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二天醒來，開機，果然看見很多未接來電的信息。許渚新遲疑了一下，沒有回複。
他父親近來愈發頻繁的要錢行為本來就令他産生了斷絕關系的想法，大概是昨天開始了新工作，晚上又運動了一場，一時沖動就這麽做了。
挺爽的。
許渚新起床洗漱。他吃完早餐，正準備出門時，門鈴響起。
他疑惑地打開門，看到賀以承正抱臂靠在牆上，用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送我上班。”
“什麽？”許渚新有些震驚自己所聽到的，“貴公司窮瘋了？有必要這麽壓榨員工嗎？連個司機都雇不起？”
賀以承撇撇嘴：“司機家裏老人過世了，最近沒時間。”
“所以你就找我？”
“對啊，你是我秘書。”
“那也不行，”許渚新頭疼，“賀先生，我們的合同裏并沒有說……”
“哎呀，好可惜，我還打算給你加工資的……不好意思，你說什麽？”
“合同裏并沒有說我不能接您上下班，”許渚新換上一副乖巧的嘴臉，“請吧，賀先生。”
“別叫我賀先生，”賀以承湊近了低聲說，“叫先生。”
許渚新優雅地笑笑，做出“請”的手勢。
賀以承走後，許渚新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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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不犯賤的，結果仗着自己是老板繼續調戲。
——
到了停車場，許渚新一眼就看到賀以承靠在車上裝帥，一臉深沉。
好像在便秘。
他“噗“一聲笑出來。
這一聲笑引起了賀以承的注意，他朝這邊看來，揮揮手，示意許渚新過去。
一過去，許渚新就忍不住問：“賀董，您是沒長骨頭嗎？怎麽哪裏都要靠一下？”
“帥哥的想法哪是你能懂的？開車去。”賀以承說着，繃不住笑起來，惹得許渚新也跟着傻樂，家裏破事引起的壞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
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賀以承是個還算幽默的炮l友，許渚新想。
——
坐上車，他忽然開始仇富。
畢竟，這輛車的配置是真的高。
“布加迪威龍16.4，聽說過嗎？”賀以承帶着點小驕傲地說。
聽到這，許渚新忍不住瞪大雙眼，看向他，用顫抖的聲音問：“全球限量……80的那個？”
“嗯哼，不然呢？我爸送我的成年禮物。”賀以承像只花孔雀般擡起了頭，“我車庫裏最便宜的，怎麽樣？”
許渚新審視地看向他，上下打量。
不一會兒，賀以承敗下陣來，說：“好吧，最貴的一輛，我不敢買那麽貴的。”
許渚新松口氣，心說，幸好不是最便宜的，要不然自己根本陪不起。
“我換一輛吧，這輛太貴重了。”
“為什麽？多酷啊。”賀以承不滿。
許渚新沉默了一會兒，死死盯着他。
賀以承也跟着沉默：“好吧，那換輛大奔吧。”
許渚新見狀，長舒一口氣，下了車。
——
馬路上，許渚新開着車，車上播放着當下流行的音樂，許渚新跟着哼哼了幾句。
賀以承突然發病：“真好聽，請問什麽時候開演唱會？”
許渚新一下子笑起來：“你別打擾我……”
賀以承也笑笑，又嚴肅道：“說真的，你唱歌挺好聽的，跟你在床上的聲音有的一比。”
許渚新有些愠色，不自在地回：“閉嘴。”
“好好好，我不說了。”
真不經逗。
好可愛，就像一只小貓。
此時，賀以承并沒有意識到許渚新對他的好感開始降低。
——
公司裏，會議室。
“你們這個方案是怎麽做的？”賀以承怒道，“這麽随便是當我是傻子嗎？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今天以內做不好不許下班！”
他摔門離開，許渚新匆忙跟上。
說實話，許渚新并沒有覺得方案有什麽不好，甚至說得上完美，不知道賀以承為什麽勃然大怒。
“你先別跟了。”賀以承回頭。
許渚新點點頭，離開。
茶水間裏，許渚新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提到了賀以承，一時好奇，湊上去聽：“賀董又發脾氣了……他是不是有病啊，要求那麽高，誰能做到？”
“可人家業績好啊。要求高他有好處呗，賺的多。”
“我覺得他肯定有強迫症，對排版要求都那麽高，工作一絲不茍的，好變态啊。”
“應該還有狂躁症吧？他……”
“不好意思，”許渚新打斷，“偷聽你們講話，十分抱歉，但是，這樣背後說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談論的二人回過頭，大吃一驚，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許秘，我們錯了，我們錯了，不應該這樣的，您能不能……”
“放心，我不是小肚雞腸的人。”許渚新笑笑，卻給人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說罷，他便離開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賀以承應該是有強迫症——從他家裏一絲不茍的整齊中就可以看出。
狂躁症不好說，不過看樣子應該沒有，只是被戳中脾氣而已。
強迫症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賀以承的應該不嚴重，暫時不用管。許渚新如此判斷。
辦公室前，他敲敲門。
“請進。”
他打開門，辦公室裏俨然是坐在座位上焦躁不安的賀以承。他一邊不斷重複整理着領帶，一邊點着腳，呼吸急促。
看來判斷錯了，有點嚴重，可能還有焦慮症。許渚新想。
看見來人，賀以承指指一旁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條的文件，說：“整理一下。”
許渚新頓了一會兒，開始再次整理。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問：“賀先生，你……看過心理醫生嗎？”
“看醫生幹嘛？我又不想死。”賀以承故作浪蕩，回。
“但您可能有焦慮症和強迫症……這會影響工作的。”許渚新不忍心道。
賀以承沉默不語。
許渚新嘆口氣，将最後一個文件放好：“整理好了。”
賀以承這會兒平靜了下來，點點頭，臉頰不知道是因為熱還是後知後覺的害臊，有些微紅。
“你準備一下，晚上有個局。”
“好的。”許渚新答。
還得再找機會提看醫生的事，他可不想因為賀以承的病而耽誤工作上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