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冷美人無需攻略·番外
第清冷美人無需攻略·番外
【就像上一個世界一樣,原主在宿主來之前只是執行劇情的一團數據,并非真人,不過,這次宿主不需要維持原主的人設,不受任何限制,想做什麽都可以。】系統一邊把原主的詳細記憶導入給司姒,一邊很是興奮地和回到房間的司姒說,【壓力都給到他們那邊,如果他們在攻略過程裏沒得到宿主的百分百心動值,反而自己先對宿主的心動值達到百分之百,他們的任務就會失敗,無法融合,還要受到額外的懲罰,繼續到下一個世界執行任務,當然,宿主不用每一個世界都和他們綁定,随時都可以踢掉他們。】
系統怕司姒嫌棄那些切片,最後趕緊補充:【宿主都給過他們一次機會了,他們要是沒抓住,只能怪自己不争氣。】
司姒沒說話,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轉頭看,沒什麽好留戀的,在系統還自顧自碎碎念的電子音裏下樓了。
等她來到客廳的時候,客廳裏只剩下一道修長優越的身影,他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年紀不大,卻透出與年齡不相符合的古板嚴肅,站在那什麽都沒說,便叫等在旁邊的司家傭人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哦,現在不應該叫做司家了,他們包括這棟豪宅現在都屬于這個年輕的男人,他察覺司姒走下樓,還沒看向她,一貫沒有波瀾的眉眼間便浮上極淡極的憎惡。
他曾經是司家從孤兒院帶回來的養子,說起來好聽,不知詳情的人還真以為他是司家大小姐的哥哥,但其實他和傭人是一樣的,甚至比傭人還被磋磨,因為司家這位大小姐對一般的傭人沒那麽濃厚的興趣,但在第一次見過他以後,她就把他納入了她的玩具隊伍。
不許他吃飯,叫人往他被子裏倒冷水,隔三差五找借口罰他,這都算輕的,霍修澤永遠忘不了自己被她丢出古堡的那天,她突發奇想,叫住了從學校回來的他,讓他在為她送來定制衣物的工作人員面前,跪下給她穿鞋。
她的刁難,她的侮辱,他都忍耐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麽自尊自愛的人,他願意用尊嚴和臉面換司家的資源,所以他單膝跪下,沉默地按照她的要求做,看到她沒有再說別的,打算回房間寫作業,可他的順從反而引起了她的不滿。
她一定要看到他不堪欺辱的表情,用嶄新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肩上,讓他低下去,再低下去。
終于,他一直繃着的那根弦斷了,抓住了她的腳踝。
不需要有下一個反抗的動作,只憑他留在她腳踝上的幾個指印,就足夠被她理所當然地狠狠處罰他一頓,再叫人把站都不站起來的他丢出門外。
霍修澤看向門外,雨幕連天,雨聲沖刷着人的耳膜。
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雨,盛夏卻冷得刺骨。
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是怎麽重新回到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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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過程已經不能用心酸來形容,他是踩着自己的血,割着自己的肉,折斷自己的骨頭,如惡鬼一般爬回來的。
司家沒落,司家夫婦帶着最後的錢款連夜躲到國外,留下了被他們嬌慣得無法無天,樹敵無數,讓很多人都想抓住她狠狠折磨報複的寶貝女兒,為他們自己拖延時間。
金絲邊鏡片後,霍修澤的眼裏沒有任何溫度。
他要不要可憐一下這個幾乎是他看着長大的妹妹呢?
他擡起眼,司姒還有一半樓梯沒有下完,他們隔着一段高度相視而望,他看她的目光本是純粹的冰冷,可不知為什麽,目光真落在她身上,霍修澤卻微微一怔。
也就三四年沒見,她和他記憶裏的樣子,像又很不像。
她的美貌和她的殘忍手段一樣在圈子裏聞名,霍修澤一直都清楚司姒是漂亮的,他曾經還幫很多人轉交情書禮物,但他一心只有如何生存,如何上位,從未從她的面容引伸出其他想法。
可這一眼,看得他心髒驀地一跳。
而這從未有過的感覺稍縱即逝,霍修澤也沒有再去追尋,神色冷漠地看着司姒走過來,她不是向着他來,甚至都沒有看他,還和從前一樣視別人為蝼蟻,不把蝼蟻放在眼裏。
“把房間的行李箱拿下來。”司姒開口,吩咐的是離她最近的傭人,沒有太強烈的命令語氣,清清冷冷,卻叫人不想違背她的想法,那個傭人條件反射一般擡起腳,走出一步才回過神,扭頭看霍修澤。
霍修澤沒說話,傭人默默退了回去,司姒這才看向霍修澤,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讓我也嘗嘗無家可歸的滋味,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霍修澤低下眼睫看她,有一瞬分神,她以前的聲音也是這樣嗎?
司姒又問:“還是說,霍先生也要把我羞辱一頓再能放我離開?”
霍修澤來之前,覺得以司姒的性格,必定到死也不知悔改,要麽還趾高氣揚地叫他滾出她的家,要麽大鬧特鬧耍賴不肯離開。
他當然要報複她,要讓人把她趕出去,她的失态瘋狂就是對她最好的侮辱。
可她這樣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問他要不要把同樣的羞辱還給他,他想到的竟然不是之前那樣,純粹直接的報複。
而是,一些他從沒想過的荒誕畫面。
霍修澤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一下,側開臉,側顏流線完美而冷漠:“你可以走。”
司姒沒動,剛才的那位傭人看着眼色打算上樓幫司姒拿行李,霍修澤低沉的聲音繼續:“但這裏的一切現在都屬于我。”
傭人不敢動了,司姒如畫的眉眼依舊平靜。
“一切都屬于你麽?”她的瞳孔映着霍修澤,明明和他一樣,眼底冷如冰潭鋪開,卻莫名有種令人想要墜入其中的蠱惑,“那我身上的衣服呢,是不是也要還給哥哥才可以?”
這聲哥哥讓霍修澤眉心微皺,她從前從來不叫他哥哥,他把心髒的劇烈反應歸為聯想到從前,對她的厭惡,臉上不顯,依舊死板冷淡得像個機器人:“你自重。”
“哥哥的教誨我記下了。”司姒沒留戀,轉身向門外雨幕走去。
雨聲好像比之前更吵了,霍修澤神色不變,身側的修長手指卻慢慢攥起。
【宿主,你真的要淋雨嗎?】
系統在司姒腦海裏緊張出聲。
【淋雨是很難受的事情嗎?】司姒淡淡反問,直接走進霧氣彌散的雨幕中。
如果是原形,她不會淋雨,那會傷害她的皮毛。
但現在她是人形,那就沒什麽所謂了,雨水中的天地靈氣還可以滋養她剛剛找回來的法力。
不過,雨太大了,确實會阻礙視線,讓衣服變沉,這點很好辦,司姒稍微放出一些法力,雨水對她的負面影響立即降為零,變得溫暖的水流流下,就連系統都感覺到了別樣的舒适。
娉婷身影頭也不回在連綿雨絲中很快不見,有幾道閃光隐在電閃雷鳴中。
霍修澤看着門口,久久才轉身,眼神晦暗地去拿水杯。
“先生,從這裏到山下要走一個多小時。”跟着他來的老管家從旁邊伸出手,幫霍修澤倒水。
“你要替她求情?”霍修澤平靜地不像問句。
“那倒不是。”老管家輕聲說,“只是她如果就這麽出事了,先生其實也沒報複到什麽,還會落給外人話柄……”
霍修澤似是輕笑了一聲:“她都臭名昭著成什麽樣子了?外人只會覺得我做得不夠。”
管家沒再多說,霍修澤将杯裏的水慢慢咽下。
他很記仇,也锱铢必較,但報複司姒,現在只是他人生裏極小的一部分,他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今天來只是見她最後一面,他打算順手處理掉她,不想多浪費一點時間在她身上。
找人折磨她,然後把她丢給那幾個和他一樣也恨不得殺她而後快的男人,是最好的方案。
但是。
霍修澤指尖握緊玻璃杯壁,面無表情地低聲道:“叫人接她回來。”
老管家立刻安排。
司姒并未走出太遠,一輛被雨水沖刷得金屬光澤顯眼的黑色豪車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邊,沒立即停下,而像盯着被自己看中的獵物一樣,不疾不徐地跟着她。
司姒低下頭,往車窗裏看,防窺膜漆黑一片,她什麽都看不到。
但車裏的人把她看得很清楚,雨水打濕了她的長發,彙成細細的水流從她白皙的臉邊落下,漂亮到極點的眉眼烏黑,唇又鮮紅欲滴,本就美得令人心驚的畫卷好像活了過來,沒有半分刻意生成的妩媚,卻筆筆皆是能叫人心尖一顫的小鈎子。
本想欣賞她狼狽可憐樣子的人,眼神微怔。
映進他瞳孔上的人,雖然渾身濕透,但神情依舊雍容平靜,好像剛從水潭起身的神女,原本無色冰冷的雨水落到她身上都有了靈韻,他隔着玻璃看向她的眼睛。
雨水和霧氣讓他有些看不清她,可她的眼睛好像直接印在了他的腦海裏,他甚至能想象到她虹膜的紋理,只是在他想,為什麽會這樣的幾瞬裏,他就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她的眼裏。
厲業霆收回目光,面無表情,一如既往地高冷矜貴,指尖在左手手腕撫過,昂貴的鋼表下,有一塊皮膚有着細微凸起。
那是她留在他身上的烙印。
沒錯,就是古代那種印在奴隸身上的烙印。
除了手腕上,他身上還有別的,都是她踐踏他留下的痕跡。
他曾經也是天之驕子,和她在一個圈子,但沒注意過她,他對任何人都是這樣,偏偏令她不滿,覺得他在故意無視她,所在在他家裏出了變故以後,她叫人告訴他,她能幫他家,但要他做她男朋友作為交換。
沒有人會那麽對待男朋友,說是男寵還差不多。
以他的家人為威脅,逼着他用各種不堪,惡心,羞恥的方式取悅她,覺得他做得不好,就給他喂,藥,她最喜歡的就是,看他這個以前驕傲得從不肯低下頭顱的人,被她折磨得醜态百出,做什麽都願意,甚至求她給他一些纾解。
這些烙印,有的是在他清醒的時候印下的,有的不是。
但無論哪種,都足夠他刻骨銘心,記得一輩子。
他在她身邊的每一秒都在想以後怎麽把他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她,當然,不是用她那些令人作嘔的方式。
他想方設法,把家人送到國外,擺脫她的束縛,蟄伏着等待機會。
他也等到了,在等待的過程裏,每離目标近一步,他就将身上恥辱的烙印去掉一個,無論是刮掉皮肉,還是用更痛苦的方式,他都要将她印在他身上的痕跡撕掉。
現在只剩下手腕上的這一個,厲業霆計劃着,等他看到司姒痛哭流涕,求他放過她的樣子,就可以把它也去掉,将她徹底忘記,繼續他自己的生活。
這是厲業霆想過無數次的計劃,從未動搖過分毫,只會把對她的報複力度計劃得更強更殘忍,而剛剛,在看到她于雨幕中看向他,他的心竟然有一瞬,對她感到愧疚無比。
他瘋了嗎?
她曾經那麽對他,現在只是淋淋雨,還不是因為他,他對她愧疚什麽?
厲業霆開口:“停車,讓人把她帶上來。”
司機愣了一下,在後視鏡看了眼厲業霆的臉色,剛剛厲總明明告訴他,就這麽跟着她,看她被雨打到受不了,到暈倒這種程度才可以停下來。
而且怎麽還允許她上他的車?沒淋雨,沒結仇的人好像也沒這個待遇啊。
厲業霆擡眼和後視鏡裏懷疑自己聽錯了的司機對上目光,司機被他的氣場吓得一激靈,不敢耽誤,立刻通知後車的保镖去把司姒帶過來。
司姒并未反抗,兩個保镖也有點不敢随意觸碰她,有一個甚至還替她拉開了車門,司姒坐進車裏。
白皙的下颌還滴着水,但動作優雅得仿若就是這輛豪車的主人一般,沒有半點困窘,更沒有落到仇人手裏的恐懼。
雨水掉在座位留下深色的印記,厲業霆閉了閉眼,将手邊的外套丢給她:“別弄髒了我的車。”
司姒沒說話,将寬大的外套穿上,也不問厲業霆要帶她去哪裏,會對她做什麽,就這麽靠在那裏,還有閑情觀賞雨景。
厲業霆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叫她上車,短暫沉默後,冰冷又客氣地問:“司小姐,你都不問我要把你帶到哪裏嗎?”
司姒轉回來,不确定的事情被她淡淡的語氣說出來,好像是她已經猜到結果一樣:“帶回厲總的家裏。”
聽到厲總,厲業霆心裏又有波瀾,低下眼,無視了那分一樣,眼裏盡是冰冷:“我可不想讓司小姐的血弄髒我住的地方。”
“這麽說,厲總不打算親自報複我了。”司姒好像沒聽出厲業霆透露出的殘忍,“畢竟厲總應該也不想弄髒自己的手。”
厲業霆是這麽安排的,他有的是在折磨人的方面很有建樹的下屬,相比之下,她之前的那些手段都不算什麽。
“當然。”厲業霆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為司小姐準備好了人,一定會讓你滿意。”
司姒沒有說話,厲業霆在耳邊的安靜中漸漸皺起眉,最終轉過臉看向她,沒看到她再掩飾不住恐懼,眼眶泛紅落淚的樣子,相反她很平靜,發覺他的目光,很輕地問:“厲總,打算讓別人在我身上打上烙印嗎?”
烙印,這個詞給他的印象只有恥辱和痛苦,可此時從她口中說出,厲業霆身子卻一僵,腦海裏自動浮出,她白皙的皮膚上落下專屬的烙印将是多麽旖旎暧昧的畫面。
甚至連她是施暴者,對別人這樣做,他都覺得嫉妒。
瘋了,他真的瘋了,厲業霆抿緊薄唇,把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清出去:“對啊。”聲音很輕,但很殘忍,“雖然司小姐的很多手段,肮髒到我不屑于模仿,但我要給司小姐帶來的痛苦一定要比你給我的更多,你給我的烙印,我也會讓人加倍還給你。”
前面的司機都聽得有些抖,可司姒依舊從容地與厲業霆探讨:“那厲總打算讓他們把烙印留在哪裏呢?”
厲業霆沒有說話,他腦海裏又不受控制地出現了些荒謬的畫面。
“我的手腕,腳踝,還是胸口?”司姒說的是厲業霆烙印的位置,他本應該羞惱,更加恨她,可他的思緒像是中了邪一樣,按照她說的,想像她纖細白皙的手指劃過他的手腕,腳踝,還有。
厲業霆耳朵不易察覺地微微泛紅,神情卻比剛剛還要冷肅,看着她:“哪裏都不會放過,包括司小姐的這張臉。”
司姒淡淡對着厲業霆極具侵略性的冷冽目光:“哪裏都不放過。”同樣的句子到了她這裏總是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我記住厲總的話了。”
厲業霆身體裏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他不想繼續說下去,轉頭看向窗外。
她身上的冷香,浸了水,化成濕漉漉的霧,落到人心頭很輕,但卻令人無法拂掉。
司機聽着後面的談話,聽到他家老板好像是要把人送到原計劃的位置,就沒改路線老老實實地往前開,突地聽到厲業霆冷冷的聲音說了個地址。
這個地址是具體的位置沒點明那是厲業霆名下的豪宅之一鶴鳴館,和厲業霆本來定的某個在灰色地帶的挂牌公司更是兩個方向,司機不敢問,也不敢多說,默默在下一個路口将方向調轉。
司姒被厲業霆關了起來,衣食住行都不缺,還有兩個阿姨負責照顧她。
系統過得特滋潤,天天吃電子零食,和司姒一起看電視劇,搖頭晃腦地假裝擔憂:【看這個樣子,他們不會在綁定攻略系統前就被宿主拿下了吧?】
那它的休假就要提前結束了。
自從把司姒帶回來,厲業霆就沒有休息好過,他在想他到底應該怎麽報複她,他明明有那麽多方案,為什麽遲遲選不出一個。
而且他為什麽那麽想見她,厲業霆為了不讓自己更瘋魔,努力按捺去看司姒的沖動。
他以為随着時間,他會變得正常,會去掉手腕上的烙印,然而,并沒有,他更迫切地想去找她。
他第一次沒有克制住自己的沖動,打着要去折磨她的名義,去了她住的鶴鳴館。
他一定是太恨她了,厲業霆努力說服自己。
他在鶴鳴館外坐了好久才走進去,等他看到穿着絲綢睡裙的司姒時,才意識到,現在的時間有多晚,但他沒辦法在她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所以他看着她,走向她。
像是要證明什麽,他走到她面前卻沒停下,繼續将她逼到靠在桌邊,不得不微微仰起臉看他:“我好像讓司小姐過得太開心了。”
“所以呢。”司姒在逼仄的處境,眉眼卻安靜平和,“厲先生終于想好要怎麽報複我了嗎?”
厲業霆沒說話,也沒繼續往前,司姒反而主動靠近他:“其實就像以前我對你一樣,厲先生還給我就可以了。”她的手落在他的手腕,指尖推開鋼表表帶,輕輕摩挲那個恥辱的印記。
厲業霆感覺一陣好像電流般的細微酥麻流進他的血管。
比這更強烈的是,她在他耳廓處吐字時帶出的氣息:“讓我親吻你,讓我取悅你,讓我屬于你。”
她的聲音太具迷惑性,厲業霆聽着,眼裏流露出一絲迷離,像是被拉進了一場靡麗絢爛的夢裏,他想留在夢裏,想令夢變成現實,她的聲音太輕太遠,他想把它們印刻在心裏。
但他擡眼,看到玻璃上的自己,那副意亂神迷的樣子令他比被她折磨時還感到羞恥。
他怎麽可以為了一個踐踏他玩弄他的女人露出這樣的眼神。
他到底是有多賤?
厲業霆偏頭,冷冷看着司姒的眼睛,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撫上她纖細優美的脖頸,像是愛撫一般,指尖經過她脖頸處的動脈位置。
放輕的聲音似乎也很溫柔:“親吻我?取悅我?屬于我?”
語氣驟然一冷:“不好意思,我可沒有司小姐那麽重口味的癖好。”
他不能再這樣留着她了。
繼續下去,他就真的瘋了。
厲業霆低眼看了一下司姒身上的睡裙,目光很快移開,起身退遠,語氣冷漠,毫無情緒:“給司小姐一個建議,在被我的人帶走之前,把你現在的衣服換下來。”
“你要去的地方,穿成這樣會非常危險。”厲業霆這樣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開。
沒多久,有幾個保镖上樓,帶司姒下樓。
厲業霆在樓上看着那輛車遠去,一動不動,好像時間靜止,但窗上結的冷凝水還在運動,滑過他映在上面的影子,從他的唇到他的小腹位置,這麽遠的距離,這麽長的時間,他改變了主意,拿起手機。
司姒行走在夜色裏,雖然知道身後厲業霆的保镖在追她,腳步依舊不慌不忙,甚至還有時間在便利店的電視裏看到一段娛樂新聞,播放的主角正是她本人,蹲在司家的狗仔拍到了她被霍修澤趕出去,渾身濕透的照片。
他們還采訪了一些她以前的“朋友”,這些有錢有勢還很追求個性的富家子弟言語大膽,不加避諱,紛紛預言她的命運會無與倫比得悲慘,許多圈中大佬在排隊準備報複她。
司姒眼裏映着的畫面在不停變化,新聞開始播報其他的,她轉身走向街對面某個建築,那幾個黑衣保镖正好與她錯過,但便利店的店員記住了司姒,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哆哆嗦嗦地給那幾個保镖指了方向,那幾個保镖立刻也沖進了那個正門停了許多豪車的會員制夜店。
“司小姐,你該怎麽感謝我,從那些人手裏把你解救下來呢?”
昏暗偌大的包間,只有前面的大屏幕亮着,避開了外面酒醉金迷的音樂巨響,安靜得好像另一個世界,讓人想不到,這個包間裏剛才還相當熱鬧,玩樂的人也沒有離開,只是沒人再敢出聲,都閉着嘴坐在沙發兩邊。
一道修長身影坐在沙發正中,包裹在西褲中的長腿散漫地交疊,手裏随意玩着一個打火機,短暫亮起的火光裏,男人的側臉漂亮得堪稱妖孽,看向司姒的眼神非常平靜,問話出自他口,聲音好聽極了,不帶語氣都像是在勾引人。
坐在他身邊的,都是他開的這家店的常客,偶爾心情好,他也會陪他們玩玩,剛剛突然有人進來跟他說了什麽,再後來,司姒就被帶進來,他對她的态度平和得不可思議,甚至看她的眼都深情潋滟,好像是在看他的愛人。
可司姒是他的仇人,這是他們都清楚的一件事,剛剛還有人在說笑,他什麽時候會把司姒找來報複,如果他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他們不介意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