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晚上，景明酒店。
賀以承帶着許渚新早早到了包間找位置坐下，不久後，人陸陸續續來齊了。
“賀董，來，我敬你一杯！”合作夥伴起身，舉杯望向賀以承。
賀以承忙不疊起身，也舉起酒杯，笑着回：“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一口喝下。
“這位是……”合作夥伴看向賀以承旁邊的許渚新，問。
“我秘書，許渚新。”
許渚新點點頭。
“哦，這樣！來來來，許秘，我敬你一杯！”
“不敢當不敢當，”許渚新也舉杯，“感謝您一直以來的信任和支持，祝我們與貴公司合作順利！”說罷一口悶下酒。
“好！爽快！”合作方也喝了酒，“哈哈”幾聲坐下。
酒過三巡，衆人開始聊起天。從菜品聊到茶酒，聊到家鄉時，發現合作方竟然跟許渚新是老鄉，氣氛更加融洽。
吃的差不多了，終于開始談正事。
“李總，那我們的合作……”賀以承試探的問。
“嗨，沒、沒問題！”合作方有些醉了，含糊不清地說着。
賀以承回頭看看許渚新，狀态目測還好，竟然沒怎麽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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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客戶後，賀以承看着懷裏哼唧哼唧的許渚新，嘆了口氣。
只是看起來不醉而已。
實際上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賀以承費力把他打包上車，跟司機點點頭，出發回小區。
車上有備着的醒酒糖，他給許渚新吃了幾顆，靜等許渚新醒酒。
過了一會兒，許渚新慢慢撐起身，揉揉眼睛，懵懵地發呆。
緩過來後，他轉頭看向賀以承，道了聲謝，繼續發呆。
忽然，他反應過來，猛地望向車前座開車的司機，又猛地望向賀以承，大聲質問：“你不是說司機有事嗎？”
賀以承扶扶額，心說，竟然漏了這茬。
“咳，這是代駕。”賀以承瘋狂朝司機使眼色。
“啊，是，先生，我是他叫來的代駕。”
許渚新半信半疑地打量一番，見司機着裝樸素，不像賀以承的風格，才放下心來。
到了樓層，許渚新正準備拿鑰匙開門，突然發現賀以承跟在他身後不走，于是回過頭問：“還有事嗎？”
“就是，你一個人沒問題嗎？”
他用力暗示許渚新。
自己一路上憋了這麽久，總該有點報酬吧。
幾秒沉默後，許渚新嘆一口氣，說：“進來吧。”
賀以承燦爛一笑，跟着許渚新後面進了門。
“但是，”許渚新又說，“不能太晚。”
“好的！”
“先去洗澡。”
“好的！”
看着賀以承遠去的背影，許渚新聳聳肩，下樓買東西。一般來說，他沒有備東西的習慣，只能去樓下便利店買。
上了樓，電梯門一打開，許渚新就看到了一個極其晦氣的身影。
是他父親。
看見許渚新，男人瞬間谄媚讨好地笑起來，湊上前：“新新啊，我等你好久了……”
“放開我。”許渚新又開始皺眉。他懷疑自己再這樣皺下去得長皺紋了。
“新新，我覺得，我們還是……”
“首先，你并沒有撫養過我，我本來就可以不贍養你，”許渚新打斷他，“其次，你現在的舉動屬于違法行為，請你立馬離開，或者我報警。”
父親罕見的沒有繼續讨好，而是長久的沉默。
許久，他開口：“新新啊，我其實不想這樣的……”
許渚新頓感不妙，只見父親撲上來，一把搶走許渚新手上的鑰匙，用力推開他，接着迅速打開門，沖了進去。
見狀，他反而安心了。
賀以承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就是有點尴尬，又欠人情了。
他慢吞吞起身，果然聽到屋裏傳來争執的聲音。
他進屋，找到正在争執的二人。
雙方一看到許渚新，立馬異口同聲地問：“他是誰？”
“他是誰？”
許渚新理理發鬓，揚頭點點父親，說：“我名義上的爹。”
又點點賀以承：“炮l友。”
“然後，”他轉向父親，“請你出去。”
父親被賀以承壓制着，自知理虧，便哭喪着臉哀求：“新新啊，就最後一次了……”
“你每次都這麽說。”許渚新眼中暗了暗，“賀以承，把他弄出去。”
賀以承遲疑一下，照做把許父壓了出去。
“咔噠”一聲，門鎖上了，将父親的哭嚎聲隔絕在外。
相對無言。
“不好意思，讓你見醜了。”
“沒事，”賀以承故作輕松，“我家也好不到哪去。”
許渚新擡眼看他。
“我家一堆人争權，亂得要命，我爸還遭過綁架呢。一些破事，不講了。”賀以承又換上平日裏的模樣，搓搓手，“小娘子，那咱們洞房吧？”
“少貧。”許渚新發自內心地笑了笑。
賀以承一把撈起許渚新，把他扔到床上，瘦弱的身體在床上陷下，衣擺因動作而上揚，露出精瘦的腰。
賀以承促着腰，吻上粉嫩的雙唇——
——
第二天，二人相繼在床上醒來，并肩站在鏡子前洗漱。
準确的來說，是賀以承看着許渚新洗漱，等他刷完牙再用他的牙刷。
兩人明明不是情侶，卻做了如情侶一般親密的事情，也是奇怪了。
賀以承刷牙的間隙，許渚新便準備下樓買早餐。
“你吃什麽？”
賀以承嘴裏叼着牙刷，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
“什麽意思？”
他吐了牙膏沫，答：“我一般不吃。”
“不吃？”許渚新驚訝，“你不知道這樣會出問題的嗎？”
“沒時間嘛。”賀以承一副理所應當的嘴臉。
許渚新無奈嘆口氣：“從今以後，你必須吃早餐，聽到沒？”
“我憑什麽聽你的？”賀以承有些不滿許渚新命令的口吻。
許渚新軟下調子，說：“這樣對身體不好。我以你的追求對象的身份請求你，吃早餐，行嗎？”
“行吧。”
許渚新才下樓買早餐。
——
他買了兩個包子，兩個燒賣和兩杯豆漿回來。
二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賀以承對吃早餐這一件事抱有了極大激情，雖然并沒有具體表現出來，但看上去就很興奮。
算起來，這其實是賀以承第一次這麽正式、而溫暖的吃早餐。
主要是溫暖的。
從前的早餐只有冷冰冰的桌子，冷冰冰的人，冷冰冰的食物，所以他才養成了不吃早餐的習慣。
現在不同了。
有個人陪着他。
看着許渚新胡亂塞着包子，臉被撐圓的樣子，賀以承笑了笑。
“對了，明天要出差，你記得收拾一下。”
“好。”許渚新回應。
“明天的客戶很重要，要談的是關于AI的單子，”賀以承語氣嚴肅起來，“你千萬不要緊張，自然點就好。”
“嗯。”許渚新跟着嚴肅起來。
過了會兒，許渚新反應過來：“我沒緊張啊。”
賀以承捂臉，仿佛心思被戳破：“……我有點緊張，這單太重要了。”
許渚新笑道：“沒事沒事，不就是一筆單子嘛，放輕松，別有太大壓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