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還能享受這待遇?
第42章 還能享受這待遇?
周斐和秦海雙走了,換了個小警察守在病房外。
雖然秋焰感覺這保護力度稍嫌不夠,但大白天的,在人來人往的醫院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安全,加上他自己也還留在了病房,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溫遇河問他:“你不用去上班的嗎?”
秋焰沒好氣:“上班?我從昨兒半夜就開始在上班,現在也在上班。”
溫遇河嘴角帶了帶:“那辛苦你了。”
秋焰不搭腔,過了會問道:“你也覺得爆炸是沖你來的吧?”
溫不說話。
秋焰耐不住,皺眉道:“你說話啊,我又不是警察,又沒那麽橫沖豎直地怼過你,你不會跟我還記仇呢吧?”
溫遇河語氣有些無奈:“你讓我說什麽啊,我覺得是,我覺得不是,有區別嗎?這麽大的事沒有證據,你一個司法人員,還跟我講感覺?”
秋焰被怼了卻不覺得惱,問說:“你覺得這次的人,跟兩年前你說要殺你的人,是同一批人嗎?”
溫遇河适才有了點反應,下颌朝秋焰偏了偏,卻沒說話。
秋焰問:“你為什麽不說話?
溫遇河說:“又沒人要聽我說話,我說什麽都覺得是我在臆想症,你讓我說什麽?
秋焰再次重申:“我從來沒說過,也沒有不相信你,我現在就在聽你說話。”
溫遇河嘆了聲氣:“你也不是真的在聽,是你的工作職責要求你必須要聽,可能還加上你自己那麽一點天真的好奇,讓你想聽,但是我,能說的都已經對警察說過了,除此之外,我沒有義務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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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被怼得說不出話來,雙拳緊握。
溫遇河又說:“社矯官,你有空的話,能麻煩你幫我去看看季顏老師嗎?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她。”
季顏沒死,沒受重傷,溫遇河覺得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他從醒來就生出一股後怕,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他又一次牽連到了身邊親近而無辜的人。
上一次是利寧,這一次是季顏。
那些藏在暗處的壞人們,并不會因為要對他動手,就放過他身邊的人。
秋焰答應了他,說警察現在正在給季顏做筆錄,一會結束後他就去。
溫遇河陷入長長的沉默中,他在思索,對方下一次動手的時候,又會連累到誰?
張一枝?程朗?或者,秋焰?
季顏的身體沒有大礙,醒來後在病房做完筆錄,就申請了出院回
秋焰過去,看她也沒親人過來接應,打算送她回
臨走前季顏來溫遇河病房裏待了會,溫遇河說了句“對不起”,季顏卻按着他的肩膀說:“小河,你要堅持下去,不要放棄,出了這樣的事故,更不能放棄。”
秋焰總覺得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一些什麽事情,或者他們聊過一些什麽話題,是他不知道的?
季顏住在醫科大的教職工小區,房子面積很大,但房齡很老。
秋焰送她回去,了解了一些溫遇河目前的學業情況,季顏又不可避免地講到溫遇河以前的事情,秋焰一路聽下來,知道他是個真學霸,記憶力超群,學醫的人要記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他不管是臨床還是藥劑還是病理都能做到名列前茅,只是性格比較孤僻,一直沒什麽朋友。
又說他原本的志向是做法醫,但他家裏似乎有什麽狀況,做不了這一行。
季顏不清楚具體的原因,但今天秋焰明白了,雖然因為父母婚姻的無效和父親早年的犯罪和“失蹤”,溫慶不在他尋常公開的檔案裏,但親生父親的犯罪記錄,政審的時候是一定不會過的。
季顏一個人住,她說她很早就離婚了,一個人帶着女兒,現在女兒在美國念書,很少回來,家裏都空着,早前讓溫遇河過來住他也不願意。
秋焰忙解釋說他現在有地方住,是另外一個社矯對象父母的家,離這兒還很近,就在跟醫科大一街之隔的春風苑小區。
季顏倒是一愣,“小河都沒跟我說過。”又感嘆:“他這人啊,就是怕給人添麻煩,昨天這件事,估計他又會覺得是他連累了我。”
秋焰問:“您也覺得爆炸就是針對他來的,是嗎?”
季顏想了想,點頭說:“我們那兒只是間普通的生物醫學檢驗實驗室,不存在什麽高精尖的科技技術要盜取和毀壞,排除這方面的原因,就只能從人身上找原因,小河……沖他來的可能性更大吧。”
秋焰聽出季顏的話有所保留,他試着問了句:“季老師,您是不是知道什麽?”
季顏有些累了,坐到沙發上緩了口氣,說:“許多事情沒有證據,這世界就不會有人信你,可是要不要相信另一個人,大部分時候并不是看證據,而是了解,你了解他,就會願意相信他。”
秋焰心中一亮,這感覺,他自己前不久才恍然産生過,他說:“所以您是相信溫遇河的。”
季顏點頭,看着秋焰:“對。”
秋焰說:“我也是。”
季顏笑了笑,秋焰有些苦惱:“但他不相信我。”
“不要着急,”季顏說:“感情急不來,信任同樣也急不來。”
秋焰謝絕了季顏留他吃午飯的請,醫院裏還有個蒙着眼的大病號,他得過去照顧那位吃飯。
一到病房外,就聽到裏頭一陣熟悉的叽叽喳喳的聲音,秋焰推開房門:“鄭思心,大白天的你不上課不去所裏,跑這兒來幹嘛?”
張一枝和程朗也在,張一枝一看就是哭過了,雙眼還是紅的。
秋焰有些頭疼,說:“你們別這麽大陣仗,一個哭一個吵的,病人還要休息呢。”
鄭思心苦着臉:“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啊!這是恐怖襲擊啊秋哥!”
她用氣音問秋焰:“他會不會毀容啊?”
秋焰:……
什麽時候了就光顧着惦記他那張帥臉?秋焰沒好氣的怼她:“會,沒看到眼睛都這樣了?”
鄭思心又要哀嚎,看着兩個女生母愛泛濫的樣子,秋焰沒脾氣地坐在一邊,還是程朗最後把人都勸走了,臨走時張一枝指了指放在床頭櫃上的飯盒說:“小秋,這是我做的午飯,夠你和小河兩個人吃的,麻煩你照顧他了啊。”
秋焰看過去,那袋子裏一摞碼着七個飯盒……
房間裏總算又安靜下來,秋焰把病床的上半截搖起來,讓溫遇河可以斜躺着吃飯,又在床上支了張小飯桌,把午飯盒一一揭開擺上去。
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門口路過的護士都忍不住探頭看一眼:“什麽菜啊這麽香?”
飯菜有多的,秋焰拿了盒給門口守着的小警察,他和溫遇河夠吃的。
給飯盒的時候溫遇河問了句:“你夠吃嗎?”
秋焰楞了下,說:“為什麽不夠?”
溫遇河說:“我記得你挺能吃啊,一人能炫三大盆飯……”
秋焰一下就惱了,猴年馬月的事啊這人怎麽還記得?!再說了,那不是……第一回吃你做的飯麽!那都是圖新鮮!
他都不知道怎麽反駁!
于是給了溫遇河一雙筷子就不管他了,溫遇河病歪歪地靠在床頭:“我夠不着。”
秋焰把飯桌往他那邊移了移,溫遇河又說:“我看不見,這都是什麽菜啊,社矯官能報個菜名嗎?”
秋焰冷哼一聲:“不是大廚師麽,聞着味兒還不知道什麽菜?”
溫遇河當真使勁嗅了嗅鼻子:“雞湯,小炒肉,獅子頭、清炒芥蘭、還一個椒鹽……椒鹽啥玩意兒?蝦?”
“狗鼻子。”
溫遇河露出一抹笑,他整個胸腹都不太能動,又瞎着,動作都小心翼翼的,筷子戳了好幾次都戳到了飯桌上,秋焰嘆氣:“說吧,想吃哪個菜,我給你夾到碗裏。”
溫遇河毫不客氣開始點菜:“獅子頭吧,再來點兒小炒肉,搭兩根芥藍。”
秋焰弄給他,順口問:“椒鹽蝦怎麽不要?一枝姐做的味道挺好的。”
“太麻煩了,我又看不到,不好剝。”
秋焰放下筷子:“想吃就直接說,拐什麽彎兒啊,我給你剝就是了。”
溫遇河:……啊?
享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倒還真不好開口說我是真不喜歡吃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