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愛而不得是我的選擇（二）
“喂，我堵着你可不是讓你給我演苦情戲的，許呈馳當時還沒跟我斷呢，你就捷足先登了，你可真行！”于潇一邊說一邊擡手結實地甩了江毓一巴掌。
“于潇，你幹什麽？”江毓許久不回來，許呈馳擔心他出事兒就找了過來，結果一進廁所剛好看見于潇給了江毓一巴掌。
“毓毓，疼不疼，我看看。”許呈馳心疼地捧着江毓的臉，小心道。
江毓輕輕掙脫了許呈馳，許呈馳只覺得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他就要抓不住了，江毓眼裏波瀾不驚，沒有憤怒，沒有嫉妒，沒有質問。
“呵，許呈馳，深情給誰看呢？都是忠于肉.體的人就別裝純情了，等那天煩了這種清淡的想換回大魚大肉，随時歡迎啊！你還沒真正試過我的技術吧？嗯？”于潇邊說邊雙手摟着許呈馳的脖子，貼到了許呈馳身上。
江毓兩眼空洞，語氣不帶任何溫度，“對不起，但我想你誤會了，我跟許呈馳什麽都沒有，過去沒有，現在沒有，将來也不會，你這一巴掌就算我那天打擾你們的道歉了。”
“就不打擾你們了。”江毓一邊說一邊機械地走出了廁所。
許呈馳還震驚于江毓的一番話，連于潇摟着他都沒顧上甩開。
“江毓，你們在哪呢？我們到了，剛打電話你都沒接，你肯定是忘了幫我點菜。”
“嗯，你自己點吧，看想吃什麽。”
“好，那我點菜了，挂了。”
“嗯。”
江毓走出廁所，周晟晟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他面無表情地挂了電話，轉身看了眼廁所的方向，許呈馳沒有追出來。
江毓，你還在期待什麽呢……
看着對面周晟晟趴在韓昀懷裏，兩人邊點菜邊讨論的場景，江毓很羨慕。曾經他也會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跟許呈馳達到親密無間的程度，現在看是自己天真了。
“江毓啊，你沒有像之前一樣崩潰大哭，就已經很棒了。”江毓心裏不住地告誡自己，明知道不論做什麽都不會改變的事兒，那就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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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毓，許呈馳呢？你們不是一起來的？”
“哦，他在廁所，有點兒忙。”江毓平靜地答道，就連周晟晟也沒覺察到江毓有任何不妥，現在的江毓把自己的情緒隐藏地很好，只是悶在心裏的情緒集中爆發的時候，到底會怎麽樣，不得而知。
“于潇，你再不讓開，我就真動手了！”許呈馳着急道。
剛剛只顧着傷心江毓那句“沒有任何關系”，江毓走了都還在晃神，想去追的時候，于潇就各種耍無賴堵着許呈馳。
“許呈馳，你敢打我嗎？我要是一喊，你的面子可就一點兒不剩了。”于潇惡狠狠地威脅。
許呈馳不再跟他廢話，直接将他甩到一邊兒，跑了出去。
于潇甩了甩震麻了的手臂，心裏很是得意，“哼，現在出去，那小賤人早就心灰意冷跑沒影兒了，跟我鬥？你們都太嫩，我得不到的人，誰也別想得到，我心裏不痛快了，誰也別想笑得開心。”
許呈馳跑到大堂，看到江毓跟韓昀他們好好地坐在一起，心安了點兒。
“毓毓，你…”
“你點菜吧，晟晟他們點過了。”不等許呈馳說完，江毓就遞過了菜單，沒有給許呈馳再開口的機會。
整頓飯，江毓都只是面無表情，不說一句話，一直在吃，偶爾擡頭看一眼舞池裏喧嚣的表演。
周晟晟看氣氛不對，拼命扯話題扔給江毓，江毓也只是周晟晟問一句，他答一句，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若不是別人提一下線，他就能安靜一整天似的。
“小毓，你們怎麽了？”周晟晟忍不了了，出了豔語就趕緊把江毓拉到一邊兒問道。
江毓苦笑，“晟晟，沒什麽，只不過看明白了，夢也就醒了，只是我需要時間去消化，今天影響你吃好吃的了，改天我單獨請你跟韓昀。”
“小毓…唉，你這什麽都不表現，只自己在心裏瞎琢磨的性格啊，我真是沒招兒了，你要不要試着朝我吐露一下啊？我怕你憋出毛病。”
“不會的，晟晟，這是暫時的，有些事兒就得我自己想才行啊。”
“好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嗯。”
“毓毓，別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周晟晟臨走前又忍不住囑咐江毓。
“好，知道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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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呈馳看着一直望着車窗外的江毓，幾次欲言又止。
江毓越過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麽，只是發呆，就好像只要虔誠發呆，就可以忘卻煩惱似的。
“師傅不用找錢了。”許呈馳急道。
江毓在師傅剛一停穩車後，就鑽下了車，擡腿就走，許呈馳連忙跟上他，“江毓，你站住。”
江毓腳步一頓，還是站定了，他頭也沒回，背對着許呈馳道：“你有事嗎？”
許呈馳覺得自己忍不了了，他一把掰過江毓的肩，“江毓，你到底在想什麽，你告訴我行嗎？告訴我，別一聲不吭讓我什麽也不知道。”許呈馳崩潰道。
之前那次被迫分離的時候，江毓還在昏迷，許呈馳不得已只能頻繁通過爺爺寄信給江毓，可是江毓一封信都沒給他回過。再遇見的時候，場面很尴尬，許呈馳也沒臉去逼問江毓原因，而現在，江毓一臉淡漠，這讓他感覺他跟江毓的關系很缥缈，他很快就要把控不了了。
“許呈馳，你要我告訴你我想什麽，你是以什麽身份在問這樣隐私的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憑什麽！！”江毓情緒失控，不管不顧朝着許呈馳大聲吼着。
“江毓，我一直以為再遇見，我們是可以像過去那樣毫無芥蒂地重新來過了，看來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呈馳，在你一聲不吭就抛下我的時候，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了，你不是要知道我在想什麽嗎？好，我告訴你，許呈馳，今後，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這近兩個月的交集只不過是你我走錯了的彎路，現在我們再回到各自的平行線上，也不晚……”
江毓望着許呈馳的眼睛，擲地有聲，一字一句劃開江毓看似愈合的傷口，也打碎了許呈馳抱有希冀的心。
“江毓，我再問你一次，剛才你讓我消失的話，是認真的？”
“是！”
兩人久久凝視對方，誰都沒有妥協。
“好，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我給就是了。”許呈馳回過頭，慢慢說道，接着便離開了，因為他找不到借口再待下去了。
江毓怔怔地望着許呈馳離開的方向，望了很久，最後轉身離開。
“江毓，別動搖，放開他，他會找到适合自己的人，會過得很好很好……”
“可是，好疼啊”，江毓抹了一把眼淚，不再自欺欺人：“許呈馳，其實我害怕，害怕得到後的再失去，害怕你再把我丢開，所以我選擇關閉自己的心，是對我自己沒信心，我害怕我達不到你的标準，為了看上去體面，還是現在就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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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部門都抓緊排練自己的節目，編輯部你們的舞臺劇劇本準備得怎麽樣了？”廣播站站長詢問道。
編輯組長立馬俏皮道：“老大放心，編輯部出品必屬精品！安啦~”
“怎麽辦？還要跟許呈馳演舞臺劇，關系都那麽僵了……”
江毓心裏很為難，自從那天他攆走許呈馳之後，許呈馳如他所願，又開始逃課了，就連今天的例會都沒參加，再也沒有死乞白賴粘着他，就好似他們從來沒有再相遇。
“江毓你在傷心什麽？這不是你想要的嘛，形同陌路……”
“江毓，等一下。”虞鴻夏叫住了正低頭往宿舍走的江毓。
江毓回頭，恹恹道：“學長，有事嗎？”
虞鴻夏微笑着，“嗯，有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甜點？我們邊喝邊聊，這天兒夠冷的。”
“啊？哦，好…好的。”
虞鴻夏态度真誠，“還有，不要叫我學長了，虞大哥跟虞鴻夏，你選一個。”
江毓躊躇了一會兒，“那…虞…虞大哥，我們去哪？”
虞鴻夏打趣道：“轉角愛，那兒的布朗尼蛋糕很好吃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那就更好吃了，不減肥吧？”
江毓笑了，“嗯，不減。”
“真的蠻好吃的，軟糯軟糯的。”江毓嘗了一口布朗尼，毫不吝啬誇贊。
“那現在，有沒有心情好一點兒？”虞鴻夏看着強顏歡笑的江毓，直接一語道破。
江毓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承認，“虞大哥，你早就看出來我心情很不好了啊？”
虞鴻夏小心地組織着語言：“嗯，而且許呈馳…今天也沒露面，平時不都是纏着你嗎？你倆…吵架了？”
“虞大哥，我…我把他趕走了，我們…不合适，很不合适啊。”
“江毓，我願意當你的傾聽者。”
“虞大哥，你要不要聽個故事：
有個男孩在他十二歲那年遇到了他的小哥哥，他媽媽一直生病，他很傷心也很害怕，他的小哥哥就帶他去看夕陽，還送給了他一本書，并告訴他，人在不開心的時候，一定要去看落日的餘晖。後來，男孩又遇見了小哥哥，兩個人很戲劇性地在一起了，再後來，小哥哥就一聲不響得出國了，扔下了被他炮友推下湖的男孩，兩年後，他們又相遇了，小哥哥一直圍着男孩打轉兒，可是就在男孩動搖的時候，相似的事又發生了，他被小哥哥的炮友堵在了廁所……”
江毓講不下去了，他紅着眼睛，拼命咬着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
也許是甜品店的燈光太柔和，也許是虞鴻夏身上讓人心安的魔力太大，也許是積壓在心底的情緒迫切需要宣洩，總之江毓就這麽緩緩道出了他心底的秘密。
虞鴻夏沒說什麽，只是摸上了江毓低垂的頭，他知道現在的江毓需要宣洩，缺口已經打開了，只有讓他全部迸發地徹底才行。
“虞大哥，我們不合适，他要的是床技，我做不來，我學不會…”
“我害怕，害怕他又丢開我，現在他什麽都依我，可以後呢，我達不到他的要求，還是會重蹈覆轍…”
“所以，倒不如從不開始，沒有牽絆，所以…所以我…放手……”
“可是，可是我的心很疼，很疼，不論過多久在做什麽都還是會想他，一直想他……”
虞鴻夏眼含擔憂地望着趴在餐桌上抽噎的江毓，心裏輕輕嘆氣：“我沒料到，許呈馳在你心裏的地位會這麽牢固，即使從不忠誠，你也舍不得忘記他，那我是不是連告白都沒機會呢？”
虞鴻夏摸着江毓柔軟的頭發，柔聲道：“江毓，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既然你做了決定，那這個決定所帶來的喜怒哀樂，都要你自己負責，我相信你能調節好自己的情緒，對嗎？”
然而，回答虞鴻夏的只有聳動的肩膀和低低的抽噎。
許呈馳站在門外望着哭泣的江毓和輕聲安慰的虞鴻夏，拳頭慢慢收緊又無可奈何地放開。他猛地轉過身不再看他熟悉的那個人。
“許呈馳，毓毓不想看見你，你去了只是徒增他的傷心罷了，甚至會讓他很難堪，你還要沖進去嗎？”許呈馳在心裏千方百計地給自己找停在原地的理由。
“走了，許呈馳，他…有人送了……”許呈馳苦笑着，轉頭又朝裏看了一眼兒，擡腳走開了。
原本怕開例會江毓見了自己會尴尬，所以許呈馳謊稱有事兒告了假，卻又擔心江毓一個人回宿舍不安全，左思右想最終決定悄悄跟着江毓将他送回宿舍。結果，就看到了甜品店的一幕。
“虞大哥，謝謝你願意當我壞情緒的垃圾桶，我覺得哭一場心裏好受多了，謝謝你。”江毓感激地對虞鴻夏道謝。
虞鴻夏放心了不少，“嗯，垃圾桶接受你的道謝并表示還想升級一下，當當小毓的好情緒收藏館可以嗎？”
“虞大哥…”
虞鴻夏邊說邊重新摸上江毓的頭，“小毓，我希望你過了今天後的每一天，都能有好心情與我分享，而不是發洩壞情緒，你會努力做到的對吧？”
“我…盡量吧。”江毓猶豫着。
“不是盡量啊，是必須，我會讓你快樂的，走吧，送你回去。”
“嗯。”
作者有話要說： 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