰匙,也确實是把鑰匙,能夠打開朝行書院內藏書閣的頂樓閣樓,傳說那裏面有他們書院的鎮院之寶。

徐嘉樹沉默半晌,問她:“你是不是去朝行書院那個傳說中的閣樓了?”他更想問的是,是不是真将人家鎮院之寶給偷出來賣了,才得了這麽多金子?依照她剛剛把鑰匙藏他身上的技巧,這推測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憂心忡忡,身家清白的小姑娘怎麽就成了梁上君子?這可是違反夏國律法的。

葉初晴十分坦然地點頭:“去了,就是個普通小閣樓而已,沒見到鎮院之寶。”

“那這金子?”

她輕哼:“你想多了,那閣樓裏怎麽可能會有金子,這金子我都存了好些年了。好了,金子是我的,牌子是你的,盒子是我們倆的,你若是敢把這事給捅出去,我就說你偷偷去了人家的小閣樓。”

狡猾的小狐貍終于露出了尾巴。

就是要拉人下水,并且正大光明地栽贓嫁禍。

徐嘉樹拿着牌子看了一會,嘆氣:“不說這個,你那路引又是怎麽回事?”

“這就與你無關了。”葉初晴想了下,覺得剛才那威脅力度不夠,眼珠子一轉,更加“惡毒”的計劃脫口而出,“你要是去我爹還有先生面前搬弄是非,我就說你對我意圖不軌!”

說完威脅以後,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溫柔和善:“往後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死了你也別想獨善其身,就沖着今日我們倆在後山耽擱這麽久,書院裏怕是都傳遍了。我就是說我們倆沒關系,他們估計也不信,我若裝個面紅耳赤,這關系更是板上釘釘。徐嘉樹,你可要想好了。”

徐嘉樹咋舌,她這是連閨譽都不要,硬是要拉他下水啊。

他輕笑:“想好了,不過你也得想清楚了。”你今日要賴上我,往後去留可就由不得你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