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夜：認識

第二章第一夜：認識

作為愛好寫小說的王佳佳也看過許多的小說，尤其是在她中二的學生時代，她看過無數的穿越小說。什麽古穿今，今穿古……什麽重生，靈魂交換……雜七雜八她看了一堆。

就沖她現在所屬的環境，還有眼前的這個古裝美男，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不是精神出問題，而是穿越了？

“你是誰？”他問她。

“這裏是哪兒？”她問他。

他們異口同聲，各有各的驚愕，然後，四目相對，誰也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咕嚕……咕嚕……”一陣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尴尬出現。氣氛從一開始的詭異變得有些滑稽。

王佳佳看向被她放在書案上的泡面，讪笑地往後退了兩步，說：“抱歉打擾了，我剛加班到家，還沒吃晚餐。”為什麽要解釋給他聽？她說完就覺得沒必要，她吃沒吃晚餐，是不是加班剛剛結束，和他沒有關系。

“到家？”坐在書案後的古裝美男疑惑地開口。他仔細打量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的宮殿裏，且穿着奇裝異服的女人，感覺像是莊周夢蝶。

“額……抱歉，是我口誤。”王佳佳以為他在說她剛才指的‘到家’是這裏。她立馬改正，指了指他的宮殿，又指了指門外的方向，解釋說：“我原本在我家找人修燈泡，然後就莫名來到了你家。我不是有意擅闖民宅的，我可以現在就走。”

修燈泡？擅闖民宅？古裝美男眉頭皺起，他聽不懂這些話。“這裏不是民宅，是我的宮殿。”他挑着能回應她的，糾正了一句。

她當然知道這裏是宮殿，她又不是瞎，也不是沒有看過古裝劇和歷史書。王佳佳繼續向後退，從他一身泛着光澤的白色絲質長衫，以及貴氣的談吐，她大概能猜到這是一位王公貴族。瞧着對方皺眉的表情，她暗想，在古代擅闖王公貴族的宮殿，是要殺頭的吧？

殺頭那可不行！她雖然被現代生活卷得已經快要躺平了，但她還沒想過要去死！

“我知道這裏是宮殿！很抱歉啊，實在是抱歉啊，我馬上走！絕對不打擾您辦公！”她立馬解釋，并快速後退，打算跑。甭管她能跑去哪兒，反正就是要保命！

她在害怕什麽？他有表現出要處置她的意思嗎？古裝美男更疑惑了。瞧着她扭頭就要跑，他便厲聲叫住她，“你要去哪兒？”見她腳步停下，他便趕忙又添了一句：“你別冒失地沖出去，外面守着的是持刀侍衛，他們會殺了你的。”

他從書案後站起來，繞到到她的身前。這回，輪到他來打量她了。

圓圓的臉上有一對圓圓的眼睛，小小的鼻子下面是小小的嘴巴。也許是塗了胭脂吧，她的嘴唇粉粉紅紅的，很是好看。往前走兩步，他發現她的睫毛又長又翹，眨眼睛的時候像是兩把小扇子。

“你是道姑嗎？為什麽要把頭發盤在頭頂？”說時，他伸出手去碰她的眉間。就是這一下觸碰，他發現她畫了眉。“你施了粉黛呀，難怪如此好看可愛。”他笑着走近她，看着她小小一只，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都多呢。

道姑盤頭？又好看可愛？王佳佳腦袋向後仰，躲開他的手指。“我不是道姑，我只是一個在上海上班的社畜。”她摸了摸她的丸子頭，奇怪地解釋自己的身份。“我沒有化妝，你別誇我。”她也不習慣被人誇獎，特別是陌生人。

社畜是什麽？古裝美男聽不懂，他只知道家畜。不過，她嘴裏說出來的好多東西他都聽不懂。“你是誰家的姑娘？為什麽深夜會突然出現在此？”

其實，他也疑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癔症。明明他就是看書打了個盹，怎地一擡頭就瞧見了站在殿中央的她？不過，随着他們彼此的觸碰，至少他确定她不是夜裏索命的女鬼。想到此處，他抿唇淺笑，心想他定是雜書看多了才會生出這種奇思怪想。

誰家的姑娘？王佳佳低頭心想，她是老王家的姑娘！可是，老王家又不是什麽名門望族，說出來也沒什麽聽的意義。當然，在這個地方，哪怕是謊稱她是王思聰的親戚估計都沒用。這裏和現代別說不是一個時代的，可能都不是一個時空的呢。反倒是她，她也想問，為什麽自己會深夜出現在此？

“你脖子裏挂的是什麽？令牌嗎？”留意到王佳佳脖子裏挂的藍白色的牌子，他好奇地拿起來看，發現上面有她的畫像。“畫得和真的一樣，好特殊的令牌。它是作什麽用的？是什麽材質啊？”不等她回答，他似是好奇寶寶般，指着牌子上的字，念道：“上海什麽貿易……職位産品設計……工號……”彎曲的蚯蚓字他不認識，他将他認得的字七零八落地念出來。

他認識簡體字！王佳佳震驚了！在她的認知裏，中國的封建王朝就沒有使用簡體漢字的。“你認得這些漢字？”她低頭看得別扭，索性從頭上一把摘下來，指着工牌上面的字繼續反問：“你沒覺得這些漢字缺胳膊少腿嗎？”她在試探他究竟認得的是繁體漢字還是簡體漢字。

“怎麽會缺胳膊少腿呢？這不就是我們北冥國一直用的文字嘛。”他好笑地看她，似是看傻子般地笑問：“你到底誰家的？你這令牌又是誰給你的？做什麽用？”他從對方的面相以及言行中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心眼實的姑娘。

北冥國！王佳佳随着這三個字的出現，腦袋呱唧當機。不過就是2秒的空白，她随即就問：“你叫什麽名字？”

“淳勉。”古裝美男自信地報出大名。就見她神色慌張，好似是見了鬼一樣。

‘淳勉’，‘北冥國’，這兩個關鍵詞合在一起，王佳佳整個人都麻了！“你別說你是北冥國的太子……”她顫抖地指向他，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目光彙聚在她的指尖，他果斷點頭，然後好笑反問：“你難道不知道嗎？”

王佳佳何止是知道，幾乎就是太熟了！因為，他就是讓她今天拿了超多負分評價，被她寫了BE的古言小說裏的男主角啊！

天吶！她在和她筆下的男主角對話啊！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是真的精神出問題了，而不是穿越了！

“靠！我特麽真的瘋了？”她喃喃自語，感嘆自己精神出問題到出現幻覺了。低頭去看她手裏抓着的工牌，再看自己現代的穿着打扮，然後，她擡頭看看他，再環視一周。瘋了，她竟然站在她創建的小說世界裏和她筆下的人物面對面交流！

“你究竟是誰家的姑娘？若是犯了病，我叫人送你回去。”淳勉看不懂她此刻瘋癫的言行。她搖頭晃腦，抓耳撓腮的模樣讓他感覺擔心。

還在問她是誰！還說她有病！王佳佳覺得自己有夠倒黴的，節假日加班就算了，燈泡壞掉也無妨，憑什麽她要餓着肚子産生幻覺，和她筆下的男主角瞎扯淡老半天？她又不和他組CP！

“我是誰？我是把你寫出來的作者！你家，你爸爸，你媽媽，還有你那些小媽和弟弟們……乃至整個北冥國……都是我寫出來的！”王佳佳暴躁了，她情緒上頭，沖着北冥國的太子一頓輸出道：“我寫你和呂婉婉BE到底是觸碰了什麽雷區？讀者追着我打負分，取消收藏我都不計較，各花入各眼嘛，我能接受。可是，我就是國慶節加個班太累了，又太餓了，為什麽要讓我出現幻覺到自己寫的小說裏？”呂婉婉就是太傅之女。

她出現了幻覺？他是她筆下的人物？不，整個北冥國都是她筆下的？淳勉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她定是病得厲害了。如若不是她病了，那必定是他病了。

王佳佳顯然是陷入了情緒崩潰中，她來回跺腳踱步，像是個上了發條的玩具青蛙，快速地在宮殿中央轉圈走動。

她一邊走，一邊自我懷疑地低喝：“我怎麽能産生有關我筆下小說的幻覺呢？像我這種精神一個不正常就要暴露自己寫小說的精神病，很容易引導親朋好友去拜讀我寫的網文，然後他們就會拿着我寫的羞恥情節來嘲笑我！生活已經很累了，做成年人已經很崩潰了，我就想在我的小說裏幼稚一下，難道這樣也不行嘛？”

對了，她寫網絡小說身邊沒有人知道。這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從不與任何人分享。

她在他面前轉得他頭昏，他一把拉住她，不允許她再走動。“你是餓了吧，先吃糕點充充饑可好？”她說了好多，他就記得她說她‘太累了，太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