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純內向男大學生
清純內向男大學生
“？兄弟你醒醒，兩個人談的叫戀愛，你單方面的叫暗戀。”鄭謙一臉迷惑，瘋狂搖晃他被迷得神志不清的兄弟，試圖喚醒沐瑾。
半空的屏幕突然換了方向，穿着同樣裝束的男生拿着吉他坐在椅子上，低頭撥弄琴弦，和着方承适的歌聲多了分慵懶。
人長得好看，會唱歌，還會彈吉他，還有八塊腹肌和人魚線。
“好厲害啊……”沐瑾擡頭看着屏幕出神，舞臺燈光變化，彈吉他的男生又低着頭，他只能看到一點側臉，但沒有影響男生的帥氣。
“啊？”鄭謙擡頭，鏡頭又轉回了拿着麥克風的方承适身上，了然，“他确實厲害，以前聽別人說他在專業上是第一，沒想到還會唱歌。”
沐瑾分出一點注意力給鄭謙，“他在專業上很厲害嗎？”
“在專業上那得是這個啊！”鄭謙誇張地比了個大拇指，他開學前有特意了解過學校的八卦，其中帖子最多的就數這位“方程式”學長。
“他是數學系信息與計算科學專業的，好像代表學校參加過各種省級、國家級比賽，還拿了金牌，總之就是很牛逼的事都有他，現在才大三，已經和大四創業的一起組了工作室，據說當時大四的學長學姐都争着搶他，是個十分‘燙手’的男人。”
“好厲害……”明明是中文系的，沐瑾聽着方承适的成就，好半天才憋出句樸實無華的贊嘆。
再擡頭看唱着歌的方承适，眼裏多了一分敬佩。
無關其他，單純是中文系學生對數學好的人的一層天然濾鏡。
沐瑾高考數學成績不差，但不代表高中時學數學不痛苦，現在回想起各種函數極值點都頭疼，當初填志願選擇漢語言文學，除開喜歡和未來發展方向，不用學數學這點占很大的因素。
剛剛還在潑冷水讓沐瑾冷靜，現在見沐瑾不說話，鄭謙又不樂意了，擡手攬着沐瑾的肩，“他是厲害，那你也不差啊，長得好性格好，軍訓才幾天表白牆就一堆你的照片了，開學考還考了專業第一，怎麽的，我們中文系大才子還配不上他了？”
沐瑾擡眼看不知道又自己瞎腦補了什麽的鄭謙，奇怪，“你哪句話聽着我覺得配不上他？”
鄭謙噎了下，“那你剛剛幹嘛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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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瑾羞澀一笑，“剛剛鏡頭掃過，學長腹肌上好像有顆痣，我沒太看清楚，就多看了幾眼。”
“？？？”鄭謙像第一天認識沐瑾，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痛心疾首，“沐沐，開學那麽久，我怎麽就沒發現你的真面目……”
天知道他對沐瑾的初印象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純內向男大學生！現在這個老盯着人腹肌看的是誰啊！
沐瑾沒細聽鄭謙叽叽哇哇說了什麽，這會兒舞臺已經接近尾聲了，一邊嗯嗯啊啊應聲，一邊努力踮腳伸長脖子看屏幕。
好厲害啊，一下唱歌一下彈吉他的，學長竟然都沒有喘。
到底是贊嘆多點還是遺憾多點，只有沐瑾心裏知道了。
散場的時候，沐瑾扶着單腳蹦的鄭謙往宿舍走，心還落在方承适腹肌的那顆痣上沒飄回來，心不在焉的。
突然聽到鄰近女生在讨論方承适的淚痣，沐瑾腳步一頓，默默豎起耳朵聽。
只是苦了扶着他一心向前沖的鄭謙，速度突然變慢，狼狽地急剎車，穿着個破洞白襪子的腳無處安放，被迫暴露在外的大腳趾羞澀地摳了下空氣。
“唱歌的學長那個淚痣是真的好好看，好勾人啊救命！”
“我們學校門口好像有家店挺實惠的，要不軍訓完我們也去點一個試試？”
“用眉筆直接點一個效果應該也差不多。”
“對诶，那我們回去也試試！學長同款淚痣！”
沐瑾眨了下眼，原來痣還可以點上去的，那他的痣，也是點的嗎？
腦海中回想起方承适唱到高潮的時候，桃花眼勾着情，額頭的汗水順着往下滑過眼尾的淚痣，在他擡眸對着鏡頭比wink的那個瞬間，沐瑾覺得連呼吸都是奢侈的。
“沐沐你幹嘛呢？知不知道就在剛剛！一只可憐的大腳趾失去了夢想！”
“鄭謙，”沐瑾看向他，問，“你覺得學長的痣是畫的嗎？”
“啊？”鄭謙被問得一頭霧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有盯着人家腹肌上的痣一晚上，我怎麽知道。”
沐瑾這才想起來，不止眼尾處，方承适腹部也有顆痣，很性感。
“我覺得不是畫的。”沐瑾有種莫名的篤定。
鄭謙現在哪有閑心去想痣不痣的，他只知道再不趕緊回宿舍，他和他可憐的大腳趾明天就要出現在表白牆上了！
“沐大哥，算我求你，趕緊回宿舍吧！回去兄弟給你做一對一感情指導成不？”鄭謙拽着沐瑾的手，身殘志堅，賣力地單腳往前蹦。
很努力，很勵志，還帶着點心酸苦楚。
沐瑾這才後知後覺他把丢了鞋的兄弟給忘記了，心虛和見色忘友的負罪感交雜在一起，默默跟上前去扶他。
只是可惜，雖然鄭謙已經為自己和大腳趾盡最大努力了，但沒等第二天，在他們回到宿舍後，表白牆上已經出現了他潇灑的英姿，和一則失物招領。
——投稿！[圖片]晚上散場的時候被絆了一腳，是一只43碼的鞋子，實物如圖，失主直接到B棟宿管部認領，以及，希望各位以後能保管好自己的衣物，被鞋子絆倒的樣子是真的很狼狽！匿！
——[圖片][圖片][圖片]牆牆好！先對圖上的學弟說聲對不起，但是真的很好笑啊救命哈哈哈哈哈哈，已經打碼啦，不妥删！
沐瑾偷偷擡眼看浴室的方向，水聲沒停，當事人還在洗澡，隐隐約約還能聽到廁所歌手美妙的歌聲。
沐瑾若無其事地點進評論區，果然入眼全是“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史上最早出現的失主。
——哈哈哈哈哈哈是去看社團宣傳舞臺了嗎？盲猜是人多被擠掉了鞋。
——今年人真的好多，是都聽說方承适會來嗎？
——哈哈哈哈投稿的姐妹也太過分了！竟然還特地給大腳趾兄加了腮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軍訓的第一份快樂是大腳趾給的！
——歪個樓，旁邊的小哥哥好白啊，他是沒有軍訓嗎？
沐瑾往下滑的手指頓了下，默默截屏。
和男神的第一次同框，得保存下來。
接下來都是一大片的哈哈哈，沐瑾沒再看，打開另一個軟件，又默默關上。
清一色都是讨飯的。
“沐沐，到你了！啊，在更新嗎？”鄭謙擦着頭發從浴室出來。
宿舍目前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兩個因為政策延遲開學，倒是方便了他倆洗澡。
沐瑾搖搖頭，起身收衣服，“沒有，洗了澡再來。”
在進浴室前腳步一頓，看了眼什麽都不知道，還在好心情哼歌的鄭謙，沐瑾沉默了瞬，覺得晚痛不如早痛，提醒了句，“去看表白牆，記得去B棟領你的鞋子。”
鄭謙：“？”
沐瑾進浴室剛挂上衣服，就聽見門外某人慘壯激烈痛不欲生的哀嚎。
沐瑾：“……”
代入一下，如果他凰文寫手的身份被暴露在熟人面前，社死奔潰程度應該也就是這樣。
沐瑾沉默地共情了鄭謙三秒，又愈發堅定了捂好馬甲的決心。
坐在電腦前碼字，密密麻麻的字眼卻入不了眼，放在鍵盤上的手遲遲未動，耳朵裏還循環着方承适晚上唱的那首歌，滿腦子都是有關方承适的畫面。
方承适舔唇，方承适撩衣服，方承适比wink，方承适放下話筒時錯位看着像金屬話筒慢慢滑過緊實有力的腹肌……
沐瑾覺得碰着鍵盤的指尖滾燙，耳垂也滾燙，渾身都莫名地悶熱。
鄭謙坐在正後方，回過頭想和沐瑾訴說他和大腳趾兄的委屈，卻眼睜睜地目睹了沐瑾從耳垂燒到脖子的全過程，“？？？”
幾秒後，鄭謙默默轉回頭。
明明剛剛還那麽自然那麽明目張膽地盯着人家的腹肌看，現在卻青澀地跟個清純大男孩一樣。
他才一點也不想知道沐瑾腦補了些什麽把自己羞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鄭謙。”沐瑾回過身，喊他。
“……怎麽了？”
本質愛八卦的鄭謙撓心抓肺，但面上就是咬着牙只給沐瑾留下一個不算圓潤但倔強的後腦勺。
他才不要聽雙标戀愛腦的心路歷程！
沐瑾有些迷惑地看了眼背對着自己不回頭的鄭謙，是很忙嗎？
“算了，你先忙吧，我沒事。”也不是什麽要緊事，沐瑾沒好意思讓鄭謙停下正事聽他講。
話音剛落，沐瑾就看見鄭謙“唰”地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
沒有人能忍得了說話只說一半的痛苦，反正鄭謙是忍不了。
終究沒敵過對八卦的執着，鄭謙一邊痛斥自己內心的不堅定，一邊把目光投向沐瑾，“我不忙，你說！”
沐瑾沒想明白鄭謙突然的轉變，但也沒細想，接上剛剛想說的話，“你剛剛說他已經和大四的學長學姐創業了，那是不是很難會在學校碰見他？”
鄭謙恨鐵不成鋼。
他就知道！太不争氣了！三句不離方承适！
“鄭謙？你是不舒服嗎？要不早點睡吧？”沐瑾看着鄭謙奇奇怪怪的眼神，總覺得今天晚上的鄭謙好像都有點異常，擔憂地開口。
鄭謙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被氣得心肌梗塞了，做了個深呼吸，還是妥協地給自家迷糊蛋支招，“我的沐，有沒有一種可能，就算他組了工作室也才大三，還要上課的。”
沐瑾醍醐灌頂，低頭劃開手機去找學校論壇，“論壇應該有他的課表！”
剛點開，又猶豫地擡頭，“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跟癡漢似的。”
鄭謙皮笑肉不笑，“啊對對對，盯着人腹肌的痣看不癡漢，查個課表就癡漢了。”
“……”沐瑾感覺自己被明涵了，不吭聲，低頭看男神課表。
高等代數、離散數學、模糊數學、實變函數、複變函數、微分方程、c/c++語言、java語言、彙編語言……
一秒、兩秒、三秒。
沐瑾沉默地擡起頭，摁滅手機。
鄭謙：“怎麽了？”
沐瑾一臉認真：“我覺得追人不一定非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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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苦惱了一晚上絞盡腦汁想要偶遇的人，沒想到第二天就遇見了。
“你們好，我是你們今天的助教，方承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