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錦溪感到體內的能量在一點點回複，也不再那麽的疲憊整只想睡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總不能是因為這個凡人吧？

想了解靈淵這個凡人的生活，以便更好地與之相處，只能去到人多的地方，于是她去到了離這兒最近的一座城裏，觀察在街上來往的人，看她們吃飯、做事、娛樂，看他們如何生活。先是走在人群裏面，可是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地，只有她沒有，一時無所适從了。

于是她換到了房頂上，居高臨下，既可以看到所有的人，還沒有人會注意到她。可是她還沒有看到幾眼下面，就突然從屋頂掉到了屋內，還掉到了人家的餐桌上。

兩天後，透過茂密的花枝，她可以繼續觀察在她腳下來往的人，自從那次靈淵當了自己的玉佩去賠償她掉下房屋造成的損失以後，這座冷清的宅子就變得熱鬧了起來。有許多外面的人來拜訪他。

他的玉佩上，刻着他們齊家獨有的圖騰。那是他們國家唯一一直享有殊榮的将門世家。

來拜訪靈淵的人衆多，能注意到錦溪的人卻不多，只有靈淵能發現她——

“咳咳，城東的阿花城西的阿青和城中心的婉兒都想嫁我，你呢錦溪，你有什麽想法？再不說可就錯過了喲……”

想法？錦溪思考了一會兒，終于有了一個想法，“那就讓她們都嫁給你，既能讓她們高興，還能讓你這裏熱鬧起來。”

靈淵無語住了，呆呆地看了錦溪半晌，然後轉身拿起了茶壺進屋，離開時還斜睨了她一眼，向她表達自己的不悅。

這幾日錦溪左想右想還是覺得很愧疚，凡人生活需要許多錢財購置生活用品，也許不是他孤單需要她陪伴，而是自己一直都是他的麻煩。近日，有同為魚妖的朋友來找到她，希望她可以替

他辦件事，他會給她不少的一筆錢。

那只叫古音的魚妖在人間明顯混得很好，還當上了朝廷官員。他是靈淵的朋友，卻只有錦溪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魚妖。

去打撈一搜沉沒的官船，上面有一把劍鞭，那是一種像劍一樣鋒利可割喉、有柔軟可別在腰間的器物，是舶來物，其質地不得而知。軍器監一直在等着研究它，倘若能成功造出，他們的将戰無不勝。錦溪想好了，她不需要什麽生活上的開銷，完成任務以後，就把錢都送給靈淵，報答他的收留之恩。

她走進屋中，靈淵正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他心愛的玉琴，她說：“靈淵，我打算換個地方生活，以後就不在這個小院了，不過，我會回來看你的。”

靈淵手中的動作僵住了，他以為她會願意待在這，“你……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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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太過于單調了，我想出去看看。”

“反正我閑來無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有朋友等着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看你的，靈淵。”

“什麽時候走？”

“明天就走了。”

“好，那我為你再彈最後一晚曲子吧。”

月明風清，地面橫疏斜影，月光下的梨花更顯潔白，風一吹就像下雪，靈淵坐在青石階上，思緒像發絲纏亂，手指像梨花飛舞錯落，為她彈一曲離別。不，他們怎麽會離別，他們是上天注定的羁絆，是世間無數紅線的牽連，是永生永世心頭的烙印。他更改音符，将離別彈成相遇。

結束了，他說：“錦溪，這座院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這裏永遠歡迎你。”

兩天後，他站在花樹下看月亮，站在月亮下的人在看他。

“那小姑娘都走了，你還有什麽可留戀的啊？”月色下，那人走動起來，黑色的錦衣上泛起潔白的亮圈，他的眼神清明，生得白淨俊俏，笑起來卻爽朗的很。

“齊老将軍之前跟你說的都只是一時沖動，現在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他很想念你。”說這話的時候是真情實意，他是真的想把這齊小将軍勸回去，怎麽也算功勞一件。就是可憐了錦溪要去辛苦一下了。

他輕嘆了一口氣，又笑着搖了搖了頭，好像對某種東西無可奈何的投降。也許是對自己當初尋找自由的夢想，也許是對作為一個人七情六欲的束縛。

躍上馬背的時候他眼前突然一片空白，額頭疼痛的厲害，他的身體也已經大不如前了。人總是如此，曾經鮮活的來到世上，卻被光陰摧朽了身體。

就讓他最後奉獻一次自己，不管為了誰。

錦溪站在離沉船的位置最近的海岸上，這個任務對錦溪來說本來就不是什麽難事，她想着自己不出十天應該就可以回去。可是沉船所在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漩渦，沉船不知道被卷成什麽樣子了，而那麽小的劍鞭更是不知去了哪裏，這次的任務比她想象的要難。

她再一次跳入海裏靠近漩渦，再由漩渦将自己卷入，順着水流一直旋轉而下，在感受不到轉力之後她強忍住眩暈睜開眼睛，光線已經很弱了，已經是水下很深的地方了，但還是沒有到底，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船的殘骸和劍鞭應該會在這裏正下方的海底和周圍。

她一直向下游去，用法力打出光來，果然在底上看見了一些露出一半的珠寶來，還有很多中式箱子的鑲邊料子半埋在沙中，周圍有很多形狀各異的物品，她不認識，看來這艘官船主要就是運輸外來的新奇物品的，可惜碰上漩渦被卷進來了。

雖然它沉下的時間不遠，但是還是有很多東西被覆上了沙礫和蟲澡，她找了很長時間。

等拿到劍鞭、游出海面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