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個人推理
個人推理
“你不覺得這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嗎?”
此話一出,那名女警立馬直直的注視着我。
“你說他的死亡是他殺?你怎麽确定的?現場的資料來看,他的死亡原因有兩點,一點是繩子纏繞着脖頸處,類似上吊,一種是淹死的,你怎麽就能确定這是他殺不是自殺呢?”
“那你怎麽能确定這一定是自殺呢?”
我的反問怼的女警啞口無言,但她又轉過頭來看向我。
“這真的是一個中學生在面對朋友死亡以後應該有的樣子嗎?我嚴重懷疑你有心理問題。”
“我确實有心理問題,不過首先我并不是反社會人格,再其次是,你們應該能查到我的病歷的,所以為什麽要問我呢?”
我将手中裝着熱水的紙杯捏緊,直到杯中的熱水漏了出來,燙得我滿手。
“我擦。”
“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我帶你去沖涼水。”
女警拉着我的手,把我帶到水龍頭底下,她打開閥門,冰冷的水順着我的手向下,就像流動的江水一樣,包裹着。
“你為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認定是他殺呢?”
女警裝似無意的開口,但我聽出了她話裏的話———你知道什麽內幕吧?
看着被水沖刷的手,知道皮膚的顏色慢慢不再那麽紅,皮膚的灼燒感也降下了,我看着手背,看着水流,開口:
“我是他的朋友,小學同學,我對他的了解可能比他母親對他的了解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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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覺得他不會自殺,也不可能自殺。”
“嗯。”
“凡事都有例外,但我們也确實更希望他是自殺,如果是他殺,我們也會不擇手段的将兇手找出來。”
看充的差不多了,我将手從水流中抽出,順手将閥門關上。
“這不就是你們的工作嗎?”
“不沖了嗎?”
她看着我那還在滴水的手,但似乎注意力更多還是在我的話語中。
“我可以回去嗎?我晚飯還沒吃飽。我家的泡面可能還涼了。”
“啊…你等等,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來。老江!你過來看着他!”
見一名近多的男警過來,那名女警才離開。
“叫我江警察就好了,童同學。”
“嗯,可以去人少的地方談嗎?我有些事情想說。”
江警察看了下四周的兩三名同事,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把我拉到了無人的房間。他伸手摸到開關,直到房間的燈亮起,我才看清這是審問室;他拿手拍了拍本來應該坐犯人的地方,示意我坐下。
我倒也算是聽話的,順從他的意見,坐在了凳子上,雙手倒是撐着臉,沒有像犯人那樣被拷着。
江警察坐在了審問人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撐着下巴,翹着二郎腿似做懶散的注視着我,開口:
“有什麽想要坦白的嗎?你和死者關系挺近的啊!”
“警察叔叔,我是良民!我什麽都沒有做!”
我已捧讀的口吻,說着這句經典話,但此刻我的表情和這句話倒完全不符,誰見過一個板着臉,還濕着頭發的少年,以捧讀的口吻說這句犯罪常用話呢?
大概是由于畫面的極度不違和,江警官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別太在意,就這裏沒有人,所以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你應該已經聽到了我說這個事情是他殺吧!我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所以我可以和你們一起調查嗎?”
我裝作無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不可以哦,賣萌也不行,這是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小朋友還是好好念書吧!”
他就這麽以哄小孩的口吻說着,就好像認為我是那種看推理小說看多了的人,或者說是那種中二病?果然還是當小孩子哄了呀!
“要不你先聽聽我的推理?就當是陪小孩子聊天吧!”
“好的呢,童小朋友!”
如果不是兩人都坐在審問室的話,那這場面就有點像是一個幼稚的初中生,在和一個30左右的人玩口頭過家家。有一種雙雙被降智的感覺。
“好了好了,認真點吧!首先,嗯,是聊天消息的問題。”
我把手機解鎖打開到我和他之前的聊天記錄上,轉過來,面向江警官。
“注意看,除了疑問句和感嘆句,其他句子後面都是沒有标點符號的,但是最後一條消息,卻帶着一個句號。這難道不是很蹊跷嗎?而且最後一條消息和之前的消息隔了有十分鐘。”
他随着我的話語也是仔細的看了一眼最後的消息,他注意到了我所說的細節,并輕微的點頭表示認同。
“你們不是要對死者屍體進行屍檢的嗎?要不我們打個賭?我就打賭他是在最後一條消息發來之前死掉的。”
但江警官卻是玩味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小朋友,以手機上的消息作為據點,推理出一個虛構的故事。但她卻覺得這個賭很有意思。
“好啊,可以,那我就賭他是自殺吧!”
“嗯,那先到這裏,記好了啊,是5月18號晚上11點56分!”
“那我們賭什麽呢?要是你輸了怎麽辦?”
他撐着下巴,嘴角上揚,執勤服的藍色配上他那被曬成小麥色的笑臉,有一種暑假時鄰家哥哥的笑容,就是那種陪小朋友玩的笑容。
“我要是輸了,我請你吃一頓燒烤,你要是輸了,就讓我參與這個他殺案行嗎?”
“行,屍檢結果大概這周內能出,到時候我就等你請我吃燒烤!”
“嗯,好!”
我好像忘記了,死者是我的好友,那種蔓延出來的悲傷并不存在,所取代的是一種異常的冷靜,嗯,我似乎開始格外在意。此時,我的大腦仍舊在飛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