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窗外一片漆黑,時示開着燈,他掏出手機,打開之前未關閉的對話框。
ξ:老師,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祭以微:誰?
時示輸入七個字,随後又補上一個‘拜托了,等結束後請老師吃飯’。
祭以微:好。
随後,一封郵件發送過來,時示打開,浏覽郵件上的信息,這種事情說隐秘,算不上隐秘,但真要追究,也不太好,看過後,時示删了郵件。
看過郵件,他更加疑惑,一個優等生怎麽會去偷東西,看他的家境描述,跟窮一點也沾不上邊,他的家境很好,父母也是行業中的精英,只要不蠢,一生就能過得很好。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偷東西了,還把東西藏到了他的房間。
開啓房間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偷鑰匙,但從監控來看,沒有人偷過鑰匙,另一種是指紋鎖,可他什麽時候丢過指紋?
當然,最關鍵的問題是,如果人贓俱獲。
次日一早,時示下樓的時候,茅憂正跟宿管阿姨聊天,阿姨正吃着早飯,同他說話,“也沒幾個人會來拿鑰匙,就是昨天,和丢人的那幾天。”
時示聽見這話,又走了回去,“丢人的那幾天,有人拿過鑰匙?”
“是啊,一個個可兇了,像誰欠了他們錢一樣,還說是警察,怕不是地痞流氓,”阿姨抱怨道,“倒是有個小夥子挺不錯,挺有禮貌,還有一個老師。”
說到這裏,她不說了。
“小夥子是不是長這樣?”時示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
茅憂回頭看了一眼,面容驚悚,“你懷疑谷…”
“是啊,就是這個小夥子,”阿姨不住點頭,“人很熱情,還給了我一袋蘋果。”
時示收起手機,他找到了賊,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賊落網。
這天夜晚,房雨澤将一份報告發送出去,對同實驗室的人道,“我走了。”
“等等,你工作還沒做完。”
“我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你是想說學長說錯話了?耽誤了你的工作?”
“不是。”
房雨澤又坐了回去,這一坐就是三個鐘頭,等他完成另一個人的工作,已經是淩晨一點,所有人都睡了,房間的燈光早就暗了下去,但有一間實驗室的燈是亮着的,裏頭有人在說話。
“裴宣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那聲音很歡快,像是久別重逢,還像是按捺不住的欣喜。
房雨澤的手觸摸到門把手,卻又收回。
“我當然記得,我只是不敢相信,”回應的聲音帶着些不敢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你是否還像當年那樣喜歡着我。”
“你都有男朋友了,還說這樣的話,合适嗎?”
說出這種話的人,還會在乎別人有男朋友這種事嗎?房雨澤氣急了,他認得這個聲音,不久前出現過。
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居然也背叛了他,房雨澤眼中的疲憊被憤怒掩蓋,他一步步離開了這棟樓。
房間裏,江止面無表情地關掉模拟器,“你這樣做,不怕谷裴宣記恨你?”
“他要是記恨我,那我正好可以找到一個理由,忘記這段往事。”
江止不再談論這件事,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你真不考慮把身體上的關系發展成更進一步的關系?”
“Why?”
“他都肯把實驗室借給你用了。”
“你要是想拿到祭以微的信息素,”時示道,“你自己上啊。”
“不好意思,我的信息素很穩定。”
“你還真考慮了?”
指紋錄入,系統識別指紋信息,确認了是屋主人,指紋解鎖成功,房雨澤成功打開房門,這間屋子沒什麽氣味,窗口大開着,屋子裏也沒有攝像頭,房雨澤早就确認過了。
他來到櫃子前,從口袋裏取出一件物品,那是一個黑色的小盒子,和之前的東西相比,小得多,但價值卻很高,因為這是一種由稀有金屬做成的戒指,是那個人給他的,現在正好發揮最後一點作用。
他将戒指放在抽屜的隐蔽角落,為的是不讓屋主人立刻發現,同時又能在第二天搜尋的時候,找到這枚戒指。
就在這時,一束燈光掃過窗口,房雨澤下意識拿手遮臉,光束一掃而過,并沒有停留,房雨澤有那麽一瞬慌了,但是他想多了,那束光也許只是哪個人不小心打開了手電筒。
但就在這一刻,整個房間的燈都亮了,房門口站着一個人,手裏正拿着攝像機,見他看過來,時示露出一個笑容。
“別這麽兇,來,嘴角上擡。”
房雨澤只愣了一秒,就飛身向他撲過來,想要搶奪他手裏的攝像機。
小蒼蘭的香氣萦繞整個房間,時示回想起了那個夜晚,那條街道,香水百合的氣味纏繞着小蒼蘭,就在那時,他就記住了這抹令人印象深刻的香氣。
房雨澤的計劃注定只能失敗,因為此刻房間裏不止有兩個人,還有第三個人,茅憂也在這間房間裏,這攝像機本就是茅憂的,他自然不可能任由別人搶走,加上房雨澤的身體素質一般,兩人最終将房雨澤制服。
“你為什麽要把東西放在我的房間裏,我跟你沒仇,”時示道。
房雨澤不願跟他說話,閉口不言。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這麽做的理由,反正證據已經夠了,”時示将拍攝的視頻傳到電腦上,同時在手機上也備份了一份。
次日上午,還不到三天,今天才是第三天,時示将拍到的視頻交給班主任,比起輔導員,班主任更像是個可以講理的人,加上班主任負責的是他們班,自然不願看到自己班裏出了個賊,會盡心盡力撇清這件事。
但與此同時,時示還有另一個要求,他想要一個道歉。
輔導員臉色難看,“我不會給你道歉的,你今天不偷,以後也會偷。”
他這話一出,時示拿出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是錄音模式,“不好意思,我不太相信你會遵守約定,我錄了音,想必院長很樂意知道他的輔導員這樣的有自己的個性。”
“你給我删掉,”輔導員頓時變了臉色,他伸出手,想要去搶手機,可時示點擊了保存和發送,他其實只是把音頻發送到了自己的電腦裏,但顯然看到的人不這麽認為。
他臉色慘白,“你這樣做,也不會好過的。”
“其實我很想知道一件事,輔導員為什麽要針對我,明明我不是賊。”
“針對你?我用得着針對你?”
時示覺得是針對,可他打聽了輔導員的經歷,他大學畢業後,就憑着長輩的關系,留在學校工作,和房雨澤沒有關系,沒必要替房雨澤說話。
他實在無法理解輔導員的做法,直到離開辦公室,他依舊覺得很沉悶,也很無聊。
迎面走過來一個人,若是往日,他還會高興地跟對方聊幾句,但今天,他不想看見這個人,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人。
“終于找到你了,”谷裴宣看上去神色不好,他一大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正急得團團轉。
“學長,有事?”
“你真的拍了視頻?”
時示不說話,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删掉視頻,”谷裴宣道,“這會影響阿澤的前途的,他本來就很難受了,他會偷東西,只是因為他的成長過程中缺少父母的關愛,他很善良,如果這件事被別人知道了,這會毀了他,我請求你,删掉視頻好嗎?”
“你知不知道你口中善良的阿澤做了什麽?”時示冷笑一聲,雖然他知道谷裴宣會幫房雨澤說話,但真正見了,還是覺得心寒,“他很善良,他只是把偷來的東西放進了我的房間,讓我成了賊,他要毀了我,而我本來就什麽也不是,毀了也就毀了是吧,只有你的阿澤是人,只有他最高貴,別人都活該被他毀了。”
谷裴宣被他說得臉色發白,目光閃爍。
“我不會删的,這樣一個定時炸彈最好送到別的地方去,反正我對他産生不了同情心。”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真看錯你了,”谷裴宣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不再與時示談判,他轉身走向樓內。
時示往前走,從這一刻起,谷裴宣這個人不會再對他産生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