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時示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記恨上了,他跟着茅憂去打籃球,可打球不是他的強項,而且劇烈運動會讓好不容易安定的信息素紊亂。

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信息素到處亂竄的感覺,按照江止那小子的說法,是祭以微的信息素很穩定,一直待在他的血液裏沒有散去,別的信息素才難以感染。

他還記得江止拍着他的肩對他說,“好好捉住這次機會,你能不能翻身,就靠他的信息素了。”

“為什麽不能直接從他身上抽一點,一定要用這種辦法?”

“你前兩次是不是自願的?”

時示,“……”

饒是時示臉皮厚如城牆,也不得不臉紅,但等回味過來,那滋味還挺美味的。

江止,“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用,非要舍近求遠,你可越活越回去了。”

時示搖頭,将那些不幹淨的想法甩掉,手腕用力,抛出一個球,球準确落入籃筐,隊友發出一陣歡呼聲,可投球的本人卻在分神,直到茅憂一掌拍上他的後背。

“你今天可以啊,我們終于反超了。”

自從沒有那讨厭的奶茶味信息素,他确實幹啥都好受多了,連平常不太行的體育活動也能參加了。

可這樣的自由是有限度的。

中場休息,時示苦惱地喝着補充能量的水,雖然江止說的辦法很好,可時示決定不用那個辦法,太羞恥,沒辦法開口,難不成讓他跟祭以微說,我想要你的信息素,所以我們做吧。

“學長,學長,”藍球場外,有個女生在喊他。

時示回頭一看,還是個熟人,缪佳佳今天穿了一身碎花連衣裙,布料柔軟,黑色的長發垂落在兩邊,看上去恬靜溫柔,不少男生的眼睛都往這邊飄。

“你和同學來看籃球賽?”時示走到球場邊,注意到她身邊還站着一個女生。

缪佳佳道,“不是,我們剛從外面回來,正好看到學長投進了一個三分球,剛剛很帥哦,我保證。”

她豎起大拇指,露出甜甜的笑容,空氣中有一絲栀子花的香氣,幹淨清爽。

這真是個樂觀開朗的姑娘,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本該處在生命中最燦爛的時候,所以當時示聽到她的死訊時,整個人都是愣住的,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對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凋零的遺憾。

他聽聞缪佳佳的死訊時,已經是葬禮最後一天,她的朋友發了消息過來,許是猶豫了許久,想着要不要聯系這個不算熟悉的學長。

棺材旁放了剛剛采摘下來的栀子花,用來掩蓋屍體的臭味。

“她怎麽死的?”時示問缪佳佳的朋友。

“腦出血,醫生說佳佳太辛苦了,可她平時挺開心的,也沒聽她說有什麽生活上的困難,要是真的有,她說出來,我們都會幫她,”朋友說着說着,就開始落淚,淚珠滾落下來,她用手不住地抹眼淚。

時示遞過去一張手帕,她接了,繼續道,“你說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麽會突然腦出血呢,她才十八歲,這太不公平了。”

“她死前,有沒有對你們提到什麽事?”

“沒有,”她搖頭,“昨天我們還跟平常一樣,去商場買衣服,她當時試了好幾件,看中了一件,說有點貴,要到網上去買。”

下葬定在下午,對于這樣一個女孩,喜歡她的人很多,很多人都有同樣的想法,怎麽一個平時看上去樂觀開朗的人,就這麽沒了。

“她肯定是有事藏在心裏沒說,”祭以夜道,“愛妃,你可別學她那樣,有事一定要告訴我。”

時示翻了個白眼,祭以夜最近學了很多無何有之鄉的文化,他學得很快,有時不用翻譯器也能聽懂別人談話,但自從上回時示告訴他有個解剖外星人的組織,他就安分了很多。

這安分只是暫時的,因為在某一天晚上,他偷了祭以微的手機給他打電話,說如果時示不來看他,他就去學校張貼布告,告知這裏的人,時示是他的王妃。

時示肯定,祭以夜就是能幹出這種事情,時示不想丢這個大臉,于是此刻出現在了這裏。

他們面對面坐在餐桌上,廚房裏,祭以微在洗碗,時示覺得挺不好意思,吃人家的,還什麽活都不幹,于是跑去廚房幫忙。

祭以夜道,“別去管他,讓他一個人幹,你可不知道,在你不在他時候,他可勁欺負我。”

“閉嘴。”

一個鍋鏟飛出來,剛好砸在祭以夜的腦袋上。

“老師,您去休息,讓我來,”時示決定表現得好一點,到時要信息素的時候,也能有點印象分。

“不用。”

“沒事的,我洗碗洗得可幹淨了。”

祭以微看他一眼,“有洗碗機。”

祭以微将碼好的碗塞進機器裏,機器傳來水流沖刷的聲音,仿佛在嘲笑時示這無用的示好。

“愛妃別管他,就他那情商,一輩子都別想找到女朋友,”祭以夜得以地炫耀着剛學來的詞彙,可他不知道,他也是情商低的典範,照樣有人願意貼上來,因為這世上多的是比情商更有用的東西。

“你怎麽知道是女朋友?”時示問他。

他這句話同時透露了兩個消息,一個是他知道了祭以微和他的關系,只是師生關系,另一個是祭以微喜歡女的。

“我看見了,這悶騷在網戀,現實中不敢找女人,在網上倒是裝的一筆。”

時示一愣,心髒好像被人捏住,祭以微真的喜歡女人?那他們怎麽回事?還是說祭以微是雙性戀?

莫名的失落湧上心頭,時示也沒勇氣再提出要信息素的要求,倒是祭以夜一直在他耳邊叽裏呱啦。

“我看這兒挺好,我暫時不回去了,等我學完這裏的技術,回去改造我的帝國,到時我就用十裏紅妝迎娶愛妃。”

十裏紅妝是什麽鬼?你到底看了什麽?

時示道,“我回去了。”

“別走啊,”祭以夜拉住他,“我們好久沒睡一起了,今晚你陪我一起睡。”

時示正要拒絕,他聽見了廁所的開門聲,祭以微正好從那裏出來,站在走廊那邊看着他們倆,時示身體僵硬,原本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祭以微聽見了嗎?他會誤會嗎?可就算他誤會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祭以夜道。

祭以微道,“我送你回去。”

他看也沒看祭以夜,目光一直落在時示身上,看得時示脊背發涼,如果他是一條魚,此刻已經被削了好幾次。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不能總麻煩老師。”

時示突然變得禮貌而拘謹,和以往的打趣不同,他現在腦子亂得很。

“現在外面不安全,”祭以微取了車鑰匙,等着他跟上。

“您多慮了,”但他還是跟上了祭以微,以期擺脫這糟糕的情景。

但等坐到車裏,獨自面對着氣場強大的祭以微,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你是不是覺得很有趣?”祭以微問他。

“什麽?”

“同時吊着兩個男人。”

“我沒有,”時示矢口否認,他有這個機會嗎?祭以微簡直是給他扣了一頂大帽子,他跟譚苋早就分了,就算譚苋要求複合,他也早就拒絕了,至于祭以夜,鬼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喜歡上他,這戀愛腦也得有個過程啊。

祭以微看着他,時示被看得壓力山大,他道,“我跟譚苋早分了,誰知道他會突然提出複合。”

他不說還好,說了之後,車裏的氣氛更壓抑了。

半晌,他咽了咽口水,“再說了,這是我跟別人的事情,跟老師又有什麽關系?”

他終于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他偷偷觀察祭以微的反應,祭以微什麽也沒說,一腳踩上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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