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什麽味道”
“哈”鐘離辰先是疑惑,然後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他,這這,這味道是他身上傳出來的。剛才他為了躲巡邏的侍衛,藏泔水桶堆沾上的。見江玄淩臉色越來越奇怪,鐘離辰嘴一瓢:“還不是為了送這東西來。”立馬捂住嘴,外界對江玄淩的風評在腦海裏跳個不停。
“是嗎?”
是,是啊。鐘離辰欲哭無淚,不過,他是不是眼花了,他好像看到江玄淩笑。
“來人,請客人下去安置。”
“是。”
直到鐘離辰整個人泡在熱水池子裏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了和做了什麽。
抹了一把臉,算了,事已成定局,要死就死反正穿越這三年也是撿來的。只是鐘離辰抹臉的動作做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離開客棧的時候把行李落下了,以至于他現在沒有換的衣服。不過從宮裏帶出來的錢還在,這也歸功于他有把銀錢貼身裝放的習慣。
“殿下,這是侯爺命小的給你送的換洗衣物。”鐘離辰正愁着是向江玄淩措辭要衣服還是湊合着洗洗繼續穿的時候,戰西侯府的下人就送來了。
看樣子還是寝衣和常服一應俱全,下人繼續說:“侯爺說殿下有恩于戰西侯府,若是有什麽需求不必客氣。”
鐘離辰一愣,那麽好不由得讓他開始質疑他遇到的江玄淩是不是書裏那個心狠手辣,锱铢必較,性情乖戾,殺人不眨眼的戰西侯江玄淩。
“殿下”下人立于屏風外,見裏面沒有動靜不由得問。
“啊!嗯,好。”鐘離辰已經反應過來,這些話就是官方術語,聽聽就好當真就太年輕了。
有一說一,這戰西侯不愧是皇帝的得力親信,這客房用的物件比他一個皇子都好。想到這鐘離辰又暗自嘲笑自己,烈火烹油,自己可受不住這麽好的東西。
一夜奔波,在宮裏的時候鐘離辰可沒有冰盆這待遇,如此便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可以說的上是入夏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晚上。
趿拉着鞋子來到窗邊,剛要推開,鐘離辰清醒過來,這是戰西侯府。不是自己的小院子,推開窗看不到自己種的那些花花草草。
“殿下可是醒了?”還是昨天那個下人的聲音。
鐘離辰暗嘆這戰西侯府的下人耳力真好:“是。”
“可需現在給殿下送洗漱用具”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麽事無巨細的伺候,鐘離辰一時有些不習慣,愣了片刻才道:“可以。”
動作很快,鐘離辰還來不及把衣服系好,下人就端着一應物什進來,全程沒有亂看一眼,讓鐘離辰見識到了什麽叫規矩。
“殿下,廚房已經備好早膳,請問是否現在送來。”
昨晚花大價錢吃的清蒸鳜魚在昨晚上吐了個幹淨,鐘離辰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現在送。”
“是。”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別人忙前忙後的伺候,鐘離辰還不知道別人叫什麽。
“小的李明德,殿下叫我李子就好。”
“李子”鐘離辰驚奇道:“這是你的小名”
“是,小的喜歡吃李子,又姓李,所以大家都叫我李子。”
“原來如此。”鐘離辰明白了,李明德又躬了躬身,才離開。
“七殿下。”
“這麽快”鐘離辰還以為李明德去拿飯這麽快就回來“你?”
“昨夜多謝殿下救命之恩。”來人正是昨晚上出現在鐘離辰屋裏的大漢。
對方躬身大禮,鐘離辰一下子就紅了臉,尴尬地厲害:“沒沒事,我也沒做什麽。對了,你的傷,你沒事吧昨晚上我看你好像流了很多血。”
來人輕描淡寫道:“已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鐘離辰心裏直豎大拇指,明明昨晚上流了那麽多血,結果第二天活蹦亂跳的,比你主子還經造。
“對了殿下,你出宮可是有什麽要辦的,若是不介意可差我,權當感謝你的救命之恩。”來人再次說。
你可是戰西侯身邊的得力幹将,我可不敢差使。鐘離辰如此想着。
“殿下,玄七大人。”李明德提了個大食盒回來。
鐘離辰終于想起來了面前這人是誰,玄七。江玄淩手下有一衆手下,分明暗兩隊,為江玄淩鞍前馬後。
而這玄七就是明隊之首,江玄淩的忠實狂熱粉。在不久的将來,江玄淩倒臺後不惜救主慘死。雖書裏江玄淩是個玩弄權術的大權臣,但鐘離辰還是很佩服他手下有玄七這樣忠誠的人,只是想到他的結局,心下感慨:“原來大人名諱玄七。”看到李明德手裏提的食盒,又道:“不如玄七大人一道用餐,你受了傷得多吃點補補。”
“殿下好意玄七心領,只是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就先告辭了,若殿下有事可讓李明德來尋我。”說完轉身就走。
鐘離辰無辜的眨眨眼,好吧,他忘了玄七還受着傷,來這裏想來也是來道謝的。适宜地移開視線:“那個,吃飯吧。”
“是。”
“劉家一幹人等已經全部下獄,不知侯爺如何處置他們”說話的人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刀疤,随着他說話的動作,傷疤扭動好似下一秒就活過來。
“一個不留。”江玄淩手裏把玩着一卷明黃色絹布,想到皇帝臨去江南時說的話,眸光裏盡是狠意。
“是。”應不報拱手退下。
“應大人。”玄七看見應不報從書房出來,微微颔首。
應不報點點頭算是回禮,等到二人擦肩而過時才發聲:“聽聞玄七大人負傷,你可是侯爺的左膀右臂定要快些好才是。”一句關切的話生生讓他說的陰陽怪氣。
相處多年,玄七早就習慣應不報這個語氣,道了個知道,就快步離開。
“侯爺。”玄七進去。
閑适在家的江玄淩不似平日一身黑衣,而是一身雲白燕服,顯得整個人翩翩君子,“去謝過了?”
“是。”玄七略微猶豫又問,“侯爺,七殿下兩次相救,聽聞他在宮裏生活的不盡人意,我們…”
未盡之言被江玄淩擡手止住:“一碼歸一碼,他過的不好是他沒有能力,就算我們出手也幫不了他”
玄七若有所思,點點頭。
就在這時,從月洞門那邊走來兩個人,正是鐘離辰和李明德。
“侯爺。”
“七殿下。”江玄淩緩步走出書房,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将鐘離辰的神色收入眼底。
鐘離辰總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太多審視,兩次都是你們送上門和我有什麽關系于是拿出當年辭職的氣勢:“多謝侯爺款待,我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告辭了。”本來就三天假,結果這都第二天了,我連半個京城都沒有走完。
“可是府上招待不周”
“沒有,的确是我還有事要做。”鐘離辰也算不上和江玄淩生氣,就如上輩子面試,面試官看到一個應聘者都會考慮很多。更別提江玄淩這個大權臣,肯定會想一個人幾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不是有目的。
“也罷,既然如此,殿下若是在宮外遇到什麽難處可來尋我。”
宮外遇到事?意思就是宮裏有事他不摻和,鐘離辰心裏翻了個大白眼,他本來就不指望。可他在這還是忍不住吐槽一下,遇到難處再來找你,還來得及嗎?不過他臉上還是露出欣喜的笑:“多謝侯爺,我記下了,這就告辭。”
“我送殿下。”江玄淩上前兩步。鐘離辰驚得連連擺手,開玩笑這位可是有時候連皇帝臉都甩的大佬,送自己,自己還想多活幾年。
只是鐘離辰一出門就想起一件事,他行李還都在那客棧,雖說裏面沒什麽值錢的東西,可都是他昨日買的小玩意打算帶進宮裏消遣和換洗的衣物。可就昨晚上那事,鐘離辰确實沒膽子回客棧,那屋頂可是破了一個大洞,蒼天在上,原諒我沒有勇于承擔的懦弱。
不過這事也得找事主,那些小玩意自己花了錢的,得找戰西侯府出面把東西拿回來。可一回頭鐘離辰就木了臉,因為戰西侯府的大門關上了。
是了,書裏也幾次提到,因戰西侯江玄淩得罪的人太多。沒人願意和他來往,因此常年戰西侯府門前清淨。為此,江玄淩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下令閉門自己過自己的生活。
看來找戰西侯府是徹底沒戲了,鐘離辰想,大不了就當自己打水漂了,做善事了。
“就是他!”一道聲音響起。
一時間路上所有人的人都看向鐘離辰,鐘離辰心下疑惑,發了了什麽?不應該啊,自己能惹什麽事!再一看來人,哦豁,還真算惹了事。
“就是他,來我店裏住,把我店的房頂都捅破了,還連夜逃跑。”
“你怎麽知道我連夜逃跑”鐘離辰的注意力有些歪。
客棧老板氣的胡子一歪:“好哇,你承認了,走,跟我去見官。”想到今日一早去打掃衛生,站在屋裏可以看見天上的雲,他就氣得想吐血。
“诶,真不是我捅破的。”僅剩的銀錢搖搖欲墜。
客棧老板指着鐘離辰的手不停顫抖:“還在狡辯,我們去見官。”
“真不是啊!”鐘離辰轉身就跑,打臉來的可真快,這事還真得找戰西侯府才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