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飛機上。
行政訂的是經濟艙，賀以承自作主張自費給二人升了艙，此時正躺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許渚新用筆記本電腦處理着公司的事，時不時詢問賀以承的意見。
“賀董，有人反映這批材料出了問題，需要您過目。”許渚新輕拍賀以承。
“賀董？”
許渚新俯身看去，發現賀董睡着了。
“昨天晚上不會又去約了吧……”他微皺着眉，帶着些許不滿喃喃。
他收回目光，繼續處理公務。
片刻，他關上筆記本電腦，目色深沉。
心裏煩躁得做不了事。
多年情場高手，許渚新明白自己為什麽不爽。
他對賀以承有好感，也願意與賀以承在一起，只是時機尚不成熟。
如果賀以承這時候跟別人發生關系，他會很膈應。
衆所周知，他有心理潔癖。
他快速平複心情，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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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兒，賀以承那邊發出摩挲的聲響，應該是醒了。
他轉頭看去，果然看到賀以承正撐着臉觀察自己，過會兒，咂咂嘴說：“真好看。”
許渚新忽視掉誇贊他的話，公事公辦地說：“賀董，有個文件需要您過目。”邊說邊遞上電腦。
賀以承沉思片刻，開口：“下次必須要讓我們的人去現場看，否則産品出了問題，誰也擔不起責任。”
許渚新點點頭，如實回複項目負責人。
一陣沉默。
窗外，雲層在空中飄游，惬意自在，陽光灑在機翼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這時，飛機開始慢慢下降，目的地快到了。
許渚新關閉筆記本電腦，閉眼等待，腦海中回憶着打聽來的客戶的喜好。
這次合作的對象是産品質量一直不錯的大公司，公司的老總很難纏，但喜好也明顯。
對方最寵女兒，幾乎是有求必應。聽說對方女兒最近正在找一本絕版小說，許渚新花重金托關系買了下來。
對方也喜歡古玩，許渚新便買了個不便宜但也不太貴重的古董，以表心意。
他睜開眼，長嘆一聲。
他對自己爺爺奶奶都沒有這麽孝順。
社畜真的太難了。
——
這筆交易談得還算順利，最後雙方都妥協，選擇了最能接受的方案。
出了客戶公司，二人打算在附近逛逛。
旁邊正好有個大商場，可以解決午飯。
“你想吃什麽？”
“……火鍋？”許渚新遲疑。
火鍋是社畜必備。
“算了吧，我昨天剛跟人吃過。”
“那你還問我。”許渚新一臉無語，“你已經定好了吧？”
“嘿嘿，”賀以承憨憨地笑笑，“去吃蒙古菜呗。”
“行。”許渚新答應，“你怎麽忽然想吃蒙古菜了？”
“我聽說你奶奶是蒙古族人，想嘗嘗。”
許渚新一愣，他沒有想到是因為這個。
“你喝得慣鹹奶茶嗎？”
“啊？”賀以承震驚。
“鹹奶茶。”許渚新平靜地說。
“什麽東西？奶茶還有鹹的？”賀以承不解。
“當然有，內蒙古特色。”
“……好奇怪。”賀以承皺皺眉。
“是嗎？看來你不适合做我們家的人啊。”許渚新故意逗他。
賀以承猛地深吸一口氣，說：“我……喝！”
許渚新“噗”一下笑了。
好像準備英勇就義的戰士。
飯店裏，賀以承看着面前散發着奇怪味道的鹹奶茶，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不會叮囑後廚偷偷加料了吧？”賀以承懷疑地看向許渚新。
許渚新無語：“不好意思，我暫時還沒有膽量對老板下手。”
賀以承再次看向奶茶，咽口唾沫，說：“這真的不是黑暗料理嗎？”
許渚新沒有回答，撐着臉凝視他。
在許渚新無聲的催促中，賀以承慢慢拿起碗，淺嘗一口，心裏乞求味道不要太差。
“咳咳、咳……這是什麽啊！”賀以承驚恐地大喊。
許渚新下意識擡手堵耳朵：“你好吵。”
賀以承愣愣，音量減小：“對不起……但是真的好難喝。”
“理解，我小時候也喝不慣。”許渚新擺擺手。
“話說，許秘，你小時候長什麽樣啊。”賀以承興致勃勃。
許渚新瞥他一眼：“你都能查到我奶奶是內蒙古人，還查不到我小時候的樣子？”
賀以承厚着臉皮轉移視線。
許渚新無奈笑笑。
“嘗點羊肉吧，這家的羊肉好吃，味道正。”許渚新給正在數天花板上紋路的某人夾了塊羊肉。
“哦，好。”賀以承收回視線，也拿起筷子。
二人靜靜吃飯。
為了追許渚新，賀以承做了不少準備。其中一項就是對許渚新進行全面的調查——當然，得瞞着家裏的人。
他不希望許渚新像上個秘書一樣，至今下落不明。
賀以承眼眸沉了沉。
“你……父親的事，一個人能解決嗎？”賀以承突然開口。
這下換許渚新愣住：“……不用，謝謝。”
賀以承點點頭。
明顯，許渚新并不能幹脆利落地解決這件事，要不然他早就解決了。
但他也不想麻煩其他人。
既然對許渚新進行了調查，賀以承自然也知道許渚新家裏的事。
他很想幫許渚新解決問題，但二人關系并不算很親密，貿然幫助會引來疏遠。
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不希望被揭開的傷疤。
過了一會兒，賀以承主動挑起話題：“我們明天中午回去，你晚上有打算嗎？”
許渚新想了想：“這附近有個很出名的gay吧，我想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好。”賀以承立刻答應。
許渚新這麽會勾引人，他可不能讓別人搶占先機。
——
gay吧。
兩個颀長的身影彎腿坐在吧臺邊，一個身形較小，挺直背漫不經心地環視四周，另一個身材則更健碩，時不時找對方說話，随性而散漫。
二人長得好看，惹許多人側目。
“你看，”賀以承控訴，“這麽多人都在看你，萬一你被別人搶走了怎麽辦？”
“你怎麽不說剛剛過來向你要聯系方式的那個？”許渚新瞪他。
賀以承無視：“你說，如果有個比我更帥的人找你，你會不會答應？”
“……不會。”
吧。
畢竟你活好。
“說真的，”賀以承正色，“小許同志，我追你這麽久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許渚新短暫沉默了會，答：“先等我安定下來吧。最近遇到太多事了，有些心煩。”
最近壓力很大，他确實需要時間來調整狀态。
賀以承想了想，接受了。
盡管他确信，自己已經足夠強大，可以保護好許渚新，讓他不像上個秘書一樣。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保險為好。
兩人繼續喝酒。
許渚新點了杯血腥瑪麗，龍舌蘭的味道濃烈，番茄汁正好中和了一些，使它喝上去辛辣、酸甜，正合許渚新口味。
出乎他意料的是，賀以承并沒有點酒，而是點了杯可樂——是的，可樂。
賀以承正好在喝可樂，許渚新帶着疑問看向他。
賀以承和他對上眼，輕輕一笑：“養生。”
鬼才信。
實際上，賀以承是怕自己醉了，管不住許渚新——盡管他的酒量比許渚新好。
深得賀心的是，今晚過得很順利，幾乎沒什麽人來打擾。
兩人估着時間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