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這天是馮曉東的生日,虞晚楓在群裏說了句可以免費把會所借給他玩,當作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馮曉東很是心動,早早地帶着他的一幫小弟來到會所,準備舒舒服服地放縱一晚。

“今晚虞大公子買單,你們都放開了喝,不醉不歸!”

“那還愣着幹什麽,趕緊給馮哥滿上。”

“喝,再喝!”

“靠,你小子到底行不行啊,喝這麽點就醉了?”

酒過三巡,馮曉東提着褲腰帶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朝外走去。

包廂的房門被推開一角,這群人尋歡作樂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伴随着嘈雜的搖滾樂,吵得可以把屋頂掀翻,把地板震碎。

謝禾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對着虞晚楓比了一個手勢——可以準備動手了。

馮曉東喝得臉頰通紅,走路都走不穩,扶着牆往衛生間走去。

他來到衛生間前面,一手搭在門把手上,用力地推了兩下,門紋絲不動,他醉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

馮曉東又提了提褲腰帶,膀胱傳來的刺痛感讓他的額頭落下了幾滴豆大的汗珠。

他半個身子靠在門上,被逼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往裏頭用力一推,門開了!

下一秒,馮曉東就消失在了視線裏。

“魚魚,沖!”

謝禾猛地站起身朝衛生間飛奔而去,他手上攥着一個粗布麻袋,虞晚楓緊跟在他後面,一手提着一根木棍。

謝禾沖到衛生間前,擡腳用力踹開木門,一陣吱呀聲響後,面前出現了一個摔了個狗啃泥的狼狽之人。

馮曉東正趴在一攤冰水之上,罵罵咧咧地□□着。剛剛,就在他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一桶冰水從天而降,把他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

這個簡易的裝置是謝禾花了十多分鐘布置好的,他還親自測試了兩回,保證能萬無一失。

馮曉東果不其然落入他設下的陷阱裏,現在正渾身哆嗦着,這一切都和他預想的一樣——報複計劃正式開始!

眼看着馮曉東掙紮着快要爬起來了,謝禾二話沒說沖過去一腳踩在他背上,将他重新踩回了冰水裏。

“草,你他媽的誰啊?”馮曉東費力地轉過頭來,額頭漲成了豬肝色。

謝禾沒給他轉過頭來的機會,摁住他的脖子,迅速将麻袋套在他的腦袋上。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快放開我,放開我!”馮曉東奮力掙紮,扯開了嗓子哀嚎,“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小虎,小虎!”

謝禾心滿意足地勾了勾嘴角,從虞晚楓手裏接過棍子,在空中甩了兩下。

馮曉東被剝奪了視覺,眼前一片黑暗,聲音在此時變得格外的清晰。皮靴與冰水接觸的飛濺聲,棍子将周遭的空氣刮得嘩嘩作響的聲音,這些聲音都變成了催命的鼓點,用力地擊打在他脆弱無助的心上。

馮曉東抖如糠篩,扭動着身軀向後爬去。他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要幹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馮曉東,C市最有名的大都建工就是我家的——”

他話音未落,謝禾一棍子朝他手臂上打了過去。

“啊啊啊啊啊啊!”馮曉東慘叫一聲,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滾。

謝禾甩了甩棍子,心想自己壓根就沒用多大的力氣,反手又是一記抽了上去。

馮曉東被揍得慘叫連連,手腳并用向後爬去,直到被堵在了角落裏。

謝禾走到他面前,用棍子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腳,讓他在恐懼的邊緣不停徘徊。

“你到底是誰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打我?”馮曉東在角落裏蜷縮成一個大肉球,瑟瑟發抖地控訴着,“是誰派你來的?他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哦不,三倍。你想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左右兩棍子。

“啊啊啊啊——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很快,衛生間裏回蕩起馮曉東的哭聲與求饒聲。可以想象的出來,麻袋底下是一張多麽涕淚橫流的蒼白面孔。

沒想到這人心思陰暗狡詐,卻這麽慫,只挨了幾下棍子就哭天喊地跪地求饒了。

謝禾搖了搖頭,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下。

突然,一直哭啼哀求的馮曉東大吼一聲:“是不是謝禾派你來的?”

呵呵,做賊心虛。

謝禾心裏頭的那團火頓時燒得更旺,照着馮曉東的胳膊高高舉起木棍。

“啊——”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馮曉東縮在角落裏,斷斷續續地說道,“不是謝禾派你來的,那是誰派你來的?我最近,最近沒有惹到什麽人啊。”

都被揍成這樣了,居然還有力氣思考分析,看來剛剛的幾聲慘叫都是裝出來的。

謝禾活動活動胳膊,開始新一輪的“拷打”。

這一回,他貼心地多用了幾分力道,揍得馮曉東慘叫連連,就差跪地求饒了。

“告訴你的老板,只要他能高擡貴手放過我,不管讓我做什麽我都可以。求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

十多分鐘後,謝禾神清氣爽地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出完心中的惡氣後別提多痛快了。

他一手攬過興奮的虞晚楓,說:“今晚請你吃大排檔。”

“大排檔的話要請我吃十頓哦。”

“沒問題,你想吃幾頓都行!”

*

兩個人并肩走在大馬路上,一手提着一個啤酒瓶,走起路來搖搖擺擺。

初秋的夜晚刮起涼風,一陣接着一陣,直往人衣服裏頭鑽。

謝禾被吹得打了一個哆嗦,自動朝渾身散發着熱氣的虞晚楓身上貼了過去。

虞晚楓皮膚白,被刺眼的路燈一照,兩邊的臉頰看起來像是燒紅了。而謝禾小麥色的皮膚上并沒有浮現出多少醉意,即使他才是那個更不勝酒力的人。

謝禾用肩膀撞了虞晚楓一下,調侃道:“魚魚,你酒量真差。”

“謝禾,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現在怎麽樣,沒有我拉着你,你還走得穩嗎?”

謝禾下巴一擡,不服氣地哼哼唧唧:“你家裏開了一個大酒莊,這麽大這麽大的一個酒莊,你喝了這麽點、這麽一點的啤酒就醉了,不像話。”

“誰說有酒莊就要會喝酒了,你這是歪理。”

“哼。”

“謝禾,你少對我哼哼,只有豬才總是哼哼個不停。”

謝禾臉色一變,一胳膊摟住虞晚楓的脖子,威脅道:“你小子說誰是豬呢?”

“謝禾,你本來就屬豬,我又沒說錯。”

“哼,我懶得和你計較。”

“你看看你,你又哼哼了。”

兩個人吵吵鬧鬧走了一路,這一天經歷下來,兩個人都已經沒了力氣,随便往馬路牙子上一坐,酒瓶子一碰,又開始談天說地。

虞晚楓:“謝禾,你後面打算做什麽?就這麽放過馮曉東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謝禾靠在他肩膀上,含含糊糊地說:“走一步看一步吧,馮家和我家還有生意上的來往,不能把他逼得太急了。”

“是哦,你哥哥和他算起來還是親戚。”

“遠房親戚,很遠很遠的親戚。”謝禾糾正道,他心底裏十分不願意自己的家人和馮曉東這種人有任何牽連。

“再遠的親戚你後面也免不了要和他接觸,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你要提防着點。”

“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謝禾是誰,還能被他欺負了去。”謝禾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他現在可是開了上帝視角的人,什麽魑魅魍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虞晚楓撇了撇嘴:“你都被馮曉東欺負得和陌生人滾床單了,還要怎麽被他欺負。”

一頭冷水從天而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謝禾挺直腰杆,嘴硬道:“不就是和一個大帥哥一夜情了嘛,我不吃虧。”

“一夜情,一夜情......一夜情!!!”

這三個字像是戳中了虞晚楓腦子裏的某個開關,他激動地爬了起來,一把拽起謝禾,嚴肅地說:“走,我們現在趕緊去醫院。”

“為啥啊?”謝禾腦袋發懵,眨着兩只迷瞪瞪的眼睛,嘴皮子都不利索,“為什麽要去醫院?我又沒病,我不去。”

“萬一那個男的有病怎麽辦?謝禾,還沒到48小時,現在吃阻斷藥還來得及!”

阻斷藥?!

謝禾迎了當頭一棒,周圍的涼風嘩嘩地往他心窩子上吹,頓時冷汗直冒。

“不會吧,他不會有艾......”

“你怎麽知道他沒有病?走,咱們趕緊去醫院抽個血檢查一下。”虞晚楓用力地拽了他兩下,沒拽動,催促道,“謝禾,你還愣着幹嘛?趕緊啊。”

謝禾腦袋嗡嗡響,想起書中作者用大段的筆墨描寫男主如何受歡迎,身邊的紅顏知己不斷,以此來突顯男主的男性魅力。

想到這些描寫,謝禾不由自主的喉頭受壓迫,彎下腰就是一陣幹嘔。

“謝禾,謝禾,你怎麽了?”

謝禾仰起頭,啞着嗓子喊:“走,我們去醫院,馬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