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何墨希回到家，電視裏游戲的聲音還在響，他關了電視，沒有開燈，脫了鞋，就這樣窩在沙發裏。何墨希視線的前方就是餐桌，幾個小時前，他和莫紀還坐在那吃飯，他還說菠蘿酒好喝；如果不是我把那兩瓶菠蘿酒放進購物車，莫紀就不會碰到酒精，也就不會死。

屋子裏都是何墨希和莫紀的回憶，何墨希看着屋裏的東西，不斷回憶起他和莫紀生活的點點滴滴，等到何墨希回過神時，淚水浸濕了枕頭，哭着哭着何墨希就睡着了。

何墨希是被門鈴吵醒的，天依然漆黑一片，沒有星星，月亮也躲了起來，何墨希看了時間，淩晨兩點多會有誰來呢？

何墨希打開落地燈，先去開了門。門外站着一個穿着黑衣黑褲黑鞋的女生，還抱着只黑貓，令何墨希詫異的不但是半夜三更來按門鈴，還有就是在這種室外溫度将近三十度的天氣，女子還穿着長袖連帽衫，帶着帽子，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她。何墨希在門口站着，兩人都沒有先開口，何墨希準備關門的時候，女生開口了。

“何墨希，我可以讓你見到莫紀。”女生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莫紀？”何墨希悄悄地把手伸到鑰匙籃裏，一陣風吹過，女生的帽子被吹掉了，“夜之陌？有什麽事嗎？”

“我知道莫紀不久前被醫生宣布腦死亡，我可以讓你見到莫紀。”在這個晚上，夜之陌第二次提起她可以讓何墨希再見到莫紀。“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夜之陌重新把帽子戴上。

“我手機裏就有莫紀的照片，打開來看就好了。”

“能看見能摸到能抱的會給你做飯的，和以前一樣的莫紀。”夜之陌懷裏的貓似乎有些不耐煩，一直在動。

何墨希讓夜之陌進來坐下了，夜之陌懷裏的貓這時又很安靜地待在夜之陌懷裏。

“水都讓我喝完了，沒燒了。說吧，有什麽條件。”

“很聰明！”夜之陌非常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先聽一段歷史吧。億萬年前，人類像現在一樣生活在地球上，但是經常發生一些“靈異事件”，剛開始只是有人放在杯子裏的牛奶沒了，沒有人喝，也沒有漏掉，就這樣在空氣中消失了。後來變成人走在路上然後被割喉身亡，人們經過調查根本找不出殺人的兇手，就像人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空氣割喉了，剛開始只是一個人，後來變成十個人、一百個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死法都不一樣，但是相同點是都是被空氣殺死的。死的人越來越多，當時人類的領袖就開始慌了，但是慌也沒有任何用，命案仍在發生，他想盡一切辦法壓住消息，但是死了那麽多人怎麽壓得住，人們都人心惶惶的。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能看見“空氣”的人，他發現在地球裏不僅有動物、植物、建築這些普通人能看見的東西，還有一些形态像人但是沒有影子的“人”，也就是俗稱的鬼。他看到所謂的“空氣殺人”，只不過是鬼在殺人，但是鬼太多了，他找遍整個地球都沒找到第二個能看見鬼的人，所以他和鬼的領袖做了場交易，用他自己來換世界的和平，然後他就自爆了，人類都死光了，他一些血被動物吸收了，衍生出一些能看見鬼的動物，然後就是我們熟知的人猿進化史。”

“所以呢，和我有什麽關系。”

“聽我說完再說話行不行，給點尊重，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們的半個紅娘啊。”夜之陌給何墨希翻了個白眼。“剛剛說到哪了？哦，想起來了。他的一些血被動物吸收了，也包括一些猿人，這些猿人進化成人類，進化過程中能看見鬼的能力并沒有失去，你就是能看見鬼的人之一，只是目前因為封印才會看不見。現在的鬼不能做一些傷人害理的事情，因為他們沒有實體，在人間和鬼界之間有一條河，鬼過不去，所以需要渡人幫忙。”夜之陌說到這頓了一下。

“所以你來找我就是想我成為一個劃船的？這和見到莫紀有什麽關系？”

“每個渡人都可以簽訂自己的鬼，被簽約的鬼就會産生實體，因為莫紀還有心願，所以他成了鬼，就在你旁邊坐着。考慮一下我說的。”

“簡單來說就是，我有能看見鬼的能力，只不過被封印了，你幫我解開封印，我能看見莫紀了，和他簽約，他就有了實體，就想以前那樣了，我做為回報要幫你，”何墨希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們劃船渡鬼。”

“簡單來說是這樣，每天工作時間比上學短，朝九晚五，包吃包住生活費用全包，一年二十天的假。”

“我突然之間消失了，素媽她們會找啊。”

“這個放心，我們會消除人的記憶，就像你從來沒有來過人間。”

何墨希想了很久，沒了莫紀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了。“行啊。”

“處理好你人間的事就走了，沒有特殊情況就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