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時示又被扔回了冰冷的房間裏,那人用着和祭以微一模一樣的聲音,捏着他的下巴,對他道,“不許當着我的面,想別的男人。”

時示,“…”

他面無表情地拍掉那人的手,祭以微失憶之後,好像腦子不大好使。

“我餓了,有吃的嗎?”時示道,這裏很冷,熱量也消失得很快。

夜魅王沒想到他的威脅一點用都沒有,這小家夥還是肆無忌憚,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他得給這小家夥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外頭的野男人根本不算什麽。

“還有,這裏很冷,不能點火嗎?”時示又提出了第二個要求。

“你等着,”他讓人準備了食物和火盆,食物是當地的冰魚,切成片碼在盤子裏,火盆是從烈岩堡那裏搶來的。

火焰點燃,時示看清了他的食物,然後他不開心了,“我們那不吃生的,吃生的會生病。”

夜魅王面具下的臉青筋隐現,這還是個嬌氣的小家夥,不過他的脾氣很好,他會讓小家夥知道一國的王能做到的事情絕對比大學老師更多。

他招來下屬,“拿下去,換熟的。”

“拿個鐵盆來就好,我自己煮,”想到這裏貧乏的生活方式,時示又補充道,然後他擡頭看了一眼,這回總算看到這個人的模樣。

和祭以微同樣的身形,只是臉被銀面具遮着,只露出嘴巴和下巴部分。

就這樣,還說自己是另外一個人,看來腦袋撞得不輕,連智商也掉了一大截。

夜魅王見時示一直在地上找東西,問道,“你在找什麽?”

“智商。”

“那又是什麽?”

“你沒有的東西。”

“我什麽東西沒有?”

現在整個烈岩堡都歸屬到了他的名下,還有什麽是他沒有的?

這時,下屬拿着盆來了,是個煮菜的鐵盆,然後他又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快速遠離火盆,注意到他的這個動作,時示奇道,“他們都怕火焰,你怎麽不怕?”

“因為我是他們的王。”

跟他玩王權天授這一套是吧,時示心道,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外來客,還沒适應環境。

他将鐵盆放在火盆上,把一塊塊魚片放在鐵鍋的底部炙烤,魚肉很容易黏住,時示只燙了幾秒,将鮮嫩的魚肉夾起來,就是沒有鹽,沒有滋味。

于是時示又提出要一瓶鹽,他觀察過,烈岩堡附近有鹽堿地,還是能收集到鹽的,除此之外,他又羅列了一大張必需品清單。

這一天就此過去,時示在夜魅的帶領下,來到了給他安排的房間,屋子裏有洗澡的聲音,這裏不止有一個人,他想問夜魅,是不是領錯了房間,可夜魅走了,裏頭的洗澡聲止住,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走出來,臉上的面具也已經摘下。

應時示要求,他睡的地方準備了火盆,火光跳躍下,時示,“…”

見時示看着他,夜魅王也不害臊,“可還滿意?”

時示又盯着地面,夜魅王見過這個動作,問道,“又找智商?”

“不,這回我找節操。”

老師,求求你快點清醒吧,他的小心髒快受不了這又土又騷的對話了。

但若是祭以微清醒後,發現自己幹過這種事,會不會後悔地想找個洞鑽進去,想到那個情景,時示嘿嘿笑了兩聲,可惜手機丢了,沒辦法攝影留念。

“節操又是什麽?”

“你沒有的東西。”

夜魅王很生氣,他覺得自己的權威遭到了挑戰,“這裏所有的土地都是我的,生産出的資源也屬于我,這裏的人任我差遣,你還敢說我沒有節操?你想被懲罰嗎?”

被捏的下巴生疼,可一想到捏着他下巴的是個裸男,還一口一個節操,他就嚴肅不起來。

他想笑,非常想笑,是憋不住的那種。

看着時示逐漸裂開的嘴角,夜魅王覺得氣急了,“你就是仗着我寵你。”

“我要洗澡,浴室是在這裏?”時示再次拍掉他的手,走向簾子後方,那裏是有一個池子,可水是冷的。

“我們那都是洗熱水澡的,洗冷水澡會生病,”時示道。

夜魅王生氣地瞪着他。

時示面露委屈,“你說你寵着我,可你連一池子水都不肯給我換。”

“換,怎麽不換,”夜魅王拿時示沒辦法,誰讓他對這個小家夥一見鐘情。

換熱水就得要用木柴煮,他們倒是有這東西,可夜魅對這東西是害怕極了,一個個輪流上去添柴,過了好半天,他們才燒了一池熱水。

時示躺在熱水池裏,外頭是一片累癱的夜魅,若是他讀過母星的古詩詞,就會知道一句古詩,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洗完澡,時示穿上亞麻做的睡衣,這衣服像個麻袋一樣把人套住,上頭剪開一個口,有點硌人,不過在經歷了多日的野外生活,這倒是幹淨清爽多了,就是房子裏有點冷,點着火盆還是冷。

還有一點也讓他很不滿意,夜魅王還賴着不走了,時示試圖将人趕出去,夜魅王一句話将他怼了回去。

“我睡這。”

好吧,這是夜魅王的房間,他躺回床,床下鋪的亞麻布很細膩,和他醒來時睡的很不一樣,時示決定好好休整一晚,明天再要一塊同樣的墊子,換一個新房間。

次日,時示在寒冷中醒來,因為失去了熱源,他也沒辦法繼續睡下去了,他吃了端來的早餐,問立在一旁的侍衛,“你們的王呢?”

侍衛不敢直視時示,“王在處理政務。”

猶豫了一下,侍衛補充,“王說,等您用完早飯,去議政廳旁的休息室等他。”

“我已知曉。”

時示出門,外頭是一片漆黑,他回頭對跟在身後的侍衛道,“把我的火盆帶上。”

侍衛面目悚然,好像時示虐待了他一樣,但兩人對視一秒,侍衛立刻低下頭,轉身去端火盆,并将火盆高高舉過頭頂,等時示到了休息室,他立刻将火盆放下,離那火盆遠遠的。

休息室內有鋪了軟布的榻,時示倚靠在榻上,隔壁傳來激烈的争論聲,這裏沒有門,只有一道簾子,裏頭讨論的內容一清二楚。

他們在讨論一項前所未有的計劃,守舊派對這一計劃猛烈抨擊,雙方争執不下,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他們,“衆卿且先冷靜,待兩刻後再做讨論。”

這是要中場休息的意思,時示知道這個,這跟辯論賽一樣,雙方上升到了人身攻擊就沒意思了,這時冷靜一下,重新整理思路,再做讨論。

時示往外瞧了一眼,沒想到這傻白甜議政的時候還有模有樣的。

夜魅王絲毫不知道自己在時示心中變成了傻白甜,他掀開簾子,見時示側卧在榻上,一定是在等他。

他坐在時示邊上,摟過他的肩膀。

時示把他推開,他又摟上,并将腦袋埋進他的脖子裏,時示渾身一涼,他實在不明白,昨天晚上這人身上還挺暖和的,怎麽現在冷冰冰的。

“不要離那麽近,好冷。”

時示扭過脖子。

“你昨晚還抱着我,抱得很緊,怎麽這會又不要了?”夜魅王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

時示聽見這道聲音說出不符合人設的話,整個人都裂開了,以祭以微的性格,他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從他那裏聽到類似的話語。

他甚至懷疑,直到他畢業後,還無法遺忘被祭以微催着交作業的恐懼。

時示道,“因為你昨晚暖和。”

他這話剛出,就感覺抱着他的人開始升溫,暖洋洋的,比火盆還有用。

兩刻過去,夜魅王重新回議政廳,時示聽了會兒,他們大概是想将火種引入這片冰冷的區域,就這麽一件事,他們又開始唇槍舌劍,時示聽得犯困,雙眼一合,睡倒在榻上。

等議政結束,夜魅王回到這裏,看到的就是睡着的時示,他将時示抱起,侍衛見到這一幕,神情複雜,這抱人算不算他的職責?

他正糾結呢,夜魅王道,“端上火盆。”

侍衛,“(#°Д°)”

時示睡得香甜,他來這裏後,很久沒有睡過安心覺,不是連日連夜的逃跑奔命,就是懸在脖間的利刃,這種疲憊累積下來,到了這裏後,齊齊爆發。

睡飽後,他伸了個懶腰,将手伸出被子,在枕頭旁白摸索,沒有手機,是在枕頭底下?枕頭有點沉,拔不動,誰壓在他的枕頭上?

時示怒,睜開雙眼,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側臉,看着對方的側臉,他一時竟然不知道是在祭以微的家裏,還是在夜魅的城堡裏。

“摸夠了?”那聲音帶着笑意,這絕不可能是祭以微,可他偏偏以祭以微的臉說出了這句話,還是有點殺傷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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