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市之行
黑市之行
“仙人跳是什麽？”三臉疑惑，齊齊等着琳琅解答。
琳琅故作神秘道：“是一種詐騙手段，你們肯定是沒上過反詐課，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全是詐騙！”
蔣星元被唬住了，問道：“你以前見過的那些随身老爺爺會要什麽回報嗎？”
琳琅一哽，弱弱答道：“好像也沒有……”
他們更像是一個單純的金手指，沒有前因也沒有後果，就這麽一心輔助龍傲天升級。
“那你方才信誓旦旦的在推理些什麽。”唐至音翻了個白眼。
“說不定他就會附在大師兄身上，偷偷吸些精氣啊、功力啊，最後再把他奪舍呢。”琳琅不服氣地嘟囔。
唐至音：“你是覺得師兄傻嗎？且不說奪舍沒人做得到，就算師兄被吸了精氣，他難道就感覺不出來嗎？”
“好像也是哦，”琳琅洩氣，“那師兄的随身老爺爺怎麽辦，就這麽帶着？”
“先這樣吧，他精通劍法，想必生前也是個劍道大能，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蔣星元話鋒一轉，“等教不了我了，再随意找個地方埋了便是。”
“別掉以輕心，等回五藏山後把這拿給師父看看，他見多識廣說不定知道些什麽。”雲霧生輕蹙着眉，他前世可沒聽大師兄提過什麽老仙，這個東西到底是前世就有，還是今生突然冒出來的？
*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蔣星元真的很龍傲天。
比如他的升級速度，昨日遇到許采薇後他不知領悟了什麽，竟直接在睡夢中突破了一個小境界，一步邁入金丹後期。
前不久才升到金丹中期，勉強趕上他的唐至音氣得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一大早便拉着他切磋，本是金丹前期的雲霧生勸架勸着勸着也突破了，場面越發混亂。
琳琅和可薇蹲在一邊嗑瓜子，時不時再給混亂的場面加把火。
“大師兄，攻他下路！哎呀，就差一點。”
“師姐，削他頭發，削！”
“小師弟，紮！紮紮……漂亮！”
事後，琳琅表示不要随便看熱鬧，會遭報應的。
三人混戰變成四人混戰，鬧完，四人一字排開倒在地上，琳琅累得氣喘籲籲。
“明天我要補課，城中還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沒去嗎？”
唐至音奇道：“補課？你不是五日一休沐嗎？”
琳琅嘆氣：“但是中秋節要放假，所以調了一天休沐湊了三天假，然後在本該休沐的那一日再補課。我老家管這個叫調休，非常沒用的發明。”
蔣星元：“你老家的風俗……還真是奇特。”
琳琅來自異世在他們師門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她從不避諱講這些。
“明天開始連上六天課，再過半個月連上七天課，哈哈，身為學牲真是未來可期啊！”
琳琅開始在地上翻滾假哭、像頭小牛犢一般四處亂撞，雲霧生止住她的動作，嘆道：“小心頭，我幫你向萬獸宗的人打聽一下。”
溪華城有名的景點他們都去過了，剩下的就是些只有“內部人”才知道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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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四個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出現在了一條無名小巷。
為首之人拿着地圖仔細比對後說道：“應該就是這裏。”
“确定嗎？前面看起來是死路……可薇，藏好別出去！”琳琅一把抱住頭，把想飛出去的白鴿摁了回去。
雲霧生不負衆望地打聽到了“好玩的地方”——黑市。
黑市之中無奇不有，但也魚龍混雜，能買到什麽全靠眼力和運氣。
知道這個地方後琳琅就懂了，這是她大師兄的主場啊！這世上有人的氣運能強得過龍傲天嗎？顯然沒有。
去黑市的人，無論是買還是賣，大多都會遮掩身份，因此，确定要去黑市後，雲霧生特意托人買來了可以隔絕修為和氣息的黑袍。
“應該是有機關。”雲霧生走到一面牆前觀察，很快就找到了萬獸宗弟子所說的顏色較深的那塊。
黑袍對琳琅來說有些大了，本來加上可薇的高度剛剛好，但它一直想着跑，琳琅沒辦法只能把它抱在懷裏，走得磕磕絆絆。
“怎麽都沒什麽人？”唐至音攙着琳琅上前，也開始研究磚塊。
雲霧生道：“知道黑市的人本就不多，又都不願意暴露身份，見我們四個站在這自然沒人會湊過來。”
“看好這個順序，出來時的敲擊順序是反的。”雲霧生在磚石上敲擊，随着咔噠一聲輕響，厚重的磚牆突然泛起了水一樣的波紋。
“走吧，我們進去。”
地下集市，別有洞天。
漫天星辰都在進入牆面後消失，黑市不知是開在地下還是某處須彌洞府，擡頭不見星月，只有空中懸浮着的圓形靈燈，散發着勉強能夠照明的微光。
“怎麽樣，能看到嗎？”發覺琳琅的腳步慢了下來，雲霧生立刻上前兩步，擋在了她前面。
修士的身軀因為靈氣的淬煉，個個都耳聰目明，自然也能夜間視物。琳琅的五感只是普通人水平，最多感知能力強些，驟然來到如此昏暗的環境難免有些不适應。
好在她早有準備，借着黑袍的遮擋，她低聲給自己掐了個明目決，眼前的一切重新變得清晰，她答道：“現在可以了。”
那一瞬間的靈氣波動引來了不少人的窺探，但三人十分默契，在琳琅掐訣時就将她擋了個嚴嚴實實。那些窺探的人見沒有好戲看，也都收回了視線。
黑市和雲霧生說的一樣，大多數人都和他們一樣藏在漆黑一片的袍子中，而且，這裏似乎也有着些不能稱之為人的物種。
一條形狀似蛇而有鱗的尾巴微微一晃，還沒等琳琅仔細看便隐入了長袍。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妖修，琳琅收回視線，走到了離入口最近的攤位前。
黑市之中賣什麽的都有，光是看着就讓琳琅覺得眼花缭亂，她伸手揉揉眼睛，伸手往旁邊一拍，說道：“大師兄，到你出馬的時候了。”
看了那麽多的撿漏話本，終于等到她撿漏的時候了！
唐至音的聲音幽幽傳來：“你拍的是我。”
“哦，對不起。”
都比她高又穿着黑袍，她看不到身形又感受不到靈力的氣息，實在分不清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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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這個鐵塊你感覺怎麽樣？”
“只是普通的凡鐵。”
“那這塊玉牌呢？會是什麽大能洞府的鑰匙嗎？”
“像是小兒的抓周禮。”
“……話本裏不是這樣寫的啊。”黑市已經逛了大半，還是沒能撿到漏，琳琅把玉牌一丢，垂頭拉着蔣星元趕往下一個攤位。
“師妹，慢些，寶物哪是這麽容易得的？”
雲霧生早在下一個攤位等着了，琳琅拉着蔣星元蹲下，視線巡視一圈，很快鎖定了最前面的一群枯藤爛鐵。
見她又抓起了一把草藥，蔣星元連連求饒：“這你應該問師弟，草藥我可沒研究過。”
“小師姐，讓我看看。”雲霧生主動蹲下身接過草藥仔細看了看，搖頭道，“都是些普通貨色，我們走吧。”
話是這樣說，但他卻在放下草藥後，手指又狀若無意地點了其中一株。
琳琅秒懂，裝出又窮又蠻不講理的做派，開始跟攤主砍價殺價，最後以買五贈一的價格買了五顆便宜草藥，又選了那株當贈品。
當他們轉身後，雲霧生反手往後扔了個介子囊，那攤主飛快接過，一點聲響都沒發出。
“淘”到了寶，琳琅也沒心思逛了，走馬觀花地把剩下的攤位看了一遍就想着回去清點今晚的戰利品。
回到院落，蔣星元生怕琳琅再拉着他把那些買回來的雜物研究一遍，連忙借口回房修煉逃掉了，唐至音的好勝心也被激了起來，只剩下雲霧生和琳琅湊在一起清點。
雲霧生拿起一株藥草，對着燈光反複觀看，笑道：“這是川回草，我缺的最後一枚主藥，小師姐做得很不錯。”
“真的？我看它長得和雜草也沒什麽區別啊。”琳琅有些興奮。
“嗯，或許是這樣那攤主才會分辨不出來，有了這個我就能煉制新丹了。”
“那它的正常售價是多少靈石？”
雲霧生思索着道：“以這株的品相來看，售價在六……八百靈石左右。”
“我只花了二十靈石！賺大了，我要去告訴師兄師姐這個好消息！”琳琅興奮地跑了出去。
雲霧生把桌子上的東西一一收好，又看了一眼川回草，唇角微微勾起。
黑市的東西确實很全，但要價也是真的黑，一株川回草和一場戲就要了他一千二百靈石。
不過……倒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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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很短暫，但沒關系，悲傷它綿長啊！
連續上了六天課後琳琅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再學下去就要長腦子了。
在她上課期間，唐至音單獨去逛了幾次黑市，現在早已沒了興趣，雲霧生最近在忙着改善藥方，于是她就強行拉了“閑人”蔣星元再次去了黑市，帶上可薇後還要空出一只手抱它，于是她便把鴿子交給了雲霧生暫且托管。
這兩天城中似乎在進行什麽交流會，今夜黑市中的人并不是很多。
撿漏雷達似乎是失靈了，兩人來回轉了幾圈，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時辰尚早，琳琅不甘心空手回去，便找了塊空地，賣起了自己手頭積壓的各種符箓。
雖是第一天支攤子，但因便宜量大，賣得倒也算順利，偶有幾個找茬的也被大師兄打回去了。
把收益分給蔣星元一部分後，琳琅收起攤子，兩人走向黑市出口。
出口處有幾個人正在排隊，他們跟在後面随着人群緩緩移動。
他們前面那人像是第一次來黑市，雙手左拍右按的，就是沒按對地方。琳琅等了半響，忍不住開口道：“你拍的順序不對，要不我說你跟着我拍吧，左三，下二，右四……錯了，不是上三，是右四。”
她上前想去幫忙，右臂被人一扯，蔣星元将琳琅護在身後，長劍指向前面的黑衣人，冷聲道：“你是誰，你到底在做什麽？”
黑衣人手上加快速度，扭身躲過長劍接着右手在磚牆上猛地一拍。
“哈哈哈哈，在下慈悲嶺比丘，特來度化諸位。”
黑衣人躍至數米開外，揮手抛去身上長袍，露出身上的黑白二色袈裟和臉上的骷髅面具。
骷髅臉上挂着邪笑，面具兩側還有扇形的彩色裝飾。
“大善大惡慈悲佛。”
随着念誦，黑市中又有十數人躍起。
“不生不死堕佛陀！”
唯一身着青黑二色袈裟的男子越衆而出，雙手合十道：“諸位施主，請随吾等走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