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何墨希把這個月的租金打房東的賬號上，再把自己賬戶上剩餘的錢打給蘇素，然後把房間收拾幹淨，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就跟夜之陌走了。

夜晚很寂靜，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一團團黑色的雲，路上沒有其他的行人，流浪貓時不時叫上一聲，在這個夜晚裏顯得各位哀傷。

夜之陌走到一部黑色的吉普車旁邊，打開車門把貓放了進去，何墨希倒也是自然坐進副駕駛。

車漸漸駛出了何墨希熟悉的環境，夜之陌遞給何墨希一個外形像紐扣的東西，“這個自己拿着，還有一百米就要過界了。”

“你要穿山啊！”

車輛直接撞到前面的山上，沒有爆炸，沒有車禍，整輛車從中間穿過山，山後面也是一條平路，和山那邊沒有什麽不一樣，只是沒有那麽多高樓大廈。

夜之陌把車停在一棟外牆都是黑色的小樓前，小樓的格局就是老式的那種居民樓。夜之陌把貓抱出來放到地上，貓一下就竄出去了。

夜之陌把何墨希帶到閣樓上，閣樓很幹淨，沒有一點灰塵，除了正中間的兩個墊子外什麽都沒有了。

“何墨希，你坐到墊子上，放松就好。”

何墨希脫了鞋坐到墊子上，夜之陌坐到他的對面，“放松，等一下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睜開眼。”緊接着夜之陌口中不斷吐出何墨希聽不懂的音節，那些音節組合起來就像一首歌，跟随着這首歌的起伏，何墨希感覺自己的背部的皮被撕掉了，鮮血順着背部的線條流淌着，那種感覺鑽心的疼，夜之陌口中的音節低沉了，何墨希感覺背部的血不再流淌了，被撕掉的皮張出了新皮，夜之陌的聲音停止了。

“可以張開眼了。”何墨希緩緩張開眼，和以前沒有什麽不同，何墨希向四周看了看，他看到夜之陌旁邊站着一個衣着清爽的“人”，頭上頂着一個“鬼”字，“夜之陌，鬼頭上都會頂着鬼字的嗎？這麽可愛的啊。”

“這是剛開始給你習慣的，類似于新手教程，過一段時間就沒了。走吧，去你工作的地方見莫紀了。”

夜之陌和何墨希坐上了來的那部車，“你貓不用叫回來嗎？”

“它去接莫紀了，早走了。”

車開着，慢慢行人稀少起來，越來越偏僻，光線也越來越暗，直到一片漆黑，就像進入了沒開燈的隧道一樣。

車子停了下來，在河岸邊停了下來，兩位婦人在車前面站着，看到車子來了似乎很高興，夜之陌下車與其中一位婦人擁抱。

夜之陌帶何墨希走進河，在離河十多米處有一棟兩層高的房子，第一層是一個半開式的茶屋，他們一行人走進去坐着喝茶。

“何墨希，這是煙波，旁邊是煙波的夫人。煙波是現在翎河的渡人，你即将接任她的位置，關于具體要怎麽做，她會教你的。我就先去喝茶了。”夜之陌溜得可快了。

何墨希和煙波互相認識一下，“渡人的工作就是很簡單的劃船，會有鬼到這裏來，然後你把他弄到船上，然後劃過去，你自己再劃回來，就搞定了。一樓是接客的，二樓是你們住的，二樓的戶型你們可以自己設計。你們晚上把要的東西寫起來放到一樓門口的籃子裏，第二天早上六點就會送到門口，你們也可以自己出去買。朝九晚五式的上班不用打卡，有人就送沒人自己嗨皮，但是工作時間不能出去，要請假的話在請假當天早上六點前貼告示，自己的時間可以去外面玩，也可以去人間，去人間前記得換錢。不想幹了，自己寫申請放籃子裏上面會安排的。在四周一排排的燈是以前的鬼把自己的故事存到裏面的，可以聽但是不能動它們的位置，你接待的鬼也可以存，不亮的就是沒有故事的。二樓門口有渡人指引，還有不明白的可以去看。”婦人說了一大堆，連忙喝口水緩緩，“好了，現在開始你的第一次工作了，把我們兩個送到對面。”

“對面是？”

“孟婆。”

何墨希按照自己理解的把煙波兩人送到對面，再自己劃回來。

回來時夜之陌抱着貓，站着等他，莫紀就站在她旁邊，“恭喜過關了。”

“什麽過關？”何墨希停好船，跳了下來，房子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院子裏有個秋千。

“你把人送過去就是過關了，沒得後悔了。工資的話何墨希在外面随便找間銀行刷臉就可以了。簽約的方法是何墨希你把血點到莫紀眉間就可以了。我先閃了。”夜之陌抱着貓小跑着離開了，車速比來時快了不知多少。

何墨希把自己的手指弄破，把血點在莫紀眉間，光芒從這滴血中散發，光芒褪去，莫紀的身影沒有以前那麽透明了。

“抱。”何墨希站在那對莫紀伸出手，語氣很輕，就想一只受傷的小獸。莫紀抱起何墨希，抱到秋千上坐着。

“小希，樓上我布置好了，床很大很軟，沙發也很大很軟。”

“嗯。”何墨希的聲音軟糯糯的，快要睡着了。

“小希，你在游樂場說的還算數吧！”

“我一直在實現啊。”

莫紀抱着何墨希，何墨希在莫紀懷裏睡得很香，秋千就這樣蕩着，蕩着……

------------------------------------正文完----------------------------------------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The sun,the moon and you. The sun for the day,the moon for the night and you forever.

浮世三千，吾愛有三，日、月、卿。日為朝，月為暮，卿為朝朝暮暮。

若吾需舍其二，吾必留卿。

作者有話要說：

完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