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錢呢？錢呢？錢呢？
錢呢？錢呢？錢呢？
陳晚聲是被過堂風吹醒的。
更準确而言，是有地方感覺到了冷。
腰酸腿痛，顧大爺的腱子肉真沒白長。
陳晚聲捂着腦袋長嘆一口氣，終于決定起身。
但是，在看了自己這副打扮後，恨不得倒下去，重新醒來。
上邊套着顧大爺的明顯大幾個號的背心，一團涼被角裹住了他的腰。
至于下邊嘛——
啥都沒有。
陳晚聲滿腦袋的黑線。
把團成一團的涼被展開，火速的包裹住自己，看了一眼地上，并沒有亂扔四散的衣物。
得，連撐着腰撿內內的情節都沒有給他留。
于是，只能扯着半啞的嗓子吼：“顧大爺，金主大爺，您去哪兒了！”
在院子裏練拳的顧尋違，聽見這稱呼，翛的一頓。
大爺叫上瘾了。
清晨到最後的時候，陳晚聲咬着牙放狠話：“顧你大爺的，能不能有點金主做派，小爺的腰快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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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尋違把手指卡在陳晚聲的嘴縫裏，緩慢的攪動：“晚聲，重新叫，叫對了，今天就停了。”
某小爺實在頂不住了，剛想放軟話，到嘴邊又成了“顧大爺”。
真是該，怎麽竟說心裏話。
在加速度操練過程中，沒等刻意奉承的軟話出口，人就暈過去了。
上午醒來，陳晚聲的語言系統直接和清晨的最後一句話接軌，只記得叫顧尋違為“顧大爺”了。
顧尋違扯了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幹，随即去廚房端溫在熱水裏邊的蔬菜粥。
樓梯口傳來聲響，陳晚聲趕緊把涼被角掖了掖，确認沒有露出任何私密皮膚，才扯着笑，等着金主大爺的光臨。
顧尋違把粥放到床頭櫃上，又去接了一杯熱水，遞到陳晚聲面前：“喝點水潤潤。”
嗓子确實很幹巴，陳晚聲碰着杯子咕咕兩口就喝沒了。
然後，繼續扯着笑對着顧尋違眨眼睛。
裝乖的陳晚聲很誘人，特別是老頭背心剛好把胸口的痕跡都露出來了，讓顧尋違忍不住側目挑眉。
顧尋違把床頭櫃上的粥也端到了陳晚聲面前：“要不然，先吃飯，有點清淡，過兩天就帶你吃好吃的。”
陳晚聲很順從的接過。
發生關系之後，這麽聽話？
顧尋違強行壓制住眉梢的喜悅，側身坐在床上，看陳晚聲捏着勺子往嘴裏送蔬菜粥。
一口接着一口，精巧的喉結上下滑動，顧尋違也跟着空咽了一口。
陳晚聲捏着勺子的手緊了緊。
舀了一勺粥，問：“您要不也去喝點粥？”
顧尋違愣了一下，于是扶住陳晚聲的手，吃了那一勺子的粥。
不是？
陳晚聲的眉頭皺起來了。
一瞬間想把勺子扔出去。
但是礙于金主的面子，陳晚聲沒有這樣做，只把勺子揚起來，端着碗喝粥。
好在剛才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沒喝兩口就吃幹淨了。
陳晚聲把空碗送出去，看顧尋違笑得十分“慈祥”，他把碗放下後，立刻就扯了紙巾送來：“要不要再吃點別的東西？”
金主大爺，有些莫名其妙。
“已經吃飽了。”
陳晚聲主要是害怕，再來一次搶勺子，而且剛才顧尋違看他的眼神，着實有點像盤菜。
顧尋違：“今天要出去玩兒嗎？十一點左右最低潮，可以去趕海。”
聽見去趕海，陳晚聲有點心動：“撿的海鮮，都歸自己對不對？”
“對，晚一點還可以送到酒店去加工。”
“那……”陳晚聲畫風一轉，突然表現得很疲憊，“可是，我太累了，動不了。”
顧尋違坐到陳晚聲旁邊，圈抱住他：“那我們下次去也行，海邊漲潮落潮，趕海的機會多的是。”
剛開葷的顧尋違，沒瞧出來陳晚聲的意圖。
陳晚聲垮着臉，可憐兮兮的：“你想去，我可以陪你去的，只要你……”
“只要我怎麽樣？”
見顧尋違真的沒懂，還表現出一副十分關心自己的模樣，陳晚聲只好繼續笑着說：“……金主大人，是不是忘記了什麽？”
顧尋違看着拼命對自己眨眼睛的陳晚聲，絞盡腦汁不确定道：“我昨晚戴了——”
“停！”
陳晚聲把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來，然後繼續提示到：“三百萬。”
顧尋違的臉繃住了。
周邊的溫度驟降。
陳晚聲是能抗住低溫的，繼續眨着眼睛對顧尋違禮貌微笑。
顧尋違從床上下來，從櫃子裏翻出空白支票，正要填寫，就聽陳晚聲用半啞着的聲線繼續說：“不要支票，直接轉我卡上，還得有贈予合同，有法律效益的那種。”
自從他老爹賭錢欠款開始，陳晚聲還真做過白日掉錢這種夢，醒來之後特意查過怎麽樣做，錢才能實際屬于自己。
正好，今天用上了。
只是金主大爺的臉色有點難看。
顧尋違撥通了一個電話：“……對，贈予合同，三百萬，銀行卡號待會兒發……別問，速度轉賬就行。”
打完電話，顧尋違把手機扔到床上：“現在可以了嗎？”
陳晚聲這會兒也不顧及自己下邊光溜溜了，半跪着到床邊，撿起手機，輸入了一長串數字，然後捧着手機：“您過目。”
顧尋違此刻的怒火已經壓不住了。
将長串數字編輯成短信發了出去，随後又附加了一句：最快速度。
陳晚聲很狗腿的給顧尋違按肩：“您別急，等等，到了我就陪您出去趕海。”
“哼。”
顧尋違有些氣。
還能虧他這點錢，至于嗎？
原本是想帶他趕海散心的，現在成了什麽？付費帶陳晚聲趕海，強迫給自己散心。
不到五分鐘，陳晚聲的短信響了，偷偷瞟了一眼，數了一下零，正确的。
幾乎是瞬間，陳晚聲更加後腿了：“顧大爺，摁得舒服嗎？”
“換個稱呼。”
“小叔叔。”
顧尋違轉過頭，看了一眼陳晚聲：“十點出發去趕海，能做到嗎？”
陳晚聲做了一個保證的手勢：“肯定可以。”
顧尋違笑了一聲，将陳晚聲壓在了床上。
既然要玩金主的游戲，那就收一點金主的利息，并不過分。
空擋遛鳥正适合顧尋違盤弄。
老頭背心被扯了一個大口子，半挂在胳膊肘上，胸口旁多了好幾個牙印。
“顧大爺，你停停！趕海趕不了了！”
顧尋違弓着手掌拍在陳晚聲的大腿上，發出一聲空響：“爬都給我爬去。”
……
陳晚聲癱在床上，盯着頂上的吊燈出神。
自己這是何必，要在這麽危險的地方讨論這麽利益的話題。
顧大爺不做人啊。
趁着顧尋違下樓，陳晚聲偷摸眯一會兒，還有半小時就得爬起來。
——趕海
——趕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